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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摸我的鱼尾巴[重生]——苏尔酱(36)

    天色渐亮,但没有出太阳,雾气氤氲。
    几人简单吃了些食物,又在万卷书册中翻找起来。但他们翻遍所有书册,除了楚儿发现的那本有白页的乐谱,还有巫灵尘发现的几册记载巫族历史的书籍外,其他书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这可怎么办?我们没有时间了,眼看鲛族大军就要杀过来了,快的话明天,慢的话后天。江羡鱼焦头烂额道。
    江轻魂道:咱家孩子不是去雾山搬救兵了吗,可有消息?
    江轩他们还没有消息,但我估计马上就会有鲛军入境的消息了。
    叶临川思忖片刻,便对巫灵尘道:你已经帮了很多忙,接下来实在太危险,你还是带楚儿离开吧,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我不,我要陪着我的白晞哥哥!楚儿抱着江羡鱼的手臂道。
    我不是你的白晞哥哥,你快跟你爹回去,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你是,穿上这身星月袍你就是我的白晞哥哥,我死都要跟着你!
    那我这就脱下来。江羡鱼说着就要把衣袍脱下来,楚儿又摇着他的手臂哭鼻子道:不准脱,你脱了我就哭给你看!
    楚儿别闹了,过来阿爹这里。
    楚儿悻悻回到巫灵尘身边,巫灵尘摸着他的脑袋思量道:如今越水城乱得很,江水泛滥,鲛兽肆掠,我和楚儿要想平安回黄泉山也不容易。不如就让我们留在这里,到时候真的交战了,我们尽量躲起来,不给你们添麻烦。
    叶临川急忙辩解道:不是怕你们添麻烦,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那就让我们待在这里吧,我和楚儿打算留在这座塔内,继续研究这些书卷,如果真有人杀过来,我们会想办法自保的。
    叶临川这才勉强答应。
    天色又沉了下来,似乎随时要下雨。江羡鱼和叶临川回到了江天堡,而江轻魂则戴上面具,暗中在附近巡逻。
    细碎的雨滴落在莲花池上,几名少年路过莲花池,看见池中泡着的尸首,其中一人皱眉道:那红毛小子都在那儿泡了快三天,你们倒是去个人把他捞起来啊,总不能让他烂在池子里吧!
    说得倒轻巧,那你去捞啊!
    我才不要呢,看那手还伸在池面上,怪恐怖的,万一诈尸怎么办?
    你一说他的手,我好像看见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少年们不禁发出一阵惊悚声,其中一人又咋呼道:啊,我也看见了,那手指好像真的在动!
    天啊啊啊!少年们惊叫着,吓得一溜烟全跑了。
    一阵风过,莲叶摇曳起来。池面上那双伸着的手突然抓了抓,然后落在脸部拨开乱发,嘴里幽幽吐出一颗水泡,啊,终于不辣了。
    第42章 咸鱼要搞事
    苍空下着细雨, 莲池四周静悄悄的。宁有峰从池内爬起来,坐在岸边咬破手指, 然后将血迹涂于鲛尾处, 等待化足。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伤口早已自行愈合, 甚至长出了粉嫩的新肉。那一箭明明刺穿了他的心, 他却诡异地活了下来。记忆中似乎有过好几次,他因为恋战轻敌而被杀,结果又莫名其妙的复活了。
    也许, 我真的是不死之身吧。
    化足后,他便从池内捞起了自己的斩刀。由于不记得把战袍扔在了何处,他只得裸着上身在雨中行走。不远处的阁楼内灯火通明,隐隐能听到少年们吵闹的声音。
    好啊,我让你们这一家子拿我寻开心, 今夜我就血洗江天堡!宁有峰恶毒地念着, 拖着斩刀向楼阁走去。
    两名少年正巧撑着伞从楼内出来,却见宁有峰正站在门外, 赤发湿乱地披散在肩头,唇边挂着森冷笑意,活像个索命的厉鬼。
    啊诈尸啦!!少年们吓得扔掉伞又跑了回去。
    宁有峰操刀正要砍上去, 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凛冽的寒光划过面门, 他险些避过, 脸颊上被划开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是谁?宁有峰讶异道, 那人脸上戴着银铁面具,手里握着一柄霸气长.枪,身形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眼熟。
    你为什么还活着?江轻魂质问道,他确定自己一箭命中了宁有峰的要害,当时流的血都把池水染红了,对方没有理由还能活着。
    我知道了,原来那一箭是你射的,真是好厉害的箭法。我瞧你好像有点眼熟呐,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瞅瞅。
    你为什么还活着?
