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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草的炮灰情敌——临葭(97)

    沈闻将另一个头盔给他:今天带你兜风。
    庄深第二次坐上这辆车。
    他跨坐上去,低头看了眼前面的人,沈闻只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微微向前的上半身,腰肢劲瘦。
    沈闻回了下头,说:抱紧一点,被甩下去我可不负责。
    庄深向前倾身,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隔着两层衣服,连体温都互相感染。
    沈闻没料到他会这么配合,在感受到背后那具身体的贴近时,甚至愣了一下。
    他的同桌,似乎比以前好说话了许多?
    沈闻挑了挑唇,在微凉的夜色里,沉寂下来的心身都沸腾起来。
    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
    沈闻握了握离合,在翁鸣声里听到背后那道清凉的声音,因为贴着他,沈闻能感受到背后胸腔微微的震动。
    为什么要来接我?
    机车启动,两边的景色飞快后退。
    满天星河倾洒在头顶夜幕之中。
    沈闻嗓音低低的,顺着微风传来:因为想见你。
    听到你一个人待在逝去母亲的房间里,他仿佛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一股孤寂。
    他的同桌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他不能陪伴他,至少在他离开后,能给他一点温暖。
    他舍不得庄深受一点委屈。
    庄深环绕在沈闻腰上的手微微锁紧了些。
    像是冰冷的荒原上燃起了篝火,庄深最后看着前方男生挺拔的后背,轻轻闭上了眼睛。
    *
    学校元旦晚会,我们班这次弄什么?我看不少班都是大合唱,要不我们也唱一首《难忘今宵》?
    别了吧,俗不俗啊,就算大合唱也唱点好听点的。
    班级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庄深回到座位,正好聂苪静从他旁边路过,对前面的人说:我会跳舞和唱个歌,可以加入吗?
    当然可以!你会跳什么舞?要不你们几个学过舞蹈的女士一起上去跳舞吧!其他同学很激动道。
    庄深取出手机戴上耳机听英语,前面的聂苪静看到他淡然的表情,有些不悦。
    聂苪静周末一直想找沈闻他们一起出去玩,但根本没有和他们接触的机会。
    蒋淮隐约和她透露,庄深和沈闻的关系特别好,庄深家境不好,让她千万不要再在他面前提钱。
    家境不好?那不是更好。
    中午,庄深想等人少了再走,教室里只剩三两个人,他才慢慢悠悠地起身离开。
    刚出了教室门,后面跟上来一个人。
    庄深,我能和你说说话吗?温柔的女声响起。
    聂苪静笑得柔软:听说你和沈闻的关系不错,你们平时会一起出去玩吗?
    庄深看了她一眼,脚下的步调快了些:偶尔。
    那那你和他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能不能叫上我一起?聂苪静撩了撩脸侧的头发:我和沈闻以前也是朋友,就是太久没见面所以,我现在在这里没有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我们以后一起出去玩吧。
    她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掩不住有些高傲,和庄深做朋友,对她来说是放低了身段。
    庄深都没看她:不需要。
    你!聂苪静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些生气地快了一步,挡在他前面道,抬着下巴撕破伪装道:你想要什么?表不够,我直接给钱?你想要多少,给个价,多少我都给得起。
    庄深被她挡住去路,目光有些冷。
    聂苪静总觉得庄深是看不起她,凭什么?
