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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砚收手,却被朝纵蓦然拉住,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拂去了面具上的禁制,缓缓脱下之时瞳孔带着微微的颤动,这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尝试。
    红色的龙鳞遍布了右眼旁边的皮肤,直接有蜿蜒入鬓角的趋势,大面积的覆盖让那里看起来有些像是烧伤的痕迹,对于本来完美的面容造成的几乎是毁灭性的损伤,一半的脸有多么的完美,另外一半就有多么的狰狞,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瞳孔之中的深情。
    朝砚只是静静看着他,随即笑了一下伸手试探的碰了碰那里:“这样会疼么?”
    “不会,”朝纵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嫌恶,提起的心就那么轻轻的归回了原位,“龙鳞生的坚硬,反而比其他地方更结实。”
    朝纵不是没有做过将鳞片剜下来的举动,即便剜的时候就像是硬生生的剥自己的皮,但是这里长好以后仍然一如既往,并无任何的改变,而这种事却是不必告诉朝砚的。
    “唔,摸起来有点儿凉,如果真的变成了龙,夏天睡起来一定很舒服,”朝砚笑了一下,手指覆上了他的脸道,“也没有很难看,”他凑上去亲了一下道,“可以接受,看久了说不定会更加喜欢现在的样子。”
    虽然半脸有些狰狞,可又不是满脸的烂疮脓水,只是称得上整齐的鳞片罢了,对于朝砚而言真的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朝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有半分的闪避,虽有调笑,却无谎言。
    朝纵的唇角勾了起来,眸中的温柔几乎能够溢出来,额头相抵:“朝砚,可以吻你么?”
    “只是吻么?”朝砚觉得这个需要确认一下。
    “嗯,只是吻,”朝纵答他,这个时候他只是想吻他,怜惜一些的,温柔一些的,反而对于做点什么没有什么兴趣。
    “好啊,”朝砚后退了一些闭上了眼睛,“来吧。”
    轻吻缠绵,就像是相濡以沫的鱼一样,温情脉脉,一旦离了哪一个都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桃林的流水都有几分的干涸,残红铺陈在岸边,几乎已经融进了泥土。落红化春泥,只是再也等不来此处桃花的盛开了。
    琴声幽微等人来,待那人影靠近,修长的手指按住了琴弦看向了来人手中之物笑道:“崖狞的尸体保存的可还完好?”
    “光阴直接收拢,睚眦族并未察觉是何人,”云霁将那宛如星空一般的屋舍捧到了他的面前,“魔主可要过目?”
    齐冕并未伸手,反而指间轻拨,琴声又起,他轻声道:“睚眦族不知,朝砚会猜到的,东西到手了就拿去做准备吧,这么久了,也该收尾了。”
    云霁颤了一下唇道:“可要做些什么误导一下朝砚的视线?”
    “不必,”齐冕道,“他既然猜准了,你若多做,反而做贼心虚。”
    云霁低头道:“凤栖梧已经回去了,清长歌还未有所察觉,待剑霜寒的道侣仪式过了,他们想必就会赶回鸿蒙仙宗。”
    “是么,”齐冕笑了一下,继续弹拨着琴弦,本来的曼妙仙乐此时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刺耳至极,“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两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就像是一根琴弦吊着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也就断了。”
    铮鸣一声,那琴弦蓦然弹断开来,云霁低头不语,齐冕轻轻起身道:“你且去吧。”
    云霁退后数步,却见那本来起身之人已然从原地消失。
    剑霜寒的道侣仪式比之朝砚他们的可要宏大的多了,之前数百渡劫修士集结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有点儿门路的都知道览清阁如今只能讨好,不能得罪,而剑霜寒作为朝砚的师父,千年的道侣仪式,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
    小的门派献礼,大的门派也派来了人,连带着桂穹门都派人送来了礼物,比其他同样门派的礼物足足重了一倍有余。
    那前来的桂穹门修士见了朝砚笑意满面:“如今桂穹门已然换了门主,黄德也得了惩罚,从前桂穹门得罪之处,还请前辈万勿见怪。”
    “得罪?朝某不记得有何得罪之处,”朝砚笑道。
    那人眸中划过了然,知道着算是揭过不提的,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前辈大度。”
    朝砚笑了一下请他进去,并没有说自己真的不太记得了,桂穹门主换了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各门各派赠礼无数,奉天剑宗作为本宗门来讲几乎是每一位星主都来了,灵兽各族来人的送来了厚礼,因为不喜人修没有来人的礼物更厚,大家仿佛不是在送礼,倒像是在冲榜一样,一个比一个送的更厚,仿佛送礼第一的那个能够拿到冠军令牌一样。
    在鸿蒙仙宗也有人送礼以后,剑霜寒觉得自己可能从此真的要摘掉贫困的帽子,彻底奔向富可敌国的康庄大道,徒弟除了修为跟他一样,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比他强了。
    “不好?”无暇眨了眨眼睛问他,有这些赠礼,日后想买什么剑就买什么剑,绝对不会有手头紧的情况存在了。
    剑霜寒点头:“好。”
    旁人想有这样的徒弟还没有,断没有觉得不好的意思。
    剑霜寒与无暇的结缘果没有朝砚他们的大,但也红润剔透,看起来极为的喜人,吃下去的时候就剑师父僵硬的手指和无暇连连喝水的动作,朝砚觉得吃瓜子挺好。
    而因为他在那里嗑瓜子,来往宾客竟是有样学样,纷纷开始嗑瓜子,整个场地仿佛一片瓜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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