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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摸我的鱼尾巴[重生]——苏尔酱(17)

    能杀多少是多少,别晃了,再晃我打你了。江轻魂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纵容对方骑在自己腿上肆意妄为。
    江坤生在一旁看得有点懵,他实在不知道这白衣人是谁,竟敢在江家如此放肆,但想问又不太敢问。
    这时叶临川走上来道:二叔,劳烦您带孩子们出去避难,即刻动身,就去十里外的小阴山,山脚下有间茅草阁,是我采药常落脚的地方。别忘了照水,给她多带两件御寒的衣服,还有她平时喝的药。
    这那你们怎么办?
    你们先撤,我们再想办法。
    江坤生犹豫着答应了,随即召集少年们,收拾行李准备出行。江轩本来极不愿意,吵着要和江羡鱼他们一起战斗,却被自己爹扇了两巴掌,这才老实了下来。
    凌晨时分,众人便离开了江天堡,只剩三人驻守。
    第二日晌午刚过,敌人就浩浩荡荡而至。江羡鱼和叶临川守在江天堡门口,而江轻魂则立在石门上眺望。敌人身着各式各样的猎鲛袍,铁衣的是金州莫家,翠衣的是汉林牧家,紫衣的是洛河余氏,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小门户,目测不下千人。
    人们仰望着高处的江轻魂,纷纷举着兵器大骂道:江羡鱼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罪该万死!当年带了那么多人去北渊送死,自己还有脸活着回来,鲛族怎么就没把你抽筋扒皮!
    你是猎鲛师中的败类!江氏几世英名就毁在你这一代了!
    血债血还!江氏断子绝孙,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人们恶毒的咒骂着,江羡鱼攥紧拳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江轻魂面无表情,就像没听见似的。忽听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从人群中射了出来,紧接着又嗖嗖飞出几柄刀剑。
    江轻魂敏捷地避开兵刃,你们不就是要宝库么?有种来抢!说着纵身跃下,在楼宇上空飞檐走壁。叶临川江羡鱼紧随其后,众人也迅速分流,从大街小巷里追了过去。
    江天宝库建在三里外的山坡上,江轻魂远远就看见山坡下人头攒动,人们分布为环形包围了整座宝库,只在入口处留了一条通道。眼下前有敌人,后有追兵,一切早就算计好了。
    这么多人都来恭迎我啊。江轻魂挺胸抬头,阔步朝前方走去。人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蛇言蝎语,恨不得用眼神就把他千刀万剐。
    众人前方的正是各家代表,其中一名紫衣男子道:不愧是江天一霸,北渊千万鲛兽都灭不了你,难怪这江天宝库非你不开了。
    另一名翠绿衣袍的年轻人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没死,还等着和你继续当年的决斗。
    你谁啊?江轻魂眼神陌生,对方忽然怒斥道:你怎么又不记得我了?我是牧烟舟,那个挑战过你七次的人!
    江轻魂哦了一声,还是没什么印象。
    当初只差一点,我就能让你牧烟舟还没说完,一旁的紫衣男子就打岔道:亏你还有脸说,自以为是的跑去挑战江天霸,闹了几次连人家手指头都没碰到,更别说让他出招了。
    你知道什么!牧烟舟红着脸反驳,忽见江羡鱼和叶临川赶了过来,目光撞上那抹熟悉的青袍人影,他欣喜地迎了上去。
    烟舟,你怎么过来了?叶临川有点诧异,几年不见,牧烟舟已经不再是那个邻家小弟,而是相貌堂堂的青年人了。
    我代表牧家来收江天宝库,当然也想见见你,你好多年都没回汉林了,我一直想来越水找你。牧烟舟久违的想抱一下叶临川,但对方眼底的生疏却让他打住了动作。
    你不该来这里的。
    叶临川比牧烟舟大两岁,两人都是在汉林出生的,小时候还以兄弟相称。多年前,叶家是汉林最大的猎鲛门户,而牧家只是叶家的附属小户。当年叶家受到鲛族重创,叶临川被收养到了越水江家,后来就与汉林的牧烟舟断了联系,很少见面。
    江氏气数已尽,你为什么还要留在江家?为什么还要苦守着这个罪人?牧烟舟说着怒指江轻魂,你看看今日来的这些人,都是来取他性命的,你若还站在他身边,就是和全天下作对!
    叶临川淡漠道:谢谢你关心,路是我自己选的,无怨无悔。
    牧烟舟不甘地拉着他道:你清醒点!跟我回汉林吧,牧叶两家本就是一家,我才是你的亲人啊,牧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江羡鱼一把拽过叶临川,用手指戳着牧烟舟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江叶两家是世交,江羡鱼和叶临川在娘胎里就定了亲,那年牧氏还不知道在哪个山窝里捡柴呢!
