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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令我无心学习——苏景闲(4)

    池野站原地,老师,您要是没什么说的,我去教室上课了,时间有点急。
    现在知道急了,早两分钟怎么不急?教导主任想起刚刚那些学生,恍惚觉得他们都是如此可爱的祖国花朵,再看眼前池野的模样,为什么旷课?为什么迟到?我不想听任何理由!
    池野:行,正好我也还没编出个有新意的。
    教导主任掐了掐手指,反复告诉自己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为了池野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何必!!
    见程小宁不说话,池野抬脚准备继续往里走,刚走两步,就听程小宁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池野,想想你中考,全市第一名的分数,怎么就堕落成了现在这样?
    池野脸上散漫的笑容消褪,眸子里多了丝暗沉锋芒,转身时,却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他拉了拉自己的黑色书包带子,嘴角的笑里带着点痞气,老师,您以前常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智者莫念昔日功,我这不是正在身体力行,知行合一吗?
    经过校训碑和孔子像往右转,从第二教学楼楼门进去,池野踩着楼梯往上走。没两步,就碰见了班主任许光启。
    他打招呼,老许,早上好啊!
    许光启手里拎一袋小笼包一杯豆浆,碍于为人师表,不好意思在学生面前吃包子,停了动作,你小子,今天终于能找到来学校的路了?
    可不是吗,我们学校外面那条路太弯弯绕绕了,容易迷路。
    这迷路一迷就迷了两星期?你是去太阳系旅游了一圈吧?许光启手背在身后,佯装怒意,刚校门口又跟教导主任狭路相逢了?我远远看见了,你倒是溜得快,下次教导主任看见我,又要跟我念叨他因为你,又又又掉了几根头发。
    池野在一边出损招,下次教导主任再找你,老许你就说,头发拿来,我们一起数数到底掉了多少根头发!保准下次不会再找你哭了。
    许光启想笑,又轻咳两声憋住了,一天天的脑子转得倒是不慢。对了,老师觉得你独自学习太孤单,给你安排了一个同桌。
    想起闻箫清瘦又斯文的模样,许光启忍不住念,我先把话说这儿了,池野,你新同桌才转学过来,在以前学校成绩优异,又斯斯文文的,身体不是特别好,你别成天去招惹人家,收敛一点!
    池野脚后跟一并,懒洋洋地抬手敬了个礼,明白了,同桌弱不禁风,我收敛!呼吸都放到最轻!
    从高一开学就当班主任,许光启还是比较了解池野,知道他有分寸,好了好了,别跟我贫,赶紧的,这都快打铃了,赶紧去教室上课!
    池野进教室惯常走后门,刚踏进去,就听见不知道谁高声激昂朗诵,山重水复疑无路,make后面不加to!
    这一句余音绕梁,池野差点一个趔趄。
    赵一阳眼神好,最先看见池野进来,今天吹的东南西北哪阵风,竟然把池哥你吹到学校来了!
    能把我吹过来,那得是龙卷风。池野扣着书包,没急着坐下,扬扬下巴,我新同桌?
    他这新同桌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上去哪儿蹦了一整晚,满教室早读这么大动静,竟然趴着正睡觉,没醒。
    你知道了?赵一阳这一星期跟闻箫相处得不错,觉得这新同学性子是有点冷,不太爱说话,但人没什么问题。见池野来了,他想起来,池哥,你新同桌可是已经摆好了勤奋学习的姿势,很努力的,昨晚上熬夜刷题去了,好像凌晨三四点才睡。你天天上课睡觉,别打呼噜影响人家。
    怎么个个都觉得自己会影响同桌?
    池野笑骂,滚,谁他妈睡觉打呼噜?下次你录一个我听听?说话可要讲证据啊大师。
    赵一阳笑嘻嘻,我这不是夸张手法嘛!
    池野又看了他同桌一眼,发现这人搭在桌面上的手挺好看,手型修长,手腕细,皮肤白,能看见下面的青筋。就是指甲盖颜色挺淡的,是有点弱不禁风的模样。
    正准备把书包放下,不知道是不是生物钟啪嗒响了,一直睡着的人突然有了动静,搭桌面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池野准备友好打个招呼,结果,等他这新同桌亮出正脸,这一声招呼就没了。
    闻箫眉间满是倦意,眼镜随意扔边上没戴,一双眼睛没遮挡地露出来,内双,眼形长,眼尾下还有一颗小痣,冷淡又锐利,还有点刚醒的迷茫。
    他拿起一罐柠檬味的雪碧,单手开罐,啪一声,白色烟雾从罐口逸散出来。
    喝了一口醒神,闻箫看向池野,嗓音里是沾染的淡淡凉意和纯正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池野发现,自己跟这债主的缘分还挺厚实,他一笑,这个问题我也挺想问的。
    书包和校服,再加上自己旁边八百年没人认领的空课桌,闻箫:哦,你是我同桌。
    池野放下书包,听见这不冷不淡的语气,心里有点微妙的不爽,我以为,这个答案应该显而易见。
    闻箫没接他的话,把眼镜重新戴上,你好。
    池野:老子心情有点不太好。
    另外,人都眼瞎了吗,跟这人同桌,这他妈到底谁影响谁?
