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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2悬案组——云起南山(6)

    辛苦了。林冬说着低头开锁,推门进去却没见唐喆学跟进来,于是又退出屋外往走廊上左右看看。
    高仁随手往后一指:二吉去看尸检了。
    二吉?林冬不明所以。
    唐喆学外号,罗家楠说,在学校他们都这么叫他。高仁说着压低声音,祈老师记不住唐喆学的名字,罗家楠一说这外号,他立马就记住了。
    林冬点点头。祈铭记人名有障碍,非得起个外号才记得住。当初他来法医办隔壁办公,祈铭天天看见他,看了一个月终于不用问他叫什么了。
    不过二吉?嗯听起来像个狗名字。
    祈铭正做着尸检,录着音,忽然感觉身后的玻璃隔断外站了个人。他以为是罗家楠又下来泡夜班时间段了,攒好撵人的话一回头,却看见唐喆学正跟那探头探脑。
    祈老师,晚上好。唐喆学笑呵呵地打招呼,声音隔着道玻璃显得有些闷,我想来看看尸检,那个不打扰你工作吧?
    祈铭干脆转过身,支着手朝旁边偏了下头:柜子里有消毒服、口罩和鞋套,穿好进来吧。
    乐意参观法医尸检的警察不多,不,该说祈铭还没遇见过喜欢看尸检的警察。除了罗家楠那号动不动就来法医办公室泡着的主,就算是见惯尸体的刑警们也没事儿根本不往这来。光是架子上那一堆堆泡着标本的福尔马林罐子就能劝退他们,更何况这新鲜出炉的尸体了。
    刚罗家楠赖着不走,他一说要解剖尸体,那孙子立马跟阵风似的刮出去了。那速度,参加奥运会保不齐能为国争光。
    唐喆学穿戴整齐刷开玻璃门进去,往祈铭旁边一站,眼前立马多了堆下水,感觉刚才吃的那碗牛肉面有要还给餐馆老板的意思。可进都进来了,这会儿要是打退堂鼓,不得让人看不起?再说难得有机会见识特聘法医的尸检过程,豁出去明儿早饭不吃了!
    于是他硬扛着挤出丝笑,全然不知道自己罩在塑料口罩下的脸,这会看着苦哈哈的:祈老师这人怎么死的?
    你别说话,这录音录像呢。祈铭示意他看看旁边架着的设备。
    唐喆学立马闭上嘴,也好,不然一说话就感觉牛肉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气管及支气管内未见明显异常,胸腺大小形态正常,双侧肺饱满,主动脉轻微粥样硬化
    看着祈铭边录音边麻利地给人体器官取样做切片,唐喆学打从心底里佩服对方。以前只看过厚厚的法医报告,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突然祈铭顿住手中的刀,用空着的手翻了下死者的左臂,再看看被剖开的胸腔,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唐喆学说:二吉,麻烦你,帮我把打印机上的单子拿过来。
    唐喆学都转过身了才反应过来被喊了外号,本就苦哈哈的嘴角此时有紧绷的趋势楠哥,你等着,我早晚把你上大学时候的那点破事都抖搂给嫂子。
    他把单子递到祈铭眼前,祈铭只看了一眼就呼了口气:电解质分析结果显示钾含量超标,结合死者左臂静脉注射痕迹,考虑注射过量氯化钾引起心跳骤停,在未及时有效的抢救措施情况下,导致急性心功能衰竭而猝死,推测死亡时间为第一次检验前34小时,距最后一次饭后6小时以上。
    我靠!这就诊断出死因啦?
