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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劈下我成了祸世魔尊——清风晓(29)

    河神真身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顶天立地的巨大蟾蜍。
    只是这蟾蜍过于丑陋,蟾蜍本身就不太美观,长疮流脓的蟾蜍更是令人作呕了。
    昔日河神沦落至此,不论前因如何,林枫只觉可悲。
    滴滴答答的粘液自上落下,林枫听见身旁人嫌弃出声,被师重琰一扯,后退数步一道远离。
    水底洞天显然已不够化出真身的河神施展,刹那间腥风大作,众人不得不捏诀去挡,河神发怒,击破洞顶,结界也应声而碎。
    师兄!!!瑶华在罡风中大喊,洞里还有那些女子!
    守好结界,护她们周全!谷玄之对瑶华道,我去擒了妖物!
    河神逃窜,谷玄之提剑去追,林枫一个没瞧住就见师重琰已经跟上,分外熟稔地喊道:师兄,我来助你!
    林枫见他要去添乱,忙也想跟上,被雪言抵着风紧紧拽住袖袍:道长莫去!危险!
    可!他焦急往前看,却陡然被一重物撞得连连后退,带着身后雪言一起,三人顺风跌跌撞撞滚作一团。
    所有弟子皆在半塌的洞内,谷玄之布下结界,留下句待在此处莫动,便御水追去。
    师重琰趴在林枫身上,极低声骂道:谷玄之那厮竟敢推我?
    师兄那是不想你捣乱!林枫也低骂,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去了作甚?给蛤|蟆当口粮吗?
    师重琰一听,赖在林枫身上不起来了,口中笑道:你不妨自己掂掂我几斤几两?
    林枫无言。
    身下秀气脸蛋几乎贴于地面的雪言艰难拍地道:二位行行好起来说话行么?肠子都要被你们压出来了!
    师重琰还欲使坏,瑶华却已快步而来,将他扶起关切道:枫师兄还好吗?没伤着吧?
    师重琰只得随她起身,温和笑道:无碍。
    林枫顺势而起,当了好一阵肉垫的雪言这才得以解脱,坐到墙角连连咳嗽。
    结界流转微光,结界内一派平和,只闻洞穴深处女子疯癫的呜咽哭笑之声,结界外河神震怒,风起云涌。
    曾为神,即便一朝沦为妖邪,亦是不可小觑。
    河底暗流涌动,众人抬头望向结界透明穹顶,俱是忧心。
    我们不用出去帮师兄吗?一人不安询问,这妖神这般吓人。
    我出去只会帮倒忙瑶华咬着唇,须臾叹息,瑶儿错了,瑶儿不该整日研究糕点吃食,该好好修炼的。
    另有人说:不必担心师兄,师兄法力超群,青玄剑出万鬼殁,可是说着玩的?
    林枫知干焦急也无用,提议道:诸位,不如我们先去瞧瞧被掳来的女子。
    众人应声。
    几道剑气横过,囚笼被齐齐斩去半截。
    笼中女子大多神志不清,见来人只会往后锁去,缩至极角方被脚上锁链绷住,再退不得。
    太可怜了。瑶华击溃锁链,见女子脚腕磨出血痂,咬牙道,那东西真是死不足惜!
    更多锁链应声而落,有女子似乎明白过来来人是救她们的,更大声呜咽出声,含糊不清地道谢。
    一女子拽着最近的师重琰衣袖,他瞧着女子抠着泥污的甲缝,面上温和,暗自极力将衣袖抽出:不谢不谢,应该的,客气客气。
    枫兄。林枫忽的肃然喊他。
    师重琰顺他看去,只见结界之外黑水席卷,怨气冲天,竟不知何时是另一番天地。
    这是有人惊道,那妖物召了水底厉鬼!
    厉鬼?林枫心中一紧,谷师、谷公子他
    溺水之人意外横死,怨气本就重。
    单只水鬼不足为惧,然若有人刻意激其怨气,众鬼集聚,那便分外棘手。
    隔着结界,尚能听见水鬼凄鸣,强大的怨气将河水都染成乌黑,压得众人喉底发紧。
    林枫抬手,被师重琰不着痕迹地压住。
    他朝林枫摇头:不可。
    林枫欲挣,他贴近耳语:不想像那蛤|蟆一样被你师兄戳死,就别动手。
    他不会。林枫道。
    师重琰笑:他会。
    林枫深知自己师兄嫉恶如仇,何况自己还占着魔尊的壳子。
    但若师兄因自己一念贪生而命丧此处,林枫亦是此生难安。
    林枫手腕紧绷,另一手在身侧无声张开,欲召出佩剑。
    就在此刻,旁人惊呼一声,林枫心底顿松,赶忙抬眼去看。
    只见结界之外,厉鬼渐散,微光映照下的河水流动如常,墨般浓郁的怨念被一道青芒化开,渐渐恢复原本颜色。
    耳畔锥心的鸣叫似还贴着耳膜嗡嗡作响,周围人已经欢呼出声。
    瑶华等不及,第一个跳起往洞口而去:大师兄!