    庄深没有一丝表情道:收起你的钱,我不想要也不需要。
    聂苪静气得咬牙,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谈话声。
    是沈闻的声音。
    她低头,看着身后的一节楼梯,一脚往后踩空。
    第92章
    聂苪静身体猛地往后倒去,庄深原本注意力就不在她身上,来不及抓住她。
    一声低呼传来,与此同时,下一节楼梯上来两个人。
    沈闻和蒋淮同时出现,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人,还有站在楼梯上的庄深。
    聂苪静在往后摔倒的时候就留意了摔下去的动作,因为只剩一小节楼梯,在她的控制下理应不会受伤。
    既然庄深不想和她好好做这笔交易,那她就只能用另一种方法。
    挑拨离间。
    让沈闻知道,庄深这个人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好,这个朋友并不值得交。
    她家世好、又因为沈闻的朋友受了欺负,沈闻对她一定会心怀愧疚。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她就能抓住这一点心理,来攻略这个人。
    可她没注意到,她今天穿的皮鞋是中跟,在摔下去时后跟一歪,脚踝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你怎么了?蒋淮看到聂苪静坐地上,脸上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沈闻只看了一眼她,马上将视线上移。
    庄深逆着光,背后从走廊倾洒过来的微光给他的外轮廓渡上一层光,少年的眼里没有半分慌张。
    聂苪静坐在地上,抬起脸时,眼里带着泪水。
    我只是想问问庄深能不能交个朋友,他一生气就聂苪静擦着眼角的泪水,眼眶通红地对庄深道:如果我说错了话,我道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委屈却讨好的言辞,挑不出任何毛病。
    任谁都会觉得这件事上,她站在弱势的那一边,而庄深是无理取闹、阴狠之人。
    蒋淮瞪大了眼睛,都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深哥推了你?不是吧?
    聂苪静咬着唇,她撑着白瓷墙想站起来,却因为用力,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忍着痛哼了一声,勉强靠着墙,柳若扶风的姿态:是我不好,我见庄深不想搭理我,以为他没听到,所以站到了他前面我没想到会让他这么生气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真实,要不是庄深身为主角之一,差点要被她骗过。
    蒋淮一脸懵逼:你确定?深哥会因为这种事情推你?
    他当初也看过庄深打架时不要命的样子,可要是告诉他庄深推了一个女生,蒋淮没法接受。
    在他眼里,庄深这种人,再怎么凶也不会对女生下手。
    楼梯间路过了几人,看到聂苪静的模样都觉得楚楚可怜,在几人之间打量着。
    聂苪静凄凄惨惨地抽噎着,小心翼翼地看向沈闻。
    结果沈闻根本没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反而饶有趣味地看向庄深!
    聂苪静受伤的表情维持这么久,差点崩掉。
    走廊上,不少人对庄深指指点点。
    庄深居然会推女生?之前看他打那些混混,本来觉得他挺酷,现在觉得好low啊
    那女生挺可怜的,都没人帮她说话。
    那些叫庄深男神的女的就是颜狗,会打架哪里酷?他还不是打起人来男女不分?
    一些难听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沈闻皱了皱眉,抬眼望去。
    因为他这一眼,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小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闻眉眼懒散,但唇边带着点笑意:你推了她?
    他记得庄深特意说过,让他提防聂苪静,他大概能推断出起因是聂苪静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好。
    至于聂苪静说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庄深不会故意伤人。
    一直暗中观察的聂苪静气得不行。
    沈闻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庄深做了坏事,他为什么还挺高兴?
    没有。
    沈闻抬眼扫了眼周围的人,说道:他说没有,都听清楚了吗?
    旁边原本在看戏的人瞬间犹如鹌鹑,不敢说话。
    庄深终于将视线给了聂苪静,浅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温度:你适合去做演员。
    聂苪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庄深往下走,路过她说:你到底是怎么摔下楼梯,应该比我清楚。
    聂苪静这种恶毒炮灰他没有时间理会,多花一分时间都是浪费。
    庄深,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之前说要给你表,觉得我侮辱了你是吗?聂苪静脸上越来越委屈,她压低了声音说:我不知道你很介意,我是真心想给你送礼物,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给你道歉
    楼梯外的走廊上,不少人都特意走过来看戏。
    这几个主人公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这出戏很有看头,吃瓜群众津津有味。
    聂苪静泪光闪闪,她委曲求全,又受了伤,很容易拉路人的同情心。
    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她是受害者。
    蒋淮也不太相信:深哥不像是会推人的人,你是不是自己不小心踩空了?
    这么大庭广众下,让庄深背负这么个罪名又不解释清楚,马上就会传遍整个学校。
    聂苪静微微哽咽着,问道:蒋淮,你也不相信我吗?
