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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天也在带债主上门——桃李笙歌(50)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骚毛昨夜没有守夜,今晚自告奋勇守上半夜,把池墨那份也守了。
    难得能睡个囫囵觉,天天和池墨一个帐篷,其他三人一个帐篷,因为他们三人轮流守夜,帐篷刚好睡两人。
    池墨白天一直集中精力骑马,昨晚还守了半夜,有些困顿,抱着天天就睡了过去,一觉直到第二天一早,被老杨的大嗓门给吵醒。
    哎呦我去,兔子!于道士你很可以啊。
    池墨和天天收拾好衣物,拉开帐篷就看到门前一堆死兔子。
    不是贫道杀的。于道士看了看池墨,弄得池墨一头雾水。
    我昨晚迷迷糊糊的听见打斗声了,于道士你就别谦虚了。骚毛拎起一只野兔子来,有些嫌弃的挥挥手,把兔子扔一边。
    这兔子好臭。骚毛捏起鼻子:吃不成红烧兔头了。
    这些都是变异后的兔子。于道士笑答:速度极快,吃肉不吃草。
    我就奇怪了,这素食的动物怎么也吃起肉来了,肠胃能受的住?老杨纳闷的踢了一脚兔子尸体。
    若是吃素,植物提供不了如此多的热量,让兔子急速奔跑。我们解剖过变异的素食动物,发现它们的消化系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肠道菌群也改变了。
    不仅能够消化肉类,还进一步的消耗残渣,几乎是完美的利用率,举个例子,你见过活死人排泄吗?池墨淡然的看着死亡发臭的野兔。
    你这话我可就不信了。骚毛跑到于道士身边,故意点点于道士:这不就是一个整天吃素的?还不是比我们跑的都快?
    池墨笑了笑,转过头去,和天天洗漱。
    再次骑上马背,池墨依旧找不准平衡,于道士帮扶了池墨几把,抱着天天继续前进。
    一路上,于道士的白马依旧是老往过来蹭,于道士这次没有听之任之,一次次的调离马头,结果反而落下老杨和骚毛挺远。
    昨晚发生了什么?池墨还是对那些死兔子保持怀疑,其他人没有见过,但池墨是亲眼见过变异兔子速度的,要杀那么多,绝非易事。
    他说他是天天的爸爸。于道士朝池墨笑吟吟的开口:来找贫道示威,让贫道离你远些。
    池墨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贫道看出他身上有死气,一试之下,果然不出贫道所料。于道士斜睨池墨一眼:你们这些人,果然是好本事,连活死人都能改造到如此境地。
    池墨保持沉默。
    幸而他还具几分人性,仍有舐犊之情,贫道没下死手,但也够让他修整一年半载。
    于道士话音落下,天天轻轻叹了口气,耷拉着小脑袋。
    于道长果然是深藏不露。池墨微微勾唇,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哪比得上天天爸爸,能号令死物,对贫道围而攻之?于道士也是皮笑肉不笑,贫道还曾奇怪,变异野狼野鹿为何对我们围而不攻,原来是暗中有活死人庇护。
    他本性不坏。池墨有些难以开口。
    在贫道看来,活死人已然非我族类。于道士语气坚定,何况活死人以活人为食,我们乃敌对势力,你又何苦助长他人势力,灭自己族人。
    他吃菜的。池墨垂眸:他和其他活死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是于道士猛地停住,合住嘴唇,微微偏过头去。
    他是什么?池墨目光灼灼,逼问起来。
    贫道不知。于道士含糊其辞。
    是吗?池墨冷笑:于道长能力超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把我们都捏在手心,还能有不知道的事情?
