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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GL)——三月春光不

    说话的男同学被她小身板里爆发的惊人气势震撼,接连倒退不敢再言。
    哇!阿秀,你家哥哥好厉害啊!周绾侧头望去,寝室哪还有至秀的踪影?
    别看了,她下楼了。
    人群作鸟兽散,春承心气不顺,一双清亮的眼睛涌着怒火,生别人的气,也生自己的气。好多事不等她想明白,就见宿舍楼里跑出来娇美可人的女孩子。
    春承!
    被她那宛如仙乐的嗓音喊着,冰消雪融,大地回春,春承眉眼舒展:秀秀,你来了。呐,我给你带了早饭。
    至秀接过尚且温和的饭盒,仔仔细细瞧她:刚才那些人,惹你不开心了吗?
    提到之前的事,春承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那些人不识趣,我为什么要开心?
    这样呀。至秀笑颜明媚:你不开心,那我就开心了。
    好啦,不要多想了。我不想回宿舍用饭,你陪我去桃林怎样?
    四月份,京藤的桃林还能看到挂在枝头的粉色桃花瓣,清风吹拂,零星花瓣散落在地。
    坐在木质长椅,至秀动作轻柔地打开食盒,一杯加糖的豆汁,清粥小菜小笼包,饭香味在风中散开。
    天气晴朗,碧空如洗,此时抬头还能看到天边晕染的朝霞,春承也打开饭盒,两人吃着同样的饭菜,偶尔歪头看到对方的侧脸,会心一笑。
    用过早饭,收拾好餐具,至秀笑道:怎么想起给我送饭了?
    春承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绣着兰花的帕子,擦拭过唇角,而后扬起纯粹的笑脸:昨晚梦见秀秀了,今早起来想见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至秀端坐在那,乍然想到昨夜的梦境,再看春承,心底生出一种原来我不是单相思的幻觉,她尾音藏着小欢喜,红唇微张: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秀秀穿着我送你的旗袍,一步步从楼梯走下来,窈窕身姿,是我没见过的好看。春承忽然不敢看她的眼,仰头看向天边的白云。
    想起女生宿舍楼撞见的一幕,她冷哼道:要不是心血来潮跑过来,我还不知秀秀入学第二天就已经成了学校男同学大献殷勤的对象。若非顶着那哥哥的名头,若是排队才能见到你,恐怕我得排到猴年马月呢!
    哦?至秀像是窥见了埋在深山的宝藏,她反复品味着春承这番话,明知故问:入学前你不是还巴望着所有人看到我的好吗?怎么这会就不行了?
    你都说了那是入学前。春承越想越气,干脆将猫耳罐塞到她怀里,至秀含笑乖乖抱着她从不离手的小罐子。
    听她言辞激烈道:开学第二天而已,那些人了解你吗?懂你的喜好吗?今时巴巴地凑过来,无非见色起意!那当然不行!秀秀是淑女,自是要有君子来配!
    你说那些人不了解我,不懂我的喜好,那你懂吗?
    我当然懂!
    春承不假思索道:秀秀爱吃酸甜,不爱吃苦,爱吃清淡不喜油腻,我和你在一起许久,怎可能连这些都不懂?
    至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眸光宠溺,温柔似水:你真的懂我的喜好吗?
    春承被她嗓音细腻流转的柔媚惊讶到,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别气了好吗?你和我在一块儿就不说那些煞风景的了。谁见色起意,谁真心待我,我有眼睛自会去看,而且方才有句话你说错了。
    抚在头顶的那只手温暖柔软,春承有一晃愣神:什么话?
    至秀唇边绽放绚烂的笑:就是你抱怨的那句啊。你想见我,不用顶着哥哥的名头,更不用排队,只要你来,随时都能见到。这样的你,作何要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春承,我不喜欢看你生气,你对我笑一笑吧?
    要说哄人,至秀温言软语极有一套。春承陷进她编织的温柔乡里,不自觉弯了唇角,至秀看得颇有感慨,指尖划过她侧脸流畅柔和的线条:真好,这样子的你,和十三岁那年的你,太像了。
    少年意气,笑起来有点坏,更多的,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善意。
    见她笑,如见天地清明,乾坤朗朗,能驱散人所有的不安,是春日和煦的风,冬天热烈的火。拥有锋芒的温善,纵使火种埋入冰天雪地,也有拼命挣扎焚烧万物的孤勇。
    至秀强忍着心动,笑容浅淡:每天早晨你都来为我送饭吗?
