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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送礼人

    “果然是身经百战的积年老贼!”戚继光暗自将其与北方的蒙古人比较:“比起北虏来轻捷虽然不如,但剽悍犹有过之,而且甲仗精利,号令严明!这应该就是周贼的老营了!”他咬紧牙关,仔细的观察着战场,几分钟后,戚继光大声道:“传令下去,让后退增援右翼!”
    应该说戚继光和阿坎两人是英雄所见略同,在阿坎军的左翼后方是一片树林,只要能够将其逼进树林,队形自然溃散,然后明军就能侧转夹击敌军的中央和右翼,赢得胜利了。所以阿坎让朱文斐去指挥左翼,而戚继光也下令增援己方的右翼。但急行军消耗的体能是无法弥补的,在对面明军的猛攻之下,朱文斐不得不让尽可能缓慢的后退,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其实并不多,因为一旦被赶进树林里,士兵们将看不见将领的旗号,就会失去组织,没有组织的军队人数再多也没有用了。
    如果阿坎早赶到半个时辰,或者这场战斗是发生在夏天,戚继光一定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但随着夜幕的降临,戚继光不得不下令停止进攻,在黑暗中根本无法有效的指挥军队。幸免于难的阿坎下令撤退半里,然后连夜修筑营寨。如果从双方死伤的数量看毫无疑问戚继光是胜利者,但从结果看却是相反,原因很简单,疤脸带领的后部虽然没有赶上战斗,但也在天黑后不久后与阿坎的余部汇合了,这样一来戚继光不得不天刚蒙蒙亮就撤离了,他甚至不得不遗弃了大部分伤员和相当的辎重,由于沿途的州县多半都已经投靠裕王,明军无法得到补给和休憩,在撤退的过程中损失很大,远远的超过了战场上的死伤。
    这一场事先谁也没有预料到的遭遇战就这样结束了,从战事来看,对于任何一方都是不具备决定性的;但如果从事后的影响看,胡宗宪挫败敌方围城,给留都守兵注入信心的企图失败了,而周可成得到了从东番到来的数千生力军,而且这支军队从湖州往南京城下的行军过程给“易帜”的州县坚定了信心。随着日本、南洋援兵的逐渐到来和更多新军的编练成型,留都城内的气氛也就越发的变得暧昧起来。
    南京,秦淮河畔旧院,嫩娘宅。
    “女儿呀,这日子是真真没法过了!”老鸨推开院门,甩着袖子进门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老娘今早去买柴米,居然一斗米要五钱银子,一捆柴要两钱银子,一把小菜要两百文,这些穷汉干脆去抢好了!”
    “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这不是在打仗吗!”嫩娘叹了口气:“女儿听说城外的大军围了七八重,还天天打炮,城外什么都送不进来。妈妈您现在嫌价钱贵,就怕再过个把月您有银子都买不到了!”
    “杀千刀的贼人,太平时节打什么仗呀!”老鸨骂道:“女儿呀,已经半个月没生意了,这样下去坐吃山空可不行,得拿出点办法来!”
    “妈妈说话小心!”嫩娘赶忙掩住老鸨的口:“女儿听说城外的是靖难大军,拥立裕王的,您这话若是让多嘴的听了去,外面打进来了可有杀身之祸!”
    老鸨听了也是噤若寒蝉,她与嫩娘商量了一会,但两人都是女子,又是吃惯了这清闲饭的,在南京城中秦淮河畔还好,出了城兵荒马乱的根本就没有个去处,更是糟糕。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觉得还是找个富贵人家托庇于对方,但平日里嫩娘的门前是车水马龙,自从围城之后却是门可罗雀,就算是想要托庇,都不知道找谁。正当两人没奈何,相顾而泣,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人声。
    “请问这是嫩娘的住处吗?”
    “不错!”老鸨赶忙擦去脸上的泪痕,跑到门口问道:“是哪位贵客呀?”
    “不敢当贵字!”站在门口的是个四十出头的青衣汉子,看衣服样式质地应该是个贵人家的管家豪奴一流人物,他向老鸨唱了个肥喏,笑道:“我家主人是诚意伯,让小人送些礼物来,还请妈妈笑纳!”说罢他一挥手,身后两人便挑了一担货物进来,不待老鸨询问,那青衣汉子便拜谢离去了。老鸨一看上头的礼单,却是米、油、腌肉等家常之物,底下还有一百两银子,这些东西平日里不值什么,可在围城之中可是好东西,把老鸨喜得上了眉梢:“哎呦呦,女儿呀,你什么时候搭上了诚意伯的关系,咱们母女俩可算是有依靠了。”
    “诚意伯?”嫩娘皱起了眉头:“女儿是赔过几次酒,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欢场人情薄,那等贵人如何记得住女儿?”
    “那他为何这时候送米送银子来?”老鸨笑道:“女儿,待会一定要上门回拜,切不可失了礼数!”
    正当老鸨喜不自胜,嫩娘莫名其妙的时候,又有第二个访客到了,却是世袭锦衣卫指挥使徐继勋的管家,也是送了一些当鲜的果蔬鸡鸭米面过来,管家的态度也是恭敬之极,留下东西便走了。就这样,留都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接二连三的送来礼物,态度也是再恭谨也不过了。这时老鸨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自家女儿虽然生的风流貌美,是秦淮河畔一等一的名妓,但还不至于能够让留都城满城的贵人们送礼上门的地步。眼看的满院的礼物,老鸨也觉得有些心虚了。
    “女儿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送礼来讨好咱们娘俩?”
    “女儿如何知道!”嫩娘苦笑道:“不过肯定不是欢场上的原因,这样吧,下一个来送礼的咱们仔细询问便是,若是不说咱们就不收礼。”
    “那会不会得罪那位贵人,惹来祸患?”老鸨迟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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