    贫道从未!于道士依旧是笑意盈盈。
    池墨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既然于道长不肯说,我也不好强迫,那就算了,经此一行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言对方。
    于道士侧着脸,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池墨坐稳了身体,直视前方。
    天天在于道士怀里,看看自家爹爹,再看看于道士,最后只是一声稚嫩的叹息。
    两日的骑行,从刚开始的新奇有趣,到后来的枯燥无味,磨到屁/股发红,一碰就疼,池墨还好些,可以用月泉水给天天和自己修复,骚毛和老杨疼得坐都坐不稳。
    池墨渐渐学会了把持平稳,上马也再不需要于道士搀扶。骚毛和老杨感觉出这两人间气氛不对,但又不知道如何缓解。
    进七一冰川前,池墨拿出衣物来分给众人,于道士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七一冰川线退化的厉害,在地面还隐隐能看到之前冰川的大概轮廓。池墨几人继续前进,路经冰帘冰斗,冰帘垂吊,如同银河倒挂一般,冰斗深陷,不知深度几许。
    正当众人沉迷美景时,老杨乘坐的枣红马,马蹄突然打滑,把老杨整个人都摔了下来。
    哎呦我的妈!老杨本来就屁股疼,这一下子差点疼得大声叫出来。
    闭嘴闭嘴,还记得电视上那雪崩不?别被你一嗓子给吼出来了!骚毛赶紧绷大眼睛小声提醒。
    我们下马吧。于道士抱着天天下来,这里还未深入冰川,冰比以前融化的厉害,容易打滑,把马栓到稍微暖和些的地方,备足草料。我们步行上去。
    这里太冷了。骚毛下马,把缰绳交给老杨:老杨,你去栓马吧,于道士真暖和,我离不开他。
    老杨翻了个白眼,牵着几匹马往回走了一段去栓马。
    话说这冰川看着也不大,一上来咋这么长。骚毛紧贴于道士,冻的话都说不清。
    三十年前更广些。于道士拉着几人前行:我们先走一段路,老杨能跟上。
    池墨跟着于道士走,心中一直提高警惕。
    唉?你们看,前面那是什么?骚毛指着一块平淡无奇的冰壁。
    什么?池墨看不出来异常。
    那冰壁后面有东西,挺大的。骚毛乐呵呵的跑过去:幸亏你带了我,否则没个透视,你们都看不到!
    小心!于道士话音刚落,只见骚毛突然没了影子。
    池墨和于道士赶了过去,只见在冰壁前有一道极深的冰斗,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冰壳,根本禁不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若是一旦踩上去,只有跌落的份。
    骚毛?池墨用冰柱砸落薄冰壳,露出下面的冰斗来。
    我没事!下面传来骚毛欣喜的声音:快来看,我发现什么了!
    第73章 小道长
    池墨和于道士对视一眼, 于道士首先抱着天天滑了下去,确定没事后, 给池墨打了个手势。
    池墨小心的滑下冰斗,却不见骚毛身影,四处只有皑皑冰雪,白茫茫一片。
    我在这!骚毛朝两人招手,池墨才看见这冰斗还有更低的一层。
    池墨和于道士走近骚毛,只见骚毛一边用手划拉着冰壁, 一边说话:刚刚真是没注意脚底下,光看着上面的冰壁东西,脑子想着那是啥玩意来着。没想到那只是一部分, 怪不得我认了半天没认出来。
    池墨手中凝出一块坚冰, 和骚毛一起刮起冰壁来,于道士直接用手, 还没触碰到, 冰壁就融化了一块。
    天天站在一边, 看着大人们的动作发呆, 骚毛戳戳池墨, 池墨展示自己刮出来的一片冰壁。
    透过冰壁, 隐隐能看到里面黑褐色的团状物,似乎很大,带有毛发。
    看不清楚是什么, 继续刮。池墨看向骚毛和于道士:如果能挂到本体的位置, 采集一些样本, 那就再好不过。
    几人又陷入辛勤的劳动中,天天两眼迷茫,一块小小的积雪砸中天天的小脑袋,让小家伙突然清醒过来
    爹爹。天天扯着池墨的一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池墨蹲下身来,帮小家伙拍去头上的积雪,突然愣了愣。
    刚刚自己已经把上面的薄冰层都清理干净,哪来的雪块?
    池墨抬头,接二连三的雪块滑落下来。
    于道士注意到了情况,嘴角含笑的看向上空,拍了拍骚毛。
    干嘛呢,正忙骚毛转过头来,只见三人都抬着头,自己也抬头一看,只见冰壁上的积雪像是发生什么连锁反应一样,滑落下来,一块一块,像墙皮掉落一般,眼见一大块连雪带冰的就要砸落下来。
    上,快上去!于道士一把捞起身边的骚毛,猛地扔了上去,大块冰雪掉落,瞬间砸了下来,池墨最后一眼,是白茫茫背景下,扑上来的一抹青色。
    救天天
    ***
    师父,师父,山下的那些牧民为什么叫我小臭道士?小家伙一身破旧的青色道袍,头上一个木簪歪歪斜斜的挂着。嘴角含着笑,睫毛上却有点点泪珠。
    老道士看着小家伙狼狈样子,淡然一笑:人行大道,号曰道士。
    那,那什么又是大道?小家伙抽抽鼻子,手指捏着一根狗尾巴草。
    我还没说完。老道士敲敲小家伙的脑袋:士为何者理也,事也。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故曰道士。
    而道,则是化生宇宙万物的本原。老道士一字一句的给小道士解释,细心至极。
    不懂。小道士把狗尾巴草放嘴里嚼了几下,有点卡嗓子,但还是咽了下去。
    你知道懂得,山下的牧民与你信仰不同即可,万事莫要与他们争辩。老道士目光悠远:你天生失了二感,又一副笑相,但这世间有些事有些人,是笑不得的。不如呆在山上,倒也去了许多难灾。
    师父。小道士拽拽老道士宽松的衣袍,没小心扯下半面来,露出老道士心口的刺青,如花如蛇又如虫,纠盘在一起。
    小道士司空见惯的把衣袍给老道扶上去,继续拽:我们为什么要在山上呆着呢,太冷了,能不能到草原上去,那里有好多漂亮的野花,我听蒙古包里的小姐姐说,花儿是甜的,多吃就能感觉到了。
    老道士无可奈何的拍拍小道士:你可知此地是何处?
