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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GL)——三月春光不

    作者有话要说:  秀秀在春承面前,害羞,还有点小腹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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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2 1】
    至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昏沉沉地回了家, 二进的院落,幽深静雅, 两人的居所一东一西, 隔着茂盛的花圃和莲花池,中间还有一段说长不长的走廊。
    格局如此,哪怕住在一座院子, 想见一面也不是随时能见。
    站在东院的门口, 春承笑得温雅从容:秀秀好好休息。后天的考核, 加油。
    她握了握拳头,鼓舞之意分明。至秀哪舍得教她失望?
    她这会见不得春承, 听不得她说话, 克制着悸动和从心发出的慌乱, 文文静静地杵在那, 如风中顽强生长的修竹。
    竹叶清新, 她的笑也清新:放心吧, 我会全力以赴。
    压下心头的怪异, 春承转身走开, 至秀松了口气, 抬头就见她折身走过来。
    你两人同时开口, 同时闭嘴。
    你先说。
    重叠的两道声线,反而使尴尬的氛围在四围蔓延, 至秀揉了揉指尖,轻叹:怎么了?
    她这句怎么了问得委实无奈,细听之下还有赶人的意味, 春承微愣:没什么。
    那没什么是什么呢?至秀歪头看她,笑意盈盈。
    糖人
    一说糖人,至秀身子微僵,生出两分不自在。
    回来的路上春承就觉得古怪,这会话到嘴边,她问道:可能是秀秀笑得太好看了,我总忍不住逗你。冷静下来想了想,我说那句话,确是有些轻浮了。
    轻浮吗?至秀抿着唇,音色极淡。
    情绪像是过山车,忽上忽下,一不留神还有翻车的风险。不解释还好,开口解释了秀秀好像更不开心,春承颇为苦恼,从兜里摸出梅子糖:送你。
    至秀没接,淡淡地盯着彩色糖纸包裹的梅子硬糖,语气有点冷:无缘无故,送我糖做什么?
    怎么会是无缘无故?前世今生秀秀在她面前都是温软娇柔,哪有过冷言冷语的时候?春承怪不习惯,提了提金丝镜框,笑道:你不是爱吃糖吗?
    我收了你就会走吗?
    你不气了我才放心走。
    至秀捏了捏眉心,柔韧的指接过梅子糖,巧的是糖还没尝到,心里又被哄得生了分甜,扬了扬唇角:我没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明明很开心的事,还要对着你闹别扭?
    春承抱臂在怀:没有。秀秀闹别扭的样子也可爱。
    至秀在心底轻哼一声,眉眼弯弯,音调软下来:好了,快走吧。我看着你走。
    夜晚的春风虽不算凉,亦远没有白日温柔怡人,担心她一直杵着不动,春承脚步加快,两条细长的大长腿很快消失在拐角。
    人走了,背影望不见了,至秀依旧没动,她腿软地要命。
    在春承对着她说完那句口水是甜的,她整个灵魂都要燃烧起来,烧得她蹲在角落,怎么也站不起来。
    而春承懵懵懂懂不明白,却陪她蹲在那,一个名门大小姐,一个名门大少爷,两人不顾身份地头聚头在地上数了好久的蚂蚁。
    再之后呢?
    她央着春承陪她逛街,从西街逛到东街,从骨瓷街逛到美食三道口,逛来逛去,那份眷恋融入血液,挣脱不得。
    春承说她的口水是甜的,但凡春承心思有丁点不纯,都不会说出这样惹人误会的话。
    暗恋中的女孩子,真不容易。至秀迎风立了好一会,悸动如潮,潮起潮落,吸了口陵京夜晚的新鲜空气,大小姐剥开糖纸,从容地捏了糖球喂到嘴边。
    梅子糖酸酸的,酸过之后,舌尖才尝到了甜。
    那她对春承的感情呢?至秀眉眼低垂,有些小沮丧。先前说那些话她的确想赶春承走,她怕失态,怕跌倒,怕春承调侃着说她投怀送抱。
    房门被推开,尽职尽责的丫鬟书墨早就为大小姐备好换洗衣物。
    浴室的门锁好,解了衣衫迈进浴缸,陷在温热的水流,至秀疲惫地合了眼。
    越靠近,越贪求。昏昏然心湖被砸进一颗小石子,漾起的水花浇灭了引以为傲的理智,她和春承这样子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意识到在胡思乱想,至秀低呼一声,手捂着脸,羞得头埋进水里。
    一夜梦境混乱,睡之前想着春承白日的笑,醒来惊觉小腹一阵酸胀,至秀睡眼惺忪地怔在那,盯着粉色的纱帐顾自走神。
    稍微活动腿脚,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暖流,她脸色一沉,与她估算的日子,月事竟提前了三天。
    到了吃早饭的时间,迟迟不见人来,春少爷抱着小玉罐溜溜哒哒地往东院走,半途碰见行踪鬼祟的书墨。
    书墨见了她,好似见了鬼,端着盆死死掩在身后,春承看得稀奇:藏什么呢?
