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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王座(穿越)——紫舞玥鸢(89)

    吃了大半年的能量核,阿白浑身的皮毛已经完成变成了银色,体型长大了一圈,哪怕蹲坐的姿势,也看上去威风凛凛。
    沈轻泽随手翻阅着金大呈递上来的报告,相较于警察司的出色,监察司则显得政绩平平。
    这让他有些头疼。
    上次刺杀,那支从黑市流出来的火绳枪,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由于火绳枪已经全部被遂发枪取代,淘汰下来的火绳枪已成了废品,堆在仓库里无人使用,军备厂疏于管理,竟然发生了盗窃事件。
    颜醉因此事大发雷霆,滕长青被连降三级。
    这个没有监控的年头,窃贼抓不住是常有的事,但沈轻泽心中隐隐怀疑,内贼的可能性更高,军备厂防范严密,普通的窃贼怎么进得去?
    盗窃一把淘汰的枪,看上去并非大事,但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内贼,那就意味着一件相当可怕的事军备厂的中高层有腐烂的迹象。
    如果军备厂有,别的工厂也会有,甚至于城主府
    沈轻泽皱着眉头,沉默地查看着系统板面,系统给出了那么多数据,辅助他经营这三座小城,却无法给出清廉度,即便是系统,也无法参透人的欲望。
    监察司由情报处的滕二担任司长,直属沈轻泽领导,跟警察司一样,人员都是卫队抽调精英组成。
    卫队,有防御守土攻伐之责,警察,有安定一方,守护百姓之责,而监察则有监督官吏,惩处贪腐之责。
    前二者容易受到民众敬爱,而后者往往受到官吏们的排挤,谁也不愿背后有只眼睛时刻盯着自己。
    监察司变成了渊流城最尴尬的衙门。
    时不时就有各种旁敲侧击的游说,希望沈轻泽裁撤掉无用的监察司,毕竟它不事生产,没有收益,还要花钱发工资。
    每每这时,沈轻泽表面上不发一言,内心冷笑不已,小本本上又记上一笔。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沈轻泽合上写了一个开头的《渊流城幼儿园建设计划书》,一手支着脸颊,叹口气。
    他余光瞥见乖巧蹲坐的阿白,幽幽道:你要是有把贪官闻出来的技能就好了。
    阿白:
    第108章 官大一级
    秋天的时候, 纺织厂推出了新款保暖衣, 纯棉的秋衣套装, 圆领窄口, 袖口和裤脚收紧,贴身穿着极为舒适。
    另一种保暖效果更好的是夹心绒外套,用棉或皮面料缝制外侧和内胆, 里面用鸭绒或羊绒填充, 通过网格状针脚, 让填充绒均匀覆盖全身, 穿在身上,温暖指数直线上升。
    唯一遗憾的,就是贵。
    这个冬天, 人们穿着秋衣秋裤, 中间一两件厚羊毛衣,外面再套件厚实的皮大衣,头上一顶护耳绒帽,再加上针织围巾、手套和口罩,最多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即便长时间呆在室外,也不会出现冻坏手指脚趾的情况。
    渊流城的屋舍, 在城市扩建的时候,经历过大幅改建, 如今已经普及了火炕。
    玻璃窗加厚门帘, 能把寒风挡在屋外, 家家户户都烧上了蜂窝煤。
    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迎着风霜回到家,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温暖,夜里入睡,在暖融融的被褥里一觉好眠,整晚都不会因漏风的木窗而冻醒,或者哆哆嗦嗦到翌日清晨,连四肢都没捂热。
    今年的雪下得早,一昼夜功夫,厂房外的空地就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有值守的工人一面往掌心哈气,一面拿着笤帚扫雪。
    齐朗跟往常一样,天不亮就从宿舍被窝里爬起来,在楼下的空地小跑几圈,烘热了身体,再去军备厂的职工食堂用早饭。
    齐朗在渊流城外城有自己的家,家中父母二老,还有贤妻子女,但由于军备厂保密甚严,平时都住在厂房后的职工宿舍,每个月有四天省亲假,经过上级批条,才能回家。
    齐朗换上工作服,上工铃还没响,他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擦桌扫地,打扫卫生。
    他曾经是渊流城一位贵族府上的工匠仆役,如今他是军备厂的初级技术员。
    他并非第一批加入生产建设队,而是后来在招工潮中应聘上岗的,齐朗比谁都要珍惜眼前的好日子。
    如果他的顶头上司不是阎王的话。
    阎王是齐朗和工友们私底下取的外号,实在因为对方面黑心狠,吃人不吐骨头,他甚至忘记了上司的本名叫什么。
    阎王是最初沈轻泽招募的第一批生产建设队的一员,底层贫民出身,除了种地外,会一点木匠的活。
