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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上。陆霄把酒杯往石桌上一放,淡淡道。
    秋雨桐抿了抿唇,无可奈何地又倒了一杯。
    自从前些日子,桑灵溪来了大宁宫一趟,陆霄这些天都阴沉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陆霄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早朝的时候,他直接在午门杖毙了两名严重渎职的官员,下朝之后,连静心殿书房也不去了,奏折也不批了,径直到了大宁宫后面的碧荷湖,闷头喝酒。
    陆霄仰头一饮而尽,又将空空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满上。
    秋雨桐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陛下,这样喝下去,对身子不好。
    陆霄冷冷瞥了他一眼,直接劈手夺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秋雨桐无话可说。
    轰隆隆!!一声巨响,暗沉的天际滚过一阵沉闷的隆隆雷声。
    陆霄的手轻轻一颤。
    哐啷!一声,精致的羊脂玉酒杯猝然落地,在坚硬冰冷的青石板地上摔了个粉碎。
    秋雨桐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来,陆霄从小就怕打雷。
    十几年前,一个闷热的夏日,他带着小陆霄正在乡间赶路,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只好找了一户乡下人家借宿。农户家院子很大,屋子也很多,他和小陆霄便住了相邻的两间卧房。
    那天晚上,暴雨哗啦啦地下,雪亮的闪电交错嘶鸣,轰隆隆的炸雷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秋雨桐睡不着,便在床上闭眼打坐。
    叩,叩!三更天的时候,卧房的门忽然轻轻响了两下。
    秋雨桐睁开眼睛:谁?
    小陆霄怯生生地从门外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头发乱糟糟的,漆黑的眼睛还带着一点湿意,声音又软又糯:师尊。
    秋雨桐简直没法抵抗,柔声道,怎么了?
    小陆霄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才嗫嚅道:霄儿霄儿可以和师尊一起睡吗?
    秋雨桐愣了愣。
    正在此时,一个炸雷响彻天际!
    小陆霄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秋雨桐瞬间便明白过来了,这小孩儿怕打雷,又不好意思直说。他心中又是柔软,又是好笑,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榻:过来吧。
    小陆霄的眼睛微微一亮,赶紧一溜小跑爬上了床,手里还拖着一个大大的枕头。
    你睡里边吧。秋雨桐怕这小孩儿滚下床,便让他睡在里侧,又抖开薄薄的棉被,轻轻裹住两人,而后一弹手指,灭了桌上的蜡烛。
    屋内一片黑暗,偶尔被雪亮的闪电照亮,然后便是隆隆的雷声。
    每次炸雷响起,小陆霄都会轻轻地颤抖一下,小手紧紧揪住秋雨桐的内衫领口,努力把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进秋雨桐怀里:师尊
    秋雨桐也有些倦意上涌,单手轻拍着小孩儿单薄的背脊,低声哄道:乖,不怕了啊,师尊在这里。
    嗯。小陆霄低低应了一声,渐渐地不再颤抖,呼吸逐渐匀净,终于沉沉睡去。
    从那以后,每次雷雨夜,小陆霄都会跑来钻秋雨桐的被窝,一直到十七八岁还是如此,搞得秋雨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有时候简直想揪着这小子的耳朵,狠狠骂他两句: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雷?嗯?丢人不丢人啊?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把秋雨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垂眸看着地上的酒杯碎片,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陆霄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当了整整五年皇帝,行事堪称杀伐决断,难道还怕打雷?
    陆霄缓缓抬起眼皮,醉眼朦胧地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轰隆隆!!!又是一阵闷雷隆隆滚过!这阵闷雷声势惊人,甚至有几分像当年秋雨桐飞升时的劫雷,从每个人心头沉沉压过。
    陆霄颤了一下,神色竟然有些瑟缩。
    他的薄唇轻轻发着抖,声如蚊讷一般:别走
    雷声很大,秋雨桐没有听清陆霄在说什么,他只是发现,陆霄似乎醉了。
    他心中微微一软,柔声安慰道:别怕,只是打雷而已。
    话刚出口,他就发现,按自己如今的身份,这句话实在是太过逾越了。
    好在陆霄已经醉了,也没追究什么,只是怔怔望着天际暗沉的滚滚乌云,许久没有吭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终于缓缓开了口,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秋雨桐方才那句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以前是怕的,后来就不怕了。再后来,还盼着后来,又怕了。
    他喝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秋雨桐听得稀里糊涂:陛下在说什么?