    宁有峰笑着摊手道:我怎么知道,我好像就是不会死的,无论被杀掉多少次,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复活。
    是么?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江轻魂说着又一枪直刺而来,宁有峰迅速掠足退开,脚尖在地面划出两道水浪。
    要是再被你杀掉第二次,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两人在风雨中激斗起来,锋刃砰砰交击,水影寒光交溅,双方势均力敌。冥冥中,宁有峰似乎听到了远处有号角的声音,当即抵开江轻魂的破军枪,飞身跃上了屋檐。
    他眯眼眺望着远方江河,回头冲江轻魂道:大军好像在召唤我,我就先走一步了,来日再战。说着便纵身跳向了楼宇另一边。
    江轻魂立即追了过去,但转眼宁有峰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街道上寂寥无人,宁有峰一路飞奔,不出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江边。
    彼时,江边正驻扎着数个白色帐篷,只有将领才有资格待在营帐内,大多数鲛兵都是留在水中待命的。宁有峰直接奔去了中间的大营帐,他兴奋地掀开门帘,帐内众人一齐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赤鲛王云焰天正立在一群将领间,他剑眉星目,身材魁梧,披着高贵的玄色鲛绡,本该是最惹眼的。但宁有峰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云焰天,而是云焰天身边那个瘦削的白衣人。
    宁无兮容貌秀美,既有男性的俊逸,又有女性的柔婉。他总是一副温和微笑的模样,但目光撞上宁有峰时,笑意却倏然僵住了。
    有峰
    无兮!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可想死你了!宁有峰欣喜地扑到宁无兮怀中,就像一条脏兮兮的小狗扑向主人的怀抱。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宁无兮不适地推开了宁有峰,见他胸口有一处醒目的新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用力扣住宁有峰的肩膀,红着眼眶质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被谁杀死过?
    好像是的,我也不太懂,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么?宁有峰亲昵地往宁无兮怀中凑,但宁无兮却一把推开他躲了开去。
    怎么了嘛无兮,怎么又生我的气啦?宁有峰追上去拉住宁无兮,宁无兮又绝情地挣开了他。就在回眸的瞬间,宁有峰瞥见了对方眼底的泪光,愣时僵在了原处。
    你怎么又哭了不哭了好不好,我给你吃糖。宁有峰慌忙在身上找糖,却发现仅剩的那颗糖已经被他吃掉了。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总这样讨厌我?小时候我们明明很亲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宁有峰委屈巴巴的,小时候他俩总是抱着睡,宁无兮还会给他讲睡前故事,有什么好吃的都会让给他。可现在,宁无兮总是刻意躲着他,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宁无兮却阴晴不定,眼泪说来就来。明明他俩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什么不能相亲相爱呢?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宁无兮决绝地丢下这句,掀帘跑了出去。
    宁有峰正要去追,云焰天却挡在门前,不悦地皱眉道:让你带点兵开路,怎么弄得人模鬼样的?本王命你速去把自己弄干净,不准再这么脏兮兮的跳来跳去。
    我要去追无兮,他又哭了,我要去哄他
    不准去烦他,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云焰天冷着脸再次下令,就像长辈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江上雾霭茫茫,宁无兮坐在江边,望着滔滔江水泪流满面。片刻后,云焰天寻了过来,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哭了,有峰最怕看到你哭。
    宁无兮幽咽道: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当初那一步我是不是选错了,我就不该让有峰代替我成为宁氏血命。
    事已至此,你也不能怨恨他,既然当初你选择默默承受一切,就应该好好保守秘密,不应再怨恨任何人。
    可我越来越接受不了他我现在一看到他就难受。宁无兮抬手覆住脸颊,晶莹的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
    宁氏家族作为赤鲛名门,代代出良将,光鲜的表面下,却藏着一个血腥的秘密。这个家族每隔三代就会出生一个奇子,此子天赋异禀,血脉奇特,会汲取家族其他成员的性命。如果此子被杀,那么血亲中便会有人代替他死去,从而让此子复活。
    到了宁无兮和宁有峰这一代,宁无兮本该成为血命之人,但他不愿伤及亲人性命,拒绝选择性别,于是血命便落到了宁有峰身上。
    宁有峰天性顽劣,平时最喜欢招惹是非,遇到强敌还总是恋战,一不小心就会被杀掉。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血命之身,也不知道双亲为何接连死去,在不断死去和重生的过程中,他的记性变得非常差,对亲人的感情也渐渐淡薄起来。
