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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以为只是古穿今——thaty(66)

    萧起:
    陛下?再傻也看出来萧起眼神不对了。
    萧起叹了一声:如今是磨磨他的性子,一年之后,朕要用他。让你盯着,是朕怕他耐不住,跟西边勾连上。
    西温友功打了个哆嗦,慈安宫可是在西边,是,奴婢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是!陛下现在不信戴玉成,想要试试他。但是陛下呀,您有什么事,非得他不可啊?温友功最后那一问的语调还略略上扬,配上那委屈的小眼神,萧起特别想打他!
    不过,这也是忠心的人,萧起对他还是很有容忍量的:友攻啊,你在朕最艰难的时候跟着朕,朕也想让你一直跟着,可是有些事太脏,要是让你去干了,那早晚朕都得宰了你,朕不舍得。
    是!是!奴婢明白了!本来温友功就是弯腰听坐着的萧起说话的,这回腰弯得更低了,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子。
    这天晚上,萧起躺在床上,想的就是魏玉成的这件事,不管待遇的人,他的这件事本身,就是萧起的一个机会,一个在文官中确立自己帝王权威的机会。
    毕竟,私德这件事,从古到今都是攻击臣子的利器。他只要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干掉一个文臣,那以后他就能干掉第二个,文臣会畏惧他,这样他的权力地位也就确立了。
    不过他现在还是太小了,这个机会来得早了些。怎么说,也得等到他八岁吧。
    要等他把锦衣卫稍稍养起来
    之后的一年,萧起没在前朝做什么事,依旧明着捣鼓宫里的侍读,暗地里关注着皇庄的孩子们。
    通过侍读,朝臣们进一步的了解了这位少年皇帝,都道他喜爱农桑,音律,尊师重道,勤思苦学,明辨赏罚。可要说他有什么地方不妥的,那么一则就是这位陛下心思太重,太过少年老成这位陛下的性格要是只有前三个词那就太好了。
    再则这位陛下也太过阴沉了吧?
    从先皇去世到如今,这位小皇帝的笑就只有礼貌的浅笑,就没有谁见他开心的大笑过。他到现在才七岁啊,这么大点的孩子心思也太过深沉了吧?
    然后广德三年的新年国宴上,众臣总算是见到萧起欢乐的笑容了。但是听着这位陛下还带着笑意的问句,在场的众人却有不少是笑不出来了:孙大人,朕听闻您的小儿子让人给扒光了吊在你家大门口?说是还给糊了满头满头的屎?
    他是皇帝,在大宴群臣的时候说这话实在不雅,可皇帝完全是以玩笑的口吻问出来的,不少年轻的大臣都不小心把嘴里的酒食喷了出去,众臣也都知道这事,多是以调侃的眼神看向了孙侍郎。
    (其实真相不只是糊了满头的屎,那位孙平当时是直接把他一脑袋杵进了粪坑里,怕是还吃了不少。且他在外边挂了半夜,又惊又怕冻伤了身子,这辈子就算当个受,也是体会不到其中乐趣了。)
    陛下!王阁老低唤了一声。
    哈哈哈哈!朕,朕失仪了。萧起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对着脸色难看的损侍郎行了个拱手礼。孙靖赶紧站起来,连道不敢。
    可他这腰弯下去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的,站起来脸上可就是一派肃穆了:孙爱卿,朕听闻您家的小公子,乃是因为与暗女昌欢好,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这才有此一劫?
    这下就不是开玩笑了,众臣放松的腰杆子立刻直了起来。
    大夏的规矩今日是封印日,赴宴之后,明天就能放年假了,谁知道当头就让小皇帝给来了一棒子,孙靖脸色越发难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臣教子无方,但臣之幼子平儿,如今年纪尚幼,虽好玩乐,却性格纯善,断然没有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一事!
    年纪尚幼?朕还以为这话是对朕这样的童儿说的,令公子数年前就娶妻了吧?
    臣
    孙大人坐下吧。萧起眼睛挪开根本不看他了,开阳府府尹,廖大人?今天前是一个侍郎公子光脱脱的让人在自己府邸的门口挂了大半夜,再过几天,是不是就会发生当朝阁老在朕的午门口也给挂上半夜啊?