    第五章
    上午两节课上完,下课铃刚响,校园广播的进行曲就在耳朵边炸开,体育委员招呼大家到走廊排队。
    坐教室后排的身高中位数是一米八,通通只有站队伍最后的份儿。
    赵一阳越过栏杆,见一楼二楼班级的队刚排好,正陆陆续续往操场走,我就不该这么积极地出来排队,大题解到一半,往操场上蹦十分钟,把我的灵感源泉全给蹦没了怎么办?
    要是蹦两下就没了,说明你跟这知识点缘分太浅!班主任许光启抱着一个黑色保温杯过来,正巧听见赵一阳的抱怨。
    赵一阳回头,猛力拍了两下胸口,老许,你属猫的?突然出声,吓我一跳,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年纪轻轻,心脏这么脆弱?许光启又提高声音,我说我的同学们,你们做广播体操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儿心?就你们做广播体操的姿势,不知道的一看,还以为是在上演植物大战僵尸!
    有人接话,老师,我们演豌豆射手吗?
    许光启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笑眯眯地回话,还想当射手啊,形容你们是僵尸,已经是看在这一年半的情分上了!
    大家一阵哄笑。
    队伍终于往前缓慢移动,最前面的同学在下楼梯了,池野缀在队伍末尾,许光启放慢速度,走到他身边,问他,前面两个星期都没来学校,你妈最近怎么样了?
    池野脚步微滞,手插进裤袋里,隔了两秒才回答,还是老样子,上星期情况不太好,我过去了一趟。运气不错,没太大问题,现在又稳定下来了。
    闻箫没想过偷听别人聊天,对别人的私事也不好奇,但他跟池野身高差不多,都站队伍最后,除非把耳朵堵了,否则说话声总会飘进耳里。
    他第一次见芽芽,问她家大人呢,芽芽回答说,去医院了,还没回来。
    嗯,还是老样子,那就是好的。许光启把手里保温杯的盖子打开又拧紧,又打开,看着池野脸上挂着的轻松笑容,想了想,觉得对池野来说,安慰的话没什么用,那,要是有什么老师能帮上的,一定开口。
    池野中指食指并拢,在齐眉的位置往前,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信你才有鬼了。想到什么,许光启连声问,等等,你去看你妈,怎么去的?
    池野倒是没撒谎,当然是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头盔挡风坏了拿去修,还没领回来。冬天风冷,我还特意戴了一口罩,保护我的半张脸不被吹歪。
    就不能撒个谎保护保护你老师我的脆弱心脏?许光启竖眉瞪眼,又顾忌场合,压低了声音骂,你小子这是脑子没发育,全长胆子上了啊你?不戴安全头盔骑车?
    池野学许光启说话:年纪轻轻,心脏这么脆弱?
    要不是那一点岌岌可危的师德做保险,许光启差点没气得顺手一保温杯砸过去。
    再看向闻箫,许光启一瞬间觉得,自己这新学生,脸长得好,不出格,不惹事,真是乖乖巧巧、本本分分,一看就不像池野那犊子这么气人、让人操心!
    他和颜悦色,闻箫同学,怎么样,还习惯吗?
    闻箫点头,很习惯。
    虽然换了个学校,但上课下课,上学放学,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不一样。
    你同桌呢,还行吗?
    池野在边上不满,老许,我人还在这儿呢,什么叫还行?我可是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把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同桌吓到
    闻箫瞥了池野一眼。
    他眼形窄,双眼皮朝内不太明显,眼尾长,下面还点了一颗小痣,如果爱笑,应该是多情、招小姑娘的长相。偏偏冷冷淡淡的,仿佛谁欠了他八辈子的工资没给。
    池野觉得这人性子太冷,又独,仿佛生怕跟谁扯上瓜葛、有个牵扯,事事都分得明白、划得清楚。
    但就刚刚瞥过来那一眼,池野莫名其妙地,就把没说完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他这个前临时队友加现同桌,眼睛长得还挺好看的。
    第三节 课是物理,物理老师武历身材魁梧,肌肉派,走进教室,就把卷子往桌上一撂,我怀疑,牛顿和爱因斯坦,都是被你们给气死的!
