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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渣攻洗白手册[快穿]——期期小风(43

    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的确说过楚宴患有重度贫血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怎么会贫血这么严重。
    可这也不是第一次,因为他的血型特殊极难找到供血,高中的时候出车祸楚宴就给他输过一次,可当时情况不一样,整个医院都没跟他提过这件事情,包括他爸妈都只字不提,还是偶然之下他自己发现的。
    以前他只觉得这真是巧合,这是不是证明他和楚宴也格外有缘分,居然连这么稀有的血型都是一样的。
    但这一次情况不同,如果说之前那一次是迫不得已,那这一次呢,明明医生都已经把风险全都告诉他了为什么他还是要这么做?
    就像是原本凉了的火堆突然刺拉一声冒出火星,沈慕川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被自己心中隐隐约约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点燃了。
    可紧接着,一种浓浓的恐慌和后怕就覆盖了他这短暂的喜悦剧烈跳动的心脏将他的肋骨都撞的生疼,连脊背都感觉到阵阵发凉。
    他自己犯的错,却让哥哥为他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楚宴的病房就在同一层,沈慕川到的时候,正看到护士在给他吊盐水,而他靠在枕头上,脸色竟然看起来比自己这个出车祸的人还要差许多。
    等到过了一会儿,护士看着他把药给吃完,才推着小推车转身出了门。
    沈慕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居然感觉到全身都是僵硬的。
    护士经过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这不是前几天出车祸的那个吗?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呀,身体可真好,恢复得可真快啊!
    护士刚离开没多久,沈慕川就看到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极其痛苦地趴到床边干呕起来,那真的是在干呕,一点儿东西都吐不出来,却又根本无法控制。
    等这一切停止,他身体晃了晃仿佛脱力一样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带动着输液管都在左右摆动。
    沈慕川见状,立刻过去将他扶住了。
    听着他极其艰难的呼吸声,沈慕川强忍着喉间的生疼,哽咽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
    楚宴脸色苍白,呼吸还没平复下来,看着沈慕川怔了怔,等到视线落在他额头上的伤口上,才开口沙哑道:你怎么会过来?
    听了他这句话,沈慕川眼底的情绪仿佛再也压抑不住般,彻底溃不成军,他声音发颤,几乎快要抽泣了:哥哥对不起
    他憋了半天才说出来这一句,眼眶发红,似乎还有要哭的迹象,楚宴看了他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沈慕川见他不说话,心底不由地发起慌来,两只手死死地缠了上来:哥哥怎么不说话?
    楚宴静静地看着他,道: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
    不是的忽然,沈慕川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牵过他的手臂撩起他的袖子查看了一下,可越看越难受,只见他哥哥的手臂上的两处针孔周围都已经发青了
    楚宴将他的手推开:你不用多想,我只是做不到见死不救而已。
    说完他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倦倦地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的事都不用找我了,况且我也不想再管了。
    沈慕川怔怔的,像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样,他看着楚宴一副不愿意与他再多说一句话的模样。
    他哥哥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说自己和他已经两不相欠了?
    沈慕川脸色一白,紧紧地抿唇小声道:哥哥,是不是之前我跟你提起的订婚的事情让你生气了?其实,那都是我骗你的我
    他说到这里,声音停顿下来。静静地看着楚宴,发现对方也转眼看向了自己,在接触到自己的视线时又很快地垂下了眼睛。
    沈慕川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都紧绷了一瞬。
    其实很明显的吧,如果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愿意再与自己有交集,半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话,又怎么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自己呢?