    他也是军备厂资格最老的一批老人之一。那个时候沈轻泽手上可用的人太少,但凡有点本事,肯卖力气干活的,如今十有八九都得到了晋升,有的人甚至占据着重要的岗位。
    起初入职和晋升的低门槛,在前期大大激励了劳动力聚集,刺激了人们的工作热情,可随着时间推移,各大工坊发展,后遗症也逐渐突显出来中层管理者良莠不齐的现象。
    对此,沈轻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高学识高素质人才别说北地这种穷乡僻壤,就是三大帝国也是抢手货。
    就算依靠主城系统升级,拼命砸金币投入到教育事业,培养人才,效果也不是立竿见影的,需要多年的时间积累。
    更何况,沈轻泽目前手里只有三座城,财富和人口积累远远没到可以任意挥霍的地步。
    明天就是妻子的生日,齐朗有心请省亲假回去一家团圆,最重要的是,前段时间齐朗设计的将长管遂发枪,改造成短管手枪的设想,得到了上级的肯定。
    一旦第一支手枪打造出来,确认实用,齐朗作为最初献策的工匠,立刻能得到晋升,除此之外,还能获得一笔奖励金。
    齐朗连这笔钱的用处都想好了,他准备给妻子买一件防寒保暖的鸭绒外套,如此一来,她在外面干活的时候,再也不怕受冻了。
    虽然妻子从来不说,但每次上街路过服饰店,妻子流连的眼神,齐朗从来不曾忽视。
    钟楼的铃声打响,陆陆续续有工人们上工了。还没等齐朗开始干活,门口来了两个熟面孔的警卫,替阎王传话,说是嘉奖下来了,需要他去准备准备。
    齐朗心中一喜,他本以为还要几天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
    他心里揣摩着请省亲假的事,又想着领到钱,先把外套买下来,回去给妻子一个惊喜。
    警卫将他带到阎王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警卫只说让他等着,齐朗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等待顶头上司。
    阎王的办公室很是宽敞,桌上摆有一只精致的座钟,窗玻璃外架设有涂了黑漆的铁栅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很安静,这处办公室离厂房有段距离,只能依稀听见一阵阵热闹的声音从厂房方向传来。
    齐朗越想越不对劲,快步走到门边,想要出去看看,门竟推不开他被锁在屋里了?!
    喂!有没有人!放我出去!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用力敲打门板,整个军备厂的门窗都是铁制的,他区区一个工匠想要徒手砸开,无疑痴人说梦。
    很快,齐朗砸累了,滑坐在门边直喘气,心里乱糟糟一片。
    他是个本分的老实人,平日与人为善,工作勤奋,从不得罪别人,齐朗左思右想,阎王把自己关起来,肯定跟手枪的事逃不开关系!
    房里的座钟走过又一个钟头,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齐朗整个人一机灵,从地上爬起来,进门的警卫后方,一张葫芦形状的脸,大腹便便的矮短身材,不是顶头上司阎王是谁?
    阎王满脸横肉带着笑,齐朗看得一阵腻味:我要出去!
    年轻人,着什么急呢?阎王吩咐警卫守在门口,慢条斯理踱步绕到书桌后,把肥硕的身子挤进皮椅里。
    难道你的奖金不想要了吗?
    他将一封纸包丢在书桌上,示意对方去拿。
    齐朗愣了愣,狐疑地瞥他一眼,打开一看五百铜币面额的渊流币。
    阎王眯着眼,视线落在手中一张□□截面图纸上,正眼都懒得看齐朗,只拿余光倨傲地投去一瞥:记住了,从今往后,这张图纸,是在我的领导和指示下,设计出来的,明白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
    齐朗脸上凝固的表情,如同风化的石雕,被寒风一吹都要剥落崩溃似的。
    青筋一根根蔓上颈脖,他嘶哑着声音,抬眼瞪着对方:这明明是我献上去的设想!你这是在窃取我的功劳!
    大胆!阎王脸色一垮,阴沉沉地盯着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入职几个月的初级技术员而已,资历比你高,能力比你强的,大有人在。看得上你的图纸是在抬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识相点,还能拿笔奖金,不识相的,哼哼,就干脆一辈子当个初级技术员吧。
    你齐朗气得嘴巴都在颤:之前管事明明说过,奖金是500银币!
    阎王彻底不耐烦了:那是你听错了,爱要不要,有本事你就一个铜币都别拿!
    齐朗转身就走,却听阎王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出去嚷嚷,告状,我告诉你吧,我早就打点过了,不会有人理会你的,我若是听见半点风声,别说将来晋升了,小心你的饭碗!
    齐朗冷笑:就算拼着饭碗不要,我也绝不任你这种卑劣的家伙摆布!
