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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暴君反派的崽怎么破(穿越)——公子寻

    楚亲王产子的消息也在京中传开,都说楚王受惊早产,这两天更是有不少京中官眷前来送礼。
    陆夫人也过来了,这可是她的长孙,当天她便拎着大包小包的住进了安亲王府。
    只是,她还尚未得到陆煦之战死的消息,众人一直在想办法瞒着她。
    虽然孩子不需要她亲自照顾楚王,但是孩子的一应吃穿用度,陆夫人都要过问一把。
    本来她还想要给阿蜢找个奶娘,被陆含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虽说母乳的营养是最全面的,但在古代体检技术缺乏的时候,他并不能接受让孩子吃别人的奶。
    一桶奶粉,也不过两个兑换点。
    如今他也不是一开始那一穷二白的时候了,自然是要给阿蜢吃最好的奶粉。
    宇文珏自然也是接受的,因为阿蝉吃奶粉长得又白又胖,聪明又伶俐。
    既然是好东西,当然愿意给阿蜢吃。
    陆夫人只好给阿蜢准备尿布,柔软的尿布她备了整整一摞。
    这个倒是没有被陆含之拒绝,只是晚上他还是给我们黑黑壮壮的小阿蜢用了纸尿裤。
    如宇文珏所料,阿蜢是百分之百的长得随了陆煦之。
    皮肤微黑,十分精壮,却帅气异常。
    阿蝉好奇,踮着小脚去看这个刚刚出生的小弟弟。
    小弟弟比阿蝉小了一岁整,我们胖蝉也当哥哥了。
    阿蝉咧着小嘴,还流着哈喇子,指着阿蜢道:季季?
    陆含之纠正道:弟弟。
    阿蝉仍是我行我素:季季!
    陆含之以手拂额:好吧!季季就季季吧!
    阿蝉把怀中的小布老虎努力的伸着小胖胳膊给阿蜢放到了怀里,说道:季季小脑斧!
    围观的众人笑了,阿蝉说话真的太有趣了。
    阿蜢才刚出生,什么都不懂,只是一脸不高兴的躺在那里。
    宇文珏无奈道:怎么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呆头呆脑的。
    陆含之笑:刚出生的小孩子就是这样,你当他能有多丰富的表情?都是一脸不爽。不过我们阿蝉小时候是一脸懵,阿蜢看着就是一脸不高兴。
    宇文珏道:我怎么觉得这性子像阿琝?
    陆含之观察着,摇头道:不对,还是像我二哥,我二哥平常看我就这样。
    宇文珏:
    也是,我们陆二公子在弟弟面前,可是一副长兄派头的。
    长兄陆煦之与事先安排好的线人见了面,乔装于宫墙偏侧的小门悄悄潜入了宫中。
    陆含之则在陆煦之离开后,很是做了一番表面功夫。
    若让宇文明极彻底放松,便要用办丧事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
    于是刚刚喜添麟儿的安亲王府与楚亲王府,却是一派低迷消沉的氛围。
    白色的幔帐挂到了府门上,府门前也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前来探望的人心照不宣,只提小世子漂亮可爱,不敢戳到楚王与安亲王妃的痛处。
    就连昭云郡主过来的时候,也满是惨淡的愁云。
    昭云刚刚出了月子,本不宜吹风。
    可是她一听说这件事,一出月子便抱着孩子来找陆含之了。
    陆含之一身素衣,怀中抱着阿蝉,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昭云看到阿蝉便有些心疼,从怀中掏出一方玉如意,装进了阿蝉的小肚兜里,说道:给阿蜢备贺礼的时候,也给阿蝉备了一份,算是我补给他的。
    陆含之对昭云郡主一揖,说道:多谢郡主。
    昭云的眼泪止不住便下来了,说道:含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琝哥哥。
    陆含之把昭云郡主请进了房里,递给他一方手帕,说道:为什么这么说呢?郡主,你没有对不起我们。
    昭云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
    这手帕很眼熟,因为手帕绣的是几片微黄的落叶,是一番秋景。
    上面绣了个琝字,正是宇文琝当初故意丢在公主府的那方手帕。
    昭云哽咽道:是云儿不知羞,纠缠阿琝哥哥。明知他心中已经有了你,却还要缠着他,明里暗里,说了你不少坏话。如今阿琝哥哥
    昭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可见她曾经对宇文琝真的是一番深情了。
    陆含之心里还挺感动的,虽然当初昭云的确给他惹了点小麻烦,但真的无伤大雅。
    只听昭云继续说道:我知道再怎么劝慰你,也不可能缓解你失去阿琝哥哥的痛苦。纵然是我,心里也痛的不得了,更何况你那么爱他。你为他写的那首相思,如今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大家知你们情意深重。如今天人永隔,无人不为你们惋惜。
    昭云抽噎了一声,只是把手帕塞进了陆含之的手里,说道:阿琝哥哥的手帕,我实在不该再留在身边。我只欠你一句对不起,更欠你一句感谢。旁人我不管,若是以后有人敢欺你孤儿寡父,我拼了死,也要护着你们!