    结界消散,谷玄之御水归来,众人紧跟瑶华拥上,纷纷喜形于色。
    河神已死,洞府为它法术所化,不就便会坍塌。谷玄之一刻没停,带上被囚的女子,速速出水。
    是!瑶华应着,刚往回走出一步,忽觉不对,师兄你脸色不对,你受伤了吗?
    无事。谷玄之声音听着无碍,莫再耽搁,快去。
    瑶华点头,方转身,便听剑戟击地脆声,回首失声:大师兄!
    林枫闻声转头,脑中一空,一声惊恐的师兄险些也脱口而出。
    师兄是端雅的。
    他从未见过素来站立如松的谷师兄这般模样。
    他似是强撑未果,以剑撑地,俯身半跪,张口便吐出鲜血,于一尘不染的衣襟晕出刺眼的红。
    瑶华几乎急哭了,抬手去扶便摸了满手的血:怎么办师兄你撑住,我这就给你输灵力,你撑住啊!
    谷玄之只来得及对她很轻地抬了抬嘴角,身体一松,整个重量落在瑶华肩头。
    瑶华僵了片刻,哀声大哭:师兄!!!
    师重琰皱了皱眉,心道你家师兄还没断气呢,喊得倒如同哭丧一般。
    他余光见林枫急急走上前,听他对瑶华道:我来。
    师重琰刚把一女子负上背,轻啧一声。
    他眼睁睁看着林枫毫不费力地背起谷玄之,也不顾对方血污弄脏自己后背,走得比谁都快。
    师重琰望他背影,心中冷哼。
    说着不喜欢,又这般紧张作甚?
    呵,他且瞧他嘴硬到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你们你们害
    作者悠悠叹出一口长气
    第46章 成为魔尊的第四十六日
    大夫,我师兄怎么样?
    庞宅里,一行人围在床榻边,郎中刚摸上脉,瑶华就红着眼眶忙不迭发问。
    莫说一众师兄弟,连庞老爷都站在一旁连连擦汗,忧心忡忡地生怕仙师有个好歹。
    众人皆是真情,唯师重琰假意地也挤在其中,装作一副很关心的模样,余光瞥着把担忧二字透过假面都写在脸上的林枫。
    啧,这点伤算什么,想当年更严重的他也不是没受过,有什么好怕的?
    师重琰觉着这群人类定是娇生惯养,一点破事就大惊小怪。
    按理说,谷玄之受的伤看上去固然可怕了些,但有瑶华灵力相护在先,回了客栈就已及时服下丹药,灵脉应该已经无恙,再经郎中调理,保准没两日就生龙活虎。
    郎中把脉良久,放下手,捋着胡须摇了摇头。
    所有人心头一滞,连师重琰都惊了惊。
    大夫要不您再看看?庞老爷挤进来,握住郎中的手道,钱好商量,仙师不能有事啊!
    大夫,你、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瑶华扒住郎中衣袖,声音听着是快哭了,我大师兄,我大师兄他
    迎着一概人等哭丧的脸,老郎中起身摇头道:这位公子脉象稍弱,然沉取有力,根基未损,没什么大碍。
    不知道是谁的哽咽声卡在喉头发了一半,颇为好笑地停顿此处。
    这老头存心消遣他们呢?
    师重琰险些笑出声,瑶华又喜又怒:你这老你这大夫,无碍就无碍,你摇头做什么?
    摇头,自是无碍之意。老郎中说。
    要不是看他要了纸笔准备开方子,瑶华握在袖子里的拳头差点就收不住。
    庞老爷差人去抓药,回来后药还未煮开,谷玄之便已醒了过来。
    他自觉身体无恙,欲向庞老爷辞行,奈何对方盛情难却,便令瑶华修书一封用法术传回门派复命,说明情况,一行人在此处多叨扰两日。
    自来了之后,底下这些师弟师妹们还没好好玩过,面上不说,心里都很欢喜。
    师兄,你且好好养伤,别随意走动。瑶华心里打着小九九,语重心长道,我与师兄们出去看看还有哪里有邪祟,去去就回。
    语毕,朝一旁师重琰隐蔽地眨了眨眼。
    师重琰接口道:听闻城东有户人家撞了邪,是吧?
