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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渣攻洗白手册[快穿]——期期小风(7)

    楚宴抬眼与他对视,目光里掠过一丝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情绪,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没他垂下的浓密眼睫遮盖住了,半晌黎晰才听他轻轻的,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低声应道,你说得对。
    他这态度其实是非常温顺的,可不知怎么却更加让黎晰难以忍受,仿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重重刺了一下。他这样,像是不动声色地默认了一般,默认了他从一开始不过只是利用欺骗自己,从来没有付出过半分真心
    可真正让他感到恼怒的是,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会被他善于伪装的表象所欺骗,甚至在昨天竟然会从心底里生出几分莫名其妙又可笑的不忍。
    黎晰视线落在他拿着电脑包的手上,太过用力,他的指甲都都泛出青白的颜色,又因为皮肤实在太过白皙,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浮起的青白的血管。
    而他现在这副看起来有点难过的模样,又有几分是真呢?
    不用上班对楚宴来说其实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他趁着这休假的功夫顺便回了一趟家,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来说,年假基本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往往一过完初三就要回去上班了,现在黎晰刚好替他解决了请假的问题。
    而在这他回家的整整一个星期,黎晰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仿佛是将他彻底遗忘了一般。
    家乡的小镇十年如一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梁岁辞的父母年纪已经很大了,时常就会有个三病两痛,远在M市的儿子工作非常忙,几乎很难照顾到。
    幸好还有个女儿,能经常回家来帮忙照顾。
    不过其实梁方圆和丈夫开的卤菜铺也离不开人,夫妻俩也没少为这闹过矛盾。
    大年三十的上午,楚宴就趁着一家人吃年饭,将自己带回来的礼物都送了。
    小侄子拿到酷炫的遥控玩具车非常开心,才吃了两口饭就坐不住了,缠着楚宴教他玩。
    你看你这不乱花钱吗?这东西不得大几千?梁方圆笑着斥道,毛毛乖,让舅舅先吃饭,等会儿再玩。
    毛毛喜欢就好。楚宴笑着摸了摸小侄子圆圆的脑袋,替他将遥控器调好。
    姐,你这一年也辛苦了,我在外地工作也不能照顾家里,多亏有你。
    梁方圆看着自己这个俊秀到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弟弟,心中满是欣慰和自豪。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长得玉雪可爱,似乎继承到了父母年轻时所有的优秀基因,任哪个亲戚见了都要夸一声相貌好,比起自己,所有人都更加喜欢她这个漂亮可爱的弟弟一些,她其实有时也有怨过,只是每当他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糯糯地叫自己姐姐的时候,她心就软了。
    更最重要的是这个弟弟读书也争气,现在的工作又体面,又有孝心品性也好,有什么好事都心里记着自己,前年开铺子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打了十万过来,其实自己哪里不知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呢,当医生的一年到头都没几个假,辛辛苦苦地存了一点钱就往家里寄。
    说这种话干什么?倒是你自己在M市有没有好好吃饭,我看你这次回来瘦了好多。梁方圆叹了口气,工作也不要太拼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你姐说得没错。一旁的王富义附和道,还有你这婚事自己也要上点心,我像你这个年纪,毛毛都出生了。
    他说着就拿起面前的酒杯跟楚宴面前的轻轻碰了一下,你随意。
    你也少喝点,等下回去还得开车呢。梁方圆将还剩半瓶的酒从饭桌上拿下,又对梁岁辞道,你姐夫平时虽然混,可这话说得没错。
    楚宴:
    对了,你说起这个。王富义抿了一口将杯子放下,问楚宴,我有个表妹,今年大学刚毕业,英语专业的,性格活泼模样端正。你要不要看看?
