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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睚眦一族的洗涤池,”崖君说道,“其中加入了睚眦精血,又有精骨混入其中,加了九九八十一种药植,虽然撇除了药力之中狂躁的成分,但是仍然会疼痛难忍,一旦进入其中,非转化成功不能出来,否则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这一池之中精血共计九九八十一滴,”崖古在旁笑着说道,“几乎将睚眦一族的精血存量都清空了,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明白,多谢,”朝纵看着那微微泛红涟漪自起的池水,其中血液力量的汇聚不断的在鼻端蔓延,对于半灵兽的吸引着实的大。
    朝纵舍衣进入其中,猿臂蜂腰,只从后背看,那身材真是极致的好,幸好的是修士复原的能力极强,采了二十天茶留下的印子也就片刻功夫就可以消弭殆尽了。
    崖君二人视线都没有避讳,本就是男人,不过男人之间也总有一些对比,崖古笑了一声道:“小友的道侣应该过的很幸福。”
    崖君啧了一声:“哎,这么多年,他俩还跟那些小爱侣似的,就没有个腻味的时候,也是人老了,体会不到了。”
    崖君二人不必下水,只分坐在了崖壁的两侧护法,灵气磅礴,从座下直入池水之中。
    朝纵本已经历过讹兽一族的洗涤池,其中痛楚也有了准备,可是在迈入这暴烈的池水之中时那一瞬间的痛楚几乎是让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叫嚣。
    千刀万剐,凌迟之刑朝纵未曾经历过,却在一瞬间明白了那种感觉,手指不自觉的抽搐,想要让全身沉浸在其中几乎是在考验自己的勇气。
    机会只有一次,崖君二人没有发言,只是看着朝纵站立在水面之上,让他自己去决定要还是不要。
    朝纵的身体在缓缓的下沉,手臂之上青筋暴起的让人触目惊心,汗水不断的从他的下巴处滴落下去融入了水中。
    崖君灵气牵引,神魂传音:“神智一定要保持清醒,按照我教你的那套技法调理运转。”
    灵兽的经脉与人修是不同的,功法路数在化为兽时也会有所改变,转化血脉的过程基本上就相当于一次的断骨重生。
    朝纵的身躯已经完全没入了其中,无声的嘶吼在此处蔓延,池水翻滚,每每荡漾一次就有磅礴的力量在其中翻滚不止,崖君与崖古的存在就是让这狂暴的力量再柔和一些,剩下的就只能靠朝纵自己了。
    极致的痛苦几乎让神智变得迷茫,眼前都是一片的模糊,放弃的念头就像是潜藏在身体的某处一样,不断的想要浮现出来,却又每每被意志压下去。
    他不怕死,可是这样的痛苦几乎要将人逼疯,就像是蚂蚁顺着骨缝爬进来不断的撕咬,又像是骨头被一寸一寸的碾压捣碎……
    朝砚,朝砚……内心的深处似乎在不断的呼唤着,那些温暖如春的记忆在脑海之中一一浮现,那些痛楚加身,好像都足以忍受了。
    池水的翻腾在一瞬间有些平复,然后逐渐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模样。
    “安静下来了,”崖古灵气未绝,看着那平静的池水却是松了一口气,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最难的时候,各大灵兽族中也有过半灵兽彻底转化为灵兽的事情,如同白虎一族的存在,妖兽激发了血脉却并非能够转化完全,想要完全转化需要不少的精血为祭,精血越多,痛楚越深,活生生疼死在里面的也是有记载的,可是只要能忍过去,受益绝对不辜负受过的痛楚。
    “睚眦一族都少有这样坚韧的性子,”崖君叹气道,“没想到是一个人修培养出来的,极好,极好。”
    “若不坚韧,这样的年龄也无法拥有这样的修为,”崖古隐约能够估摸出朝纵的年龄,便是差上十几年,与崖古本身比起来也是尚在稚龄。
    “太坚韧了也容易牛脾气,”崖君为这个也感慨,怎么都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听,不认祖父就是不认,除了这点,也没有哪点再不好了。
    最初危险的时候过去,池水的转化需要数年时间的潜移默化,倒不需要崖古二人如刚开始那般细如发丝般的留心了。
    崖古笑了一下未言,这是族长的家事,他可不好插手,要不然这要是一不小心说不对被记一笔,遭殃的是里面闭关的人。
    两人护法,时间不紧不慢。
    朝砚从溯时之中出去的时候堪堪三日过去,魂淡与寻回等的百无聊赖,直到朝砚出来的时候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还没有出来?”朝砚眺望天地苍茫,嘀咕了一句,“不会真当烤乳鸽给吃了吧。”
    下一刻那道威压转瞬即至,朝砚拎起了肩膀上的寻回道:“你说你这鼠子,前辈那样高风亮节之人,怎么可能言而无信,该罚。”
    寻回吓的天水栗都掉了,下一刻就满脸茫然的被塞进了灵宠空间之中,感觉自己背了好大一口锅。
    而在外边,朝砚看着那虚影靠近拱手道:“前辈。”
    那虚影类似手掌的地方使力,一个灵宠袋从那里抛了过来,朝砚接过打开一看,就看见一只比之前的鸽子大了十几倍的雪白鸟儿在里面抱窝,没错,这种熟悉的雪落抱窝方式,即便变了个样子,也能认出是那只鸟儿。
    “血脉已经融入,能觉醒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他自身的运道,”那虚影毫无情绪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前辈,晚辈还有两位友人误入了此地,还请前辈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们出来,”朝砚试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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