    沈慕川在床边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儿,定定地看着他,目光落到他轻抿的薄唇上,因为失去了血色而显得干裂苍白。
    过了片刻,沈慕川的目光落在他布满冷汗的额头上,心里十分不好受地问道:哥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宴一言不发地将脸侧过去,然后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沈慕川见他似乎很累了,也不想再打扰他休息,只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起身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沈慕川让人把饭菜送去了楚宴的病房,他担心对方没有醒,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他。
    直到看到他病房里有护士出来,沈慕川问了句才敢进去。
    病房门半掩着,里面还隐隐约约传来了交谈声,声音不大,但因为病房的空旷而显得十分清晰。
    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语气听起来痛惜又无奈:真是个傻孩子,你这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
    沈慕川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因为这声音很熟悉。
    是沈叔
    沈叔是他们家的管家,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在,连父亲母亲都对他很尊敬,不过在前两个月他回沈家的时候,佣人却告诉他沈叔在五年前就已经回老家了。
    当时他也没多想,毕竟父亲母亲出了车祸,沈叔肯定也很伤心,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沈叔他为什么现在会过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当时哥哥对沈家做的那一切,沈叔应该不可能原谅他的啊。
    更何况现在还过来看他呢。
    第67章
    病房里, 沈叔看着比起之前又瘦了一圈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其实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钻牛角尖,才把自己过得这么苦。
    楚宴神色淡淡, 过了好久, 才轻轻地说道:沈叔,我从来都不觉得苦。
    说到这里, 他忽然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更何况,现在这本来就是我自作自受。
    沈叔听着, 沉默半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这么多年, 也够了。
    小川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劝劝他,这次你为了救他,连命都差点给丢了,我不信他还能狠的下心继续这么对你。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事说到底还是他爸妈的错, 这才报应报到你们俩人的身上了。
    楚宴摇摇头,断断续续地道:他是他他不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做错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他, 本来他不该受这些苦的
    沈叔哼了哼,显然对他的这个说法十分不赞同:他就是从小受的苦太少了, 才那么无法无天那么混。他不该受那些苦, 难道你就活该?硬是要说, 那就是他爹妈造的孽,他就得受着。
    楚宴听了他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居然带了点儿笑意,不过转瞬之间又不见了,语气隐隐有几分无奈地道:沈叔,不能这么比。
    您这次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其实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欠他的。
    沈叔听完,内心里百感交集,他看着这个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真是绞着疼。
    这孩子自从进了沈家,这些年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熬到头,这一步走错就硬是把自己逼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你欠他什么?那小子高中飙车,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要不是你给他输血,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还有这次只有他们沈家人欠你的,怎么会有你欠他们的。
    楚宴声音虚弱道:他不一样。
    他的语气很沉重,像是心头被压了太多沉甸甸的东西,积压了太久无处宣泄,最终才只能说出来这么一句,这样反而显得格外的珍重。
    沈叔已经年过半百,怎么会听不明白,给人当了一辈子的人形血袋,居然还能心甘情愿地继续当下去。他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孩子。
    你真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小川?指不定你告诉他之后,你们两兄弟也可以冰释前嫌了
    他话音未落,楚宴就出声打断了他,声音甚至有一瞬间的变调:不不能告诉他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楚宴抿了抿发白的嘴唇 ,再次重复了一遍:不要告诉他沈叔。
    沈叔几乎从来没见过他情绪这么不稳的样子,这孩子向来少年老成,喜怒都很内敛,他唯一见到的几次,竟然全都是关于那小子的。
    沈慕川在门外听得心脏直跳,他能听得出来楚宴话里对自己的回护那是跟在自己面前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冷冰冰的,从不愿意给一个好脸色,可在别人面前,却几乎句句都是维护。
    似乎从小到大,哥哥都在维护自己
    而至于沈叔口中的真相为什么哥哥不想让他知道?
