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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荣光[电竞]——邢之初(2)

    丁善不想收他们的东西,能退的全都退了回去,不能退的她就用小本子记下来,谁谁谁给了什么,然后让丁晟嵘记住,以后这些,一定都要加倍还回去。
    丁正康活着的时候,有自己的傲气,不想要他们的东西,而他死后,更加不会要。
    赖广深到灵堂的时候,丁晟嵘正一个人坐在丁正康的棺材旁边发呆。
    赖广深走到他旁边坐下,给他递了一瓶牛奶。
    这是小卖铺卖的包装好看的酸酸乳,在他们这里虽然不算是稀罕物,可小孩子能收到这样的东西,都是会被人羡慕的。赖广深给他送这一瓶酸酸乳,怕是要花掉半个月的零花钱。
    丁晟嵘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在守孝,守孝是不能吃东西的。
    守孝是什么?赖广深见他拒绝,也没再客气,拿出吸管插|进盒子里咕嘟嘟的喝了起来,是你大伯新想出来折腾你的法子吗?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来的,奶奶和大伯让我回去睡觉,我不想回去,我回去了爸爸就一个人躺在这里了。这里很冷又没有人,爸爸一个人躺在这里会很寂寞的。又解释道:守孝是双亲死了,孩子在七天内晚上都要陪着他们,也叫守灵。为了表示尊敬,守灵是不能吃东西。
    哦。
    赖广深想说点什么,他想说他今天又抓了几只知了,又煮了几个鸟蛋,和谁斗蛐蛐又赢了。
    可他有点儿说不出口。
    他还记得他刚认识丁晟嵘的时候,五岁的小孩在田野间卖力的跑步,看着特别稀奇。他觉得有意思,带他去抓青蛙,去隔壁村偷柿子,最后因为太晚回家害的他们两被各自的爸爸一顿骂。后来一转眼,这个稀奇的小孩成了他的同班同学,天天借他抄作业,用好学生的身份在老师那给他打掩护。
    赖广深转头看着他,丁晟嵘,你是不是很难过?
    有点儿。
    死是什么意思呢?赖哥。
    就是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你爸爸了。
    他以后也不能抽背我课文了。
    对。
    他以后就躺在棺材里,埋在土里,再也出不来了。我也不能和他说话,看不见他了。
    是。
    丁晟嵘小小的身体缩在一团,眼圈微微泛红,那就是很难过了,赖哥。我现在特别难过。
    我刚出生就没有妈妈,我没有见过她,也不认识她,所以我一点都不难过。可爸爸不一样,既然已经把爸爸给我了,为什么要突然拿走呢?
    丁晟嵘吸了吸鼻子,眼中凝聚着化不开的雾气,如果都是要走的,最开始为什么要出现呢?
    十岁的赖广深,其实没太听懂丁晟嵘在说什么。他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的小哥们,现在很难过。因为爸爸走了而难过。
    他还不太会安慰人,所以他只能一直说,没事,丁晟嵘,你还有你赖哥呢。
    六年后。
    你们放假在家,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切记切记!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大家下课吧!
    哦!
    整个教室听到下课两个字都欢呼雀跃了起来,高中不比小学初中,没有周六日不说,晚上还得上晚自习,毫无自由可言。难得放一次月假,所有学生都高兴的很,好几个提前收拾好东西的学生已经不管不顾的开始往外冲。班主任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笑着摇摇头离开了教室。
    丁晟嵘落在后面,慢悠悠的整理着要带回去的书本。
    丁晟嵘,等会一起走吗?我回丁家村。丁婷婷微红着脸和他搭话。十三岁的丁晟嵘大概是因为从小锻炼的缘故,身高腿长的优势已经慢慢显露了出来,对比大他两三岁的其他同学来说也没什么差别,甚至175的他在班里还不算矮个。
    丁晟嵘并不像丁家人,可能是像了他那个没见过面的母亲,眉眼精致又温柔,像极了漫画里的男主角。尽管丁婷婷一次次的提醒自己,这是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但每次和他说话,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谢谢婷姐,等会我要去买点东西,就不一起了。丁晟嵘颇有礼貌的拒绝了丁婷婷的邀请。
    虽然知道这么说有点多话,但是丁婷婷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是要去找赖广深吗?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吧,他现在就是就是个混混,你总和他在一起玩不太好。
    丁晟嵘并没有接话,只是朝丁婷婷礼貌的笑了笑,绕过她走出了教室。
    丁晟嵘走到门口的时候,赖广深正叼着烟靠在单车上装深沉。正是年少轻狂,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年纪,一个小单车硬生生被他靠出了一种百万豪车的味道。
