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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要被穿了——醉书南飞(62)

    不疼,是哪里不舒服?
    岳沉潭揪着这个问题问,得不到答案不肯罢休。
    是古逍也有点困惑,仔细感受、思考了一下,痒。
    对,应该就是痒的。就像是刚好的伤口,开始长新肉了一样的那种痒。他很确定,是泡在水里的身体感觉更明显,离开水面的话,就会好很多。
    结果岳沉潭又把他往怀里带,抬手摸他的脑袋他倒是比自己顺手多了,不用把胳膊抬高才能摸到一边摸,一边哄,忍着点,不用怕,痒一些,恢复得快。
    可是、可是这是浑身都是痒啊。
    刚醒来的时候还好,全身都像刚睡醒一样,知觉没有那么灵敏,甚至有点麻木,可是随着时间流逝,那种骨头缝、血肉深处泛着麻痒的感觉,逐渐变得越发鲜明,让古逍都呆不住了。
    我、我真的这样不舒服,岳公子,岳大公子,你松开我,他在人怀里动来动去,安分不下来,想挠痒痒,也挠不到,总不能再把自己弄伤,唯一能挠到的是左臂的断肢处,可那里又不敢乱挠,万一又开始失血就完了,
    浑身都难受,骨头痒,让我出去吧,出去透透气再回来
    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在岳沉潭怀里边挣扎,不行我得出去,我想离开这。
    别走。岳沉潭手臂一收,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不能出去的,听话,忍一忍,如果难受得厉害,就咬我、打我。
    好痒
    古逍拿右手在岳沉潭胸口推拒,挣扎得厉害了起来,只觉得不光是痒,心口深处、五脏六腑里面,还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让呼吸都变得灼热,喘不过气,不对、这不对,到底怎么回事岳沉潭,你让你放开我!
    你总是赶我走。岳沉潭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摁在他肩上,将人扣在怀里,低头亲吻着他的发丝,嗓音里透着些难言的情绪,可我不能总听你的,至少这次不行了。
    艹岳沉潭你古逍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得一句话说不全乎,身上也累得发酸发软。
    没办法,刚从生死边缘被拽回来,拜这幅肉身的体质及一潭灵水所赐,能一醒来就浑身不疼还行动自如,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恰好被岳沉潭抓准了这一点,半真半假地耍了耍小脾气,让他失去了主动反击、拒绝的先机。
    等到古逍反应不太对劲,过来被玩了一招温水煮青蛙,再想提气把人推开、逃离这温泉时,身体里积攒许久的体力、精力,已经消耗了大半,来不及了。
    就只剩下任人抱着,被迫忍耐这份麻痒不适的份。
    你到底做了什么?!古逍力气争不过他,只好逼问了起来,如果只是因为肉身得到了灵气滋养、逐渐恢复的话,这种麻痒的感觉不会如此强烈,让人无法忍耐。
    当初他这具肉身,本就是在这潭水里养育过的,材料经过他的精心挑选,能够承受灵气,也能够承受魔心、魔气,如果只是灵气,不应当至此。
    岳沉潭搂着他,声音有点闷,我告诉你,你能保证不再拒绝我么?
    不能!这种时候,居然还玩这套弯弯绕绕的,古逍气急了,身上难受、心里又烦躁到了极点,直接一口咬在了岳沉潭的肩上,牙关比河里的乌龟还死,直接就咬出了血来。
    岳沉潭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头发,忍着疼,愣是一点声也没出,就这么由着他咬。
    别怕,撑过这阵子就好了。
    没被答应不怪罪他,不拒绝他,岳沉潭叹了口气,还是将真相说了,我发现你时,你已经快没气了,回天乏力,根本用不了药所以,就借了妖修的心头血,辅以一缕妖气入骨。
    第89章
    想到这里, 古逍连身上的不适都不顾了,低头就去扒拉岳沉潭的衣领,湿漉漉软乎乎的手指肚, 就朝着里面钻进去, 朝着心口位置附近乱摸。
    他只隐约想到, 自己会这么难受,大约就是因为被岳沉潭拿妖的东西救了命, 自己的体质本就特殊, 人的魂魄附着了会像人, 妖的气息浸染了,便会像妖, 软泥巴似的可以轻易改造, 没一点坚定的立场。
    而这个妖, 恰好又带着蛇的血脉。
    他眼睛已经好了许多,不再是半个瞎子, 却仍然有许多细节看不清楚, 怕自己被幻术蒙蔽了、或是看不清细小的伤口,只好用触觉来确认,一时着急, 连俩人正抱在一起泡着水的姿势都忘了,更不顾什么礼义廉耻。
    就算他想顾及礼义廉耻,那也得让岳沉潭先松手再说。
    别乱动。岳沉潭腾出一只手,攥住了他摸来莫去的那只手, 微微皱眉,忍不了可以咬我。
    咬人可以, 乱摸算怎么回事。
    古逍还没确定他心口有没有伤,就被捉了手腕, 非常不服气,眼眶略微发红,一言不发地瞪着岳沉潭,手腕暗中较劲。
    虽然大伤初愈,身体虚弱了些,没法挣脱岳沉潭上岸去,但到底也是个刚刚渡劫过,修为提升不少的修士,古逍本就身上不舒服,正愁着无处发泄呢,干脆一股脑把力气都用在手腕上,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好对付。
    岳沉潭只好在手上加了些力道,才不至于被他乱动,无奈又心疼地看着他,古逍,听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乱挣了好吗?