    沈家老宅。
    星期六的上午,阳光非常好,佣人们正在一楼的花园里修剪草坪,打扫卫生。
    沈慕川走上二楼,找佣人拿钥匙打开了其中一间房的门。
    这是他几年后第一次回到这里,之前拿回老宅,却根本不敢回来看,现在回来了,发现其实连佣人们都没怎么换,除了几个年纪大些的回了家之外,其余人还在这里干着。
    他的房间里布置还像以前一样,几乎没有被怎么动过,显得整齐又干净。
    可这又保留得太完整了,整整五年,居然没有一点儿空置过的迹象。这样就会给人一种感觉像是谁一直都有人在等着这间房子的主人回来一样。
    心中一掠过这个念头,就根本无法从脑海中抹去了,沈慕川的视线掠过房间里的每一处摆置上,最终落在了放在书架上的一辆模型汽车上。
    这是十四岁那一年哥哥送给自己的礼物,沈慕川拿起模型汽车,看了一会儿后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
    在房间里呆了将近一个上午,中午佣人过来问沈慕川午餐想吃点什么,沈慕川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花园中正与园丁聊的正高兴的沈叔默然不语了半晌,才道:做几道沈叔喜欢的就行。
    沈叔一回,几个在沈家老宅干了许多年的佣人们都十分开心,连带着这死气沉沉的别墅气氛都显得活跃了起来。
    饭菜做好以后,沈叔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感慨道:二少爷有心了。
    沈慕川先是低下头喝了口水,才将身体坐直了。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语气沉重地道:沈叔,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几件事情想问你。
    沈叔点了点头,笑道:二少爷想问什么?
    沈慕川沉吟了半晌后直接开口道:沈叔。你和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叔几乎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问自己这个,愣了一下,道:二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慕川只觉得头疼欲裂,似乎是不知道怎么问,捏了捏鼻梁道:昨天,你和哥哥在病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的确是有事瞒着我。
    沈叔,我不是非要逼着您告诉我,如果您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查出来。
    他说完一句话,沈叔的脸色就凝重一分。其实正如乔越当初所考虑的那样,这些事情知道了,伤害最大的还是这孩子。
    沈慕川见他久久不说话,也不催,但心底反而更加确信了,五年前的事的的确确是有隐情。
    沈叔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也瞒不住他了,只能无可难何地叹了口气:你哥他这些年受了不少苦,是个可怜人,他做的这些事,即使错了你也别怪他。
    沈慕川没说话,只是放在餐桌上的手收了回去,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捏紧了手指,声音艰涩道:沈叔指的是公司的事?
    沈叔点点头,又问:是你还记得你哥是几岁到沈家来的吗?
    沈慕川苦涩地笑了一下,不过脸上却又露出怀念的神情,轻声道:八岁,当年我五岁,他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还放狗吓他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当初为什么要收养他?
    沈慕川怔了一下,其实一直以来,他也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小时候的他因为不满还跑去问过父母,当时只说是朋友的孩子,父母双亡了,看着一个人在孤儿院可怜才领回来养着的。
    至于后来,他就没有再问过了,只觉得多了一个玩伴似乎也不错,更何况这个玩伴又乖又听话
    当年你五岁的时候,夫人小产过一次,送到医院的第五天又开始大出血,你知道的,夫人血型跟你的一样,稀有的rh阴性血,所以当时情况特别危急
    沈慕川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东西将心脏收紧了,他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沈叔说到这里,脸上显出不忍的神色:当时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啊,足足九百毫升的血,医生完全不敢这么做,法律都不允许的事情,医院怎么敢做?稍不留神就要出人命的后来要不是老爷用了点手段,你妈也可能早就没了。
    我本来以为,这样可能就是结束了 ,那孩子毕竟能得到一笔钱,心里也算是有点儿安慰。可没想到的是,老爷后来居然办了手续,将人领养回来了。
    沈慕川听得心惊肉跳,八岁九百毫升的血,这个数量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灵魂都被人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浑身都不自觉地战栗不止。
    他原本以为,血型一样只是巧合,他甚至有时候还在想,幸亏是这样,不然的话当时哥哥他出车祸,又找不到匹配的脏器,那该怎么办?
    沈慕川手握成拳,死死地咬住牙关,竭力克制住浑身的颤抖:你是说,我的父母收养我哥,只是因为他的血型跟我和我母亲的一样 ,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牺牲他来救我是吗?
    看着沈慕川的样子,沈叔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后面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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