    想的简单,军备厂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说进就进,说走就走?阎王嗤笑一声,愚蠢。
    在他准备摔门而去的一瞬间,阎王慢悠悠地道:我听说,你从前是个仆役?
    这天啊,太冷了,你说有个把体质柔弱的孤儿寡母冻死在城郊,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吗?
    齐朗脚步陡然一顿,霍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一股冰冷入骨的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
    阎王只是继续低头看着图纸,压根没有施舍半点目光给自己,齐朗一颗心猛地沉下去。
    ※※※
    齐朗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厂房出来的,阎王只给他批了一天的省亲假。
    大街上风雪交加,街道两侧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树,行人们行色匆匆,没人愿意在这么冷的天里,在街上逗留。
    齐朗的自尊不允许拿那笔铜币,这样的话,仿佛自己的心血只值那么点价值似的,可当他路过交易区那间服饰店时,又看见了妻子心心念念的鸭绒外套。
    齐朗在店门前呆愣了足足十分钟,脑子里不知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跟自己较劲,最终,他无言地叹口气,呼出的白雾温热了眼角。
    齐朗吸了吸鼻子,迈着沉重的步子重新折返,又回到了阎王的办公室。
    你怎么又回来了?阎王斜睨着他,勾着嘴角。
    齐朗耳后根充血得厉害,红着眼,低着头,低声下气:我想我想拿回那五百铜币。
    哈哈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齐朗永远忘不掉对方放肆的嘲笑,锥子一样扎在他心口,冬日薄冷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照亮了他难堪到极点的脸。
    我我想要那五百铜币。
    阎王好容易止了笑,从抽屉里取出那包纸钞,随手丢在地上:这就对了嘛,比起一时之气,还是前程和钱更重要。以后跟着我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齐朗喉头梗着一团热,蹲下去捡纸包时,阴影里,嘴唇咬得发颤,几乎要竭尽全力,才能阻止屈辱涌出眼眶。
    第109章 兴师问罪
    日落西山, 齐朗怀里揣着五百铜币的纸钞, 还有两个月积攒下的工钱,闷头往集市赶,去得晚了, 他怕店家关门歇业。
    路过茶馆时, 他偶然听见有人在读报。
    由于平时都住在厂房宿舍,少于外界接触,齐朗从没听过人读报, 自己识得字又少,读报人抑扬顿挫的朗读声, 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兴趣, 下意识放慢脚步, 多听了一耳朵。
    北济城警察司两月扫黑除恶行动, 共计抓获窃贼、流氓五十余名,黑社会、非法高利贷份子百余名,判徒刑、劳改不等,犯下杀人、奸淫等大罪者,皆判绞刑
    读报人话音未落,茶馆里的听众们便开始轰然叫好,掌声如雷, 绵绵不断。
    警察司?那是什么地方?齐朗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 才两个月的时候竟然办下这么多大案, 渊流城里近一年来治安很好, 这样的犯罪数字早已绝迹了。
    监察司,专司监察城主府和生产建设队官吏,如有官吏贪腐、违法等线索,欢迎举报。监察司承诺,为举报人身份保密,绝不泄露
    读到这一段时,茶馆里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大多数人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什么举报,说白了就是民告官,所谓官官相护,平民怎么可能告得赢当官的呢?
    就是,不泄露身份说得好听,若是查实还好说,一旦查出不实,还不马上就是一个诬赖陷害罪?保密不保密,有什么意义?
    就算确有其事,事后报复也跑不了,我看,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平民能扳倒官吏。
    可是那警察司不就挺威风的?
    你也不看看警察抓的都是些什么人?街头混混,地痞流氓,小偷小贼,都是没有靠山的,抓了就抓了。
    齐朗心头怦怦跳,凝神听着,把关于监察司的寥寥数语都记在了脑子里。
    他跟其他听众一样,对这个毫无作为的新部门表示深深怀疑,但监察司的存在,又好似黑夜里突然落下的一束光,即便害怕那是虚幻的臆想,仍忍不住向着光源的方向生出希望。
    齐朗在附近的报摊上买下一份渊流日报,夹在腋下匆匆离开。
    ※※※
    入夜的时候,风雪更大了。皎洁的月光照亮一条被积雪覆盖的小路,被行人生生踩出条狭窄的轨迹。
    齐朗一脚深一脚浅走回家时,已是深夜,屋里还掌着灯,昏暗的灯光透过朦胧的玻璃窗落在他眼底。
    他哈一口气,紧紧怀抱着粗布包裹的崭新鸭绒外套,小心翼翼拍掉上面的雪,这才敲响了家门。
    门开得很快,妻子仿佛一直在门口等他回家,二老和孩子们都睡下了,家中的暖意一点点驱散了齐朗周身的寒气,他捧着妻子端来的姜茶,咕噜噜往肚子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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