    臣有罪!廖正赶紧离开了座位,摘了乌纱帽,跪地认罪。
    廖正委屈啊,开阳府府尹是好做的吗?孙家这事发生之后,孙家自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廖正自然乐意。其余知道事情的大臣,也不会给孙家没脸,本来都平息的事情了,谁知道这竟然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
    哦?廖大人认罪了?那官就别做了?萧起调侃道。
    陛下!廖大人任职开阳府多年,奉公执法,公正廉明,并无大错。刘阁老赶紧站了起来,陛下不可因一时口舌之言,便随意罢免大臣。
    朕也没说要罢了廖大人啊,朕刚才只是一问而已。还要请教两位阁老,廖大人这样的罪,该如何罚?两位阁老不是教导过朕,赏罚分明才是明君所为吗?
    第69章
    069
    吴阁老去年已经告老,把儿子们, 还有亲密的学生都安排出去了。他的势力离开口, 空缺下的位置, 大多数都由刘阁老的门人子弟占据。
    如今内阁中的两位, 王阁老大多时候装聋作哑当个摆设,这才有了个外号叫瞌睡阁老。把握大权的, 自然就剩下了刘阁老。而孙后的权力被严重遏制, 孙家到现在还缩着脑袋做人, 外戚的势力几乎为零。
    如今的朝堂, 说是刘阁老的一言堂也差不多了。
    陛下, 王阁老醉酒了王阁老边上的户部尚书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着,其实不用他说,谁都能看见了。瞌睡阁老果然不愧为瞌睡阁老,如今王阁老就趴他的几案上, 睡得呼声大作, 胡子都让他自己吹起来了。
    刘阁老看了一眼,道:陛下年幼,学文不精, 因此不知,这世间之事, 便是法理也不外是人情。若是凡事都要死扣律令,那岂不就是暴秦之举了?
    咦?那依刘阁老所言, 若是您刘家的公子被挂在了家门口吹风, 是不是廖大人也不用罚了?萧起眨巴着眼睛, 看起来就是真的好奇。
    小皇帝这话是威胁?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眉目传情互送秋波。这位小陛下,可真的是越来越强势了啊。难不成孙大人小儿子的事情,并非是意外?
    廖大人为官清正,并无该罚之处!
    之前就是法理不外乎人情,那说明廖正还是有错的,现在直接就并无可罚之处,廖正就是彻底正义了。
    廖正那边一个劲的擦汗,开阳府的府尹不好当啊,而且是越来越不好当啊。
    既然是刘阁老说的,那就这样吧。萧起坐下了,端起茶碗来喝茶。
    陛下日渐年长,接触朝政日多,切不该听信小人谗言,行邪门诡道!
    嗯,朕知道了,朕如今不过垂髫之龄,刘阁老德高望重,自然是刘阁老说什么,朕就听什么。萧起继续喝茶,嘴里说得顺溜,可是眼睛连看都没看刘阁老。
    众臣全都低下头,就只有王阁老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起。
    刘阁老有心再教训萧起两句,可是萧起已经拿起筷子来夹菜了,若是他在下面说,皇帝在上面不以为意的吃,反而是他自己丢脸,最后刘阁老只能说一句:陛下知理就好。坐了回去。
    宫宴一散,众臣立刻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也就少数交好又同路的大臣会聚在一起议论一番。
    我还想着过两日去访友,看来这些日子还是在家中缩着吧。
    你是觉得陛下今日之言不会吧?那毕竟是陛下。
    孙公子已经让人吊了半夜了,你以为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也不知道是谁教的陛下,小小年纪竟然是一番市井无赖的做派。
    你只看到了陛下无赖?
    要不然呢?
    陛下才多大,你说陛下是哪来的人手呢?
    这嘶另一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想面色越青。
    京城除了上元灯节与中秋灯会等少数节庆之外,是有宵禁的,入夜之后,各个主要街道巷口都会锁上街门,由巡城兵马司看守,巡逻。孙靖这位侍郎居住的可是官员云集的乌顶大街,不止有巡城兵马巡逻,更有各府家丁护卫守夜,哪这么容易就把一个人挂大半夜?
    想到这一点的人有很多,所以宫宴之后没两天,巡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宋保军家的门槛,都快让人踩平了。
    转眼又送走了一位,宋保军的幕僚一出来就看见这位东翁气得脸色青紫的坐在堂上。
    大人,这又是打探消息的?幕僚给宋保军沏了一杯茶。
    不止宋保军一口把茶水都闷了,长出一口气,还明里暗里的跟本官说什么不要投靠陛下?
    啪!茶碗让宋保军一把摔在地上了。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宋家世世代代都是朝廷的官!我做陛下的官难道还有错了吗?!况且我不做陛下的官做谁家的官?他刘家的?!还说什么陛下身边有奸邪小人?我呸!
    嘘!大人慎言!慎言!