    古逍仍然是一言不发,嘴唇抿紧了,一副被欺负的良家妇男模样。他手腕被攥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咬着牙较劲、还是因为太过难受,呼吸越发不稳起来,眼睛也变得雾气蒙蒙。
    手腕是被攥着,可他却感觉不到疼,或者说就像是被蚊子咬过一般,再疼,也比那种难耐的痒感好过。岳沉潭的手劲儿其实很大,他知道自己轻易挣不开,可那手心常年握剑的剥茧蹭在皮肤上,将他弄得皮肤发红、微微有点疼的力道施加在腕骨上
    竟然,微妙地产生了一种纾解不适的快感。
    就像是在蚊子包上掐了十字,可他觉得,光掐一个红红的十字不够,最好拿刀、拿针,挑破了,流点血,才会真的好过。
    古逍眼神软化了些,像是发现了什么出路,本能地减弱了挣扎的幅度。
    就像是飞蛾趋光,寒冷时会本能地趋向热源,手腕上的感觉如同沙漠中的一滴水源,不能解渴,却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喂
    他依然在挣扎,依然想逃脱现在的处境,只不过挣扎的方向变了,不再是试图离开潭水上岸,而是贴向了面前的人,肢体蹭着肢体,紧紧依偎。
    岳沉潭的眼神慌乱了一瞬,很快又浮上了其它情绪,开始回应他。
    肩膀、脖子仍然被泄愤似的咬着,甚至后背也被古逍痛苦地抓挠着,掐出青紫的印子,但这样的乱动、胡闹,没再被制止。
    这样会好受些吗?
    妖血和妖气的威力究竟多大,岳沉潭其实清楚,毕竟在最初与妖面定了契约时,他也曾经一度不适应身体半妖化的感觉。
    但替身,毕竟一个修士的原装肉身不同。他以为古逍醒来后,最多和自己当初一样,有些不适应,疼痛,或是排斥的反应,却没料到会是眼前这样,不疼,只有痒,仿佛中了什么蛊毒般难以保持神志清醒。
    唔古逍抓过他的手,拽着、引导着方向,微微蹙眉,不行、不够混蛋
    岳沉潭不太敢下重手,触碰的动作若即若离的,别说纾解痛苦了,几乎在人身上施加了新的难耐感。
    什么?他凑到耳边去,连自己都没发觉的低沉呼吸拂过微微发红的耳尖,什么不够?
    你,古逍深吸了口气,此时眼中混沌又充斥着尖锐的情绪,竟一把攥着不知谁的衣服一角,用力扯开了,暴躁地骂道,岳沉潭你没吃饭吗?!
    前一刻分明还是旖旎气氛,空气都是热的,古逍突然这么一骂,瞬间就击碎了那些娇软无力的粉色泡沫。
    岳沉潭望着他,眼底的雾气倒是没散,反而笑了一声,嗯,一直饿着呢。
    古逍:什么饿,饿肚子吗,我怎么觉得话里有话。
    不知怎的,突然被骂这么一下,看着了古逍一副我很凶的模样,岳沉潭的心里反而安定了许多,觉得这样才对,这样才是他。
    非但没嫌弃古逍不够温柔,不够善解人意,反而想着真好啊,有脾气、有不痛快,发出来才好。
    啊,他这么不带戒心地凶我,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我们的关系更熟悉亲近了。
    真好。
    于是古逍便瞧见岳沉潭的视线中,方才的慌乱、讶然、犹豫不决瞬间消失了,那股子坐怀不乱,完事礼为先的君子气质,好像也跑走了不少。
    忍不住的话岳沉潭凑到他颈边去,声线放得温柔无害,像是在哄骗,我可以帮你。
    帮,怎么帮?
