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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告已满不谈恋爱——北林大疯(34)

    他有什么好看的?
    有个声音这样说。
    但他的确让我移不开眼。
    另一个声音这样回答。
    你是说你喜欢上他了?
    那个声音不怀好意的在严盖心里问。
    我没这样说过。
    严盖如是想。
    但也从未否认。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这样悬在空中,连同严盖的动作。
    犹豫了十几秒后,他抬头看向陆狩。
    不想对方看他的目光固若金汤,始终没有移开过。陆狩双目炯炯,似乎已经看透一切,且事实就是,严盖刚刚做了什么,自然都完完全全地被他看了去。
    严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正要继续看剧本的时候,他却忽然凑近了些。
    陆狩嘴角微微咧开,唇红齿白,笑意分明:你在看我?
    诚实如严盖一般,不否认,只是问:你没看我?
    陆狩无奈,瞬间崩盘,还还未交锋就输得一塌糊涂,把自己交代的清清楚楚:我看了,又不觉笑得更深:你太好看了,我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人你知道的。
    不想严盖颔首,答:一样,
    他语调平平:但是我比较能控制住自己,可以只看一眼。
    第44章 你不想我么
    你不想我么
    等严盖拍过一场后,陆狩实在顶不住瞌睡了,方才离开剧组。
    他走之后,严盖接下来的几场戏却不那么顺利。
    一般问题都没怎么出在严盖身上,今天是一位饰演配角的演员的主场。他要演的部分是,他来赵励年的公司,与白益,也就是男主一号谈判。
    这场戏对情绪的控制力要求很高,是从双方小心的试探、争锋,再到高潮时两位角色的共同爆发,最后又再度归于平静。
    情绪调节的不对,一直没到爆发点,就一直重拍。
    如此还好,可是剧本上写着,赵励年就坐在一边听着。
    因为那位饰演配角的演员的原因,所以严盖一场背景板的戏拍了十几遍才过。
    对方好像是新入圈子的新人,还在读大二表演系,有些紧张,也有点掌控不住,是正常的。
    他还算是有耐心,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李勤,也是被迫陪练了这么多次,镜头下还好,还能好好演戏,等镜头一过,脸上表情便撑不住了。
    这么多人陪着自己演,还迟迟过不了,新人越发紧张了,他一紧张脸就涨红,好不容易调节起来的情绪点一下没了,就更演不好了。
    又一场再度过不了之后,全场寂静,只听得啪嗒一声重响,众人这才看到,是李勤当场摔了剧本,走了。
    新人定定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响后,大家都有了反应后,他才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看向严盖,眼睛微微发红:盖哥
    严盖还没动,只是对新人道:没事儿。
    新人摇摇头,又像是巴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头垂得更低:对不起。
    真的没事儿。严盖语气如常,未曾变过:加油。
    张导看在眼底,真的脾气好也就是像他这样的,也主动走了过来:别紧张,你再去对助理练练,我们先拍其他的部分。
    新人低头很久,终于把眼泪憋了回去,抬头强笑,连对两人说谢谢,方才离开。
    他也是争气,到最后一次性就过了,让张导夸了几句,李勤看上去却还是不大舒服的样子。
    又因为大家都累了,便决定把今晚的夜戏推到明天来拍。
    严盖去换衣服的时候,意外地听到了来自隔壁化妆间里的声音。
    也有可能是太静了,所以他才能听到。
    李勤的语气不同于先会儿的阴沉,带上了黏腻的笑意:宝贝儿,我想死你了,什么时候来看我?
    严盖不声不响的换着衣服,那声音依旧清晰,说了好些让人听了觉得腻歪的话,也没忘记骂了姚多意,和某个不知名的李勤口中的那个女人几句,最后才留下酒店名和房间号。
    严盖只当这墙的隔音效果还不错,转身便走了。
    当然,他也记得李勤是结婚了的,就在他被雪藏的那段时间里。对方好像是圈内人,媒体一直传说他们夫妇很恩爱,夸赞李勤是标准的好男人。
    严盖想了一想,还是没留在剧组里吃晚饭,早早地回了酒店。知道田宿心心念念的到这地来吃美食,那儿他给的自由时间比较多,到酒店之后严盖就让他自己去玩儿了。
    不想田宿刚走没两步,却又被严盖喊回来,看着对方向自己伸出手,田宿有些不明所以。
    严盖开口:房卡。
    田宿爱玩心切,连忙颔首,在掏出房卡的那一瞬又顿住了,而后问:您不是有一张吗?
    严盖只是伸手,没有回答。
    见他这反应,田宿立马又联系起了白天的事情,拿房卡的手开始不自觉颤抖,仿佛自己手里拿的不是房卡,而是什么罪恶之源。
    抖来抖去,还是没能抖到严盖手上,田宿磨叽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能忍住,无奈地叫了一句:盖哥
    严盖颔首,对于他接下来要出口的话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因为常常听着,严盖也记下了那几句台词,于是顺水推舟当了个好人,还帮对方说了出来:我屈服于资本主义、投入了资本主义的怀抱、被资本主义胁迫固然可怕,可自愿投入资本主义的怀抱才是真的可怕、资本主义
    他说起这些来,当真如背剧本一样娴熟。只是缺少感情,平白寡淡如开水。
    我错了,您打住、打住。田宿连忙把房卡放到了他掌心,神色中颇有些不忍直视的意味:那您直接开门进去不成啊?找我要房卡是玩那样,我又不会不敲门就进去撞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絮絮叨叨后,又恍然大悟:难道你是想给他惊喜?
