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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故人来(重生)——时还读我书(17)

    镜妃是前朝的传奇,明明只历一朝,可关于她的一切,就连存在,都变成了争论不休的迷。有人说这个女子根本就不存在,毕竟如此有名的妃子,正史却无载,可民间却有如此之多关于她的传说,人们将关于她的一切都口口相传,她便变成故事、变成典故、变成神话、变成了现在的人们都津津乐道的传说。
    传说里,前朝那位皇帝极爱那位女子,那女子思念家乡,想逝去后回归故土落叶归根,那皇帝便真的忍着不能同穴之苦在那女子死后破了皇族的规矩,将那女子安葬于她的家乡。为了她死后能够安眠不被打扰,皇帝特命史官为后妃立传时不许提及镜妃,他杀了经手镜妃造墓下葬之事的所有人,甚至在镜妃墓中放了带着诅咒之物来保护她的墓;为了镜妃死后无他陪伴也不会孤单,他竟用无数人的命去生殉。
    据说,前朝的宗庙里曾经有过一方无名的牌位,传说是那位皇帝为了镜妃死后有香火供奉,着人专门放入的。只不过,这样的皇帝自然是昏聩之君,那个朝代和他自己全部化作尘埃,自然没有人会惦记着会为他的爱妃添什么香火。
    谢乔之所以到这个地方去费心寻什么镜妃墓葬,也只是因为上一世那场瘟疫,与镜妃有关罢了。那瘟疫自苔县而起,起得极为蹊跷,蔓延得也极快,得了瘟疫之人先是上吐下泻,之后便会全身僵硬而死,一户人家有了病人,这户人家过几日便再没了活人。和这场瘟疫一样蹊跷而突然的是一个流言,说是有人盗了镜妃娘娘墓,娘娘发怒,才会惩罚世人。
    后来平息这场瘟疫的是金陵城的一位老大夫,他亲自查验了无数病人,又翻阅了无数古书,才终于找到了救治人们的法子。
    关于前世那场瘟疫,谢乔只知道那个流言、苔县和那位大夫,若想提前阻止,他现在便只能从镜妃的墓下手无风不起浪,既然当初会有那个流言,那这瘟疫便极可能与镜妃墓有关。现在,他真的找到了镜妃的墓葬,也知道了拿这簪子去当的人是谁,那么,他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些墓葬品的源头,找到了墓葬品的源头,就是找到了那场瘟疫真正的源头,那时,哪怕已经有人病发了,也能及早控制。
    他这两天打听过,没有人听说过那样的病症,那也就是说,那场瘟疫还未开始,一切都来得及。
    这簪子是苔县县令的公子拿去当的,谢乔面上浮出一个笑所以,他现在得想法子去会会那个据说在这个地方说一不二横行霸道的县令公子了。
    谢乔正想着如何不打草惊蛇地接近那个县令公子,却不想,对方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白天,太阳高照,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
    哟,你长得真是不赖,要不要跟爷回家,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谢乔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上一头、明明身体胖得很、眼底却积着乌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一人难得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被一个男人调戏了。
    他伸出手利落地打下对方要伸到自己下巴上的扇子,黑沉沉的眸子眯了下,里面划过一道寒光,面上却浮了笑:你,要我跟你回家?
    若是徐来在这里,一看到这位主儿露出这种笑,一定会连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
    那人见着谢乔穿一身粗布麻衣,只是把谢乔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百姓,他面上露出一个有些猥琐却含着威胁的笑,就要凑上去摸谢乔的脸:美人儿,这里我最大,今天你主动跟我回家最好,否则爷可不想动粗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街上来往的人见了这一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们都略带同情地偷偷看一眼谢乔,却无人敢上前。
    谢乔冷笑一声拦住那人的手照着手腕利落一掰,那人便发出一阵杀猪似的嚎叫:你你敢这样对我,我父亲可是本县县令你再不放开我我父亲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公子身边跟着的小弟也在一旁想要出手,但看着那公子在谢乔手里,到底没敢上前。
    谢乔听了这话,干脆将人放开了,那公子捂着手就要退到侍从身后让侍从教训对方,就见谢乔面上又浮出一个笑,慢悠悠道:你真的想带我回家?
    那公子捂着已经肿了的手腕冷笑一声,道:你刚刚折了本公子的手,还想走么?!你休想!
    谢乔面上笑意未褪,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我跟你走。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我是金陵陆怀瑜的相好,你敢带走我,以后可要自己承担后果才是。
    谢乔这话说得相当掷地有声,周围的行人听到这话都偷偷摸摸停下来看谢乔一眼,一看他身上那粗布麻衣,便都无奈地叹叹气走了。
    那公子一听谢乔说陆怀瑜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冷笑一声道:你骗谁呢?!我从未听过陆怀瑜是断袖就算人家断袖,能断到你身上么?!也就是爷,才看得上你!来人,将人给我捆起来,绑回去!