    深哥不是那种人。蒋淮有些为难,聂苪静好歹是女生,他妈又让他照顾着点,只能说:你的脚受伤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学校只有走廊上才有摄像头,楼梯道没有,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无从得知。
    聂苪静就是占了这么个便宜。
    虽然沈闻没有对庄深改观,但这些同学都知道庄深人品不好,她的目的成功了一半,至于沈闻,她总有办法继续攻略。
    蒋淮刚准备去扶她,上一层楼梯上突然又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
    你们张口就说庄深坏,这是诽谤!他根本没有推那个女生!
    所有人一愣,全部往上面看去。
    还是全校也挺熟悉的人。
    叶纷纷手上拿着拖把,从上一层楼跑下来,站到了他们这一层楼梯上,看向庄深,脸上义愤填膺。
    我本来负责清扫这两层楼梯,见你们在说话本来准备走,所以我在上面看得很很清楚庄深根本没有推你,你是自己摔下楼梯!
    话音刚落,正对庄深指点的人马上停了下来。
    蒋淮本来准备去扶聂苪静,听到这句话一下缩回了手,满脸不可思议。
    聂苪静心里一惊,急忙为自己辩解:你说庄深没推就没推,你是不是也是他的朋友你们都帮他说话。
    叶纷纷一字一句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否则我五雷轰顶,出门被车撞死!
    聂苪静都震愣了,没想到她一开口就对自己这么狠。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迟疑。
    叶纷纷在学校里为人很好,成绩优异、性格善良,经常参加学校组织的志愿者活动,不可能说谎。
    而且她还说了这么毒的誓言,大家瞬间倒戈。
    聂苪静紧紧抿着唇,一一扫过其他人的眼神,手指用力掐进肉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反正我没有说谎。
    一直没开口的沈闻低声道: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你不如也发个毒誓,证明一下自己没说谎?
    聂苪静脸色尽失。
    蒋淮本来就不相信庄深会推人,现在猛然察觉到,聂苪静很有可能是在诬陷庄深。
    他退后一步,皱着眉不信任道:对,你发个毒誓,如果你不心虚的话。
    聂苪静咬了咬唇,心乱如麻。
    她不敢发毒誓。
    周围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是不是在演戏故意害庄深?我就说庄深不像是会欺负女生的人!
    害我一直以为她才是受害方,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好贱啊她,干嘛诬陷庄深!
    聂苪静不止脚踝痛,连心口都有些发痛,她只不过是想靠近沈闻一点,现在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她只能重复道: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
    沈闻低着头,眼尾微微上挑,没有表情的时候神情极为疏冷。
    不敢发誓,是在心虚?
    不是聂苪静脸色苍白,她用力摇了摇头,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突然倒了下去,觉得有人推了我一把。
    聂苪静心里只剩下难堪,为了不让大家觉得都是她的错,她只能低下头。
    庄深刚才可能是我错怪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下来,一直以为是你推我如果我让你难受的话,我很抱歉,你能不能原谅我?
    聂苪静想要前进一步,她忘了自己的腿现在有伤,刚前抬脚,猛地摔了一跤。
    这一次平地摔比她之前演戏从楼梯上摔下去还要狼狈,聂苪静的手掌撑在地上,痛的她浑身都抖了起来。
    她大脑一空,羞恼又悔恨。
    聂苪静看到庄深从她身前离开的身影,走得毫不留情面。
    庄深你就这么冷漠吗?我都这么求你了!聂苪静哭着,她身体颤抖,想到这么多人看着她,就浑身不自在。
    庄深停下脚步,垂下眼,眼睛透彻的眼瞳极其冷淡。
    聂苪静被他盯得心里一紧,心脏突的一跳。
    你摔下楼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需要回应你。阳光照射下,他的皮肤白得过分:你自己做的事情,应该学会自己承担后果。
    他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闻看了聂苪静一眼,眼眸黑沉,仿佛她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没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
    嘴角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
    聂苪静脸色煞白,整个世界摇摇晃晃。
    连一向好说话的蒋淮都没出声,只是叹了口气,跟上他们两人,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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