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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祖宗——发芽芽(10)

    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账也得是你结,还得请我喝奶茶,最贵的那种!!!
    时樾拉着吴青往他后边儿躲:哇,你这是碰瓷儿啊还是赖上我了?
    怎么都行,反正你今天必须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说得好像我上了你一样,太下流了吧,我可看不上你这样五大三粗的,倒贴我也躲着你。
    靠!你伤害了我的身体还要伤害我的心灵?周乾华要气死了:我这么优秀的大帅比你还看不上?
    真是抱歉。时樾冲他呲牙,故意气他:我不喜欢帅的,我比较喜欢漂亮的,像我同桌,又乖又好看,比你好多了。
    切~老子一米九,阮荇最多,最多一米七九!蹦起来都拍不到我膝盖!
    你膝盖上有金子啊,还蹦起来拍?我就喜欢比我矮的,你个铁憨憨,懂个球。
    两个人越吵越离谱,吴青夹在中间听得直翻白眼。
    两个直男在这儿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是个什么鬼?
    最终走向奇怪的争吵在时樾的一个电话中结束了。
    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时樾脸色变得极其古怪,盯着瞧了半天,对吴青和周乾华比了个手势,转头去接。
    再回来时,脸上笑容不变,往他们俩肩膀上各拍了下:今天网吧连坐计划宣布夭折,你们玩儿去吧,我爸回来了,让我回去陪他吃饭。
    你爸?吴青挑眉:就是一年到头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坐飞机的那位?
    不然呢,我还有两个爸啊?时樾冲他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先回去了,回头再约。
    周乾华:那我奶茶咧?
    周一请你喝!喝十杯,撑不死你。
    嘿嘿,只要你能买,我就能喝,你看我撑不撑得死。
    时樾都懒得理他了,拦下一辆出租车,冲他们摆摆手道了别,拉开车门坐上去时,强撑起来的笑容终于淡下去。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时光耀不在家的时候他觉得一个难受,现在时光耀回来了,他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真是麻烦。
    时光耀不会做饭,又端着架子不肯点外卖,所以晚饭是留了张嫂做的,四菜两汤,外加一盘子水果,切得漂漂亮亮摆在漆了花样的盘子里。
    时樾到家的时候张嫂已经离开了,时光耀坐在客厅沙发上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合上笔记本起身走过来,眉头没有松开,看来心情欠佳。
    放了学为什么不立刻回家,又在外面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厮混。
    对他的事情,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别的,时光耀从来不会嘴下留情。可是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时樾还是没办法习惯。
    他们是我兄弟,不是你口中什么狐朋狗友。
    兄弟?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兄弟,他们能帮你什么?
    又是这句。
    不管他说什么,在他爸这里扯上一句利益关系,就会变得什么也不是。
    别总把你商场上那套用在我身上!
    时樾扔下书包快步往卫生间去,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时光耀还说了什么,他权当没听见,洗了手出来回到餐桌边拉开凳子坐下。
    爸,你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合着难得回来一趟就是为了教训我,不是让我回来一起吃饭的?咱们能不能只吃饭,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时光耀挽着衬衣袖口施施然坐到他对面:我是为了你好,我现在说的做的,你以后总会用到。
    时樾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架势一点都不像是回家吃饭的样子,更像是坐在会议室跟人商量什么大事。
    这跟吃货看书一个道理,就算他再认真搁那儿学习,让人看着也觉得像是在点菜。
    持续了十几年的习惯会刻进骨子里,再想改过来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人家根本就没想改。
    算了,既然说不到一处,不如闭嘴。
    一顿饭安安静静吃到一半,以为就这么能了了,结果还是高兴得太早,时光耀助理一个视频电话甩过来,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节奏又被打乱。
    今晚我不能在家过夜,吃了饭就得赶去Y城那边跟一家日用品公司谈个收购问题,未来至少一个月都得呆在那边没法回来,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张嫂说,或者打电话给老刘。
    老刘就是他那位助理,也就是负责每个月往他账户里拨生活费那位。
    噢。
    时樾点点头,没多大反应,照旧继续吃他的饭。
    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时光耀今天真能留到明天,那才叫稀奇。
    算算时间,你们是不是快要期中考试了?上次月考,我问了老刘,说了因为学校安排的原因取消了没有考,这回期中考应该算是你们文理分科之后头一回考试了。
    嗯,是快了。
    你准备得怎么样?我看了看你上个学期的期末成绩,这次拿第一应该没问题吧?