    女儿家的私密少爷、少爷最好不要过问。书墨红着脸,快要急哭了。
    见状,春承恍然猜到什么,问:你家小姐呢?
    小姐小姐昨夜没休息好,这会还歇着呢。
    没睡好?春承眨眨眼: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哎,是。书墨抬腿便走,猛地倒退回来睁大眼:少爷这是去做什么?小姐还睡着呢!
    春承无意识揪着猫耳药罐:我哪也不去,看看风景,一会就走。
    少爷别忘了答应夫人的。书墨警惕地看着她。
    骗你做甚?快走。
    想到小姐吩咐的差事,书墨没功夫在这掰扯,犹豫再三终是走了。
    没了碍事的小丫鬟,春承捧着药罐子沉吟一番,想到方才闻到的淡淡血气,足尖一转,人往厨房走去。
    至秀睡得昏沉,门吱呀一声响,以为是书墨洗衣服回来了,苍白着脸撑着胳膊就要起身。
    好好躺着,别动。春承端着红糖姜汤慢悠悠走来,见了她,联想到昨夜混乱残存的梦,至秀条件反射地裹好锦被:你来做什么?
    献殷勤呀。春承笑吟吟看着她:快喝了。明日考核,这样子怎么能行?
    献殷勤。至秀指尖颤了颤,目光幽沉:那你知不知道,无事献殷勤后面是什么?
    她这话说出来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甚至于昨夜那般羞人的梦她也只管推给了春承,要不是春承喜欢胡闹,要不是春承纵着她胡闹,她也不至于失了分寸。
    至大小姐咬着下唇,一副不开心需要哄的模样。
    知她在闹别扭,春承好脾气地执了汤勺喂她:哪里是无事,瞧你这煞白的小脸,快喝了吧。
    闻到糖水生姜的味道,至秀小脸白而红,耳垂似要滴血,指节用力揪着锦被:你、你看见了?
    没,猜的。我是女子,哪能不知其中的弯弯道道?春承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快喝,喝完好用饭。久等你不来,我都饿了。
    至秀盯着升腾着热乎气的姜汤,眼眶微热:你自己熬的?
    嗯。知道她不恼了,春承吹了吹飘在白瓷勺的热气:来,张嘴。
    我自己可以喝。至秀眼圈红着:你快出去吧,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春承呼吸缓了缓,一颗心乍然有些失落:好。她将小瓷碗放在小圆桌:你记得喝,别放凉了。我去前厅等你。
    春承!至秀喊住她,对上那双清亮纯粹的眼睛,她弯了唇角,温言软语:谢谢你。
    应该的。春承笑着出了未婚妻的闺房。
    停在小院,垂眸望着一身织锦长袍,她深刻地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前世的春大小姐了。她是春少爷,在世人眼里,她是正儿八经的男子。
    一个男子,当街与人分食,偷偷摸摸溜进未婚妻房门,私下里还关心地熬姜汤,连女儿家的隐私也要管上一管,秀秀会怎么想?
    秀秀拿她当男子还是女子?昨晚回家时她寡言沉默,是觉得和自己这样不妥吗?
    好多事情,不想则已,细想,四月天儿,春承出了身冷汗。
    至秀掀开锦被下床,细嫩的手指捏着白瓷勺,小口慢饮温热的姜汤,喝着喝着,眉梢绽开几许温暖的笑。
    腹痛得到缓解,理过妆容后,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满意地出了门。
    前厅饭堂,春承呆呆盯着桌上的小酒杯,酒香很淡,果味更浓,是她最爱的苹果汁。
    脚步声响起,闻声看去,小姑娘一身青色裙衫,淡妆、红唇,腰肢纤细,玉色的耳坠小巧精美,和腕间的和田玉镯交相呼应。
    二八年岁的少女,纵是不打扮也美。打扮了,更美。
    至秀拢了拢耳边长发,轻笑:看傻了?