    你又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与此同时,各家猎鲛师都在起哄,威逼江轻魂开启宝库。
    实话说了吧,要想破解兵魂阵,需以兵器为阵眼,就是我以前惯用的破军枪、降鲛旗还有猎天弓。如诸位所见,我手里只有破军枪,而降鲛旗是被陆家拿走了,猎天弓更是连影都没瞧见。你们若能集齐阵眼兵器,我这就开启宝库,里面的东西随你们搬。
    唬谁呢,你自己布下的阵,自己还能解不了?
    诸位要是不信的话,那就自己看吧。江轻魂说着便穿过人群,向那满山坡的乱刃走了过去。他刚到警戒处附近,数不清的刀刃便震响起来,随时欲拔地而起。
    看见了吗?即便我是布阵者,它们也是不认的。
    众人仍不买账,七嘴八舌道:我不信!你不过是在耍花招罢了!操控兵器对你来说太简单了!有种你走进阵内试试,我就不信那些剑还能刺主人!
    江轻魂这便上前一步,半只脚刚跨进戒区,一支剑就拔地飞刺而来,准确地命中他胸口。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只见江轻魂退了一步,若无其事地将剑拔.出来扔掉,剑便自行飞回归位。
    这下你们总得信了吧?
    人们哗然议论,不一会儿又有人道:就算要用兵器做阵眼,你会不知道自己的兵器在哪儿?你不过是在戏弄我们罢了!就像北渊一战说了平分江天宝库,你战败就算了,还装死躲起来不认账!
    你们要实在不信就杀了我呗,来来来,随便砍,随便捅。江轻魂说着便往地上一躺,众人非但没动手,反而退开了一圈。
    有人窃窃私语道:听说花家前几日上江家闹事,这家伙的身体刀枪不破,好似练了什么邪功,花祈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不是,你看他方才中了一剑,胸口却连滴血都没有。还有他那眼珠子,血红血红的,真个像邪魔再世!
    江羡鱼,你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话的是一名相貌凶狠的铁衣人,他冲自家门徒使了个眼色,门徒们便押了一个素衣女子过来。她苍白着脸不停咳嗽,虚弱得走不了路,完全是被人驾着走。
    妹妹!江轻魂和江羡鱼同时喊出了声,叶临川也变了脸色,他明明千叮万嘱要家人照顾好江照水,她又怎么会被抓住?
    哥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江照水咳嗽道,她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她宁可跟着他一起死,也不要再一个人苟活。
    铁衣男将刀架在江照水脖子上,阴笑道:听说江羡鱼不近女色,独独只疼爱自家妹妹,那为了你妹妹,这江天宝库还能打开吗?
    开宝库!分宝藏!众人兴奋地举兵呐喊着,对付江羡鱼这种卑鄙的人,就应该用最下.贱的手段。
    第23章 要死一起死
    阳光灼热,人群密集,风中充斥着浓厚的男子息。江照水只觉得难以呼吸,在敌人的挟持下勉强支撑着身体。
    把你们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江羡鱼怒斥道,气得全身发抖。但人们只顾盯着江轻魂,毫不在意他这个陌生人。
    放开她,别让我说第二遍。江轻魂缓缓起身,衣袍长发无风自飘,散发出一股诡谲的杀气。
    你打开江天宝库我就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怜香惜玉了。铁衣男亵笑着,故意往江照水脸上掐了一把,啧啧,瞧这丫头细皮嫩肉的,还真想抱着狠狠亲两口。
    江照水厌恶地扭开了脸,眼角流下一滴屈辱的泪。
    这一幕给江轻魂和江羡鱼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就像有无数个耳光抽在了脸上,又像是无数把刀插在了心上。
    江羡鱼恨得咬牙切齿,身下闪出一圈细密的银弧,再也压抑不住要冲上去拼命。叶临川忙把他拦腰抱住,别乱来,他们要的是江天宝库,你这样贸然冲上去才会要了照水的命。
    放开我!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我也只有照水一个妹妹,你别冲动,一切交给我。
    两人当众搂搂抱抱拉拉扯扯,而牧烟舟就在旁边狐疑地看着,心中越发好奇这白袍人的身份了。
    哈哈哈,既然你们要江天宝库,我给你们开便是!江轻魂狂笑着,拖着破军枪冲向山坡。他踏在剑柄上逆行而上,满山刀剑铮铮作响,瞬间拔地而起,纷纷向他追刺而去。
    与此同时,地面升起了一股强劲的气旋,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衣袍全部向上翻涌而起,逼仄的狂风令人们难以睁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他要做什么,这是在破阵吗?
