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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头号负心汉(穿越)——橘子球(42)

    这个人和他遇到的很多人都不一样,就像绫辻行人说的那样,荒木凉介喜欢观察别人,就像在观察标本,然后根据不同的人的性格做出相应的反应,以便和他们更好的相处。
    他对很多人的好感并没有达到他们以为的程度,但是却做出了让人误解的体贴举动,以至于总让人误以为他和他的交情不浅。
    但实际上,他在意的人屈指可数。
    比如果戈里,他在对方说出那些冒犯的话之后,内心依旧保持很平静因为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威胁。
    所谓的朋友?如果真的被杀死了会怎么样呢?
    荒木凉介在果戈里说话的时候没有反驳,是因为他走神了,他不由想象了一下他去参加那些朋友的葬礼,或者看到他们的尸体,他可能会有点难过吧可能,大概,他也不清楚。
    起码看到那个雄英普通科的好友的尸体的时候,他是这样。当发现不是刻意针对他而做的挑衅,他的怒气很快就消失了,感到莫名其妙。
    对方被afo选中实验是因为无妄之灾,是人生必定的一阶门槛,命中注定的劫数,死了和他有关系吗?他又不是为他而死的啊。
    难过之后呢?报仇?
    肯定会吧,他应该会杀掉果戈里,就像他已经准备好收拾afo一样,他总得给个交代啊。
    但是这之后呢?他费劲的想,好像没有以后了。他没有兴趣一直保持愤怒,然后一直责怪自己造成了朋友的死亡,这也没意义,死人不会因为你的歉疚就复活对你说原谅的,如果有人提起去世的人,他会说抱歉,但心底没有继续多难过。
    就像走过的路标一样,虽然它在那里,但已经被向前行走的他抛到了脑后。
    他简直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他的性格缺陷,可以在后天修正,还是本性如此。
    这么细想起来,他可能是一个可怕的同伴吧,他怕这样的自己被看透,毕竟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会愿意和他这样擅长伪装的人搭档。
    说我在观察你,你也在观察我吧绫辻?
    很敏锐,我有一个问题。他避开了这个问题,关于火车扳手的问题,请你务必遵从内心回答我。
    这是一个非常大众的问题,但却在道德上难倒了很多人。
    假设你是一辆火车的司机,在行驶的时候发现轨道上有五个小孩子在嬉戏,你可以选择掰离轨道,但是这就意味着你要撞死遵守规则的另外一个孩子,你会怎么选择?
    荒木凉介毫不犹豫,他甚至笑了一下:应该会直接行驶吧,这是他们的命运,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还需要想吗?答案不是很明显吗?难道要为了自己的正义改变应该的命运轨迹?
    绫辻行人望向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了,你根本没有人性。
    在半年前,异能特务科的人问了他同样的问题,而绫辻行人和荒木凉介做出的选择一样。
    他们给他的判定是:缺乏同理心。
    说得好像选择另外一条路就是正义的一样对异能力是[意外死亡]的他来说,被火车撞死的那五个孩子和被他审判的犯人没有任何区别,慌忙逃窜被车撞,潜逃淹死在水里,点燃汽油引起了自焚,稀疏平常。
    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心理评估不是AA,于是绫辻行人道:因为要遵守社会规则,不能越过规则,那个唯一幸存的小孩是正确的,不应该被惩罚。
    于是异能特务科立刻改变了主意,重新给他的心理评估打了AA。
    人类因为利益而改变标准,绫辻行人想,真是可悲。
    我也是,我们是一样的人。
    不伪装的话,没有人会愿意接近这样的自己,不刻意的话,会逐渐丧失为人的资格,成为一个没有当下和未来的人。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好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这样的表现反倒使得荒木凉介松了一口气,他突然感觉到一股自在感,哪怕是这样站在绫辻行人身边因为他不需要再装作亲和了,说实在的,他其实有些烦了。
    荒木凉介其实有些羡慕太宰治。他毫不在意地将自己的缺点表现出来,这样人们就不会在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之后,最终因为发现不符合想象而离开。
    这是坏事吗?
    不是,是好事。绫辻行人道,和你聊天很开心,这是句真话。记得,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希望你能来到异能特务科。
    你在说自己是被恶龙囚禁的公主吗?荒木凉介笑了,他握住绫辻行人的手收紧了,感到手底一阵冰凉,然后我就是那个为了国家披荆斩棘的骑士,跋山涉水向你靠近,然后把你从恶龙手里拯救出来,这是什么故事啊。
    绫辻行人依旧望着他:为什么你把自己比作骑士?在你心目中,没人能插手你的命运吗?