    陆霄没搭理他。
    过了许久,陆霄忽然轻声道:我恨他。
    这句话,秋雨桐倒是听明白了。他心口微微一拧,又酸又疼,既心疼这个小徒弟,又觉得胸口堵得慌。
    陆霄恨他。
    秋雨桐忍了片刻,到底没能忍住,终于问出了那个疑惑已久的问题:为什么?
    陆霄没有回答,一双漆黑的眼睛呆呆望着阴沉沉的天际,微微挑起的眼角甚至有些泛红,看起来既迷茫,又伤心,和小时候倒有几分像了。
    秋雨桐垂眸看着他,胸口又是酸楚难受,又是心疼柔软。
    他想了想,轻轻拍了拍陆霄的肩膀,柔声哄道:陛下
    陆霄微微一震,陡然清醒过来,而后狠狠一把推开了秋雨桐,厉声道:放肆!
    砰一声巨响,秋雨桐猝不及防,被推得撞到了湖心亭的柱子上!
    背脊传来一阵剧痛,他疼得嘶了一声,眼前直发黑。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陆霄已经站了起来,正冷冷地盯着他,看起来完全清醒了。
    这,这个孽徒!
    秋雨桐瞪着陆霄,简直要咬牙切齿了。
    他忍了忍,又拼命劝说自己,算了算了,反正他已经决定了,元宵节就去找三师兄坦白,然后师兄弟二人一同返回朔雪城。等他恢复了修为,再回来慢慢修理这个孽徒。
    陆霄缓缓走了过来,垂下眸子逼视着他,冰冷的目光毫无感情,仿佛在审视着一只卑贱的蝼蚁。
    秋雨桐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可是却被柱子挡住了。
    晋王教了你这么多法子,千方百计地接近朕,那天在清霜玉桂园里,朕还看到你在舞剑。朕听说,你在勾栏院的时候,便十分擅长那些勾人的剑舞,后来在晋王府里,又得了北海剑派修士的传授今天,就让朕来试试你的剑法吧。
    剑法?秋雨桐瞪着对方,这孽徒喝醉了推自己不说,还想一出是一出的!
    取剑给他。陆霄淡淡道。
    不到片刻,一名侍卫走进湖心亭,双手捧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青钢剑,奉到了秋雨桐面前。
    接剑。陆霄盯着秋雨桐,缓缓拔出了夜雨。
    秋雨桐无可奈何,只得拿起了青钢剑。
    唔就稍微让这小子两招吧,不要太打击他了。可是,怎么才能让得不动声色呢?这倒是个难题。
    两人静静相对。
    忽然,又是一连串炸雷响过,而后哗地一声,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湖上激起了万千涟漪!
    就在这磅礴雨声之中,一道幽暗剑芒如同水底游蛇一般,转眼间已经到了秋雨桐眼前!毫不留情!
    秋雨桐精神微微一振,好剑法!
    看来这些年,陆霄每天早晨都坚持练剑,进步颇大嘛。
    心念电转间,他挥剑斜掠,青钢剑雪亮的剑锋,险险擦着夜雨剑刃,斜斜抹了上去!
    这招柳絮斜飞,出自《飞絮四式》,是朔雪城一位已经陨落数百年的女修大能,坤道静雅真人自创的剑法。
    《飞絮四式》分为缠、粘、勾、挑四式,柳絮斜飞是第四式挑字诀中的第五招,一旦使出这招,对方只有立刻弃剑,否则四根手指必然被齐齐削断!
    秋雨桐使这套《飞絮四式》和陆霄过招,自然是仔细思量过的,他不想让陆霄认出自己,便不能使看家剑法《九问剑法》,而朔雪城的其他剑法,陆霄或多或少也见他使过。
    而这套《飞絮四式》,秋雨桐嫌弃它过于诡谲柔媚,失之疏朗洒脱,从来没有使过,但如今这个身体十分娇弱,使这套剑法正好合适。
    秋雨桐挥剑斜抹而上,一瞬间心中忽然通透,竟然若有所悟,果然天下无不是的剑法,只有不合适的人。
    雪亮的青钢剑锋,沿着夜雨的剑身一路抹上,眼看陆霄的四根手指,就要被齐齐斩断!
