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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花怀君轻敲了一下桌面,指尖轻点于玉石之上,竟发出了金戈争鸣之声,在桌面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裂痕。
    “说实话。”恶鬼面具下的声音阴森沉闷。
    封酒琥珀色的瞳仁在灯火里越发清冷,仿佛藏着薄冰。他低下头,拿起玉著夹起一片火山熔兽肉片放在了玉盘之上。细长的红绳系于白嫩的手腕之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任长空眼眸微缩,想起楼下那些少女脚腕上都系着的红绳,思索一下,运起灵力注于眼间,看向那根红绳。
    红绳小巧精致,特别是位于风月之所,更是添了一丝暧昧,很容易被人当作是情趣之物。任长空仔细打量着,发现里面竟是被人刻了阵法,阵法玄奥隐晦,红绳的每一根丝络都和少年体内的灵窍息息相通,被人施了禁制。可以说那副系于手腕上的细长红绳就是少年的命门了。
    任长空藏于面具下的脸色冰寒,这个阵法真是罕见的阴毒。
    他起身走向封酒,指尖搭于红绳之上片刻,而后手腕轻抬,指尖在空中划动,淡淡的金色凝结成符,末端紧贴红绳的纽扣之处,金色的符文在空中越发耀眼,散发着如太阳一般炙热的温度,驱散了红绳特有的阴冷。
    封酒惊愕的看着空中金色的符咒,眼睛里的碎冰融化,水光浅浅浮在琥珀色的瞳仁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任长空感受到体内后继不足的灵力,停止了画符的动作。
    封酒察觉到熟悉的锁灵咒又重新回到了体内,目光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抓住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红润的嘴唇瞬间苍白无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另一只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着。他不可以透露一丝信息,否则就会立刻暴体而亡。
    任长空连忙轻声道:“相信我,没事的。”
    而后轻咬指尖,一滴血珠瞬间从白皙指腹间冒出,圆滚滚的一颗被任长空抛于空中,空中本来浅淡的符咒立刻光芒大增,金色更加耀眼起来,而后缓缓浸入红绳不见。
    封酒看着不再散发光芒的红绳,体内久违的感受到了灵力的存在,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任长空心里一松,他当年也是无意之间才知道这个罕见的阵法才能破除,不然肯定要花费不少功夫,看着那个少年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任长空嘴角微勾,莫名有些自得,觉得活得久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比他人能多知道一点。
    体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澎湃的灵力,补充了体内暂时干涸的灵田,任长空看向抵掌附于他后心的花怀君,有些微窘,他现在的实力比以前真的弱了太多了,若是以前,恐怕指尖轻抬就能解决了,现在居然还要徒弟帮他补充灵力。
    “谢谢您。”封酒回过神来,连忙鞠躬致谢。目光熠熠生辉“我会报答您的。”
    任长空拉过小徒弟的手,看向这个红发少年,“你能跟我详细说说这个金菱阁吗??”
    封酒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眼眸里都是愤怒燃烧的火焰:“这个金菱阁是凌波仙子开的,那个恶毒的女人出自合欢宗,专门坑骗散修,不知害苦了多少人!”
    第34章
    任长空想起了那个端坐于轿中,身着鲛绡的蒙面女子,眉头微皱。
    封酒仍然义愤填膺,眼睛里充满了怒火:“那个女人借着合欢宗的名头暗里吸引散修过来,然后诱哄她们和前来寻欢的修士修炼,每个人都被她系了红绳,身家性命皆系于此,哪里有人不听从?”
    “可是,我看那些男女修士倒是不以为然,反而以此为乐。”花怀君此刻却是突兀出声,嗓音冰寒,透过面具都带着漠然。
    封酒想起那些自甘堕落的男女修士,不由涨红了脸:“的确有一些心志不坚毅之人被她所诱惑,甘愿沉迷于此。”
    花怀君嗤笑了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
    任长空眉毛皱的更紧了,“你是说他们是自愿的?”
    封酒望着眼前的救命恩人,莫名的紧张起来,只觉得自己仿佛对着宗门里的长老一般,话语间带着淡淡的拘谨:“他们呆在这里太久了,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我费了好多口舌都没有让他们回到正途,反而让凌波仙子加深了禁锢。”
    任长空看着这座奢侈华丽,雕栏画栋,玉砌金堆的红粉温柔乡,沉默了下来。
    若是能够不费一点苦力就能得到灵力,而且进阶速度稳定,谁还愿意风催雨打,和恶兽厮杀,与天道相斗获得向上的力量。可是温室里的花朵不会明白在外的野草生命力有多么强大,亦或是明白但是舍不得这个温柔暖乡。
    他望着金雕玉砌的楼阁,突感一阵无力,这可这是一座杀人的温柔乡啊。
    封酒看着已经失去禁锢的红绳,轻声询问道:“阁下,您能不能再救一人?那人和我一样也被禁锢在此,不得离开。”
    任长空点点头,望了窗外天色一眼,想了一下说道:“明日早晨你将人带到此处即可。”
    封酒听明白了未尽之语,踌躇的上前:“阁下,我,我到明早都不可以离开这间屋子,门外有人监视。”
    “怎么,你还想赖在这?”
    封酒抬眸看向那位一直隐隐针对他的带着恶鬼面具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沉默着的救命恩人,最终还是咬牙走掉了。
    任长空看向花怀君,将人拉到软榻上坐下,声音温柔:“怎么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小徒弟心情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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