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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不问三九(32)

    还要洗?汤索言失笑,早晚都得洗?
    对。陶晓东笑着调侃自己,型男是那么好当的么?晚上可以不洗,早上不行。今晚洗是因为去的地方太杂了,而且在医院出汗了。
    汤索言插上插头,回来胡乱搓了搓他的头发,问:烫过?
    陶晓东还是笑:最多两个月就得烫一次,也得经常剪。
    他头发平时看着挺随性的,汤索言看他已经看习惯了,而且还挺喜欢的。上面乱七八糟抓个小揪出来就挺带劲的,散着的时候就更野性。汤索言说:我还以为就是不想剪,自己随意长长。
    你以为的随便长长都是特意做出来的,我每次得往那一坐让我朋友在头上捯饬俩小时,真让它随便长就没法看了。陶晓东又举了两个自由生长的例子,汤索言被他逗笑了。
    明天我得去剪了,一只手洗头太费劲。陶晓东说。
    别剪。汤索言开了弱风档给他吹头发,手他头上轻轻拨着。
    陶晓东:嗯?
    汤索言就又重复了一次:别剪。
    这可挺让人意外,如果不是吹着头发陶晓东想回头看看他。
    汤索言抓了抓他头发,含着笑意说:我喜欢。
    这仨字让陶晓东心里很轻地哆嗦了一下。
    手疼得都顾不上想他俩那点事,其实汤索言帮他吹头发,这事放平时看还挺亲密的。要在之前陶晓东肯定紧张,或者脑子里控制不住想点别的。今天因为手疼,没注意那么多。
    现在汤索言说他喜欢,把陶晓东刻意扔在一边的情绪又给勾起来了。陶晓东沉默了会儿,等到汤索言把他头发吹干了,拔了插头,陶晓东才开了口。
    你喜欢啊?他看着汤索言,带着点笑,那我不剪了。
    汤索言回头说嗯:留着吧,我给你洗。
    因为汤索言一句喜欢,陶晓东到底没真去剪头发。
    上午跟着汤索言一起去医院吊了两瓶水,打完针给汤索言发了条消息就回了店里。带着夹板给一店人惊讶坏了,都问他怎么了,这架势像跟人打仗了。
    陶晓东说就磕了一下。
    他们还不怎么相信:你磕哪儿啊能磕成这样?
    磕墙上了。陶晓东自己也怪说不出口的,三十多岁了把自己磕骨折了。小时候那么打架也没骨折过,现在竟然遭了这一出。
    疼不疼啊?欢戈心疼坏了,围着陶晓东嘘寒问暖,都快哭了。
    陶晓东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又轻轻一推:能疼哪去,干活去吧。
    手指骨这一折,陶晓东干活肯定是干不了了。要不他现在也沉不下心干活,手疼。十指连心,这疼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一直牵着心,干点什么也不踏实。其实昨晚他都一直没睡熟,太疼了。
    汤索言早上给他洗头的时候,陶晓东撅那儿实在太不自在,脸上一痒就忘了手不能动,抬起来在洗手池沿上磕了一下,当时就磕得一哆嗦。
    汤索言皱着眉让他注意手,别乱动。
    陶晓东低声答应着,汤索言帮他揉掉耳朵上沾的泡沫,手上带着湿滑的热水,耳朵传热,太烫人了。
    这一天陶晓东什么都没干,一直躺在休息区闭着眼休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一直不踏实。汤索言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陶晓东看了眼时间,离他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言哥?
    汤索言说:我刚出手术室,你在哪呢?
    陶晓东说店里。
    汤索言下班了来接他。
    陶晓东赶紧说不用:我晚上回家就行,你明天还上班呢,我在你那你太操心了。
    有人过来找汤索言说话,汤索言说:我这还有点事,等会儿下班打给你。
    你忙你的言哥,不用惦记我。陶晓东说。
    挂了电话陶晓东也再睡不着,起来喝了点水。大黄今天出去办事了,知道陶晓东在这,放学时间就顺便去学校把那俩孩子接过来了。
    陶淮南听见迟骋说哥手伤了,吓了一跳,还不敢摸。
    陶晓东拉过他手放自己手上,跟他说:轻点摸,没事儿。
    陶淮南动作轻得都不太敢碰,手指尖带着颤,陶晓东笑了下:一个月就拿下去了,就磕了一下,别害怕。
    陶淮南摔了或者磕了碰了都是常事,小时候也摔骨折过。他自己怎么受伤都不害怕,但是身边人受伤他总是很慌,因为看不到,没法判断轻重。
    你怎么弄的啊?陶淮南有点不高兴,也不太敢摸他伤了的手指,只敢在他手背和手腕上来回捋着摸,肿成这样了。
    其实摸手背也很疼,陶晓东还是任他摸,笑着说:没当心。
    迟骋把陶淮南的手拿开,不让他继续摸。陶淮南坐在那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陶晓东用右手在他头上弹了一下。
    最终陶晓东还是去了汤索言那儿。
    汤索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陶晓东正在洗手间里,手机在茶几上响,陶淮南问:谁的电话?