    鬼蜮伎俩!陆霄冷哼一声,夜雨顺势狠狠一绞,使了《九问剑法》第三式问风式中的第九招风旋电掣,轻松化解了过去。
    秋雨桐心中暗叹,自己这具身体毫无灵力,速度也跟不上,否则方才陆霄这一招,根本就使不出来。他随即又暗暗失笑,自己不过是陪陆霄喂喂招而已,难道还真要取他四根手指吗?简直是荒唐。
    秋雨桐正在走神,陆霄反手又是一剑,狠狠横掠而过!气势如虹!
    正是《九问剑法》中的横断北海!
    这一横断北海,是秋雨桐昔日观沧海时,看见潮起潮落,心中有所感悟,即兴所创。此招名为横断北海,对北海剑派十分不敬,还被掌门师兄狠狠训斥过,秋雨桐平时也用得很少,此时陆霄使了出来,显然是针对晋王背后的北海剑派!
    秋雨桐回过神来,赶紧假装胡乱招架,一时间看起来手忙脚乱,几乎要溃不成军。
    陆霄攻势极其凌厉,秋雨桐又要不着痕迹地相让,过了片刻,竟然被他一步步逼出了湖心亭,两人在湖面的露天回廊上过起招来。
    大雨滂沱,不过片刻间,两人便浑身湿透。
    陆霄一声清啸,夜雨横掠而至,连雨水也为之横流!
    回廊十分狭窄,身后便是茫茫湖水,秋雨桐实在避无可避,只得微微后仰,避过夜雨锋芒,同时脚尖轻点回廊的汉白玉栏杆,整个人轻飘飘地拔地而起,旋身落在夜雨剑身之上!
    他单足凌空立于窄窄的剑刃之上,大雨之中白衣凌乱浑身湿透,一头漆黑长发胡乱披散着,无比狼狈的同时,姿态又极尽曼妙,仿佛某种柔美旖旎的剑舞,充满着难以言说的暧昧意味。
    夜雨猛地颤了一下,而后咔嚓一声轻响,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秋:!!!
    霄霄:
    张公公(顿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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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秋雨桐飘落在地,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两截断剑,整个人都僵硬了:
    断了?
    这,这就断了?!
    当年在朔雪城的时候,他经常和三师兄过招,三师兄那柄弱不禁风的细长软剑烟波绿,他也不知道踩了多少回,也没断啊!
    呃,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他是修士,而如今这个肉/体凡胎确实有可能把剑踩断。
    大雨滂沱中,陆霄怔怔望着地上那两截断剑,年轻英俊的脸上雨水纵横,没有任何表情,只余下一片全然的空白。
    陛下秋雨桐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毕竟,是他踩断了夜雨。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张德福也匆匆赶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地上的断剑,胖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颤声道:陛,陛下。
    陆霄对周围的一切都恍若未闻,他愣愣地站了片刻,而后极其缓慢地跪了下去。
    他跪在冰冷的雨水中,小心翼翼地捡起了两截断剑。
    不会的,不会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努力想把两截断剑拼起来,可是剑既然断了,又怎么拼得起来?
    陆霄跪在大雨中,徒劳地拼了许久许久,最后发现这柄夜雨,永远也拼不起来了。
    夜雨染成天水碧天水碧早已随着那个人离去,而夜雨也终于断了。
    他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陆霄紧紧捏着两截断剑,整个人**地发着抖,那种狼狈绝望到了极点的样子,让人几乎有些不忍心了。
    夜雨的剑刃非常锋利,早就割破了他的手掌,浓稠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混合着雨水漫开一地污浊的血色,可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哗哗的雨声。
    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话。
    作为一名罪魁祸首,秋雨桐实在有些愧疚,他犹豫了片刻,柔声劝道:陛下,别这样。这柄剑,只是一柄普通的下品灵剑而已,京城的藏剑阁里,这样的灵剑要多少有多少,几百两银子就能买到,不值钱的。
    你说什么?陆霄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秋雨桐,一字一顿道。
    那种极其可怕的冰冷目光,让秋雨桐几乎有些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把这个贱人拖进慎刑司,先打八十杖。陆霄轻声道。
    秋雨桐:
    一柄不值钱的破剑而已,至于吗?!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我不是故意他还没来得及辩解,两名膀大腰圆的侍卫就走了上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毫不客气地将他拖走了。
    慎刑司的刑房,阴冷而潮湿。
    啪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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