    江羡鱼只觉得胸口窒息,一股不祥预感袭上心头。他眯着眼睛分辨,却见江轻魂一飞冲天,手中破军枪千变万化,浑身散发着浓烈煞气。千刀万剑也跟着他冲向天际,就像是无数条逆流而上的鱼,砰砰撞击着,场面极其壮观。
    他不是在破阵,是在布阵啊!快逃!江羡鱼扭头冲叶临川大喝道,而叶临川早就冲了出去,趁乱将江照水救入怀中。
    剑风横扫,尘沙激扬,人们的发衣被搅得狂飞乱舞。叶临川眼前迷乱得看不清东西,而怀中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别愣着快逃啊!江羡鱼嘶声大喊,声音却被人们的惊乱声所淹没。
    轻魂住手!住手啊,你听到没有?!
    江轻魂肆意挥舞着破军枪,万刃像听令似的斗转方向,往四面八方急射而去。刀剑簌簌乱飞,如暴雨般密集,人们措手不及,霎时惨叫迭声,鲜血飙溅。反应慢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横死当场,反应快的挡开这一剑,又被另一剑贯穿胸膛。
    剑在吃人,就连人手里的剑也跟着失控。
    别乱跑!快趴下有谁在剑雨中呼喊,但人们却四处逃窜,乱成几团,一时伤的伤,死的死。
    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江羡鱼愣愣僵在原处,任飞窜的剑刃擦破了肩膀。这就是他的雷霆万斩阵,而宝库外的千刀万剑,刚好为布阵提供了绝佳条件。在这样的阵法内,四处逃窜的人更易被猎杀,静处不动反而才有一线生机。
    刀剑无穷无尽,横穿直射,交织成了一张死亡的巨网,人们被围困其间,无从逃匿。惨叫声充斥在耳内,血红色铺天盖地,迷乱人眼。
    不知过了多久,杀戮终于平息,万剑重新归于宝库四周。残风中,有人在为同伴的死而恸哭,也有人在翻来覆去的哀嚎。
    江羡鱼站在无尽的尸首间,一身白衣早已染成了血衣,而江轻魂就站在不远处,唇角还挂着恶劣的笑意。这一刻,他只觉得站在对面的,就是北渊战场上的自己。
    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江羡鱼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他和江轻魂的感情竟是相通的,对方杀人时他感觉自己也在杀人,负罪感如山呼海啸般将他吞没。
    死了就不会找麻烦了,都死光了才好。江轻魂麻木地环顾着四周,各家族都死伤大半,幸存下来的少数人惊恐地望着他,手脚并用地在尸首间爬行,想离他远点。
    这些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已经不是人了,你根本就是个邪魔啊!
    杀挡道之人,护所爱之人,这是你最初赋予我的使命。我一直遵从着这个意愿而活,为什么你还要说我是个邪魔?
    江羡鱼绝望地摇头道:我从小就立志做英雄,我要守护越水和江氏,要成为咱爹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可你已经彻底失控了,甚至还想带着我失控!我不能再留着你,不然你只会残杀更多的人!
    你想杀了我?就凭你这副鲛身?
    江羡鱼目光一凛,灵闪自身下爆发开来,向江轻魂闪击而去。江轻魂立即掠足避开,紧接着又是几道银光电闪,逼得他连连飞退。
    只要我把你击成灰烬,你这杀魂就无处安身了!
    那也得你击得中才行。
    你别小瞧我!江羡鱼眼神决绝,周身光华乱射,扫击在地冒出屡屡焦烟。而江轻魂左闪右避,身形极其敏捷。
    这世上只有一个江羡鱼,我和你只能活一个,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江羡鱼说着以手举天,长发肆意飞舞,发丝瞬间变得雪白,脸颊两侧生出鳞片,手臂上也生出坚硬的鳞甲。他必须用鲛人最强的姿态,才能召唤出最强沛的灵闪。
    万里晴空霎时风云变色,电闪雷鸣。一团乌云压在山坡上空,急速旋转撕合,万道光雷霹雳哗啦地狂击下来,尽数落在了江羡鱼掌间。他衣袂翻飞,浑身光芒刺眼,掌中雷电竟与苍天相连,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银光巨龙。
    人们纷纷望着这奇异景象,苟延残喘,神色更加恐惧。叶临川抱着昏迷的江照水,艰难地从尸首间挣扎出来,目睹此情此景也惊住了。
    你这是江轻魂不禁后退半步,对方竟在向天借力,能在瞬间将自身灵力放大十倍百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一想到要杀你,我就充满了力量!江羡鱼说着手臂一挥而下,那条银龙便向江轻魂咆哮而去。
    江轻魂急忙闪避,银龙狂啸,所过之处便是一片灰烬。有的人好不容易才躲过乱刃,却又不幸被银龙扫中,化为黑灰随风飘散。
    不愧是魔鲛。江轻魂心叹道,他方才布阵消耗了大量灵力,这会儿自是吃不消。而江羡鱼速度越来越快,掌间银龙鞭不断分出爪牙,狂扑猛抓,在地面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炽痕。
    别打了!住手叶临川心急如焚地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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