    我知道!小道士站直,挺着小胸膛:这里是古昆仑山,是万山之族,对应北斗星,所以又叫璇玑玉衡,这里还盛产玉石,我前几天还看见有人来挖石头!
    老道士一笑:还有呢?
    这里是,是小道士眨眨眼,想了半天,对,是西王母的住处,西王母是掌管不死药的长生女神!
    老道士一声叹息:西王母在早期被称为瘟神,杀神,主瘟疫灾害。你可知,为何后来就成了掌管生育与长生的女神?
    小道士笑着摇摇头,眼里是满满的困惑。
    这就是我们要守在这里的原因。老道士眼神飘忽:等你再长大些,你便明白了。
    小道士十八岁那年,老道士带着小道士登上冰川,看冰下的死亡与挣扎,有动物,还有远古的人类,甚至还有被初步驯化的狗。
    这些便是西王母的长生药,无论如何,即使我羽化了,你也要守住这里,不能吐露实情,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哪怕是触碰也不可以。
    小道士已然成了翩翩的少年,天生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上身裹着羊皮袄,下身的青袍在风雪中翻滚:好,我答应你,师父。
    我知道你一直想入世看看。老道士咳嗽几声:切记,勿要留恋世俗,你的归宿,终究还是这昆仑!
    老道士羽化那日,不少曾受过老道士恩惠的牧民上山来追悼,只见那迎人的小道士仍旧一副笑模样,没有丝毫的伤心。
    真是没良心啊,这老道把他从小带到大。
    可不是,简直狼心狗肺,当年他病了,老道士跑遍整个草原,才给他寻来药。
    可惜了,我就是养条狗还给我摇摇尾巴呢。
    别说了,老人家在天上听着呢
    小道士把话听在耳中,仍旧是笑着,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话说这老人家活了多久啊,从我记事起,这老人家就在山上。
    我奶奶说他奶奶小时候都见过这道士。
    天哪,岂不是活了有快两百岁?真羡慕啊,果然是活神仙!
    你说这小道士能活多少岁?
    谁知道呢,整天吃花草长大的,连煮都不煮一下,老道士都没办法,可能和那马牛活一个岁数?
    小道士笑吟吟的听着,在众人走后,跪在老道士仙身前,一脸笑意,脸庞上有晶莹滑过。
    一年又一年,小道士看着草原又绿了几次,冰川一年年的融化,山下的牧民有了奇怪的车,甚至有人来到冰川前,要把冰川打造成一个景点。
    再多的劝说也是浪费口舌,这些人眼中只能看到金钱和利益,看不到年年消融的冰川,看不到退化的草原,更看不到冰川里隐藏的黑暗。
    小道士以命相抗,换来的是所谓领导的劝说,以及牧民们上山扔来的脏物。
    这是要发展呢,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这冰川是大家的,你堵着干啥!
    这道士,一天到晚宣传迷信思想,害人害己,现在还神神叨叨的挡着不让施工队进来,真是有毛病!
    就是,一天到晚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们已经够穷的了,眼看着有旅游项目来,我们能躺着挣钱了,这道士还不肯!
    没有游客,我哪来的钱娶媳妇?哪来的钱买牲口?砸,砸这个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道士,就知道坏我们的好事!
    小道士满身脏污,拿着挖的药材换水换东西,所有人串通一气,不再给小道士换,小道士拿着药材下山,原原本本的拿回来。
    在冰川融化出的河流里洗衣物,河流中还带着残雪,手指冻的僵硬,还没把脏东西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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