    得了吧,就你那表妹。哪里是活泼,我看简直是泼辣。我弟这么老实绝对制不住。
    楚宴默默低头吃饭并不接话,只觉得这场景也是似曾相识得很。
    除夕晚上,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在十二点准时响得震天,楚宴被被这动静搅毫无睡意,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
    乡下的夜色如墨一样浓重,热闹的烟花爆竹声响过以后,整个世界恢复万籁俱寂,还能隐隐预约听到夜风拂过草地的声音。
    因为是刚盖没多久的房子,墙面只用白漆粗粗地粉刷了一遍,头顶明亮的灯光映在雪白的墙壁上,晃得人头晕目眩。
    他昏昏沉沉睡到半夜却忽然惊醒,那是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心悸,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来,因为仰躺的姿势,有一些来不及流出倒灌进了口腔和鼻腔之中,引得他忍不住剧烈呛咳起来。
    初五的县医院门口还是有不少人,大厅与输液厅之间只隔了一道玻璃门,能听到婴儿和小孩儿嘹亮的哭声。
    楚宴昨天上午空腹做了个血常规,检查还没出来,第二天医院又打电话让他抽个时间再来做个骨髓穿刺,语气还隐隐有点沉重。
    这位先生,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将手从鼠标上移开,从面前的病历资料板中抽出一张检查报告。
    楚宴眉心一跳,将一只手臂放到桌子上,平静道,没关系,您直说吧。
    是白血病。医生将检查报告推到他面前,目光中有点惋惜的意思。
    不过您也不要放弃希望,只要能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治愈率是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的,不过因为医疗条件有限,我们还是建议你们到大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叹息,即使能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后期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排斥反应,更何况这笔昂贵的治疗费用对一个小县城的人家几乎是天价了。
    楚宴将检查报告拿在手里看了几次,确认是真的没有误诊,才悠悠叹了口气,开口道,谢谢您,我知道了。
    从医院门口出来的时候,楚宴直接把检查报告撕碎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其实是有点意外的,他以前扮演炮灰渣攻也经历过各种死法,有的是车祸有的是绝症,只不过那都是他早就预知的,根本不像这一次。
    第12章
    初六刚过完,楚宴的假期一结束就买票回了M市。
    公寓里显然也有好几天没人住过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灰尘味,花了一下午时间将房子稍微打扫了一遍,下午楚宴又自己买了点蔬菜和肉类做了顿简单的晚餐。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吃完晚饭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楚宴就准备洗漱休息了。
    刷牙的时候,楚宴低头看着大理石洗漱池里带着一点浅淡红色的血水,顿了一下才伸出手指在牙龈周围轻轻蹭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点混合着血丝的水迹。
    那么,接下来这具身体会频繁出现这种症状鼻出血,牙龈出血楚宴叹了口气,拧开水将血迹冲淡了。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楚宴便听到了一阵手机振动的嗡嗡声。他走过去,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黎晰。
    手指滑过接听键,电话那边的声音便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可那边也是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听筒里传来的一丝轻微电流声。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对方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停顿了好几秒,这让他忽然开口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就显得格外的冰冷清晰,你现在在哪儿?
    楚宴掀开被子躺下去,在公寓。
    黎晰按下钥匙,不远处的车灯闪烁了两下,黎晰走过去将车门打开坐进去,这次倒是自觉。
    连续八个小时的火车让楚宴的精神已经非常疲惫了,一沾上枕头,意识甚至都开始模糊朦胧起来。他将手机开了免提然后将它放在枕边,然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他的电话。
    他这一声其实是很敷衍的,黎晰听完哼了一声将车子发动,你这是什么态度?
    可那边竟然又轻轻地嗯了一声,仿佛是下意识听到声音而做出的回应。然后便是一阵轻微的翻身动静,黎晰怔了怔然后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低头看了眼时间8:35。
    晚上十一点,黎晰原本以为自己到的时候对方一定是在睡觉的,可让他有点意外的,卧室的大灯竟然是亮的。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黎晰从床头柜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看了一会儿工作邮件,抬眼的时候五六分钟过去了,里面的水流声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黎晰心中疑惑,走过去敲了敲门问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可里面除了水声还是没有其他回应,黎晰正要伸手去拧门把手,门却咔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你干什么在里面那么久?黎晰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视线掠过他沾着水的发梢,修长漆黑的眉宇,最终落到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上。
    楚宴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用一种有些难过的目光看了黎晰一会儿,他的头发很黑,皮肤却又太白,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有一种令人心惊的脆弱。
    他这样脆弱的姿态竟然让黎晰的心脏也不轻不重地揪紧了一下,仿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触碰了,他听见自己问道,你怎么了?