    唐喆学立马把告罗家楠黑状的事儿甩到脑后去了,刚想由衷地称赞祈铭两句以表敬佩之情,忽听隔壁悬案组办公室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TBC
    作者有话要说:  00嘿嘿~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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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唐喆学窜出去的速度,在祈铭看来比罗家楠听见要尸检了还快。他推开悬案组办公室的门一看,立马冲过去帮林冬扶住摇摇欲坠的档案箱。林冬的脚边躺着个箱子,看上去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散了好几本卷宗出来。
    刚那一声巨响就是这个目测超过三十公斤的箱子,从两米多高的架子上掉落坠地时发出的。
    组长你要拿哪个?我来。
    仗着个高手长,唐喆学完全不用像林冬那样得踮着脚去够架子最上面的箱子。刚那一声巨响吓他一跳,还以为是架子倒了把林冬砸底下了。
    呃就这个林冬拍拍左手摸着的档案箱。他滴完眼药水没戴眼镜,够箱子时没看清旁边那个已经有一部分悬空了,一扒拉他想拿的这个就给旁边那个带下来了,差点没直接砸他脑袋上。
    哎你也是,不知道找个凳子踩啊?唐喆学搬下箱子,转脸埋怨林冬,纸这玩意儿多沉呐,一箱子卷宗少说五六十斤,真砸着你起码来个脑震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刚着急忙慌的没注意林冬把眼镜摘了,被镜框遮挡住的面部线条此时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按理说在机场混了这几年,天天看世界各地的空姐看得够不够了,再好看的脸在他眼里也觉不出特别来。
    可林冬这脸,该怎么说呢?唐喆学忽然想起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就像自然界里漂亮的、色彩鲜艳的都是雄性,男人的美和女人用化妆品勾勒出的美完全不同。林冬立体的骨骼和近乎完美的五官比例浑然天成,如果不是眼眶下缘的黑眼圈,简直挑不出任何瑕疵。
    既美,却不显阴柔。经年累月拼搏在一线岗位,面部肌肉惯常紧绷使得线条有种不言而喻的犀利,又因那沉稳的气质,此时此刻的林冬看起来就像开刃的刀锋隐在鞘内静待光芒再现。
    感觉盯在脸上的视线,林冬稍稍扬起脸,问:你看什么呢?
    呃我看哦!组长你这落灰了!
    唐喆学一手夹着箱子,一手抬起给林冬掸灰。他不掸还好点,这一扑腾把灰全扑林冬眼睛里去了,惹得对方立刻眉头紧皱双眼紧闭。
    诶你全弄我眼睛里了!林冬知道唐喆学是好心,可好心办坏事,灰弄眼里杀着疼,不由得有些搓火,帮我拿眼药水过来!
    眼瞅着林冬那两扇长睫毛忽然变得湿漉漉的,唐喆学当下暗叫一声不好。这怎么话说的,刚来一天就把领导弄哭了,本来林冬就不拿他当自己人,别回头再因为这个把他退回分局去!
    跟桌面上翻腾半天都没找着眼药水,唐喆学琢磨了下,顺手拉开林冬办公桌下面的抽屉。果然,眼药水就搁在个厚厚的卷宗旁边,但是卷宗右上角别着的照片令他眼神微怔看着像是车祸现场的照片,刺目混乱的血腥痕迹,以及,扭曲的车体中横陈着一具身穿警服的尸体。
    唐喆学皱起眉头这难道是
    这时林冬的眼睛稍微能睁开点了,模糊的视野中,他隐约看到唐喆学拉开了自己的办公桌抽屉,正垂头盯着里面的东西看,顿时心头一跳,跨步上前一把推开对方,砰地撞上抽屉。
    唐喆学猛抽开差点被夹着的手,反应了一下才把眼药水递给林冬:组长眼药水
    车祸,死去的警察,再看林冬稍显过激的反应,他确认这份卷宗里的内容和对方死去的队友有关。而且抽屉里这份卷宗大概也只是冰山一角,如此恶性的事件,各种调查资料装订起的卷宗摞起来恐怕比他都高。
    林冬抽走他手中的眼药水,往眼里滴了两滴,闭上眼,多余的药液顺着微颤的眼角滑下,看起来就跟哭了一样。
    递上张面巾纸,唐喆学谨慎地问:案子还没破么?
    破了,但是主谋下落不明。
    林冬睁开眼,眼底浮起晶莹的热意。这下唐喆学看得明明白白,他是真的在哭。
    这起案件的主谋,是个外号名叫毒蜂的职业杀手,根据警方所掌握的信息,他是缅甸华裔,雇佣兵出身,曾为毒枭卖命,在十几个地区和国家犯下多起命案,常年盘踞在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名单上。
    坐到转椅上,林冬拉开抽屉,把眼药水放了回去。平心静气地给唐喆学讲述事情始末:三年前国际刑警总部给省厅发来通告,说根据可靠线索,毒蜂就在我们这活动,要求地方警局协助抓捕。我有涉外和反恐背景,被抽调去和省厅下来的人组成专案组,追踪毒蜂的下落。
    唐喆学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不时瞄一眼桌上的面巾纸盒,做好抽纸巾递给林冬擦眼泪的准备。不过他应该是多虑了,林冬此时的眼眶已经干涩,只剩下眼睑上一条细细的微红。
    随着深入调查,我们发现毒蜂和发生在国内的几起未破案件有关联,于是立刻给部里打报告,要求抓到毒蜂后不将其引渡给申请红色通告的国家,而是留在咱们这审判说到这,林冬稍作停顿,权衡片刻继续说:他在中国境内犯案,我们就对他有了司法管辖权。咱们这是有死刑的,对付毒蜂这种人,绝不能给他留下任何喘息之机。
    部里同意了?唐喆学问。
    林冬点点头,同时隐隐露出惆怅的神色:为了确保抓到他后能顺利审判,我们需要无懈可击的证据,于是专案组领导派我带领支队成员进行案件梳理和证据勘验这些案子跨度二十余年,我们大约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进行这份工作,那一年我们基本都是在飞机和火车还有大巴上度过的,跑了大半个中国,然后突然有一天,我的非公务手机号码收到一条信息
    他低下头,按亮手机屏幕,指尖扣得发白,将那条刻满恶毒诅咒的简讯从储存箱里挖出来【停止调查,不然你们将死无全尸】。
    唐喆学看了,腾地冒出股火气,嗙地拍了下桌子,咬牙骂道:这他妈也太嚣张了!