    严盖就眼看着他胡思乱想到不可能发展的地步,没做理会,径直转身,只说了一句玩得开心,自己转身进了电梯。
    他估计陆狩这会儿应该已经走了,所以自己等会儿敲门可能没人应,所以才找田宿要了房卡。
    毕竟对方下午可能只是累了,所以来休息一下,除开工作原因的话,他怕不是闲得实在是没事而做,才来这里。
    严盖也当真没想到,自己还就误打误撞的猜对了。
    陆狩还真是闲的没事儿了,也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反正人就在他床上躺着。因为是背对着他睡的,严盖只能从对方紧裹的被子上从而感受到空调有点冷。
    他拿起遥控器,调了下房间里的温度,随后就坐在沙发上,依旧是看剧本。
    陆狩睡觉确实睡得沉,严盖回来一个多小时后,他才睡到自然醒,还有些迷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严盖就坐在他对面,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的动向,过了半响,等他脑子约莫清醒了些,才开口:刚才七点过九分了,你什么时候的航班?
    陆狩身着浴袍,仍旧有些迷糊,单手撑住床上,揉揉眼,问:什么航班?
    严盖这时候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没打算今晚离开。
    他没再提航班的事,只是说:一会儿再去开间房吧。
    陆狩闻言,瞬间精神了,整个人从床上直立:好哥哥,亲哥哥,你自己把房卡给我的,眼下又耍赖,请我玩云霄飞车呢?
    什么飞车?严盖不明所以。
    云霄飞车呢。他又再次瘫靠在床上,一副难过的不得了的样子:你给房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愿意和我一起睡了当时高兴得不得了,谁知道是盼着我走啊。
    委屈吧,您尽管委屈。
    妥协了算我输。
    严盖抬眼:男男授受不亲。
    陆狩像是黏在床上了一样:社会主义兄弟情无所不能。
    严盖再度翻手中的剧本:总有人胡思乱想。
    陆狩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说自己还是在代指那些媒体。
    他无法,只得死皮赖脸的躺着,再度钻入被中,开始哼哼:好哥哥亲哥哥我就和你睡一觉,凑个地方,什么都不乱做
    他说完这一轮,又继续哼哼唧唧,有一搭没一搭地喊着严盖:好哥哥我第一次陪睡呢,你看你这么善良好哥哥嗯?嗯?嗯?
    三个嗯叫得严盖心头一紧。
    陆狩裹紧被子,也不管对方到底看不看自己,反正脸面这种东西早早地就没要了,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他的好哥哥这么一个人。
    他努力发出些动静来:一个多月,三十七天,这么久没见面,你就没想想我吗?
    严盖没有回应,他又在床上接着滚了一圈,就算是着着朋友的身份,都没想的?
    严盖还是沉默,床上那位一下子多滚了两圈:看看,这是有良心的人吗,可怜我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纯净水。
    这次严盖终于有了回应,他问:不喝纯净水,难道你喝自来水?
    陆狩:
    停顿半响后,陆狩继续撒野: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严盖答:没下雨。
    接着又补充:下雨就去开其他的房。
    陆狩:
    又停顿半响后,他实在是无法,只能继续赖着。
    我想死你了陆狩回答之前的哼哼唧唧模式:闭眼是你呢,睁眼也是你看谁都有点像你,好哥哥?答应我一句行吗。
    好吧不答应也行好哥哥好哥哥我是真的、真的想你,他满口胡话,说什么都是信手拈来:虽然你不说,其实我知道,你也想我的吧,亲哥哥,我对我亲哥都没这样了,您要不然看我一眼,就一眼?
    剧本不知道几时已经被放到了一边,严盖随之站起,回头看了一眼床。
    上面的人把自己裹成一团,嘴上让自己看看他,实际上根本就没看自己。
    严盖缓缓走到他身边,没有任何声音,床上的人还在哼,他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掀开了陆狩的遮羞布。
    哼哼唧唧演唱会因特殊原因,导致现场被打断。
    那双眼一时间睁得极大,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严盖的到来。他的头发全部被滚得一团糟,根本就不能看,而身上宽松的浴袍也因为这滚来滚去一圈圈的而褪下来半边。
    下头的肌肤肆无忌惮的向着严盖张牙舞爪。
    行吧。
    他承认自己输了。
    严盖伸出手来,也不似从前一般客气,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伸手将对方额前的刘海往后捊了一把。
    贴着额头的都会瞬间,严盖能感到明显的温热,短短几秒钟之间,那点温热主动凑上来,贴得更紧了。
    陆狩仰头,像一只猫一样在他的手下蹭着。
    严盖居然没舍得松手,于是又伸手,重复着之前的动作,陆狩任由他动作,仰头承着,眼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他手指修长,带着点薄茧,指腹摩擦到陆狩发间。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抚弄着这点点领域,犹如雷池,不敢让人再进一步,只能将一切都积于此。
    房中开一盏小灯,灯光黯淡,最适合昏昏沉沉的睡着,也适合某些炽热的、不可同暧昧相提并论的气息,让人觉得半真半假,却又深陷其中。
    陆狩看着他。
    严盖心想。
    可我也看着他,还有些舍不得移开。
    严盖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到底此时此刻是谁更疯狂谁更放肆。
    这样分化不清的迷离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尚存的一丝清明忽然上头,严盖指尖一顿,随即便又恢复清醒,将手收了回去。
    抽离不过两秒,严盖的手腕就已经被用力攥住,他听见床上的人问:摸这么一会儿就够了?
    严盖没看他,张口就来:不摸也是够的。
    陆狩却笑了,声音比原先还要柔和,又像是气笑,颇有些咬牙切齿笑里藏刀的意味:看看你,好哥哥,刚才连看我一眼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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