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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祖宗——发芽芽(12)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听到这一声爆喝,时樾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孙老师变成曹巫婆,就已经先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靠,真他妈恐怖。
    我那个,报告老师,我有点急事离开一会儿,下课就去找老班补假条!
    多急的事连请假的时间都没有?!还补假条?要是全班都跟你一样先斩后奏,那我这课还上不上,学校还开不开?!高考还考不考了?!
    时樾:老师呀,就逃个课而已,没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吧?
    有脸顶嘴?!
    之前是他想错了,曹静桦是一颗炸弹没错,但是绝对不是定时的,而是随时的,想炸就炸。
    这节课你也别上了,带着你的书滚到外边去,下课跟我来办公室!
    遵命。
    摸摸鼻尖灰溜溜走进教室,弯腰拿书时将一袋子药飞快从衣兜里掏出来塞进阮荇手里,趁着被桌子挡住了看不见,一改垂头丧气的表情,嬉皮笑脸冲尚且处于懵逼之中的阮荇呲了呲牙。
    跋山涉水取回来的真经,下课一定要记得吃啊,要是还不见好,那时哥就真的要押着你出去打屁股针了。
    一袋子药轻飘飘没什么重量,可是抱在阮荇怀里,却沉甸甸压手得很。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又严重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开口时只觉得嗓子眼里干得难受。
    使劲眨眨酸痛的眼睛,阮荇哑着嗓子小声问他:你,逃课出去,是为了帮我买药?
    也不是。时樾说:馋校门口的炒河粉了,偷偷出去吃了一盘子,药是顺便在对面药房买的,特别近,也不贵,噢对了,我还顺便称了个体重,你猜我多少斤了现
    时樾!!还不滚出去!
    时樾!!给我滚出来!
    异口同声,前者自然就是讲台上暴怒的曹静桦,后者则是紧赶慢赶终于追上来的吹胡子瞪眼的年级主任。
    时樾站起身悻悻往外走。
    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他今天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反正他就是中间那个二百五。
    真是个小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20章
    学校是唯一一个大张旗鼓对好学生徇私舞弊还不会引起众怒的地方,弄得好了,说不定还能起个激励众人努力学习的作用。
    时樾这番行为要放在别的学生身上,记过都是轻的,可作为这一届的希望之光,谁舍得让他背一个处分?
    弄到最后,轮到头上的惩罚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让他独自打扫班级公共区一个星期。
    相比起来,曹静桦给出的惩罚还要重些,把这个学期学了的没学的所有单词抄二十遍,附带五张摸底试卷一周之内全部做完,而且在未来的一个月,只要是英语课,他都没有坐下的资格,上课铃一响,就得乖乖拿了书去后面站着。
    中午,阮荇拖着一个大扫帚去天井花园的时候,时樾正站在一棵没开花的垂丝海棠前头全神贯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悄无声息走近一看,树叶间有只在蜜蜂在嗡嗡飞来飞去,这片树叶上停停,那条树枝上歇歇,停不下来,勾着时樾的目光一直随他乱动。
    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落单的蜜蜂?
    本来没想吓时樾的,结果一出声硬是把人吓得抖了一抖,猛地转身,两人视线对上。
    这是阮荇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次看见时樾一直晶亮的眸子里没了一点笑意,更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猜不透下面藏着什么,他极尽所能,也只是抓住了其中一闪而逝的迷茫。
    这样的神色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阮荇心头猛地一跳:时樾,你
    我去,小海藻,你是猫吧?走路怎么没一点声儿,吓死我!
    时樾打断他的话,夸张地拍着胸口深吸几口气,眼睛里很快重新聚起熟悉的笑意,那些位置的情绪被驱散得干干净净,以至于让阮荇怀疑刚刚的一切是不是他看错了。
    是你看得太认真了。阮荇默了默,指着那只还在树丛间忙碌的蜜蜂:你喜欢它吗?
    喜欢?没有吧!
