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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替反派皇子养崽[穿书]——冬月青(

    沈初笑道:哈哈,陈兄谬赞了,这京城卧虎藏龙,像在下这般也不足为奇,日后陈兄便知道了。
    陈明颐眼睛泛光,看似对美人还真颇感兴趣,欣喜道,那在下就颇为期待了,能比沈兄还美的人物,那不知是何神仙容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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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蠢作者还是没能苟住七点,这几天要来月经了,苟七点可能有点困难,蠢作者会努力尽量苟日更啦!
    写到陈明颐颜控这段,突然觉得把陈明颐定为榜眼、苏瞻定为探花,这两人碰撞一下肯定很有趣,范雍为人沉稳定个二甲传胪最适合他了,低调,这样的事情不适合他啊。
    第44章 太后
    从朱雀门过州桥再到宣德门, 大概四五里来路, 这游街游了近两个时辰, 等到大庆殿时已近午时。新科进士在大庆殿外列行等候, 恢弘的牛角鼓鸣声响起,依次进殿朝圣。
    大太监在陛阶上宣读了圣旨, 命新科状元沈初为中书省行走, 范雍为尚书省行走,皆正七品,陈明颐、苏瞻为翰林院行走,冯京为枢密院行走, 皆从七品;其他二甲进士皆至六部, 皆正八品或从八品。三甲进士或留任其他寺监, 或外派至各州府, 皆从八品往下。
    还给沈初、范雍两人在内城西侧汴河上游各赐了一座三进宅子, 是其他人没有的待遇。不过前几名中,除了沈初和范雍窘迫点, 其他几人家境都颇为殷实,也不缺一座宅子。
    晚赐宴于琼林苑临水殿。
    朝中大臣少不得上前道贺,沈初更是身处话题中心, 里三层外三层都围了人, 让他甚至有种幻觉, 仿佛不是置身于庄严肃穆的大殿里,还是在街头巷里的院子门前,这些身居高位的大臣和那些喜欢凑热闹的中年大婶看起来也没啥两样, 脸上都带着打量和奇异的热情光芒。
    偏偏这些大臣都是能出口成章的,从少年有为、龙章凤姿、文采斐然、玉质兰韵之类的能夸出个花海出来,还不带重样的。
    沈初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一片,脸上都快笑僵了,还要假模假样谦虚一下,什么谬赞啊、哪里啊,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总不能照单全收,回一个你说的对。
    这时有太监跟移形换影一样,不知不觉穿过了围观的大臣,站在沈初身前低垂眉眼道,沈大人,太后娘娘有请。声音不大,但恰好周围大臣都能听清。
    诸大臣连忙让开了一条道,看着沈初的眼神越发热切了。
    沈初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猫熊,被这些眼神盯得后背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快步从偏门出了大庆殿,沿宫道往后宫而去。太后居于西侧的庆寿殿,位于皇宫北侧,离大庆殿还有点远。
    出殿后沈初小声问道,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小人姓张。
    宫内行人垂首低眉、脚步匆匆,侍卫金戈铁甲、肃穆挺立,沈初也不敢再多问。
    花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才到了庆寿殿。沈初在外面候着,张公公进去通传后,才跟着进去。只见里面挂着赭朱色纱幔,角落里摆着两只高脚竹节错金莲花香炉,当中摆着一扇山水屏风。
    只见屏风后面隐隐露出两道人影,一道半倚在八仙椅上,头上珠钗凤冠绰影幢幢,姿态慵懒富贵,一道恭身立在身侧,只着朴素发髻。
    张公公将他引进去后便退下了。
    沈初也没敢多看,俯首行跪拜礼道,在下沈初,给太后娘娘请安。
    像,真的很像哎,人老啦,很多事情看不开都不行咯。
    旁边的嬷嬷哄道,太后说哪里的话,您还年轻的很呢,和九王爷站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王爷的姐姐呢。
    太后笑道,你这万巧嘴,就知道哄哀家开心。
    万嬷嬷笑道:能把太后娘娘哄开心,也是老奴的本事呢。
    太后手指虚点了一下万嬷嬷,你啊!
    语气转而肃穆道:起来吧,给状元郎赐座。
    沈初心道,这万嬷嬷看来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呢,两人关系不似主仆、倒似姐妹。
    这还是哀家第一次见到你呢,小九啊经常与哀家提起过你,倒是一直没得见。如今一见,沈公子果然生得美貌。
    沈初心里觉得太后这形容词好像不那么美妙,听着总像带着点微妙的敌意,他恭敬回道,谢太后夸赞。
    万嬷嬷笑道,这沈公子倒是个实诚人。
    不过,老奴倒觉得,沈公子这鼻子、嘴巴的,倒是和九王爷小时候很像,尤其嘴角的那个小梨涡,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现在九王爷很少笑,倒是没怎么见到过了。
    果然九王爷与沈公子有缘呢,难怪九王爷要认沈公子作义子。
    太后狐疑了一下,对沈初道,你站近些与我瞧瞧?
