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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劈下我成了祸世魔尊——清风晓(58)

    雪言登时耳朵一竖,双眼发光:羊?哪里有羊?
    小石头给院中草药浇水,闻言抬头:你不是狐狸吗?
    他小时候听的故事里,分明是说狼才吃羊?
    狐狸怎么了,我还吃人呢!雪言龇着牙恐吓他。
    小石头淡淡哦了声,继续埋头浇水。
    没吓着想吓的,雪言撇撇嘴,吹起额前一缕碎发。
    也对,这小鬼早就死了,哪里还会怕这种故事。
    柳煦的藤椅随着他前摇后晃。
    他就如这藤椅一样悠悠哉哉地说:不放,你要将这医馆弄满羊膻味?小郎中要生气的。
    师重琰爱洁,想想也对,点头道:那本尊让他们处理干净了再送来。
    柳煦赞同:我看可。
    柳煦扬手收了结界,师重琰走出门对被拒之门外的可怜魔交代了番,关上门,转身就钻进厨房。
    不多时,柳煦便见师重琰被一双手给推了出来,手的主人不由分说将门于他面前嘭的合上。
    借告知之名行骚扰之实,活该被轰。
    柳煦拿书挡光,掩面仰躺于藤椅,合眼休憩。
    院门再次被敲响时,不止打理干净的羊肉,连甲鱼也妥帖地送到了。
    嗯,送去厨房,你们就可以走了。师重琰道。
    封邪看着手下将东西送进去,自己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那,那个豆儿公子的事?
    嗯?师重琰想了想,继续查,查不出继续提头来见。
    封邪脖子一凉,心道自己到底是有几颗头能这样折腾。
    师重琰无情合上院门。
    即将关上之时,封邪又连声喊慢,手抵在门上,张口欲言。
    师重琰将视线落在他抓着门边的手上,目光有一丝深不可测。
    封邪连忙松手,情急之下大喊:小的还有一事想求鬼医大人!
    师重琰关门的手一顿,回头看向院中。
    柳煦老神在在地躺在藤椅上,先是一动未动,继而慢悠悠抬手捏着书的边缘,缓缓下移,移出双映着清冷天空的眼。
    你们魔族都上赶着扎堆来的么?他不紧不慢地问,你再念一遍,鬼医,可懂何为鬼医?
    封邪被说得尴尬笑笑,顶着院中数道目光,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但我想请鬼医大人帮忙瞧瞧的也确实是鬼。
    柳煦自藤椅上坐起身,藤椅因着动作又在微微摇晃。
    他懒懒打了个哈欠,眼也不抬: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封邪见有戏,忙作揖道,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一名宠妾。来,湄儿
    一女子低着头,用衣袖擦拭眼角,抽抽噎噎地被他带至身前。
    快见过各位大人。封邪轻声道。
    女子垂着头,缓缓欠身:见过各位大人。
    声音轻飘飘好似立马就要随风散了,语调又略硬,若在黑夜,便是个十足的诡异。
    女子声音听着便是神识不大清明,柳煦没客气,直白道:是有些傻了。死了多久?
    封邪答:明日便是七年忌日。
    女子抬起眼,迷茫地往院内看了看,又垂下头低声哭泣。
    怎么死的?柳煦又问。
    听着与普通郎中询问病人病了多久,如何病的好像异曲同工。
    但将病换做死,听起来果真别有番风味。
    雪言一只妖听着都觉渗人,默默往小石头旁边挪了挪。
    而身旁传来带着水湿气的冰冷,又提醒他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东西也是个鬼。
    怎么了?小石头侧过头问他,声音带着奶气。
    无事。雪言继续给他编手中的枯草,方才夸下海口要给他编一只蝴蝶出来。
    试了好一阵,雪言越发发觉自己确实是夸下了海口。
    他趁小石头注意门口,悄悄用了点法术。
    孰料柳煦的禁制太霸道,这点法术也不让施完全,蝴蝶方有了个轮廓,雪言已然施不动了。
    小石头一回头,便见到一个丑丑的玩意躺在雪言手上。
    他疑惑地咦了声:做好了?
    雪言半皱着眉:嗯
    小石头把它举起来,迎着光端详,小小的眉头鼻子都皱到一块儿。
    好丑哦。小鬼实诚道。
    雪言一把夺过,揣进自己兜里。
    他堂堂一个狐妖,方才竟觉得这种小鬼有一丝可怖?