    时樾一笑起来,八颗洁白的牙齿又出来了:就是觉得有意思,这么冷的天气,别的蜜蜂都在巢穴里报团取暖了,就他一只不回去,还在这里发傻,花都没有,采什么蜜呢?我就想看看它什么时候能变聪明,别在这里瞎晃悠,不然,明年勤劳的小蜜蜂一员就要少一个了。
    这样啊。
    阮荇凑近前也去看,小蜜蜂还没有变聪明呢,勤劳倒是事实,煽动着小翅膀上上下下一点也不嫌累,就是忙了半天,一滴蜜也没采到。
    太笨。时樾嫌弃地撇撇嘴,转身两手交叠抱着后脑勺:算了别看啦,多看两眼你都要变笨了。
    阮荇帮他把掉在一边的扫帚捡起来靠在树干上:我觉它还好,可能就是岁数小了些,不懂事飞出来玩玩,说不定一会儿它爹妈就出来找它回去了。
    时樾歪着头看他,神色惊奇:小海藻,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童心啊,你现在真的好像在哄小孩子!
    我说真的。阮荇看上去还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不懂事的小蜜蜂就是容易飞错路,容易把树叶当着花,以为什么都可以采到蜜,这不是它笨,单纯过头而已,长大了就好了。
    什么单纯过头,就是蠢而已
    什么?时樾声音太小,阮荇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时樾嘻嘻笑起来:我就问你中午吃什么了?
    土豆烧排骨,还有土豆丝。阮荇老老实实说。
    怎么都是土豆?
    好吃。
    时樾咬着腮帮,一脸蛋疼:能这么一本正经说食堂好吃的,古往今来你一定是第一个。
    一阵寒风扫过,阮荇连忙侧过脸捂住嘴又是一个喷嚏。
    时樾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位还是个病号呢:这位小朋友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感冒都没好,干嘛不在教室里休息,还跑出来吹风?赶紧回去回去,趁着离上课还早快回去趴会儿,我抽屉里还有一件外套,记得盖身上睡。
    一边说,一边拉着人起来把他往教室方向推。
    阮荇不走:你买的药很有效,我今天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头晕咳嗽了,打喷嚏很正常,不感冒也会打。
    那你也回去,万一打着打着又感冒了呢?
    不会的。
    阮荇躲开他的手,绕到后面捡起他的扫帚塞给他:快扫吧,我帮你,扫完了我们一起回教室。
    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用你帮忙。
    那天我也说了我一个人可以,你为什么还早逃课翻墙帮我买药?
    我关爱同学,理由正当。
    那我也是。阮荇丝毫不退让。
    这只小犟牛的倔强他已经领教过了,今天有幸又领教了一次,他对他已经完全没了脾气。
    行吧行吧,那我们赶紧的,早扫完早回去休息!
    阮荇笑眯眯:好啊。
    时樾鼓着腮帮子哼哼两声:笑面虎!持美行凶!就是仗着我舍不得凶你!
    那天吃了你买的药,我去买刮刮乐中了十二块钱。阮荇一边劳动,一边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十二块钱,好少啊。时樾说:你这么高兴干什么,而且又跟我没关系,太扯了,这么算的话,你那天还吃了食堂大妈帮你盛的饭呢。
    阮荇:食堂大妈的饭天天吃。
    时樾:好像也有点道理。
    阮荇又说:然后我用那十二块钱买了一盒笔,一半放在了你的抽屉里面。
    时樾说:你给我那二十遍英语单词准备的啊?
    阮荇一听,笑得更好看了:你不说我都没有想到,那我应该把另一半也给你的。
    时樾抽空回头看他,冬日里干枯的天井花园处处透着初冬沉寂的萧索,只有唯一一抹生机都攀上了那人唇角温柔极致的笑意上。
    怎么会这么高兴?他问他:只是中了一个刮刮乐,才十二块钱,好少,这么高兴干什么?
    阮荇摇摇头: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中奖,说明我运气很好,运气好,我就很开心了。
    因为你,我变得运气好,所以很开心。
    与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会觉得很开心,会想要跟你分享的那种开心。
    时樾埋头不说话了,开始认认真真地扫他的地,直到两个人把大半个天井花园扫完了,拖着两把扫帚晃晃悠悠往教室去时,用肩膀往右轻轻撞了阮荇一下。
    哎,小海藻,你说,长大了就好了,是真的吗?
    嗯?阮荇偏过头看他: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时樾笑着一手揽住阮荇肩膀:我说你还太小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时樾,我只比你小了半岁。
    小半岁也是小。
    可是你现在也不是大人。
    可是我还是比你大半岁,诶嘿!