    他说这话时又看向林枫求证,林枫一回神,下意识道:是,没错。
    接完才在瑶华殷切的目光中想起曾经承诺带她下山听说书,忙回头随便看向另一人:昨日庞老爷还说来着。
    被他瞧着的师兄旋即点头:确有此事。
    一番不打稿子的当面串供配合默契,谷玄之忍不住轻笑,一笑便牵动了伤口,咳嗽起来。
    瑶华忙给他顺气,嘟囔道:那个死癞蛤|蟆都怪我,那么多灵丹妙药放在屋里,怎么就不记得多带点过来,不然师兄的伤
    谁能料到呢,莫要自责。谷玄之抬手抚了抚瑶华低垂的脑袋,受伤虚弱令他声音比往常还温和几分。
    瑶华小脸被这份温柔惹红了一小片。
    好了,你们去吧。谷玄之收回手,倚在床头缓缓合眼,我正好也有点困。
    谢谢师兄!瑶华甜甜一笑,起身的动作甚至可以说雀跃,我肯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谷玄之莞尔:不是说出去除祟么,小狐狸尾巴才藏了几时就藏不住了?
    自知被看穿,瑶华昂着头道:我才没有尾巴,阿狸才是狐狸。
    蹲在门口无聊数蚂蚁的雪言听到自己名字茫然回头:啊?找我吗?
    对,找你。瑶华蹦蹦跳跳到门口,大咧咧地勾住他脖子,走走走,姐姐带你去找乐子~
    坐在茶馆里喝茶吃糕点听说书,雪言百无聊赖地往桌上懒懒一趴,心道这找乐子与他所想的未免相差太远。
    茶嘛,哪里有酒好喝。
    糕点嘛,不论是月娘做的还是瑶华自己做的亦或是那个沁心斋的,都比这茶楼里粗制滥造的好上太多。
    说书嘛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那些故事。
    他活了这么多年,听过的见过的故事何其多,这里的反倒有些无趣。
    更何况看着一老头说书,又哪里有看美人唱歌跳舞有趣?
    他想起月娘,想起夜夜笙歌的画舫。
    出来许久也未觉有什么,此刻倒是莫名的有些想念了。
    林枫见他心不在焉,随口问道:不喜欢听说书么?
    雪言伏在桌上,慵懒地嗑起瓜子,只道:也不是。
    师重琰漫不经心地抿茶,难得好心大发慈悲般道:你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雪言和林枫都用此人定有阴谋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说来,师重琰一时兴起把雪言带走,却又百般嫌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林枫再想想,倒也不奇怪。
    雪言则从他表情中读出了这种意思,偏不愿让他得逞,撇嘴道:我不想离开,我为何要离开?
    师重琰含笑看他。
    雪言去摸糕点,故意与林枫搭在桌边的手碰了碰,对方惊促收手,他狐眼微弯,眼中盛载着矛盾的妩媚与纯粹。
    道长收了我,我自是要跟着道长的。他咬了口不太好吃的点心,含着说。
    林枫不知道这二位又在暗自较什么劲,不想扯进漩涡中,抬头听书,不予理睬。
    书里的爱恨情仇荡气回肠,瑶华听得津津有味,直到醒木一声响方才惊回。
    今日故事已经讲完,台下看客意犹未尽,瑶华拍拍手上糕点碎屑,瞧了眼外头渐黑的天,展颜笑道:正好,我前两日瞧这城里夜市挺热闹,我们逛逛再回去吧?
    难得机会陪小师妹出山玩,几人都由着她,自己也乐在其中。
    瑶华年少,还如同小孩子般,她握着糖人咯咯笑的模样与记忆中再矮上半截的小女孩别无二致。
    瑶华手中的糖人好巧不巧的,是个兔子形状。
    林枫与师重琰走在最后头,看着前面几位师兄弟陪着小师妹这个摊逛到那个摊跟着付钱,看了会儿,自己忽的笑起来。
    师重琰负手走在他身旁,奇怪道:笑什么?
    没什么。林枫嘴角弯的弧度被周遭灯光打上些微阴影,垂眸道,想起某个跟小孩抢糖人的人。
    师重琰抬了抬眉。
    抢的正好也是兔子糖人。林枫道。
    师重琰知道他在说自己,但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跟个小孩抢糖人。
    本来就是他的东西,怎么能说抢呢?
    要抢也是那小孩蛮不讲理跟他抢。
    他也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巧了,也是兔子。
    林枫偏头看他,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只听师重琰果然道:那日你心心念念套圈的小玩意儿,不也就是个兔子?
    哦,现在还在咱们大师兄腰上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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