    迟骋看了一眼说:言哥。
    陶淮南说:接。
    接了电话那边先叫了声晓东。
    陶淮南答应着:是小南,汤医生。
    汤索言笑了:是小南啊,你哥呢?
    我哥去洗手间了。
    他俩在电话里聊了半分钟陶晓东就出来了,他在里面就能听见陶淮南接电话。陶晓东一过来,陶淮南仰着朝他的方向说:汤医生叫你去呢。
    汤索言加了会班,下了班在过来的路上。
    陶晓东一只手其实没太大影响,就是疼,有时候不方便。但既然汤索言让他去,陶晓东也没什么推脱的,还主动收拾了几套衣服。
    这是打算长住了,汤索言见他还知道收拾衣服,夸了句:挺懂事啊。
    陶晓东被他这句夸给弄笑了:我本来没想麻烦你,你上班那么忙。
    汤索言先看了看他的手,然后说:出去一趟就开始跟我客客气气的了。
    没有。陶晓东摇头说。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外面遇见谁了。汤索言半笑不笑地说了句。
    别吓唬我了,陶晓东求饶,我那点心思都挂哪儿了你知道,言哥。
    汤索言启动了车,看了眼倒车镜故意道:我不是很知道。
    陶晓东笑了,看着他说:别不知道了,我衣服都带了,你要不知道我没地方去了。
    其实汤索言这住起来挺舒服的,床软硬适中,房间里味道他也喜欢。一起上楼的时候汤索言拎着陶晓东的衣服,和一个纸袋。
    汤索言把东西都放在陶晓东睡觉的房间:给你买了套睡衣,昨晚订的,你应该跟我一个号。
    陶晓东根本没想着睡衣那茬,他平时也不穿,上半身光着,下半身穿条短裤,活得不太精致。这会儿汤索言说给他买了套睡衣,陶晓东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汤索言穿着深蓝色睡衣刚起床的模样。
    谢言哥,陶晓东回头问,跟你那套一样的吗?
    汤索言说:不一样吧,我那是去年的了。
    陶晓东随口一说:我喜欢你那个。
    汤索言比他还随意:那你穿我的。
    陶晓东眨了眨眼,笑着说行。
    他这声行是真的在开玩笑,然而睡前汤索言竟然真给他拿了一套过来放在床上:穿吧,新洗的。
    哎我瞎说的,陶晓东失笑,我穿什么都一样,你自己穿吧。
    我两套,汤索言下巴朝床上那套侧了侧,这是你上次来我穿的,你看见的就是它吧。
    陶晓东嗯了一声。
    汤索言紧跟着又来了一句:让你弄脏了,没洗掉。
    他这句话杀伤力有点大,直接把陶晓东点炸了。
    怎么弄脏的他当然记得,陶晓东话都接不下去了,转过头也不是,看着汤索言也不是。
    汤索言就故意的,看他这样自己笑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睡吧,晚上手疼得厉害就喊我。
    陶晓东没等出声,他又接了一句:逗你的,洗干净了,想穿哪个穿哪个。
    第42章
    陶晓东一把年纪也不是什么害臊的小男生, 既然汤索言都这么说了, 那就穿呗。新的没动,捡起床上那套穿了。
    就想穿这个, 要不然就不穿了, 穿身衣服睡觉哪有光着舒服。但穿汤索言的不一样。
    第二天早上汤索言站他门口叫他起来的时候, 陶晓东连被都没盖,汤索言猜到他应该会穿这套, 笑了下叫他起床。
    陶晓东不赖床, 听见了马上睁眼出声。
    起来了,我先去热个牛奶, 等会儿给你洗头。
    陶晓东坐起来说:我自己洗就行。
    时间留出来了。汤索言说, 转身要走之前想起来什么, 又站住,笑着问他,睡衣洗干净了吗?