    托阮荇送的那一大半签字笔的福,二十遍单词终于抄完,文理分班后的第一次考试也如约而至。
    考场还是按照名字首字母顺序排的,S打头和R打头的名字都不多见,所以时樾阮荇两个同桌有幸在考场上也成了前后桌。
    阮荇在看到考场座位表的第一心情就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考试这两天也可以一直看见他,忧的是一抬头就能看见,要是看得入了神忘记答题可怎么办?
    对比起来,时樾的心情就单纯得多。
    单纯的开心。
    小海藻,咱俩真的是有缘,排考场这么声势浩大的工程都把我们俩拆不散。
    嗯。阮荇不动声色点点头:是很巧。
    有缘分才这么巧呢!时樾说:不过我上回在办公室听见了,这次是刚刚分科才会这么排,回头成绩出来,下回分考场就得按照座位表来。
    阮荇说:都是这样子的,不过我成绩一般,这次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同一个考场了。
    你总说你成绩一般,嘴皮子动动的事情我不信,反正我要看了分数才相信。
    原本话题到了这里就该以阮荇的沉默结束了,可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心血来潮,玩笑的语气轻轻反问他:那要是成绩出来,我真的就是一般呢?
    时樾想也不想:那我给你递答案,下回咱俩还在一个考场。
    阮荇盯着他的眼睛认真拒绝他:时樾,我不抄。
    时樾想了想,啧啧两声:算我蠢了,也是,你太乖,想也知道不可能作弊哎,那就我来呗!我可以故意考低一些,你不能一步往前,但是我可以一步倒退啊!
    反正我们俩的缘分不能断。
    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奇妙,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该漏掉那些分数去将就自己那位成绩一般的小同桌了。
    阮荇闻言,睫毛一颤,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住满眼情绪:时樾,这样不行的,而且,你做什么一定要跟我一个考
    都把桌上的东西收一收,书包放在后面空桌子上面去,抽屉里全部清空,除了笔和草稿纸,别的东西一概不准留下!
    两位监考老师恰好带着考卷一前一后进入教室,阮荇笑了笑,收回目光,权当刚刚没有开过口。
    时樾跟着站起来,他自己两手空空进的考场,没东西可放,就伸长手殷切拿过阮荇的抱拎着:我去帮你放,顺便上个厕所。
    好。
    阮荇看着他将书包挑了个最干净的角落放好然后出了教室,转过身来,目光自然落在自己桌面摆放整齐的两支黑色签字笔上。
    时樾桌上也是一样,不同的是,他的笔油都去了大半,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
    大概是全被二那十遍英文单词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第21章
    头一天考语文和数学,时樾照旧提前所有人半个小时昨晚试卷就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监考老师对这个情况早就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管他,直到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才在转悠路过时把人推醒,再高声提醒所有人检查答题卡。
    看,这就是学霸的待遇,羡慕也羡慕不来。
    结束考试的铃声终于响起,试卷一收,时樾像脱缰的野马转头拉着阮荇就跑。
    今天考试,食堂肯定又做了炸排骨,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阮荇运动神经有限,被迫跟着他一路跑到食堂,爬楼梯时愣是抬不起腿了,被时樾半推半抱的上了二楼。
    找了个空位坐在椅子上刚缓过来,时樾就拎着一袋子香喷喷的炸排骨嘭地放在桌上。
    阮荇看着咋舌:怎么买了这么多?
    多吗?时樾打开袋子一个个数了数:一人一个,刚刚好,不多。
    什么一人一个?
    没等阮荇问清楚什么意思,迟来的学生大军蜂拥而至,其中一群男生打打闹闹跑过来,见了时樾笑嘻嘻的参差不齐叫了声时哥万岁,然后自觉一人拿走一根排骨边啃边往打饭的窗口去。
    周围好些因为交卷耽搁了时间没抢到排骨的人羡慕得眼睛都快粘上去了。
    还剩两根,正好。
    时樾喜滋滋拿出一个递给阮荇:这个最大,我特意压在底下给你留的,你太瘦了,多吃点肉,养膘过冬。
    炸排骨真的香,拿在手里香味就直往鼻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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