    沈初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他觉得这万嬷嬷也太能诌了吧,他以前可从没觉得自己和云王哪里长得像,这嘴巴鼻子的不都那样,还什么小梨涡,他可从来没见过云王有,再说他们家崽崽也有一个呢。
    每次看到小家伙笑起来,嘴角一个梨涡就会若隐若现,尤其小家伙爱笑,看起来真是贼可爱。想起小家伙,沈初脸上就情不自禁浮起了笑意。
    太后恰好看见了沈初脸上的笑容,不禁有些恍然,良久道,的确很像,尤其笑起来的样子,和小九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大概勾起了她心底最柔软的情绪,对沈初态度言语都好了很多。
    沈初却是一惊,不禁全身绷得贼紧,听到太后说话迅速收了脸上笑意,心道这万嬷嬷也太厉害,随便几句话,就把太后牵着走了。说他笑起来和云王像,他俩八竿子打不着,真不是碰瓷么?反正他没吃亏,倒不介意。
    以后得空了常来宫中坐坐,看看哀家这个老太婆。这年纪大了啊,就爱热闹,可这一个两个的啊,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人影。
    这知道的啊,倒是道哀家养了两个儿子,这不知道的啊,还以为哀家孤独终老呢。
    万嬷嬷:太后娘娘说笑了,这陛下和九王爷,哪个不是孝顺的,三天两头来给您请安,您倒是嫌烦呢。
    太后哼了一声,又问道,小初可曾婚配?
    沈初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这跟七月的天、小孩的脸似的,说变就变,前一刻还状元郎、沈公子的,转眼就变成小初了,听起来像春风化雨一般,却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回太后话,下官膝下已有一子,如今三岁了。
    万嬷嬷故作奇怪道,可老身怎么听说沈公子家中未有妻室?
    沈初头皮一紧,崽崽他娘生他时难产去了,后来因怀念亡妻,也未再续弦。他这个谎算撒出去了,以后到天子跟前肯定也是这个说法,不知道算不算欺君了。可他也不想啊,难道让他说崽崽是他生的,那才惊悚,被百姓当成妖怪可就悲催了。
    万嬷嬷捂着嘴笑道,沈公子痴情这点,和九王爷也很像呢。
    转瞬瞅了一眼太后,发现太后好像不太高兴,发觉自己这遭好像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干脆在那静了声也不说话了。
    好在太后没太纠结这个,倒是很好奇道,你家孩子叫崽崽?改天送进宫让哀家瞧瞧。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喜欢小孩子。小九既然认了你作义子,哀家也就把你当孙辈看了。
    小九到现在都未娶亲生子,一直是哀家的一块心病啊,可是孩子长大了,主意硬了,谁都劝不动啊。哀家眼见着一日日变老,等到驾鹤西去,这世上还能有谁陪着他呢。
    现在认了你作义子,也是好事,望你日后能感怀在心。
    沈初心里触动,觉得太后在云王跟前,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也没什么区别,好像甚至更加让人同情,毕竟寻常人家都能看到自己儿子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太后却要一直为云王的终身大事心焦不已。
    他郑重道,微臣自当铭记在心。
    又问了几句,便让沈初退下了,并让张公公送了回去,一并赏赐了许多吃的用的,给沈初的崽崽的连带沈母的都有。
    太后半躺在窗前的榻上闭目养神,和万嬷嬷感叹道,经你这么一说,哀家还真越看越觉得像。转眼过去这么多年了,哀家都快忘记小九小时候是什么模样了,这一看到小初啊,不禁又想起了小九小时候的许多趣事。
    万嬷嬷:那可不,老奴第一眼看着这沈公子就觉得像,真是缘分啊。
    就你这老东西贼精,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嘴还跟抹了蜜似的。
    哎,有时候哀家也会怀疑,当初是不是心肠太硬、做错了。小九在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哀家愣是没心软一丝一毫。现在想来,若能换我儿笑颜,给那沈琅留一条命又如何呢?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都是沉年疙瘩了,翻出来就没有好的。万嬷嬷劝道,宁国公府犯了那么大的事,也不是太后能作主的啊。太后就莫要再怪自己了,要怪只能怪这命吧。
    命?