    有人应声:武哥,这惊天巨锅我们不背!
    那行,那换成我,你们物理老师要是哪天倒讲台上了,肯定是被你们气死的!武历拳头捶在一沓试卷上,课代表,上来发半月小测验的卷子,我不想再看你们的分数第二遍!否则,我肯定让你们拿班费给我买速效救心丸!
    赵一阳有点紧张,回过头来想找池野说话,结果池野就露着个毛刺刺的头顶,正趴课桌上睡觉。他视线转闻箫身上,朋友,你紧张吗?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最后两道大题好像算错了。
    闻箫摇头,不紧张。
    赵一阳叹气,愁容满面,也对,你课程进度没跟上,每门都差了两学期的课,要是换成我,考个四十分,或者直接交白卷都没心理压力。
    他怏怏地重新坐好,下巴搁课桌上,叹了口气。
    物理老师抱着手臂,听课代表念名字和分数,生无可恋,长度为L的铁丝,绕成一个高度为H的等螺距螺旋线圈,竖直固定在水平桌面,一珠子顺着这线圈无摩擦下滑,重力加速度为g,花多长时间?这么简单的选择题,竟然都有人错!
    他强调一句,这题不用看题干,我都知道应该选什么!
    有人出声,老师,这题肯定是新同学错了吧,人课程没跟上,题是简单,但错不也是正常吗?变声期的男生有不少嗓子都粗,刁钻说话,更是刺耳。
    转学的本就容易受排挤,闻箫还不是合群的热络性格。话说完,教室里接连响起几声窃笑。
    池野正好醒了,听见这句,左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开口,我说谁这么吵,睡个觉都不安生,原来教室里多了群鸭绒都没长齐的家禽。
    窃笑声立时被压下,开口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话是池野说的,他不敢回,只好恨恨憋着。
    正巧这时候,课代表念到闻箫的名字,闻箫,79。
    物理老师从课代表手里拿过试卷,看了眼,赞许点头,知识点讲过的题,都拿到了分,半分没扣。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之前缺了足足一年的课?能拿到这分数,说明你的学习能力非常强、非常快,不错,继续努力。
    这个分数和闻箫自己事前估算的差不多,他走去讲台边,接过试卷,谢谢老师。
    底下,池野拍了前面上官煜的肩膀,我们这考试,卷面多少分来着?难道是一百五?
    上官煜回头,告诉他正确答案,100。
    赵一阳双目无神,加入讨论,刚刚我还说考四十分,我悔过,我这个猜测,侮辱了他!再看自己的卷子,我竟然只比闻箫多拿了十分,我多学的这一年课,难道是幻觉?
    池野很不走心地安慰他,大师,人呢,还是要看出厂设置的,你出场设置不太行,再怎么搞软件升级也没用。
    赵一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您扎心了。
    他又往刚被池野怼了的那伙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过,武哥这一串夸奖,可算是给你同桌招麻烦了。那几个人,心眼跟鸡肠子差不多大,估计要把闻箫记恨上。
    池野没骨头似的懒散开口,那你看我同桌他在意吗。
    赵一阳:嘿,有道理,还真不在意,我估计他来这儿一星期,就认识我跟上官还有你。
    讲台上,物理课代表念完闻箫的名字,接着就是池野。
    池野靠在椅背上,抬抬手,同桌,卷子一起帮我领了?
    闻箫顺手拿了池野的卷子,扫过一眼,正好六十分。卷面有的填了答案,有的空白,但填了答案的,基本都是对的。
    就像是算着分数做题,卡六十。
    把卷子放池野桌上,你的。
    谢了。池野没看自己卷子,眼睛落他同桌试卷上,发现闻箫字写得很不错,特别是名字,一横一竖都漂亮。
    正想再看一眼,就听物理老师的炮口对准了他,池野,你这六十分,数数第几回了?次次都考六十分,你对这数字不厌?
    池野瞎编,老师,这是我的幸运数字。
    发现闻箫也在看他的分数,池野低声跟他同桌说话时,多添了两句,你看,我这叫稳定发挥,长情又专一,不喜新厌旧,是吧?
    第六章
    下午大课间足有半个小时,眼保健操的音乐刚响起,教室里趴下睡觉的睡觉,写卷子的写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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