    赖广深远远地见他来了,把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了。
    哎哟你这上了高中跟进了笼子一样,我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上车。
    赖广深伸手想给丁晟嵘接过书包,丁晟嵘摇头,书包太沉,等会不好掌舵,我背着吧。
    赖广深知道这小子看起来瘦瘦弱弱,其实八块腹肌加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乱七八糟的肌肉一块都没少,力气大的很,运动天赋好的不行。刚刚那个动作也是最近追妹子帮拿包拿习惯顺手才做的,也没和他客气,往单车上一坐,确认丁晟嵘坐稳了以后,腿一用力蹬,载着丁晟嵘往前走了。
    赖广深踩着单车,一边无所事事的找着话题,你听说没,之前不是一直要办什么扶贫村嘛,我们村子虽然没被选上,但镇长不知道想了啥办法,找来了一群记者,说要来我们村转悠转悠推广推广。
    丁晟嵘满脑子是下课前没做完的那道题,不太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就最近吧。我听我妈说村子里最近可热闹了,到处是县上镇上的工作人员过去,让他们把村子里家家户户弄得整齐干净点,听说记者可能会进屋,镇长昨儿个还亲自去李大爷家给他扫地了,你说逗不逗,哈哈哈。
    丁晟嵘对这种八卦类的事情不太感兴趣,随意的应了几声。
    赖广深捏紧了刹车,左脚撑地把车停了下来,到了到了。
    赖广深在荣县二中,也就是丁晟嵘上的高中不远处的一家电玩城里上班。说的好听点叫保安,实际上就是电玩城里面乱的很,老板为了不让那些混混闹事,实在闹了事可以平下来,就招了一群没那么闹腾但能打能干活的混混来帮他看场子。
    赖广深每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前台旁边坐一坐,和前台小姑娘互相撩一撩,人少的时候就随便挑台机子玩反正身为这里的工作人员,他可以无限制的用那些游戏币。
    而早在两年前,随着网吧和电脑游戏的逐渐兴起,电玩城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请的保安越来越少,电玩城也由之前的两层缩到一层,再缩到现在的五十平米不到的小空间。
    因为一般放月假的时间都是下午五点,荣县没法直接到丁家村,得从隔壁村走过去,到丁家村都得快晚上十一点多了,丁善担心不安全。丁晟嵘不像丁婷婷有亲戚在隔壁村可以借住,所以正巧赖家和丁家关系好,赖广深又和丁晟嵘从小一块长大,现在赖广深在荣县上班,租了一个自己的小房子,就让丁晟嵘借住在赖广深家,第二天早上再坐车回来。
    赖广深要八点才加班,丁晟嵘一般就跟着赖广深到电玩城,赖广深在一边看场子,他就在前台做作业。
    赖广深和丁晟嵘到了前台,正在前台算账的李梅抬头看他们两进来了,大老远就笑了起来,嵘嵘今天放假啦!
    李梅和赖广深关系不错,再加上丁晟嵘长得讨喜,每次看到他们也都很热情。
    丁晟嵘也和她打过招呼,李梅往旁边挪了挪,给了他一点空地让他做作业。
    今天的人不算多,隔壁的网吧都有人在排队等着了,实在来晚了没有地方去的,没办法就只能来电玩城发泄发泄了。
    钟宇彬就是这群人之一。
    他舅舅是荣县二中的校长,爸爸是荣县化肥厂的厂长,在整个荣县都是排的上号的人。像这样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按理来说家里想买几台电脑就能买几台,但是爸妈平日里管的太严,根本不让玩电脑,更别说碰游戏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了。没办法,好不容易借去同学家做作业的理由逃出来,却赶上了荣县二中和隔壁初中一起放假,附近的网吧全都爆满。
    钟宇彬去了三四家网吧,全都排不上队,突然想起这隔壁还有家电玩城,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干脆去电玩城玩两把过过瘾。
    注:文中丁晟嵘所说的守孝说法是有误的,他只是听说过这个概念,有个模糊的理解和印象,但具体的做法并不是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真的很慢热,但是我并不能和大家剧透(哭泣),而我又一根筋梗着一定想这么写,不然结构就乱了(叹气)
    第3章 Tree3 争吵
    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我很喜欢这句话。
    他们总说我太小,可这么需要生活阅历的一句话,我竟在这个年纪,就感触颇深了。
    《丁晟嵘的日记》
    电玩城里大多都是小孩子,到了七点多快八点的时候,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丁晟嵘正在沉浸于一道数学题中,可吵架的声音却频繁传了过来。丁晟嵘早在各种环境里学会了心如止水的干自己的事情,多吵都能屏蔽掉,但这次两个吵架的声音都有些耳熟,让他忍不住放下了笔,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却有些吃惊,吵架的人是赖广深这并不吃惊,赖广深和人吵架是件十分常见的事情。但另一个对象就有些奇怪了,是他的同班同学,也是班长钟宇彬。