    她一开口,春承恍恍惚惚地点了头:可以呀。
    真的可以?晨光洒在她的发丝,秀气的女孩子安安静静坐在那都能令人生出无限好感。
    按下心间一闪而过的异样,春承舌尖从上颚扫过,看清秀秀眼里的询问,她不好不开口,认真地轻点下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照顾秀秀,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事。况且送早饭而已,一日三餐她都没问题。
    只是,一霎那觉得哪里古怪而已。像是笔直的长路猝不及防岔开一条小路,脚下没有光,她浑浑噩噩栽进去,不知怎样才能退出来。
    哦。至秀害羞地垂着头:那你要给我准备一个像样的饭盒。要和你一样的。
    哦哦,好,没问题。
    向来爱玩爱撩动女孩子心弦的人难得表现出一分呆愣,至秀笑着抬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知道春承还没开窍,春承不开窍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她根本不相信一个出身世家的女子,会在明知对方女儿身的前提还不管不顾、违逆伦常地动了心。
    至秀默然,或许前世十一岁那年云华山下见到她时,她心里就有她的影子了。
    从崇拜到爱慕,从感激到赤诚的欢喜,春承先是救了她的命,后来为她舍命,相识日短,内心受到的冲击几乎重塑了她对世间的认知。
    一个从来不奢求得到善意馈赠的穷乏人,接连从对方手里接过生命之重的维护,情意发酵,半点不由己。
    她略为苦恼地问春承: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摘掉那个哥哥的帽子?
    提到这事春承比她还苦恼:啊,这个
    承认你是我未婚夫,有那么难吗?至秀试探着去捉她的指尖,小拇指轻轻勾着,她再问:我不会丢你的人,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染了莫名的委屈,春承任由她勾着小拇指,拧眉道:万一秀秀在学校遇见喜欢的人呢?你我互为盾牌,我当然不是嫌弃秀秀,我怎么可能嫌弃秀秀?
    只是重来一世,我不想借着世俗礼法剥夺秀秀喜欢人的权利。我尊重秀秀,也愿意为秀秀披荆斩棘争取更好的人生。
    你知道的,咱们那个年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秀秀尚未体会到爱一个人的滋味就与我拜堂成亲,太可惜了。
    上天垂怜,你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若是哥哥,还可以澄清,若是未婚夫,你就没有退路了。秀秀清清白白,其他女孩子可以享受的,为什么你不可以?
    桃林寂静,春承为她考虑的这些,至秀说不清是该感动还是该忧愁,她沉下心来问:你是在鼓励我自由恋爱吗?若我当真在学校有了喜欢的人,想和她在一起,你会帮我吗?
    会。
    我跟别人跑了,把你丢下,反手送你一顶有颜色的帽子,你也不介意吗?
    想象着没有秀秀的日子,春承没来由的生出慌乱。
    她垂眸不语,总算教至秀沉入谷底的心缓缓逃离生天:你介意,对吗?
    此情此景,明明爱意到了唇边,却不能倾诉衷肠,唯恐将人吓跑,至秀情绪低落,知道不能怪她:那你呢?你在学校也会谈男女朋友吗?
    不会。
    至秀被她气笑:你不会,那你为何断定我会呢?
    哎?别、别哭。春承手忙脚乱地就要为她擦眼泪,语调软得不能再软,透着哀求:好秀秀,不哭了。
    春承,我不想你当我哥哥
    那那我赶明就向全校师生澄清,说你是我未婚妻?
    至秀破涕而笑,看她满目慌张无措,挂在睫毛的泪珠倏忽滚落:怎么又愿意澄清了呢?
    春同学咬牙:我不喜欢那些肤浅的人觊觎秀秀美色!
    嗯,然后呢?
    春承心疼地捏着锦帕为她抹泪:我、我也不想看你哭。
    近在眼前的唇瓣张张合合,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小姐千娇百媚地冲她展颜一笑:春承,你仔细看看桃林附近有人吗?
    好。春承起身,细心环顾四周,侧身回道:没
    佳人投怀送抱,清淡的香气,柔软的女儿身段,至秀双臂环过她脖颈,呵气如兰:你不想看我哭,那我哭了你会如何?
    春承大脑一瞬放空,手犹犹豫豫揽着她腰肢,无奈叹气:那为了哄你,就只能听你的了。
    什么也听吗?
    这
    大小姐失笑地离开她的怀抱,促狭看她:骗骗我都不行吗?
    骗了你,再被拆穿,真的不会挨打吗?春承解开领口最上方的一枚纽扣,调笑道:秀秀会打人吗?