    每当家族中有人莫名死去,宁无兮就知道是宁有峰死了一次。看着至亲一个个死去,他开始怨恨宁有峰。宁有峰却浑然不觉,总喜欢缠着他,而对那些死去的血亲不屑一顾。宁无兮知道,宁有峰再这么恣意妄为,总有一天连自己也会为他付出性命。
    王,我可不可以求你,把有峰关起来,别让他再出来胡闹了。
    不行,你俩是本王的左右臂,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缺一不可。
    停顿片刻,云焰天又道:你这么疏远他也不是个办法,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一下,既然你们是血亲,要相亲相爱才对。
    谢王关心。宁无兮抹了抹眼泪,很快又转为微笑的模样,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不久后,宁无兮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桌上烛台燃烧着,一旁正摆着两颗红艳的糖果,一看就是宁有峰放的。他走过去剥开糖果,塞进了自己口中,甜蜜的口感让他的心情稍微愉快了些。
    这些年他过得苦,所以喜欢吃甜到腻口的糖。为了不伤害血亲,他放弃了性别,放弃了爱与被爱的机会,还因此受尽同族的耻笑。人人都知道他爱笑,只有血亲知道,他其实是爱哭的。
    凌晨时分,鲛族大军出动了,越水城的噩梦也开始了。
    将领们率着鲛兵四处搜寻,鲛兽跟着队伍横冲直撞。人们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将门窗用木板钉死,鲛兽却轻易地破门而入。鲜血溅了一地,鲛兽食人的恶影投在门上,伴随着绝望的惨叫和哭喊。反抗者一律杀掉,取心而食,乖乖束手就擒的会被抓住,锁于铁笼中。
    如今没有猎鲛师守卫的越水城,就好比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
    云焰天带着鲛兵穿过街道,对周遭的杀戮视若无睹。宁无兮默默跟在云焰天身后,同样的麻木不仁。多少年来,人族猎鲛师就是这么屠杀鲛族的,而他们鲛族,只是由砧板上的肉转变为了拿刀的人。
    叹只叹,猎鲛师犯下的过错,却要由无辜的百姓来偿还。
    疏雨渐歇,薄雾缭绕。云焰天来到了江天堡外,此刻大门紧闭,两名鲛兵便上前一步,一脚踹开了大门。放眼望去,楼阁庭院间一片死寂,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搜,如遇活人,格杀勿论。
    鲛兵们立即分为两队,在江天堡内搜寻起来。云焰天闲庭信步,他环顾着门楼飞檐和花木回廊,笑叹道: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宽敞,景也不错,无兮你觉得呢?
    王喜欢就好。
    对了,听说江氏训猎场占地十亩,能够同时容纳三千名猎鲛师进行训练,本王倒想去看看。
    两人遂朝训猎场的方向走去,行至半路却听到了空灵的琴音。云焰天步伐一僵,错愕地看向宁无兮道:你听到了没,有谁在弹箜篌,这曲儿好像是说着立即循着琴音找了过去。
    庭院间落满花瓣,枝桠上悬着零星的花朵,时不时便有一瓣打着旋儿飘落。树下摆着一架梨木箜篌,箜篌前弹奏的男子俊美无俦,他长发及地,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其上点缀满了星光。男子怀中还坐着一个娇小的男童,同样是俊秀可人。
    琴音轻快如鸟鸣,两人凝神弹奏,男子弹奏主调,男童拨动辅音,前者冷若冰霜,后者笑容甜美,二者配合得无懈可击,曲如天籁。
    白晞云焰天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他又回到了百年前的西洲,痴望着心上人弹奏。
    白楚!云焰天看清那男童的脸,心底又是一惊,你还活着?
    楚儿停下弹奏,笑盈盈地看向云焰天和宁无兮,而江羡鱼还在继续弹奏,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晞真的是你吗?云焰天眼神颤动,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他越看这个人越觉得像白晞,越觉得自己是在白日做梦。
    楚儿立即用手指比了个嘘,白晞哥哥弹曲时不喜欢被人打断。
    琴音倏然变急,四弦一声,齐音落下。江羡鱼这才罢手,只剩琴弦还在微微颤动,余韵不绝。他掌心里满是冷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只是手指还记得。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复活了?
    江羡鱼默不作声,将目光避了开去。他要假扮白晞,必须故作清冷,尽可能地躲避视线,如果不小心撞上眼神,也要竭力保持冷静。按楚儿的要求,他的话也必须很少,只有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为什么会这样?云焰天诧异地看向宁无兮,他之前有命他把这副躯体处理掉,为什么这副身躯又活了?还变得这么的像白晞?
    宁无兮摇了摇头,同样是一头雾水。
    楚儿起身道:云王陛下一定有很多疑惑吧?且听我细细道来,两百年前我侥幸逃过那一劫,然后花了很多年时间,收集了白晞哥哥的残魂。不久前,我找到人族最优秀的摄魂师,终于复活了他。
    不可能,这副身躯之前已经被已经被一个肮脏的人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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