    陶晓东刚醒,让他这么一问, 下意识伸手摸摸上衣肚子那截。摸完回过味来了, 站起来边穿鞋边说:干不干净都不重要, 反正以后还得脏。
    汤索言有点惊讶,挑了下眉毛,睡了一宿放开不少啊。
    陶晓东说完自己先嗤嗤地笑了,朝洗手间去:我之前是状态没回来,等我满血了你就别再逗我了,言哥。那些不着四六的话你说不过我, 我一个社会人士,可脏了。
    他说自己可脏了,汤索言不知道想到什么镜头了,也不跟他呛,笑了下去给他热粥。
    陶晓东就这样在汤索言家住了下来。
    每天早上汤索言给他洗完头,再简单吹吹,然后俩人吃过早饭一起上班。汤索言去办公室,陶晓东去打针。打完针再该干吗干吗去,晚上汤索言下班再过来接他。
    厨房下班之前把陶晓东和汤索言的晚饭做出来,给他装好了带着。
    这天陶晓东在一楼见客户,客户走后厨房大叔出来说:都给你装好了,你别忘了带。
    陶晓东答应着:记着了。
    这待遇,店里一位纹身师小姐姐正好在楼下,跟陶晓东开玩笑,摇身一变成大宝贝了。
    大黄说:不本来也是么。
    本来也就你拿着当吧,现在天天让人伺候着跟大老爷似的。小姐姐说。
    我也享受享受生活。陶晓东笑着说。
    汤索言到之前会给他打电话,陶晓东接到电话自己拎着东西出去,他这不太好停车,就不用汤索言特意找地方停个车了。
    一般他都悄无声息地走,不然被店里人看见还得笑话他。有时候会有人凑热闹在窗户边看看,反正也不怕看。
    汤索言说:明天不用带,你得吃清淡的,我给你做就可以。
    怕你累。陶晓东说。
    汤索言笑笑说不累。
    第二天是周末,汤索言不上班。
    晚上俩人坐一块看了部电影,汤索言给他也弄了条热毛巾,他的手得经常热敷活血。陶晓东问:明天我还用打针吗?差不多了吧?
    不想去了?汤索言问他。
    不太想去。陶晓东实话实说,你上班我跟你一起去就当顺路了,你不上班我不想特意去一趟医院,折腾坐那儿两个多小时累。
    他现在住在汤索言这里,天天俩人在一处,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现在跟汤索言说话的时候多放松。这语气甚至都带了点软乎乎的意思,跟人好好商量。
    他都这个语气说了,汤索言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行,那就不去。
    陶晓东看看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特别冷静地拒绝我。
    我也下不去口啊。汤索言有点无奈,你都这么说了我得多狠的心还非让你去,你今天应该早点跟我说,我拿药回来明天给你打。
    那你也太好了。陶晓东卖了个乖,从桌上拿了个苹果,放平时就一掰两半了,这现在一只手也掰不了,就都递过去了。
    汤索言问他:吃不吃?
    陶晓东说:不吃,晚上吃得太饱了。
    汤索言也没吃,放回了茶几上。俩人坐得本来不算近,中间还隔着一块。汤索言拿了个抱枕,放在陶晓东腿边。陶晓东还没等发问,汤索言已经躺下来了,枕着抱枕,也约等于枕了陶晓东的腿。
    这姿势突然就亲密上了。
    陶晓东伤着的那只手往旁边让了一下,现在汤索言躺下了,沙发占满了,他手没地方放了。半抬不抬地在旁边举着,汤索言视线还在电视上,都没看他,只是握着他手腕放自己身上了。
    陶晓东实在惊讶,倒是没显,只在心里靠靠靠。
    陶晓东手虚虚地在汤索言身上搭着,是肩膀往下一点点的位置。
    汤索言跟没这回事一样,看着电影还能跟他聊几句。陶晓东反正现在手也不好使,没那么敏感。
    俩人都洗过了澡换了睡衣,陶晓东穿的还是汤索言的那套,他俩穿的同款不同颜色。现在一个靠着另一个的腿躺着,这仿佛一对在一起很久了恋人,太温情了些。
    这样的晚上还是挺享受的,陶晓东过了会儿就放开了,自在了之后靠在后面,俩人边看边聊。
    后来电影还没放完,汤索言就闭上了眼睛。
    陶晓东问他:困了?
    头疼。汤索言闭着眼说。
    陶晓东轻声问:我给你按按?
    他用右手轻轻捏着太阳穴的位置,之后又在汤索言头皮上用指腹按摩。揉太阳穴时力道轻,按头皮时会重一点。
    汤索言舒服地叹了口气,喉咙逸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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