    侍从一拥而上,谢乔也不再挣扎,他笑眯眯地任人绑了,只是徐来在这的话,便会发现,他家殿下看向那人时,是看死人的眼神。
    陆玦和徐来带着那个不明所以的大夫一路北行来到了苔县。一到苔县,陆玦便让徐来去客栈安顿老大夫,顺便要他向客栈店小二打听谢乔。
    他自己也顾不上歇息一下去去风尘,便上街去寻人了。
    苔县是座小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苔县虽比不上金陵城热闹,街上却也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卖的小摊贩。此时正是上午刚过午时未至,正是百姓们上街买菜的时候,是以人比其他时候要多。
    陆玦走在街上,仔细辨认着人群里一张张脸,正要到一处摊贩去问,就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面上带着个银质面具,只露了一双眼。他与陆玦擦肩而过,撞了人也不道歉,只顾往前走。陆玦刚刚那一瞬晃到了对方的眼,他睁大了眼睛,便立刻转身拍上那人的肩膀。
    乔儿!
    那人转过身,陆玦看着对方愣了一瞬,便朝对方抱了个拳,道:打扰阁下,抱歉,在下认错人了。
    我和你口中的乔儿,长得很像?那人声音清越,却有些诡异地低沉和嘶哑,因为带着面具,陆玦便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带着面具,你只能看到我的眼睛那就是,我和你口中的乔儿,眼睛很像?
    陆玦不知想起什么,面上浮出一个笑,毫不迟疑地道:不,不像。刚刚是我错认了。多有打扰,抱歉。
    说罢便转身走了。那人看着陆玦身影半晌,面具下泄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第27章
    光天化日之下,谢乔就这样被绑着进了县令府。
    这苔县县令姓李,名叫李忠廉,他妻妾成群,却只有一个独子,是以平时溺爱得很。这个被他溺爱着长歪的孩子叫李怀志,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惯好男风,又逛腻了南风馆,便好从街上直接将看上的人绑回家,将人玩弄腻烦后再丢出去。这个小城里李忠廉几乎一手遮天,是以李怀志在外横行霸道惯了,也无人敢惹。
    那日,他去街上寻摸人,便正好撞上谢乔,他看着谢乔起了邪心,瞧着对方一身粗布麻衣又眼生,便断定他是无权无势的外乡人,是以便放心地将人绑回了家。
    县令府外表建得倒是古朴低调,只是一进了院子,便是另一方天地,甚为豪奢。谢乔瞧着院子里那些花木和摆设眯了眯眼一个小城中的小小县令,家中竟比金陵城许多官员还要奢侈。
    不走等着爷抱你么?
    李怀志猥琐地说了这么一句,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谢乔肩膀一推。谢乔被这么推了一下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抬步往前走。他一双眼睛暗沉沉的,里面有寒气和杀气。
    只不过谢乔走在前头,李怀志到底没看到他的眼睛。
    这里已经是内院,李怀志便命令那些侍从下去,自己推搡着谢乔急不可耐地往一间屋子走去。
    突然,一股刺鼻的腥味传来,谢乔眉头一皱,便看到一个侍女端着盆什么东西从一条小路出来,正好经过这里。李怀志也被呛得狠皱起眉头,他使劲踹了那个侍女一脚,用衣袖掩着鼻子叫嚷道:这是什么东西?!府里怎地会有这样臭的东西?!
    那侍女被他踹得身子晃了下,那盆里的东西便洒到了地上谢乔便看清,那东西是黑红色的,似乎是什么血。侍女似乎非常害怕这个李怀志,闻言也顾不得地上刚刚被弄脏,就跪下来叩着头道:少爷饶命,这是老爷着奴婢端来的狗血,说是要祛祛那院子里的邪!
    李怀志闻言眉头皱得更甚,一张脸都皱得如菊花般,他不耐又嫌弃地甩甩袖子,道:快走快走,赶紧去!别在这招晦气!