    陆含之真的要感动哭了,昭云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竟能说出要护着他的话。
    她自己还在虎狼窝里呢,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论如何,昭云的此番情意,他真的是记在心里了。
    而且他还有点自责,明明宇文琝还活着,却让昭云这样肝肠寸断,实在不应该。
    可眼下事关重大,他又不能说,也只能先瞒着她。
    于是陆含之拿着那手帕,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王爷尸首未归,真相未明,我还是能撑得住的。
    虽然从头到尾,陆含之一滴眼泪都没流,但是看在昭云郡主的眼里,却是强撑着的坚强。
    她硬生生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说道:阿琝哥哥不能白死,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公道等着他。
    陆含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郡主刚出月子,万万小心身子。若非我
    一阵恶心又把陆含之的话给堵了回去,他给自己顺了顺气,说道:若非我身怀王爷遗腹子,定要上那西疆问个原由!
    昭云又惊又忧,起身道:什么?你又怀了阿琝哥哥的孩子?
    陆含之自知自己这肚子是瞒不住的,便说道:是,阿琝走前,我们曾一起过。大概便是那晚怀上的吧!
    昭云摸出自己的手帕拭了拭眼角,说道:天可怜见,阿琝哥哥又有后了。只是苦了你,要养大这两个孩子,着实不易。
    陆含之苦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易,却也是我活着的念想。
    昭云又道:我出了月子,便要回娘家呆上一段时间。母亲看得出我呆在太子府心里不痛快,便说由着我多呆上些时日。她近日也不愿回北疆,你也知道,我父王母妃向来不和。若有难事,便让人给公主府捎句话,我定来探望你。
    陆含之一脸感动的说道:谢谢郡主,我记在心里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些嘈杂之声,陆含之皱眉,问道:和鸣,外面怎么回事?
    他放下了阿蝉,让他自己去和小六子玩儿。
    小六子拉起阿蝉的手,带他一起去了后院儿。
    陆含之让昭云郡主在房间里休息,自己起身出去了。
    和鸣回道:少爷,是太子侧妃求见。
    陆含之脑仁儿生疼,想不到她来得这么快?
    苏婉凝仍穿着她最喜爱的淡黄色纱衣,头上还插了一支红宝石步摇。
    走起路来仍是袅袅亭亭,如少女一般明媚鲜妍。
    陆含之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强迫症发作,可惜他的金手指没有破除滤镜技能,否则他真想敲开这个盛世美颜滤镜看看她底下到底是什么鬼模样。
    陆含之早就料到她会过来找自己耀武扬威一番,却是没想到她来得那么快。
    陆含之心里憋笑,你们这一场一场,让我如何演?
    只见苏婉凝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样吊唁之物,却是脸上含笑,上前对陆含之说道:含之表哥,别来无恙?
    陆含之抚着胸口,抬起一双写满痛苦的美眸,艰难道:你个毒妇,可是来看我笑话的?
    第137章
    苏婉凝一脸的无辜,说道:表兄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是来探望新添的小世子, 顺便来给两位王爷吊唁。近日京中颇多贵眷达官前来吊唁, 表兄何必多想?
    陆含之的眼中含上了泪花花, 颤抖的手指着苏婉凝, 说道:你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吧?从前你忍气吞声, 是不是就筹谋着让我与二嫂守寡?
    苏婉凝的大眼睛里染上惊讶之色, 说道:呀!说得倒也是, 堂兄没了夫婿,那每月的月事, 岂不是折磨死?想想便是让人心疼呢!
    陆含之的胸口起伏着:你,你,你!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吗?
    苏婉凝仍是一副小仙女的无辜作派,不急也不恼, 美颜滤镜开得足足的。
    往来的官眷朝这边看过来, 只觉得太子侧妃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只是这个时候来瞧安亲王府的笑话, 着实不应该。
    安亲王与楚亲王附马战死,余下这两个寡夫两个幼子,日子定然也不好过。
    在外人的眼里, 太子侧妃越是光鲜, 越是衬托着安亲王妃落拓。
    人就是这样, 总是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批判别人。
    再说陆含之这段时日在京城混出了个好名声, 尤其是在官眷妇人的眼中, 他更是难得的好人。
    不是好人, 怎么能弄出那么多好东西来让人变美?