    春承嗯了声,她眉眼温和:秀秀很漂亮。
    多谢,你也很俊俏。至秀自然地坐在她对面,仿佛刚才那句夸奖是无心而为。
    早餐营养丰盛,两人将食不言贯彻到底,看着主子落筷,书墨和春花端着清茶伺候着人漱口。
    锦帕擦拭过指节,敏锐察觉到春承有心事,至秀想了想,问:要不要手谈一局?
    春承点头:好。
    杏花双手捧着棋盘棋盒依次摆好,阳光从窗子照进来,至秀手边放着沏好的大红袍,黑白两子,她随便找了个由头,和春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两人看起来都有点心不在焉,棋盘之上愣是弄出个和局。至秀抿唇不语,眉头锁着,想着该怎么开口。
    此时丫鬟们识趣地退开,房间很安静,呼吸可闻。
    坐在她对面,春承抱着药罐子缓解无言的冷场,她清了清喉咙:
    我自幼不爱受拘束,不爱受管教,年少游学,一人一马背著书箱提着长剑就敢闯四海,人人称我为春家女公子,赞我有不世之才,其实我就是爱玩而已。自由,比困在四方高墙更使我神往。
    后来祖父以病重骗我回家,命我迎娶娇妻。喜堂之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想给你难堪。新房之内,我承诺要担起你的一生。
    城破家亡,我护你出城,一路来到纯阳山,死之前撑着剑靠在了你怀里,没想到睁开眼,我就成了春家少爷。
    从她开口的那刻起,至秀心底那根弦死死绷紧,看似淡然,有多难熬只有她自己知晓。
    安静听着对面那人的陈述,心乱如麻,很怕下一刻春承会点明她的妄想,撕碎她最后的奢望。
    我对秀秀春承叹了口气: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对秀秀不止有两世需要背负的责任,秀秀于我,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朋友。
    透过你的眼睛,我能看到我的过去,能看到我的现在。秀秀性子温善,而我却总胡闹惹你不快
    惹我不快?听到这会至秀没忍住多嘴问了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不快。你说这些,是觉得我无理取闹,觉得我烦了吗?
    啊?春承手一滑,猫耳小玉罐差点砸在地上,好在她反应快,手指长,轻轻松松抱好,只觉一颗心在刀尖滚了一圈。
    你不生我气吗?实不相瞒,我和秀秀在一处总忘记我在女扮男装,我以男装示人,行为举止,没令秀秀感到苦恼吗?
    苦恼是有的。但她最大的苦恼是一厢情愿呀。
    至秀声音放柔放缓,唯恐惊着这人:我最大的苦恼,是怕你觉得我烦。
    哦。春少爷显然没反应过来,她神色怔然:你不介意就好。
    我不介意。至秀说得认真:我这一生都不会嫁给旁人,也不会喜欢旁人,你如果不要我,我就成了弃妇。我也信不过其他人,你忘记新婚夜怎么承诺我的么?
    没忘。春承笑了笑:其实我不想改,只要秀秀不介意,我们还和之前一样。难得在你面前能释放天性,得那短暂的自由,左右你我绑在了一处,若没有秀秀,我还真怕装着装着,忘记我其实是个女子。
    至秀饮了口大红袍: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春承看她:我怕我一意孤行会伤害到你。
    不会的。至秀失笑:你远离我,才是伤害我。春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有婚约在身,在世人眼里,我们是一对。我的清誉,我的一生,都会给你,而你的一生,也免不了和我纠缠。你说过要对我负责,就不能不经我同意松开我的手。
    当然。春承回答的很快。
    一阵沉默。
    至秀问道:那么你想明白了吗?要如何待我?
    就和之前那样保持不变好不好?见她不语,春承思忖道:我不负你。乱世我能护住你,再来一世,我还会护你。
    我不负你。至秀笑得波光流转,她晓得春承那句我不负你是在向她承诺一生一世守护她,但因了那点私心,她调笑道:那你知道怎样才是负我吗?
    离开你,不要你,讨厌你,冤枉你,不理你。春承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不会不要你,不会讨厌你,不会冤枉你,更不会不理你。
    春家少奶奶的身份你想占到什么时候都行,占一辈子都可以。如果你是冲锋陷阵的将,我就是你身前的盾,手里的戈,你要浴血沙场,我就陪你大杀四方。
    这番话至秀失神地看着她,掌心不知何时抚上她的脸颊:春承,我是你的责任吗?
    看着她,春承永远忘不了掀开她盖头的那一刻,就在那一刻她清楚触摸到一个女子内心的不安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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