    世人只道哀家命好,出身名门,母仪天下,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出息,可谁又能只道哀家的苦呢。
    太后自是那天底下顶富贵的命了,没有女人比太后更命好。
    罢了,罢了,不说了,让哀家歇息一会吧。
    万嬷嬷也不再言语,坐在一侧给太后轻轻揉按太阳穴,瞧见她脸上的疲色,也不禁皱起了眉。
    沈初回到家里歇息一番后,到了酉时,又要去琼林苑参加琼林宴了,觉得这放榜后还真是累,比等榜出来前的日子累多了。不过也正好,让他没多精力对那晚的事情多想,又顺利地把脑袋埋在了沙里,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好借口搪塞李狄。
    第45章 琼林宴3
    临水殿建在金明池之中,周围有假山、竹林、流水,还有大片大片开得正好的牡丹花,红的紫的白的粉的,重重叠叠、渐次透染,在灿烂的晚霞余晖之下,一派富丽堂皇。
    琼林宴设在殿前的空地,置身牡丹花丛,间或有掠过水面的微风拂来,沁人心脾。
    天子在首座,身后是千里江山屏风和孔雀羽扇,身旁坐着皇后和邓、冯、虞三妃。这皇后出自扬州王家,膝下有太子李璟、七皇子李焉和三公主长乐。邓妃出自颍州邓家,乃是太后侄女,膝下有大公主平乐、三皇子李汲。冯妃出自凉州冯家,膝下有四皇子李滕和四公主安阳,是镇远将军冯苍庶妹,也是冯京的姑姑。
    虞妃家世稍弱,姑苏人氏,是其中最年轻貌美的,入宫没几年,便被封为妃,膝下只有八皇子,也是天子最年幼的皇子。自虞妃之后,后宫便再未进过新人了。和皇后、邓冯二妃不同,虞妃是凭借圣宠才能来这琼林宴。
    诸皇子也都在宴席之上,除此之外,还有大皇子李符,母妃为宫女,早已过世;六皇子李愔,母妃为邓妃身边的婢女;八皇子李乐,不足十岁,正是熊孩子年纪,在虞妃怀里一点也不安分。
    此外,太子妃与诸公主及世家贵女隔着一道屏风,坐在另一边。
    琼林宴并没太多讲究,状元、榜眼、探花与皇子、阁相在一桌,二甲、三甲与朝臣分散间坐,席间氛围也颇为轻松。天子亲与新科进士赐酒,又再与前三甲赐酒,然后太子与诸进士赐酒。
    还啥都没干,啥也没吃,沈初就灌了不下三杯酒,整个人就有些云里雾里了,更别说他身为状元,但又品阶不高,这桌上的皇子阁相,谁来敬一杯,都不敢不喝。
    这酒度数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沈初这种没啥酒量的招架得住的。他左手边是太子,右手边是范雍,李狄坐在他对面。刚就席时,他压根就不敢往对面看,感觉多看一眼,他那晚的冲动就会昭告天下一样,心虚得不行。
    李狄的眼神却是没什么遮掩,毕竟沈初是状元,在场大多数人目光都在他身上,又因为他是新科进士中生得最好看的,那屏风后面更是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或大胆或羞涩或矜持,一道屏风压根挡不住。
    所以李狄的眼神也不那么惹人注目,更没人注意到他眼里的炽热和深沉。天知道,他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还能装得若无其事一样坐在原位。
    沈初穿的天子所赐的绿袍,头戴进贤冠,脚踏乌云靴,腰带一系、风流尽显,他自然知道这人本就生得好看,但今日好像显得格外动人,不知道是因为漫天云霞的缘故,还是富丽的牡丹相映。在一众同样装束的新科进士中,的确是最显眼好看的,难怪屏风后面的公主贵女都挪不开眼。
    真想藏起来不让人看呢他心里忍不住叹息道。
    而这种好看对他而言甚至还带着点别的意思,就像清晨沾上露珠的花瓣,看似纯洁,却总带点若有若无、不经意的诱惑意味。
    正是这种感觉,勾起了他心中尘封已久却又难以忘怀的记忆,也是因为这种感觉,让他认出了他。这世上或许各具风情的美人万千,却没一个能像他一样能如此撩动他的心弦,而且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人所不为人知的风景。
    李狄放纵着自己追逐着沈初的身影,仿佛所有其他人和嘈杂都隔离在外。
    但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李狄好像看沈初很不顺眼一样,毕竟这桌所有人,就只有李狄没有敬沈初酒,而且他全程都冷着脸,对谁都没什么好颜色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当热他们不知道,李狄早已先和沈初喝过这酒了,而这种场合,沈初本就不胜酒力,他又怎么忍心还去多添一分负担。
    酒至半酣,天子高兴道,正值如此良辰美景,在座诸位都是才富五车之辈,不如以这牡丹为题作诗助兴。
    皇后在一边笑道,陛下这主意甚妙,但也应添点彩头才是啊。
    天子大笑道,皇后所言甚是。遂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这夺得魁首的,朕便将玉佩赐予他,前三甲再赏赐一百金。
    沈初震惊了,在脑海里和毛团道,天,这皇帝也太大方了吧!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百金?!突然感觉我好穷。
    毛团: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想想这皇帝坐拥天下,还真是有金山银山都不止,一百金一首诗算什么,还真就只是添个彩头。
    沈初眼睛却已经发出了亮光,让我上!
    宫人与众人分发纸笔,以一炷香时间为限。
    大概酒真能助兴,沈初觉得自己就如踩在云端一样,飘飘然不知所以,文思却如泉涌,提笔就来了一首,然后搁笔在那微低着头,都像快要睡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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