    还有就是他之前救了林相儿媳,以及一对双生子的事儿。
    更是在街头巷尾,被人传遍。
    陆含之拂着胸口,眼泪涟涟道:苏表妹,我知道我从前与你有些误会。可如今我已落到如此地步,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们孤儿寡父,总要过日子的。我们王爷尸骨未寒,你就跑来欺凌我们,是何解?
    大概苏婉凝是没想到陆含之如此豁得出去,竟当着众官眷的面儿哭起丧来。
    苏婉凝皱眉,说道:我说什么了,你就哭成这样?
    一名女眷上前道:若是你夫君战死了你不哭?没句好言相劝也便算了,跑来这里打扮的明媚鲜妍的给谁看呢?若我是安亲王妃,早将你打出去了。
    陆含之心道哪个漂亮姐姐说话这么好听?
    会说话就多说几句啊?
    抬头一看,竟发现是林相的儿媳,那位自己曾为她剖腹产子的姑娘。
    之前见这漂亮姐姐的时候,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想到战斗力竟还不错?
    林少夫人一脸心疼的看向陆含之,扶住他的胳膊,说道:她不知你,我们都知你。你若想哭便哭,只是别哭坏了身子。你还有阿蝉,还有我们这些姐妹。姐妹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有任何难处都可同我们说。
    林少夫人在京中女眷里的人缘向来极好,大家都喜欢和她结交。
    不但因为她的人品样貌才情在京中数一数二,更是因为她嫁入了相府,还与林公子情深意重。
    苏婉凝虽是太子府的,却只是个妾。
    在大昭,妾室,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于是几名官眷都站到了陆含之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数落苏婉凝。
    苏婉凝以一对几,实在有些打不过。
    直到昭云抱着齐勉王从屋内出来,居高临下的一句话,苏婉凝便彻底输了。
    昭云道:婉侧妃,你不在太子府里好好禁足思过,这是跑出来示威了?哦,你来吊唁?你一个妾室,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参与这些府中大事了?本殿授命皓侍君掌管府中事务,他尚且还未出来抛头露面,你倒是积极?
    苏婉凝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昭云却没打算放过她:你几次三番为难安亲王妃,我虽不知你安得什么心,但我必须要警告你一声。容不容得下你,本殿说了算。你觉得太子宠你,本殿便拿你没办法了?那我长公主府的门槛,还真是越来越低了。
    本以为苏婉凝会像往日一样,忍气吞声的听昭云训斥。
    今日她却一反常态,只是对昭云笑了笑,说道:姐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来探望表兄,是得了太子的命令。太子知我是陆府表小姐出身,才让我过来探望表兄的。我们左右是亲戚,跳不出一个圈儿去。至于几次三番的为难表兄姐姐这话更是从何说起啊?恕婉凝实在听不懂,还请昭云姐姐告知。
    昭云经过了那么多事,也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别人激一激就生气。
    她怀抱齐勉王,却是缓缓步下了台阶,单手抱着孩子,挥起右手便给了苏婉凝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个耳光也是把在场的女眷们吓着了,反应过来后又都觉得昭云打得对。
    苏婉凝捂着被打偏的脸,怒声道:你姐姐何故打我?
    昭云轻轻哼笑了一声,说道:哟?还要让我这个太子妃,教教你这个妾室,为何挨打吗?先不说你顶嘴狡辩,便是无缘无故,我便打不得你了吗?
    林少夫人也反应过来,笑道:向来妾室都是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从未见过太子府侍妾,和太子妃,还是贵为郡主的正室叫板的。妾本为奴,遭家主夫人掌嘴,还敢问原由?我看,是打轻了。太子妃殿下何必亲自动手,院中婆子丫鬟壮妇无数,哪个还能不听太子妃使唤了?
    昭云却是微微朝林少夫人颔了颔首,说道:让诸位夫人见笑了,是昭云管教不当。扫了大家的兴,是昭云的错。改日定请大家到公主府,一同饮宴。至于这个贱婢,大家自不必同她一般见识,随她去吧!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媚色,惑主的婢子。太子喜她几日,我也便要忍她几日。也罢,我自宽厚,不与她计较。去公主府躲几月的轻闲,由他们吧!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太子宠妾灭妻的事来了。
    这种事,一经妇人的嘴,不足半日,便能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太子失德,虽是后院的小事,却是让他烦不盛烦。
    这件事先不论,反正今天的事,苏婉凝是快气死了。
    连陆含之都没想到,自己的人缘竟然那么好了。
    从前这京中人,无人不想看他的笑话。
    如今,这院中女眷,竟然没有一个不站在他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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