    黎晰,我好难受
    他的眼底仿佛总是含着一点水光,黎晰拢了拢手指,尽力压下心中那些突然涌上的莫名情绪,让他躺倒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又伸手探了探的额头,用平静的声音俯下身问道,难受?是哪里难受?我带你去医院
    皮肤温凉,没有发烧的症状。
    可他目光定定地看着黎晰,等到沾上枕头,眼睛一闭上却又不说话了,黎晰静静地看了好他一会儿,可没多久他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黎晰手顿了顿,伸过去替他将被子盖好了,然后啪地关掉了床头灯。
    窗外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夜色,黎晰走到阳台处,摸出一支烟点燃了。他说他难过是因为自己吗?黎晰长长呼出一口气,清清袅袅的烟雾在夜色中慢慢散开,心中渐渐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五味杂陈。
    难过又怎么样,自己何尝不是也在煎熬着,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医院的茶水间,楚宴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还没喝,就听到身后有人道,梁医生。
    楚宴回过头却见来人是杨立,他手上拿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挂着满脸的笑容。
    杨主任。楚宴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就上次听说你病了,怎么样?现在身体好点儿吗?杨立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开水。
    一点小感冒而已,也挺不好意思的,年底医院本来正是忙的时候
    这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工作归工作也不能把身体累坏了。你下次要请假的话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也不用走那么多程序。
    杨主任
    杨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按我说我们当医生也挺不容易的,忙起来连吃口饭的功夫都没有。既然都是同科室的,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他说完这句话,茶水间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楚宴将杯子拿起来喝了口水,然后看了眼时间,午休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啊,假期也过得太快了,跟没放一样。
    可不是吗?我们累死累活加班到大年三十才拿那一点工资。有些人就厉害了,年底干脆不上班就不用说,工资也照拿就连年终奖也比我们多。王冶站在咖啡机旁忽然出声,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句句夹枪带棒,意有所指。
    王冶,算了身旁的同事听他这话头不对,连忙低声劝道,虽然他们私下都不知道因为这件事互相抱怨过多少次,却没有一个人敢拿到台面上来说,更何况这甚至是当着梁岁辞的面。
    算什么算你们怕他什么?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苦活累活我们干,钱和功劳全都他拿?他语气义愤填膺,似乎极为不忿,可他这句话说完后,整个茶水间却陷入了窒息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同事面面相觑,转头看着靠在桌子旁边的楚宴。
    他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换下来,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薄唇轻轻抿着,看起来格外的冰冷沉静。
    你对我有不满?楚宴看着他,你既然觉得不公平?不如自己去调一调考勤记录。
    旁边的同事见这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都是误会,误会,王冶你也真是的梁医生工作认真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嘛
    王冶抬眼看了楚宴一眼,却在见到他太过苍白的脸色时微微怔了一下。因为头顶的水晶壁灯太过明亮,从自己这个角度,看他的侧颊上竟然泛着一种病气的青白。
    第13章
    这样的病痛其实是非常消耗人的意志力的,即使楚宴已经经历了许多次比白血病更严重危险的疾病,仍然有点吃不消。
    系统2333趴在他的枕头上,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他把装着维生素的瓶子给装上抗生素。
    [宿主大人,你为什么不让男主受知道啊?按照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水平,白血病完全是有机会被治愈的啊。]
    楚宴倒了两粒药片在手心里,就着温水吞了下去,[既然要在这个世界和他继续生活下去,当然要想得长远一点。人都是这样,哪里有什么无怨无悔。即使在爱的时候付出都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可一旦觉得自己受到了辜负和伤害,那么以前的付出都会变成加深这种怨恨的负担]
    [可这跟你告不告诉男主受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系统2333无法理解,在他的系统知识里,关于情感方面是最缺乏的。
    [当然是为了让他从此都真正地心甘情愿付出你知道的,我的职业原本其实是炮灰渣攻]楚宴笑了笑,这类渣攻的最大特质就是只懂索取不懂回报,可两人相处本来就应该你来我往的过程,只有单方面的付出和接受的话这种关系不可能长久。
    可他并又不想真正地付出,那么就只能制造出一种已经付出了的假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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