    除了毒蜂,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张狂。林冬长长叹息一声,闭上眼,像是在否认什么一样地摇着头,我拿给队上的人看,他们都和你一样的反应,同时大家一致决定向上级隐瞒这件事,因为这种事一旦上报我们整队人都可能被替换掉辛苦忙碌一年,个个有家不能回,这种时候被撤下来,没人甘心
    唐喆学非常能理解他们当时的选择。查案子追踪嫌犯就是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进去,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醒着,这脑子里除了案子几乎塞不进其他东西。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了却让别人接手,付出的努力和艰辛都为他人做了嫁衣,搁谁谁甘心?
    再说了,要是被威胁一句就打退堂鼓,好意思出去说自己是干警察的?
    再然后,我们抓到个做假证件的,他是唯一知道毒蜂下落的人队员们押送他往局里去的路上,被重卡尽数撞下山崖
    看着林冬布满自责的表情,唐喆学清清嗓子安慰道:组长,这不是你的错。
    可只有我一个人活着!青白的脸颊忽然涨起不正常的红晕,林冬的眼底染上抹浓稠得化不开的悲伤,我本该跟他们一起押送的,可方局临时通知我赶回去参加会议,我先走一步,再见到他们已经全是冰冷的尸体了小唐,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我今天亲口告诉你,是不希望你从别人嘴里听到事实被扭曲的版本。
    想起之前听来的,林冬是因为贪功冒进而害队员们死于非命的传闻,唐喆学非常能体谅对方的心情。哪个地方都不缺这种传闲话的人。就比如他们之前破获的一起网络诈骗案,清点收缴物品时有人开了句玩笑,说该把那几台嫌疑犯用的高配电脑搬他们队上去,换掉手头用的古董机。结果第二天史队长就被高层叫走谈话,因为有人举报他们支队私下瓜分物证。
    上头指责史队长不该在有记者的场合容忍下属开这种玩笑,于是乎到手的集体二等功没了。给他们这队人气得,差点全去局长办公室摔工作证。
    起身去饮水机那接了杯热水放到林冬桌上,唐喆学搓搓手,给了对方一个安慰地笑脸:组长,你不用多想,我这人认人靠眼缘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觉着你这人挺正的,所以不用再说啦,这种事提起来怪伤心的,要不明天你眼睛该肿了。
    林冬下意识地抹了把眼角,发现确实又有点湿润。他以前并不会随意哭泣,训练再苦压力再大也咬牙忍着。是出事之后,他不但白了头发,眼睛也出了问题,视力减退,泪腺变得脆弱。
    极度的重压和无尽的懊悔,几乎将他从里到外摧毁。可他必须得撑着,撑到把毒蜂缉捕归案并亲眼看着对方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天为止。
    好,不说以前的事了,说咱们的案子。林冬抿了口水,从唐喆学搬下来的箱子里抽出本卷宗,翻了几页后递给对方,这是第二个死者的身份背景调查报告,你看看是否能找到和第一个死者之间的关联。
    唐喆学半靠到桌边,屈起长腿蹬住桌下的横梁,打开卷宗快速翻看。老实说光从记录来看,真没什么关联性。第一位死者是男性,三十岁,职业为冰柜厂的销售,而第二位死者是女的,四十六岁,是家洗染店的店长。
    性别、年龄、职业都无交叉,而且彼此间并不认识。只要找出他们为何会被同一个凶手盯上,这案子就算破了一半了。
    在凶手和家属眼里,受害者都是该死之人。
    他想起林冬在李永亮办公室里说的那句话,脑海中忽然涌起个模糊的念头。但是这念头太过模糊了,以至于他一时还抓不到头绪。
    组长,我再看看其他受害者的背景调查资料。说着,他把那一箱卷宗都搬到了自己桌上,往椅子里一坐开始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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