    时樾吃饭的动作停住,神色变得有些莫测:上个学期的成绩是文理分科之前。
    时光耀再一次皱起眉头:我当然知道。
    时樾干脆放下碗筷,一字一顿反问他:要是我说有问题呢?
    第17章
    时光耀眉头立时皱得更紧了:有问题?为什么会有问题,这半个学期你都在干什么,没学习还是没听课?我早说了叫你别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天天混在一起,你还不
    行了吧!时樾猛地拍桌子站起来:每次都是这几句,反反复复,你没说腻我还听腻了!学习是我自己的事,什么成绩也是我自己考出来的,关他们什么事!
    时樾!你现在是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时光耀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受到挑衅,脸色变得越加难看:我没日没夜在外面工作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现在竟然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时樾咬着后槽牙,忍着一股火气没有反驳他,撑着桌面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好,你说成绩是自己考出来的,跟别人都没有关系。那我就问你,为什么会有问题?为什么不能确定?为什么不能给我肯定的答复?!
    不能就是不能。时樾冷着脸不看他:我是人,又不是机器,没法保证每次都能拿到第一。
    你拿不到第一,总有别的人能拿到,难道他们就是机器??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别的我不想过问,期中考试之后,我要看到让我满意的成绩!
    果然又是这样。
    时光耀从来不会关心别的,不会关心他在学校过的怎么样,在家过得怎么样,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会不会有心情不好的时不时,这些过程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他看重的永远都只是结果。
    对他来说,只要结果不如意,那么所有的付出,所有之前的一切都是毫无价值的,都要一概推翻。
    对他的婚姻是这样,对他更是这样。
    时樾不知道这是不是商人都会有的通病,甚至他有时候甚至会感到惧怕,不是惧怕时光耀,而是惧怕在未来,自己也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如果是这样,那他宁愿没有未来。
    时光耀撂下话拿了外套很快离开了,他的那碗饭一口也没有动过,连筷子也齐齐整整摆放在旁边,端上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时光耀这一趟回来果然是为了教训他。
    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大忙人啊,为了膈应他千里迢迢跑回来坐了这么一会儿,他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时樾嗤笑,在餐桌上又坐了好久,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渐渐变冷,连香气也散到再闻不见。
    一顿晚饭就这么匆忙结束了。
    没头没尾,跟他爹妈一个样。
    倒掉的时候,时樾还蹲在垃圾桶旁边发了半天呆。
    心想,看来张嫂的手艺还是不大和他的胃口,下次还是自己来吧,至少还能放人回去多跟孙子玩一玩。
    浴室里,少年站在莲蓬头下面冲着身子,水从头顶一直流到满脸满身。
    时樾盯着白净的墙面又开始发呆了,不受控制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什么思绪也理不出,浑浑噩噩,连水什么时候变凉的都不知道。
    等他终于回过神,全身都被冻得冰冷僵硬,嘴唇乌青,走出去时踩在光滑的地面还险些摔个狗吃屎。
    啧,怎么脑袋不够用了。
    使劲甩了甩湿淋淋的脑袋,盘腿坐在房间地毯上吹头发时,时樾盯着外面惨白惨白的路灯,那种脑子被掏空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
    耳边呼呼的风声似乎也消失了,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
    直到手心猛地一阵刺痛,才将他从混沌中唤醒。
    低头一看,电吹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被他牢牢抓在手里,正在往另一只手手心划拉。
    伤口不深,还是有血争先恐后冒出来,滴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连睡衣衣摆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好些,红得刺眼。
    怎么又来真烦死了。
    胡乱抱怨着,扔了水果刀站起来翻出医药箱随便给处理了一下,染血的地毯被他踢到一边卷得乱七八糟,上衣脱了扔进洗衣机,又回到房间找出一件黑色卫衣换上。
    房子里太安静了。
    他现在必须去外面走走,听点别的动静。
    出了家门,才发现外面竟然淅淅沥沥在下着毛毛雨。
    十一月的C城已经算得上入冬了,夜风带着刺骨的寒冷,连下雨也是,从夏秋干脆利落的瓢泼大雨,变成冬春缠绵悱恻的小雨,听不到雨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却能感受到沾湿头顶肩膀的雨意。
    真不痛快。
    算了,出都出来了,也懒得再回去拿伞。时樾撇着嘴叹了口气,认命地掀起帽子盖在头上。
    他家住在市中心,走出小区大门就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快十一点了街上还是人头攒动霓虹高挂,难得的周末,即使冒着雨也舍不得回家。
    街道旁卖小吃的小摊小贩吆喝得很大声,烧烤架上滋啦啦的油响,混着香味往路人鼻孔里横冲直撞。
    就像感受不到冷暖一样,现在的时樾同样感觉不到自己饿不饿,但是为了应景,还是买了两串拿在手里,也不吃,就拎着,单手踹在衣兜漫无目的往前瞎晃。
    一路晃到隔壁公园大门口,心情非但没有觉得好起来,反而因为黏黏糊糊的天气变得更加躁动不安。
    还是烦,很烦,非常烦,想找个泥坑进去躺着滚两圈那种烦。
    路边沾满泥水的垃圾桶成了两串烧烤最终的归宿,扔了袋子拍拍手,他开始认真思考着现在是回去呢,还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剩下的消磨时间。
    时樾?