    是!是!丫鬟一听便赶紧端着盆子往一个方向走了。
    谢乔看着那丫鬟去的方向,眸子暗了暗。
    那间屋子就在前面几步路,李怀志打发了丫鬟,便狞笑着将谢乔一把推进那间屋子,他自己也跟着进去,转身便关上了门。门一关,屋子里便暗下来,谢乔此时背对着那人长身玉立站在房中,手被结结实实绑在身后。李怀志眼睛一暗,连手腕上的伤都顾不得便迫不及待地要上前他已经吩咐过,无论这屋子等会儿发生什么事,外面人都不许进来。
    他眸子里的光又阴狠又龌龊这人刚刚打伤了他,他绝不会让这人活着出这间屋子。
    听到身后的声音,谢乔眯了眯眼睛,面上浮出一个冷笑。那人上前的一瞬间,谢乔便猛地转过身,伸出腿照着那人肚子狠狠一踹,李怀志便瞪着眼睛直挺挺倒在地上,他正要大喊出声,就见刚刚还被绑着手的人半跪下来,膝盖猛地击到他腹部,刚刚还绑得好好的双手不知为何此时已全无了束缚。谢乔飞快地从对方袍角撕了块布下来,狠狠塞进了他嘴里。
    谢乔那块布几乎塞进了他嗓子,他被顶得白眼都开始翻出来,身子像一条肉虫般微微颤动着。
    谢乔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还是将袖中藏着的匕首抽出来,照着被制住的那人脑袋狠狠扎下去。
    那人见着一个亮闪闪的刀影朝着自己脑袋扎来,吓得不断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裤子很快便湿了,一股子尿骚气弥漫在空气里,惹得谢乔眉头更是紧了几分。
    只是那刀子最后到底没扎在他脑袋上,只是紧紧贴着他的太阳穴扎进他的头发,又钉到地上。李怀志的太阳穴贴着刀刃直冒寒气,他现在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只后悔自己惹了尊煞神回来,恨不得立刻厥过去。
    谢乔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挑了眉道:你的命现下压在我手上,想拿回它么?
    听了这话李怀志连忙颤着点点头。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便饶你的命。谢乔面上浮出一个冷笑:你若敢出声,这刀子会立刻扎进你的脑袋里。你可同意?
    李怀志呜呜叫了两声,谢乔便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拿了出来,又嫌弃地丢在一边。
    饶饶命我什么都说李怀志看着自己眼睛边的刀子只觉得浑身冒冷汗。
    镜妃墓的簪子,你从何而来?
    从从我爹那偷偷拿的
    你爹又从何处得来?
    我我不知道
    谢乔闻言一挑眉,便从袖中又拿出一只匕首,佯作朝对方另一处太阳穴扎去。
    李怀志吓得面色发白,他猛然闭上眼有些口不择言地道:我我无意中听到过,那是我爹派人从,从周村挖来的!大侠饶命啊!
    真的?谢乔掂了掂手里那把匕首问道。
    真真的!我那日亲耳听到的!
    很好。
    谢乔将手上的匕首收进袖中,又拔出地上的匕首收好,李怀志看着对方终于将匕首收走,正要松一口气,就见谢乔面上一笑,接着随手拿起手边的矮凳,砰地一声朝自己的脸砸过来。李怀志眼前一黑,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谢乔控制了力道,看着那人彻底失去了意识,便闲闲散散站起来,先是从怀中掏出个帕子自己擦擦自己的手,又面带嫌弃地站得离那人远了些。
    他从这人身上问出了周村,这人既是县令的亲子,又是无意中听来,消息应该无错。现在他得往周村走一趟探探情况,还要在这里给陆玦留个信。
    他在这间屋子里转了几转,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纸笔,他不慌不忙点了灯,就着桌案写了几行字,写到最后,不知想起什么,他便又添上一句。写完后他便将信塞进怀中,又打开大门那个蠢货吩咐了不许人进院子,是以院中此时无人,谢乔便大大方方出了门。在院子里站了一瞬,刚刚那个丫鬟的事情划过脑海,他便往一个方向走去。
    南方的园林花木多,是以县令府的下人虽多,谢乔倒也借着花木掩映,顺顺利利沿着那个丫鬟刚刚走的那条路走到了一处院子。
    一进院子,一股难闻的腥味便扑鼻而来,谢乔躲在一方大石后,他忍着这气味往外一看,便见这个院子里的房间门上全部贴了黄色的纸符,那些丫鬟正在往那符上一张一张地洒血。
    这里既有黄符,那血便也不难猜是狗血。
    谢乔下意识觉得这事蹊跷,正想着要如何弄清楚,便见刚刚遇到的那丫鬟一瘸一拐地拿着个血腥的空盆子往这边走来,她一走近,谢乔便捂了她的嘴,进了那大石后的假山空档中。
    嘘,谢乔压着那丫鬟的嘴,道:我无恶意,只想问你些问题,你答了问题我便给你报酬,你可愿意?
    这里是个死角,对方又是个力气远胜于自己的男子,那丫鬟根本没别的选择,便只好识趣地点了头。
    你知道的,我出手的速度要比你叫出声的速度快得多。
    听了这话,那丫鬟颤巍巍地又点点头。
    于是谢乔便放开了手,单刀直入:这里出了什么事?
    那丫鬟因为害怕喉咙动了动,小声道:我们老爷的一个小妾,前段时间发了疯,被赶回周村了。他便要我们在这里贴些符洒些狗血祛晦气
    又是周村?谢乔眉头微皱,又问道:她为何发疯?
    听了这问题那丫鬟愣了下,声音便更小了,还含着些许惧意:也也不是第一个发疯了,以前的,都,都死了只不过这次的这位,有个好哥哥,不断来这里找妹妹,她才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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