    钟宇彬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非常及其十分的不好。
    没玩成游戏不说,来了电玩城想打几把游戏发泄发泄,结果1v1碰上了赖广深,被血虐惨了,为了赢他一把,买游戏币还花了他小一百块钱,这是他攒着游戏里买装备的钱,可谓损失惨重。
    本来都决定不打了,但是心里头又赌着一口气下不来,钟宇彬发现赖广深是电玩城看场子的,正好这个时候他有两三个不太正经的朋友说搞到了老虎机的作弊器,想要试试,问他要不要一起,钟宇彬就提出来再回到这个电玩城,赚他几百块钱以消心头之恨。
    谁能想到因为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连李梅都下班了,游戏厅里因为人太少没办法遮掩混过去。钟宇彬几人刚把遥控设备装上没多久,就被眼尖的赖广深给发现,上来就拿走了遥控设备,还嚷嚷着要他们赔钱,不赔钱就要报警。
    钟宇彬这下更生气了,一毛钱没拿到不说,还要求赔钱,他哪还有这个闲钱给他赔。但要是报警的话就让爸妈知道了,回家非得弄死他不可。
    如今之计只能打死不承认了。钟宇彬使了个眼色让同伙把遥控器藏好,和赖广深开始争辩。
    你现在说这个东西是我们放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放的?
    艹!这玩意儿这么明显了你还要狡辩!赖广深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他自诩向来没脸没皮,没想到这还有个更没脸没皮的。
    空口无凭,我还说是你故意放在这想要讹钱的呢!钟宇彬脑子聪明,怼起人来也灵泛的很。
    啥?TMD讹钱?卧槽你再说一遍?劳资闲的没事讹你钱干嘛?
    钟宇彬道,谁知道呢,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多坏的事都有人干得出来。
    你特么?干坏事的人是你吧,你说这话都不带红脸的吗?
    那你说是我放的,我放这个东西干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老虎机的作弊器,你就是要用这玩意儿操控老虎机赚钱!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钟宇彬抵死不认账,你看,你这么清楚这东西,我却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分明就是你想污蔑我。
    见自己占了上风,钟宇彬一鼓作气,你说我放的这是老虎机作弊器,你看我可有赢一毛钱?我拿了个作弊器,却一分钱都不赚,我亏不亏?
    赖广深被他气的想打人,撸着袖子就要上,被旁边看热闹的人拉住了,那是我发现的早,你还没来得及做!
    你现在让我做,你看看我能赚钱不?
    这赖广深其实并不知道老虎机作弊器要怎么用,他只是听老板说过一嘴要注意这个东西,也不知道现在把这个放上去还有没有效。
    你没必要这样,你明知道现在放上去也没有任何效果,因为这个作弊器是配套的,这个粘在老虎机上的只是一个装置,真正控制赢钱的是遥控器。
    丁晟嵘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抓着钟宇彬其中一个同伙的手举了起来,同伙下意识想反抗,却发现这个瘦弱的男孩子力气大的很,他被钳制住的手臂完全挣脱不开,那个遥控器就在这里,装置是谁放的并不重要,但你的朋友拿着这个遥控器,总不能说是不知道干嘛的,是别人硬塞给你要嫁祸的吧?
    同伙的手上,赫然拿着一个遥控器。
    钟宇彬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同伙一眼。同伙也有些无辜,他看钟宇彬占了上风,那个小混混根本没有还嘴之力,更何况这作弊器没几个人见过,他才没那么注意的。谁知道突然半路杀出来一个小屁孩,知道这是遥控器,还发现了在他手里。
    这时候电玩城越来越多的其他玩家都围过来看热闹了,装置没人看到是谁装的,还可以赖在这个小混混身上,但这个从他同伙手里发现的遥控器,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钟宇彬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除了成绩好长得好之外没什么存在感的同班同学如此面目可憎。
    赖广深有了底气,看场子的气势又上来了,麻溜儿的,赔钱还是报警,你们选一个吧。
    钟宇彬咬着牙道,多少?
    赖广深看了看他们三,就是三个学生仔,估计也没什么钱,但刚刚被钟宇彬打压的憋屈还没消,忍不住狮子大开口道,就一千吧。
    一千!?同伙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只是普通的高中生,也不像钟宇彬家那么有钱,就算打个对折给五百平摊到他们三身上也是不可承受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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