    唉!发泄了一通,宋保军也突然没了气,坐回椅子上了,更何况,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干的啊。
    宋保军跟那些来打探的人说的这也是这番话,只是有人信了,有人不信,还有人不愿信。
    皇帝手里有一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力量,那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正月初五,第二个被吊了大半夜的人出现了。正是刘阁老的二孙子!
    这位刘公子也是风评不大好的一个人,不过刘阁老的家教还算严格,他没惹出人命来,众人看在刘阁老的面子上,也就背地里议论议论,真遇见事,那就轻拿轻放了。
    这下众臣是炸了锅,各个大小集体的集会不断。
    大家的想法很一致陛下太过了!竟然蓄养死士,行暗害之事,此非明君之所为!
    至于这位刘公子和之前的那位孙公子是不是活该即便是该罚那也该走正当手段,不能如陛下这般!
    孙后在宫里也通过进宫的命妇得知了宫外的情况,她真是开心的梦里都笑醒了。这些命妇会进宫传递这样的消息,这就是要让她这个太后也跟他们一起施压啊!她这两年来这垂帘听政就是挂个名听好听的,萧起不把她当一回事,朝臣也几乎无视了她。
    可只要这一回跟朝廷一起向萧起施压,并且获得了成功,那么她就能重获权力!
    对广德三年的新娘大朝会,孙后是日也盼,月也盼。眼看着睡一觉醒来就是朝会的日子了,孙后她大半夜就开始拉肚子,到了钟点,她别说是上朝了,起身都难了,即便强撑着让人搀扶起来,她自己两条腿也站不住,且走了几步就要赶紧继续方便。
    坐在恭桶上,孙后流下了气苦的泪水~
    哎呀~~她可是真的太不幸了呢~
    萧起则已经安安稳稳的上朝了,他对着众臣一挥手,道:母后昨夜突然不适,大概是过年好东西吃太多了,一晚上拉了十几泡的稀,如今已经是起不来床了,就先这么上朝吧。
    众臣:
    这位您可是皇帝啊,说话也太不讲究了。
    更要紧的是,从这位陛下的话里也能看出来,他虽然年纪小小,但内宫已经尽在他掌握之中了吧?孙后又不是小家小户的老太太,哪可能没出息到吃东西吃太多闹肚子?这分明就是小皇帝下了黑手。
    虽然早知道这母子俩情义不深,毕竟他五岁刚登基就会给亲妈下闷棍了。那事即便是有人在背后唆使,但那么干的毕竟是萧起自己。
    包括刘阁老在内,不少老臣在心里想着,当初就该看出来这位陛下是个什么人的,可惜当时未曾能够多想,如今却是让他羽翼渐丰了。那今日之事必须要达到目的,否则真再等个几年,他十几岁了,真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了。为了这大夏的社稷,为了黎民百姓,他们必须要让皇帝学乖,改了臭毛病!
    Emmm这些臣子可真都是伟大之人。
    萧起就看众臣互换着眼色,御史大夫陈亭羽先站了出来:陛下,臣听闻,于深夜吊孙平于自家门外,与吊刘飞礼于自家门外之事,都与陛下有关?
    嗯。萧起应了一声。
    在下面等着萧起回话的陈亭羽,迟钝了那么一会才意识到萧起回答了什么:陛下,您这是
    嗯,朕认了。朕看那两个纨绔子弟不顺眼,但知道于法理上,惩处不了他们,所以就对他们略施小惩。
    没想到萧起认得这么痛快,众臣都有点懵逼,他们本来以为要有一阵唇枪舌战,才能把萧起说服教育好。
    陛下也知道,那两人只是小有顽劣,陛下之举,不但让二人重病在身,且此事之后让他们又有何颜面面对世人?岂不是要逼人去死吗?陛
    陛下哭了
    这么多年让众臣以为很阴沉的陛下,坐在御座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哭一边耸肩,抽鼻子:朕、朕知道错了,那、那朕亲自上门去给他们道歉好不好?朕、朕不该因为知道他们是混蛋就去惩罚他们。朕没那个资格,没那个权力。朕、朕这就给他们道歉去!
    萧起直接就从御座上站起来朝下走了。
    众臣的脑袋瓜子里一团乱,他们这是达到目的了吗?毕竟陛下认错了啊。可是为什么觉得事情好像又不太对的亚子?真的让陛下就这么一路走出去给孙家子和刘家孙认错?
    陛下没错!刘阁老眼看着萧起走到跟前了,赶紧弯腰认错,臣乃是臣错了!臣不该溺爱孙儿,以至于让他养成了纨绔的性子,陛下教训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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