    真是比这干草蝴蝶更大的笑话。
    那边医患问答尚在继续。
    实不相瞒。封邪愧疚地看了被唤作湄儿的女子一眼,道,乃是自裁。
    何故自裁?柳煦追问。
    这封邪面露难色。
    柳煦无故呵地笑了声,道:我瞧你面相,跟旁边那个差不多,都是多情薄幸的玩意,想必家中定是妻妾成群?
    师重琰一看,旁边那个,岂不是就在说他?
    登时有些不悦:说他便说他,扯我作甚?
    柳煦不理会,封邪尴尬笑道:倒也不至于妻妾成群
    师重琰闻言冷笑:哦,三千美姬还不是妻妾成群,见识了。
    封邪更是局促:美姬是美姬,妻妾是妻妾
    柳煦也啧啧点头:见识了。
    厨房门忽而打开,林枫探出张淡漠的脸,往院门口随意一瞥,复看向院子:雪言,过来帮个忙。
    哦,好!雪言早跟小石头玩腻了,听到林枫唤他,立刻欢快地蹦起身。
    封邪往声音来处一瞧,便愣在门口,不可置信地问:是魔尊大人在厨房里头么?
    大惊小怪作甚。师重琰不要脸地胡说八道,我与尊上情深意笃,我想吃他亲手做的饭菜,有何问题?
    封邪受了惊吓,一连串说:当当当当然没没没没没没问题。
    要做什么?师重琰继而转身,对林枫和善笑道,我来帮你就是。
    不用你。情深意笃的林枫丝毫不给面子,瞧也不瞧他。
    师重琰啧了声,便见雪言朝他做了个鬼脸。
    多情薄幸哟。路过他身边,雪言欠欠儿的说。
    听完这句嘲讽再回想起林枫方才淡漠的神情和语气,师重琰恍然觉得小道士那神色便是在责怪他。
    一句呸,多情薄幸的东西几乎在耳边都有了声音。
    林枫定是将他们的谈话都听了去,师重琰登时吸了口气,对柳煦咬牙:都是你。
    柳煦耸肩笑道:自己做的孽,这可怨不得他人。
    好歹寄人篱下,师重琰尚忍了忍未发作。
    封邪听闻那句话,倒是颇有感触,一吸鼻子道:的确自己做的孽,怨不得他人。
    那便说说,做了何种孽?柳煦将藤椅坐出宫殿宝座的错觉,撑着下巴,偏头问。
    师重琰随口道:莫不是强抢人家美人,害得人家悲愤欲绝,含恨自尽?
    此言一出,封邪的身形便僵在了原处。
    师重琰抬了抬眉,哈的一笑:还真被说中了?
    湄儿无知无觉,兀自垂泪。
    倒也不全如此。封邪深深叹了口气,这事要说,便要从我还是个浪迹天涯的小魔开始说起。
    一盏茶。柳煦悠悠道。
    好好好,我长话短说。封邪连忙道。
    据封邪所言,湄儿本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姑娘。
    许多年前,封邪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魔,混迹山野惹了当地大魔,险些死于非命。
    他伤得重,化了本相,丑恶至极,倒在草丛边奄奄一息。
    本以为命已绝,竟有个刚会走路的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颠颠儿地跑过来喂他水喝。
    封邪当时话都说不出,脑袋里也不知怎么转的,就想到了路边听来的话本。
    他记着这姑娘的气息,看见她耳朵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还挺好看的。
    他暗暗决定,等他来日飞黄腾达,定会来寻这姑娘报恩。
    至于如何报恩,故事里都说了,当然是许她荣华富贵,娶她为妻。
    多年之后,封邪成了一城之主。
    历经无数生死,当初那点滴水之恩早被他忘去了天涯海角。
    他素爱美人,令手下广罗美姬。
    美人们入了府,不论起初愿与不愿,反抗无果后大多臣服于富贵奢靡,各自自在。
    唯有一人,被手下通报说,闹得厉害。
    出于好奇,封邪带着一身酒气闯进那个姑娘房间,撞进一双惊惶含泪的眼。
    美人柔弱,抗拒不得,只有指甲留下不痛不痒的红痕。
    欢爱之时,他发现姑娘耳根有一颗挺好看的红痣。
    起先只是觉得眼熟,鼻尖气息蓦然替他想起落魄之时藏在心底的那只有自己知晓的誓约。
    封邪一时欢喜,姑娘醒后却只知哭哭啼啼,不断哀求他放她回去,说自己家中还有病重娘亲,离不得身。
    这有何难,封邪立时便派人前去照顾,或是将她娘亲接来照顾也无不可。
    可手下却带回消息,说她娘半夜病发无人照顾在侧,已然于前两日去了。
    封邪当即黑着脸,不许一个字传进姑娘的耳朵里。