    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见他转身望过来,才确定以及没有认错人,温柔的笑立时堆满眼角。
    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那个,有点饿了,出来买吃的。
    没有吃晚饭吗?
    说话间,阮荇已经走到他面前,微微昂着头,澄澈干净的一双眸子里满满装着他的倒影。
    时樾楞楞看着面前打着一把小黄伞的阮荇,略一低头对上他的目光。
    像是被润物无声的春风扫过,总之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烦躁不安的情绪忽然就去了大半,连手心似有似无发麻的感觉也骤然消失。
    当他被对方完全笼入伞下时,露在外面的脸颊和指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夜里的冷,连忙蜷着往衣服里缩。
    真是奇了。
    他无不稀罕地想,原来他的小同桌不仅仅有安眠的作用,竟然还有凝神静气的作用。
    这哪儿是人啊,分明就是他的解药!
    吃了的。时樾听见自己声音里重新带上笑意,那股子丧里丧气的劲儿跑了大半:我吃了,就是吃得有些早,现在又饿了。
    正好,我也没有吃,要一起吗?
    好啊!时樾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咧开嘴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上回说好了要请你吃饭的,你没空,正好补上!想吃什么尽管说,千万不要客气,今晚全都让时公子买单!火锅怎么样?这个天气跟火锅绝配!,
    只可惜,最后两人还是没去吃成火锅。
    那个吃起来太费时,阮荇还要赶着回家,没法久留。两人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随便挑了家路边小吃解决了。
    喷香的食物端上来,时樾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一盘子烤肉几下就解决的干干净净,嘴巴从头到尾就没停过,直到吃得撑得慌,才舍得搁下筷子。
    哇,好久没有这么有食欲过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打完,舒服地眯起眼睛,玩笑的心思跟着活络起来:原来秀色可餐是真的,难怪我之前跟吴青他们吃饭吞都吞不下。
    若说在刚一开始做同桌那会儿还能感觉到几分不好意思,现在阮荇对他的玩笑话已经可以免疫了:要这么说,那我建议你以后吃饭可以带一面镜子,一边吃一边照,保管顿顿有食欲。
    时樾典型的顺杆往上爬:要是我没理解错,你是在夸我帅?
    阮荇就反问他:我头一次夸你帅吗?
    也是,嘿嘿!
    第18章
    结了账,时樾兴致勃勃地主动提出要送阮荇回家,阮荇想也不想就拒绝他:我家很远,在郊区,打车回去都要半个多小时,你送我回去再回来,会耽搁很多时间的。
    没事啊。时樾随意摆摆手:反正我的时间多的是,耽搁得起,再说了,明天周末不上课,晚点睡也没关系。
    真的不用了。阮荇真的不想让他这么来回奔波,想了想,折中道:不然你陪我走到公交车站,就当散步消食了,好不好?
    好不好?
    当然好。
    反正他现在就想跟他待在一起,怎么都好。
    时樾乐呵呵接过他的伞,一只手得寸进尺往人衣兜里挤。
    指尖碰到阮荇,冰凉的触感冻得他一个激灵。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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