    这可说不准。至秀沮丧地看她:我刚才哭得难看吗?
    不难看,秀秀是空谷幽兰般的美人。要照镜子吗?
    咦?你竟随身带着?
    春承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块翻盖的小镜子:偷偷买来的,就当作我之前口无遮拦的赔礼,秀秀饶了我,怎样?
    那也太便宜你了。说到赔礼,至秀合上镜子,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身板,心思顿起:趁着还没正式开课,咱们去校外领取照片吧,顺便,我有东西要买。
    要给我买礼物吗?
    你猜呀。
    两人抱着饭盒离开清幽的桃花林。
    回到寝室,周绾眼尖地发现室友眼尾泛红,开口道破真相:阿秀,你这是哭过了?
    想到在桃林落泪被人哄的场景,至秀小脸一热:很明显吗?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莫说周绾,就连准备出门蹭饭的陈灯也跟着回过头来:不会吧,真哭了?是你哥哥说了过分的话惹哭你的吗?
    没!不关她的事。下意识的维护,至秀心跳得有点快。
    坐在桌前简单理过妆容,确认从头到脚漂漂亮亮的,她笑着和众人打招呼:我有事,先出去了。
    周绾一愣:哎?恰好我也要出门,一起走吧!
    出了宿舍楼,选择一起走的周小姐意外地见到想见的人。春承温温和和地同她打了招呼,之后便抱着药罐走在至秀身侧。
    明明没有多少交谈,那股温馨浪漫的氛围却不是周绾能插.进去的。
    出了校门,看着并肩往长街漫步的两人,自诩目光如炬的周小姐摸着下巴疑惑道:她们兄妹俩,怎么怪怪的?
    沉吟片刻,她灵光一闪:是了,阿秀笑得未免太甜了吧!
    第29章 【2 9】
    和喜欢的人沐浴太阳下, 迎着春风漫步在车水马龙的长秋街道,至秀心里是满足的, 以春承男子的身份, 她不方便握她的掌心,也羞于在外面同她亲近,只能退而求其次假装无意地碰一碰她的衣角。
    就是这样细微藏着私心的靠近, 至秀唇畔微扬, 明净精致的小脸写满了雀跃, 有感而发:原来逛街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春承笑她过于纯情:以后没课的时候,你想逛, 我都陪你。
    求之不得。
    照相馆坐落于长秋街道西南角, 占地算不上也算不上不好, 但生意极好。来来往往从门里走出来的都是有身份的年轻男女。
    第一次来时, 门口蹲着只毛色橘黄的老猫, 猫见惯了世面, 不怕生人, 胆儿大的用嘴叼住春承的裤腿, 后来没法子, 也舍不得对只猫下毒手, 春承无奈被困住,由得至秀走出一段距离, 买了小鱼干,那猫才肯放人。
    这次来,远远地看到春承, 趴在门口晒太阳的老猫精神抖擞地抖了抖身子,一身橘黄色的长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春承正和至秀说着上次来撞见的趣事,而后笑意微僵,一人一猫隔着几步大眼瞪小眼。
    至秀没想到春承会这般招小动物喜欢,看热闹地扬了扬唇:春少爷,怎么不走了?
    春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显然想到上次来被只猫碰瓷的经历。她下意识抚摸猫耳玉罐,不服气地看着身侧昳丽的女子:走就走。
    高手过招往往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是讲究,老猫出手如电,趁着大主顾抬腿跨门前,毛茸茸的爪子义无反顾搭在对方锃亮的皮鞋
    清清浅浅的笑声传来,大小姐眸光柔软:呐,看样子你被赖上了。
    春承被她那一笑晃了眼,满腔的窘迫化作满腔的无奈,长眉上挑,再开口多了分轻佻不正经:看笑话呢?
    哪有。至秀温柔地冲她笑。
    哼,一会再找你算账。她不经意舔了舔唇角,略带色气的动作勾得至秀别开脸不敢再看。
    俯身盯着那只猫,春承不客气道:放开!
    喵,喵喵喵!
    一人一猫对峙,怎么凶都无济于事,春承一派矜贵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猫头:再说一次,放开我。
    老猫不情不愿地收回爪子。防备它叼裤腿,春承长腿迈开径直跨过门槛,身后,至秀望着她无声浅笑。
    照相馆的老板是个年近三十的男人,穿着深色长袍,很是儒雅,身边是他的妻子,两人用全部的积蓄开了家照相馆,好在生意不错能解决温饱。
    见了登门的客人,老板一拍脑门:烦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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