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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摸我的鱼尾巴[重生]——苏尔酱(42)

    此刻,巫灵尘和楚儿还在研究乐谱,两人同时发出惊叹,找到了!
    白晞认为诅源最可能在这两个地方,一个是鬼月城,一个是海蜃宫,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地方都有。巫灵尘将书卷展开在几人眼前,指着其中地图所标注的位置。
    鬼月城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没听说过?叶临川道。
    巫灵尘道:如今极少有人知道鬼月城,这是一座死城,许多年无人问津,但我刚巧知道,因为它离我巫族黄泉山不远。
    兰拓歌若有所思道:鬼月城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但这个海蜃宫可不那么好找,它是一座活宫,千百年来一直在大海中飘移,只在每年夏末之时浮出海面。别说是人族了,鲛族都很难找到它,如果你们有需要,我愿助一臂之力。
    不要你假惺惺的,我们肯定找得到!楚儿赌气地撅了噘嘴,巫灵尘忙把他拉至身后,抱歉地冲兰拓歌一笑。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点头绪了,书卷上还有些注解。巫灵尘翻看着书页,跟几人解释着其上记载的内容。
    鲛兵们还在原地待命,而他们的氏王神色复杂,正在反复看着手里的小木人。他从来不知道,白晞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内心充斥着极度的喜悦和悲伤。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愿意倾尽所有。
    王宁无兮轻喊了一声,捂着胸口的伤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停在云焰天身旁,静静陪伴着他。
    片刻之后,一队鲛兵匆匆赶来通报道:急报少将军那边快撑不住了,花家不止来了六千名猎鲛师,他们来了上万名!各路八方的猎鲛师都在朝越水汇合!
    此话落地,周遭猎鲛师们不禁发出一阵欢呼。
    什么?!哪来这么多猎鲛师?
    这可如何是好啊?鲛兵将领们纷纷变色,将目光投向了云焰天。云焰天这才回过神来,听属下们说完发生了什么,只是平静道:那撤兵吧,去通知有峰,别恋战,速归。
    宁无兮补了一句:跟他说,再恋战我就和他断绝关系。
    鲛兵们听令正要离开,宁无兮又拉着领队的人道:等下,换句话说,就跟有峰说,叫他快点回来,我要吃他的糖。
    是!
    一队鲛兵立即赶去传令,剩下的鲛兵们迅速整队,准备撤离。云焰天似想到了什么,又命部队去山坡上,搬走塔楼里的东西。那些都是他心上人的遗物,他想带回去做个念想。
    鲛兵们把东西一箱箱搬离,叶临川等人就在山坡下看着。他心想搬走了也好,从此再也不会有人追着江家要宝库了。江家少年们却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是江家守了八年的宝库,从里边随便拿几个卖了,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临走时,云焰天留恋地看了江羡鱼一眼,似要说什么。叶临川忙把江羡鱼护在怀中,用手把他的脸也捂住,看都不让云焰天看。
    罢了。云焰天又扫了兰拓歌一眼,拂袖离去,众鲛兵也跟随而去。
    兰拓歌目送着云焰天远去,这才回头对叶临川道:既然猎鲛师大军要到了,那我们也不便留在此地,就此告辞,诸位保重。说着目光落在江羡鱼身上,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
    等叶临川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虽然他怀疑兰拓歌是叶家的仇人,但兰拓歌无疑也是江氏的恩人。
    随后兰拓歌带着兰采儿离开,两人俊美如冰玉,走在一起十分引人注目。但他二人步伐快而飘忽,一晃眼便消失于众人视线中。等远离了人群,兰拓歌才对兰采儿道:采儿,给你一个任务。
    兰采儿用食指摸着嘴唇道:让我猜猜,王是不是和我一样,在怀疑那位俊哥哥有我兰氏的血统?所以想让我去查探他的身世?
    他那双眼瞳,确实像我兰氏的血脉,但他分明是个人,不是鲛。我不禁又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叛徒在人族惹下的孽缘
    明白了,我这就去一趟汉林。
    恶战终于结束,伤员们互相搀扶着,打算就近去江天堡整顿。陆与安带着一群少年四处寻找江照水,终于在溪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她,急忙把她带回江天堡救治。
    两日后的黄昏,江天堡的檐楼上炊烟袅袅。
    房内光线幽暗,鱼缸内的锦鲤来回游弋着,时不时吐出一串水泡。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倏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疲惫地揉了揉头发,然后怔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捏了捏拳头。有心跳,有呼吸,指尖的刮伤传来隐隐刺痛。
    他走下床,来到铜镜前打量自己,轻薄的白袍,俊秀的脸庞,本该是纯净的一个人,眼瞳却泛着罪恶的血红色。
    他忽然咧嘴笑了,把衣袍脱下来,打量着自己这副新身体。这鲛身虽说有点瘦削,但骨骼均匀,线条优美。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小腹,觉得肌肉还算结实,勉强点了点头。
    他似想到了什么,又把自己的裤子扯开来瞅了瞅,不由得嫌弃地皱起了眉。这时房门咯吱一声开了,叶临川推门走了进来,正巧撞见他光溜溜站在那儿,竟还在瞅自己的裤子里面。叶临川明显愣了一愣,脸上飙红,但对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你醒了?叶临川快步走上来,扶着他的肩膀欣喜地打量他,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容,此刻却有了一丝异样的气质。
    你是轻魂,对吗?