    没等到古逍开口询问,身上的手用行动回答了他。
    那层衣服,本就浸在水里,早变得半透明了,勉勉强强能够遮羞,让两人不至于太尴尬,此时被撩开了,彻底成了多余的东西。
    没有人会喜欢隔靴搔痒。
    迎接他的,不是如期盼的那样,用细小而无关紧要的皮肉伤取代深入骨髓的折磨,用疼痛覆盖、代替那种让人发疯的麻痒。
    力道不够、幅度不够、范围也不够非但没有抚慰到,反而引得古逍气血一阵喧腾,身上更烫了些。
    太过分了他绝对是故意的。
    古逍抬眼,此时眸子里泛着红,像是在发怒,可因为姿态太过狼狈,反而没有任何威胁感,反而像是可怜兮兮,快要哭了的模样,一眼瞪过去,咬牙也好、发狠也好,隔着水雾和呼吸,都沾染上别的意味。
    岳沉潭也定定地望着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多露骨、多么的冒犯,脑子里跟着一起晕晕乎乎起来,手上贪婪着,嘴里却还装得正经,古逍,你身子刚好,我怕伤到你,你再再忍着点。
    古逍鼻腔里呵了一声,忽然感觉碰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嗖然就变了,他伸手摸入水下,挑衅似的捏了一把。
    岳公子倒是能忍得很,他凑近,心底里的怒气尽数化作恶劣地报复,早就不顾后果,以往执剑的手极灵巧,此时却不用来对人好、而是折磨人,看着柔弱可怜,肌肤相贴时却咬牙切齿地在人耳边咒骂,私底下这般模样,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妖气和魔气在体内翻腾着,叫他气息不稳,脾气也比以往更加糟糕,不讲理,也不讲脸面、节操,见岳沉潭被他挑得脸色都变了,装出来的镇定龟裂、呼吸陡然不稳起来,才稍感快意,冷笑两声。
    果不其然,岳沉潭试图抚慰他、为他纾解痛苦的动作,也猛然重了几分。
    古逍的睫毛沾了水汽,感官上一瞬间的刺激叫他低低哼了一声,总算比之前满意了些,但还是不够,他转而去抓岳沉潭的手,让他继续。
    岳沉潭一言不发,直接将他从水中抱起,翻了个身,转而压在了岸边的玉石上,欺身就吻。
    那些玉石是温热的,被岳沉潭的体温烘烤了许久,又因灵水日日夜夜的滋润,绸子似的光滑细腻。古逍被压在上面,只胸口以下探出了水面,嘴被堵着,险些连喘气的机会都抓不住。
    如他所愿,岳沉潭的动作的确不再瞻前顾后,平白惹得他恼怒,激将法下变得失控了许多,他盼着再疼些才好止痒,便更加不知死活地伸了脚丫撩拨。
    一圈圈涟漪从两人周身荡开,岳沉潭将他亲得眼里都软了一片,才放他喘气,而后将人抱住、往上抬了抬。
    古逍本比他个头矮些,此时被他捞在怀里,反而高出了半头,正好方便欺负。
    事到如今,理智仅剩下的那一点点,也只是让他想起,原先是打算把岳沉潭这个人都抢来的,抓在手里,就不会让陆壬有机会染指。他不怕对自己下狠手,当初连中蛊毒、被掳被囚、自伤、入魔,都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能办到,为了生存和报复,他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顾虑的。
    可低头的一瞬间,他对上岳沉潭的视线,心头又狠狠地跳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一次,似乎有哪里不对。
    不对劲,不对头,他一开始是以为事情的发展太超出预料,才会觉得不对、慌张,可如今到了这一步,他分明已经决心要与岳沉潭肌肤之亲了,怎么还会如此心神不稳?
    就像是,明明已经做出了行动,却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为何就这样不顾后果了。
    身上的感觉又变了。
    你
    他下意识想拦着些什么,可这时候反悔,好像有点来不及。
    岳沉潭凑过去吻他,也许是在别处开始狠狠欺负了、手下不留情了,亲吻的时候反而能动作温和、连哄带骗了,别怕,我还不至于这就控制不住自己。
    古逍不敢去看水下的事,身上又开始一阵阵的热、一阵阵的酥痒难忍了,浪潮似的冲刷席卷,可这样的难耐、这样的痒和热,却和方才那种不太一样了,仍然是走在肌肤上、钻在脊髓里,可偏偏带了些引人上瘾的快意甜美。
    原来原来想逃离某些折磨,也并非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能痛快的。
    他恍惚地有些失神,门户大开,最后一丝防备也没了踪影,由着岳沉潭登堂入室、鸠占鹊巢。
    活像个步步为营、稳操胜券的将领,看着攻击性极强,实则哪一步都没落下,哪一步都是稳稳当当、仔仔细细,说不叫怀里的人吃苦头,就真的连耍起流氓来都带着君子的风度。
    至少岳沉潭本人是如此认为的,他将早在脑海里、梦里演练多遍的步骤一一做来,生怕头一次让古逍嫌弃了,就失去第二次、第三次的机会。
    嗯岳、岳公子
    到这时候,古逍还是不肯亲密些叫他名字,非要用这样的敬称撩得人心中骚动。岳沉潭一边攻城,一边侧耳过去,等着听些古逍意乱情迷下说得情话。
    结果却是被古逍咬住耳尖、留了个牙印,得了又一句骂,
    你该快的时候不快,唔该慢的时候不慢,亏你亏你还呀话到了最后,被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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