    面对追问,封邪次次出言宽慰,心中越是慌乱,越是欺瞒。
    他骗她说娘一切安好。
    骗她说一直在派人照顾。
    可如论姑娘如何哀求,从不允她相见。
    如此数月,姑娘终是凄怆问他,娘亲是否早就不在人世。
    封邪心虚,又不敢认,第一次冲她发怒,拂袖时带碎了房里一个精致的花瓶。
    再见到姑娘时,便是流干了血的冰冷尸身躺在破碎的瓷片边。
    姑娘素白的手中仍捏着锋利碎片,天青色的瓷片沾着血,已然干涸。
    他将所有人赶走,独自坐在姑娘僵硬冰冷的尸身旁,呆坐了许久。
    手下聚在门外不安惶惑,又不敢出言相劝,更不敢进门。
    待他走出屋门,便已用了法术将姑娘的鬼魂聚在身边。
    姑娘本已心灰意冷,三魂六魄散得星屑一般,仍被他强制聚回,神识忽而混沌忽而清明,浑浑噩噩。
    纵无留意,也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看龙夫与蛇
    感谢好大一只缅因猫的地雷~
    感谢:D的地雷~
    第84章 成为魔尊的第八十四日
    方漠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门口,披着件毛领斗篷,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来访者。
    他是个温热的活人,整个人却清冷冷的,往院中一杵,像比柳煦还冷几分。
    屋外吵闹早就引起他的注意,事情经过也听了七七八八。
    披了衣裳出来,便是想瞧瞧这恩将仇报之徒长什么模样。
    他冷漠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往屋内回去。
    封邪愣了须臾,猜到他的身份,忙喊:鬼医大人留步!
    我不帮忙害人。方漠头也不回地说。
    不是,我并非要害她!封邪急急往前一步,被柳煦横臂挡住,警告的眼神如池中寒冰。
    他目光追着方漠的背影,急道:鬼医、鬼医大人,鬼医公子,劳烦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方才可是说得一清二楚了。柳煦冷笑了声,下达逐客令,我家小郎中不见你,莫再狡辩,回吧。
    也是未曾听闻此种报恩。师重琰堂堂魔头自叹不如,你活着不放过便罢,人家姑娘恨透了你,你却死了也不教人家安生。
    封邪扶着湄儿,手指收紧,却是直接穿过了那瘦弱胳膊,未握到实处。
    这魂魄眼见快撑不住了。
    封邪讷讷道:她神识越发混沌,近日也时常维持不住形,我的法力终究有限,我怕她不久便要魂飞魄散了。
    她本就不愿留于世。方漠道,更不愿见到你。
    柳煦补了一刀:我以为你们魔族也该懂得何为强扭的瓜不甜?
    师重琰一蹙眉:说他便说他,魔族怎么你了?
    我是说他呢,柳煦笑盈盈说,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对号入座。
    封邪望着怀中几乎透明的鬼魂:可我
    你若是想超度了她,柳煦对他笑得春风和煦,只是温度未达眼底,我倒是可以帮忙。
    师重琰本想质疑他,一个鬼在说什么要超度鬼?
    转念便想起柳煦外袍上的八卦图。
    一个披着道袍的鬼,可了不得的。
    封邪不语,静默之中只闻女子悲伤抽泣之声。
    泪中流淌着诉不完的伤心事,像是将生前死后的委屈皆赋给了一双眼、一副嗓。
    哭声悲戚,令人动容。
    方漠停下脚步,极轻地叹息。
    作为鬼医,他断然无法将这些可怜的鬼魂弃之身后不顾。
    说说,你想如何?方漠停下,转身问封邪。
    封邪没曾想鬼医还会回头,顿时一喜:是,想求鬼医护她魂魄不散,想请鬼医大人看看,能否令她恢复神智,我想
    恢复神智,忆起往事,怕是更加痛苦不堪。方漠打断他道。
    还会恨你入骨。柳煦接着补刀。
    封邪声音微顿,半晌,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嗯。
    可我想亲口对清醒的她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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