    一眼就被你认出来了,突然变得有血有肉,我还有点不习惯。不得不说,鲛人这皮肤可真是好,比女人还白嫩,都说什么肤如凝脂,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你要不要摸摸?江轻魂说着把手送给叶临川,叶临川便握着他的手揉捏道:那鱼儿呢?
    他啊,被我压制了,现在是我主宰了。
    为什么要压制他?你俩原本是一体,就不能共存吗?
    不能,我和他分离太久了,意识无法再融合了。要么是他,要么是我,你来选一个,要他还是要我?江轻魂用手指撩了撩叶临川的下巴,叶临川失笑道:这要怎么选?我就不能都要吗?
    总这么贪心。江轻魂使坏地推了叶临川一把,把他摁在旁边墙上,抵着他的脸邪笑道:说,要他还是要我?或者我给你个选择,白天要他,晚上要我,你意下如何?
    这主意不错。
    江轻魂斜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暧昧笑道:快入夜了,你要我吗?
    要。叶临川一把搂住江轻魂,朝他唇上吻了过去。
    明明还是同一副身体,叶临川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此刻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吻的就是原来的江轻魂,吻的是前世的江羡鱼。只是那具身躯活了过来,有了鲜活的心跳,有了炽热的体温和气息。
    江轻魂很坏,唇舌灵活又霸道,任何时候他都喜欢压制别人。曾经都是叶临川强吻江羡鱼,这会儿却换成了江轻魂强吻他,吻得他几乎要窒息。但他心底前所未有的满足,他霸占了这个人的前世和今生,霸占了这个人的罪恶与善良。
    吻了好一会儿,两人气息都乱了。江轻魂这才放开叶临川,凑到他耳畔道:原来亲吻是这个感觉,我都快忘了,上次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十年前,我们只有十六岁。
    回忆着少年时的初吻,叶临川仍觉得青涩,江轻魂又问他道:你告诉我,那时候为什么亲着亲着突然就不亲了,你跑什么?
    因为叶临川唇边浮起一丝邪笑,冷不防推了江轻魂一把,将他撂倒在了床榻上,十六岁的时候我就想对你为所欲为了!
    江轻魂错愕地笑道:十六岁我还没开窍呢,你居然就想着这种事。啧啧,没想到你表面上翩翩君子,骨子里却是个下流胚子。
    我就下流了,怎么的?叶临川信手抓起棉被盖在身上,摁着江轻魂在被窝里折腾起来。两人嬉闹着,把被窝踢得不断凸起来,时不时甩出一两件衣物,就像两个劣童。
    江轻魂挣扎着探出脑袋道:等下,这样好奇怪鲛人被你压就算了,我是不可能的。
    你忘了,你现在也是鲛人,既然被收回去了,那就乖乖认命吧。
    你少得意了,什么叫认命?江轻魂一把掀开棉被,蹬腿想把叶临川踹下去,却发现自己居然挣不动对方!他不甘地挣扎了几次,还是被对方钳制得无法动弹。
    此刻江轻魂终于明白,江羡鱼为什么那么嫌弃这副鲛身了,身材瘦小就算了,力气也小,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样,认不认?叶临川一脸得意,用鼻尖碰了碰对方的鼻尖。
    好吧,鲛人说,哦不对,那死鱼之前跟说我,你俩有十八般武艺,都是怎么做的,要不要和我也试一遍?
    叶临川捏着江轻魂的下巴,好啊,哥哥慢慢教你。不过现在只有九式,剩下的九式得下了水才可以,等改日我们下水了再教你那剩下的九式,咱们先把能做的都做了!说着又再次掀起棉被盖了上来。
    哈哈哈,你别挠我痒啊!好痒哈哈哈等等,我怎么怕痒了都?果然换了一副躯体,很不适应!
    木床嘎吱晃动着,被窝里嬉闹的两人打得正酣,就要进行到关键时候,叶临川却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为什么踢我?叶临川愕然瞪着床上的人,只见他眼底泛着银亮的光芒,长发凌乱地披散肩头,已经不是江轻魂了,而是江羡鱼。
    我不要,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江羡鱼说着便披上衣袍,叶临川忙爬起来坐到他身旁,为什么,是我和轻魂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我就是不想和你再做这种事了。江羡鱼背过身去,叶临川又扶住他的肩膀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江羡鱼沉着脸,将叶临川的手从肩头推开。
    叶临川似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那个鲛王云焰天,之前对你做了什么?
    江羡鱼的肩膀僵了一下,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屈辱。叶临川有种不祥的预感,又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别问了,我不想说。江羡鱼起身走了开去,叶临川追上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肩膀,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道:那就让这件事过去吧,我保证不再提了,你别生气了,我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我很介意!江羡鱼羞愤地挣开叶临川,委屈道:我嫌自己脏,我不想你再碰我了!
    这时脑海中传来了江轻魂的声音:至于吗你,不就是被蹭了下尾巴,又没被怎么样,弄脏了你就洗洗呗。
    没关系,我不嫌弃叶临川低声道,可江羡鱼又厉喝了一声闭嘴,其实这声是对江轻魂说的,但却把叶临川给吼住了。
    江羡鱼懒得解释,一边整理衣袍一边推门出去了。叶临川愣愣僵在原处,攥紧拳头,用力到指关节发白。即便江羡鱼不说他也猜到了,他发誓,下次再遇到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入夜时分,江天堡灯火朦胧。
    江羡鱼独自走在庭落间,连日的阴雨早已将花朵打落,此刻枝桠上光秃秃的,他心里也空落落的。想着那日在池中,自己被云焰天强行蹭尾,弄得满身污浊,心底便一阵屈辱和愤懑。他发誓一定要捏死云焰天,这怒气才能平息。
    鱼儿!叶临川喊了一声,朝他这边跑了过来。
    江羡鱼扭头就想逃走,但对方飞快追上来拉住了他,别一个人生闷气了,去吃点东西好不好,我让孩子们给你切了鱼片。
    你去吃吧,我没胃口。
    别这样了好不好?叶临川又从身后搂住了江羡鱼,江羡鱼想挣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中。
    良久,江羡鱼才缓缓开口道:你抱得这么紧,是想勒死我吗?
    叶临川这才不舍地把他放开,转过他的肩膀道:乖,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跟我去吃点好不好?
    江羡鱼轻轻嗯了一声,叶临川便拉着他往前堂去,两人转身没走几步,就撞见江轩正站在廊道口。他死死盯着他们,眼眶血红,眼珠子像要瞪出来似的。
    你怎么了,江轩?叶临川问道,不料江轩上来就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打得无比清脆响亮。
    叶临川怔怔摸了摸火辣的脸颊,江羡鱼也愣住了,只听江轩怒喝道:臭咸鱼为了救你粉身碎骨,你居然还跟这个鲛人卿卿我我!臭咸鱼和你十几年的感情啊,你跟这鲛人认识才几天?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一点良心都没有,你把臭咸鱼对你的情意都拿去喂了狗!
    叶临川本来很气的,被江轩这么一骂,居然气不起来了。
    你懂什么,立刻给他道歉!江羡鱼低斥道。
    我为什么要给这个狼心狗肺的道歉?你个不知哪来的鲛人,别以为你救了我们我就该听你的,在我眼中你连个屁都不算!
    立刻给他道歉,别让我说第三遍。江羡鱼眼底泛出血红的光芒,说这话的已经是江轻魂了。
    算了,别跟小辈计较。叶临川劝道。
    叶临川,叶不管,都说你凉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凉薄。当年臭咸鱼战死北渊,你连个碑都不给他立,如今他在你面前粉身碎骨,你一滴泪都没流,甚至还有脸跟别人亲热!这里是江家,是江天霸的地盘,请你从这里滚出去!江轩怒斥着,要上来狠推叶临川一把。
    江轻魂忙挡在叶临川身前,扬手就朝江轩脸上抽了过去,但这一巴掌落下来时又收住了,反而将他揽入了怀中。气得要打人的是江轻魂,但抱人安慰的是江羡鱼,两人一直在切换状态。
    阿轩,是我。
    江轩怔怔抬头,他怎么听到臭咸鱼在喊他。
    我才是江羡鱼。
    什么?哈哈哈你个鲛人,到现在了还想耍我!我亲眼看着臭咸鱼粉身碎骨,你又怎么可能是他?我承认,你跟他的性子是很像,但是他又死了,又死了啊
    江轩说着又开始抽噎,看到江轻魂粉身碎骨的那一瞬,他就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到今日终于好受了些,可这会儿情绪又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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