    明明有那么多愿意保护你的人。
    荒木凉介愣了愣。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的事情需要亲自完成,从没把自己放在被保护人的位置,所以他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怔住了。
    我不想让他们帮忙,我不想欠人情。
    其实是不想加深羁绊吧,绫辻行人想,想要变得随和,受人欢迎却又恐惧。
    所以你弄错了,你是公主。他淡淡道,为了避免被恶龙抓走,继续做那个不断回应别人愿望的机器,来到骑士身边吧。
    话音落下,绫辻行人没有再等持续不停歇的车流,而是轻轻一扭手腕,就挣脱了荒木凉介的力量,然后迅速投身进了车流的间隙中,荒木凉介下意识想要叫住他的名字太危险了。
    但在他走动的时候,车流诡异地停了下来,这让他的话咽了回去,注视着绫辻行人态度平静地走过了间隙,穿过马路,来到了异能特务科的特工面前。
    荒木凉介看到那两位特务科的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而绫辻行人依旧是那样冷淡的表情,他并没有理睬监管他的特工们,只是直接朝前走了。
    直到越过两位特务科的人一段距离,他们才又惊又怒的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最后,他们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被动的按照绫辻行人的意愿行动。
    荒木凉介眨了眨眼。
    他突然有些看懂绫辻行人了。
    这个青年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脱离异能特务科的监控,但他就是没有这么做,就像他对火车问题为了AA的心理评估说出的话那样。
    他不像是个正常人类,却在用人类的规则不如说是用[不能越过法律的审判让犯人意外死亡],来约束自己。
    而荒木凉介也是一样,他本来可以随便的杀掉港黑试图内乱的人,然后坐稳港黑首领的位置,但他却试图用对太宰治、乱步,甚至是森鸥外的情分来约束自己,用感情将自己主动困在一个人类规则的鱼缸里。
    但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就像一张人类的伪装,绫辻行人三言两语就撕破了它,让他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可是他本人不也是在试图让自己成为一个人类么。
    荒木凉介忍不住笑了一下,什么啊,混迹在金鱼中的两个变异种,而绫辻行人希望他能摆脱这样的拘束,然后也将他拯救出来虽然他不会承认拯救这个词。
    看来,绫辻行人想要的其实不是一个监督者或者是同伴,而是一个共犯。
    他突然感到一阵幸运,因为绫辻行人出现了,这起码说明了他不是那个特例,他并不孤独。
    既然这样,正如绫辻行人说的那样,他为什么还要继续伪装亲和?
    根本没必要。
    在他不远处,轰焦冻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看向荒木凉介,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开心起来,犹豫道:你们说完了吗?
    他突然有些不安,因为荒木凉介给他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嗯,荒木凉介点头,让轰焦冻不安的情绪镇定了下来,接下来我开车,我去雄英,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吗?
    轰焦冻没有异议:好的。
    不知道那个名字是爱伦坡的侦探,有没有绫辻行人这样有趣?
    第52章 勇气
    在车驶向雄英高中的路上, 荒木凉介不由回忆起了他那短暂的学生生涯。
    说实话,那段时间他总是感到有些烦, 因为他其实并不喜欢和一群涉世未深的学生相处,他们的快乐和难过都太粗浅了,就像浮上水面的气泡,他得忍着自己不去戳破它们。
    他疲于应付社交, 感到自己像是分割成了两个人, 于是总有些闷闷不乐。
    其实我知道英雄科在哪里, 就算不知道也可以找。荒木凉介道, 但你的表情在说,拜托带上你,所以之前的我才会那么做。
    之前?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现在可以问了吧。
    轰焦冻觉得荒木凉介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他到底哪里不对劲。
    但他就是有一种隐约的直觉, 那就是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气质中钻了出来, 就像完美的表壳裂开了缝隙。尽管荒木凉介依旧是他熟悉的那幅为人考虑的做派,但是总让轰焦冻感到违和。
    他突然意识到是什么不同了, 他多了进攻性
    轰焦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情景。
    那是雄英开学不久, 他才进入了英雄科, 因为没有和班上的同学做朋友的兴趣,轰焦冻选择一个人行动。他加入了课后的社团,因为这样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在放学后多待一会儿家里的气氛让他感到窒息,而看到父亲安德瓦只会让他感到愤怒, 他不想回家。
    在各种部门中, 轰焦冻选择了弓道社。
    虽然他很想选择花艺或者别的社团, 但是安德瓦一定会对他的选择提出反对的意见,所以他折中考虑选择了弓道社。
    尽管并非刻意如此,但轰焦冻就是能做到在很多领域非常擅长,练完箭后,他习惯性地继续坐在了一边,然后观察其他社员练箭,很快又兴致缺缺地移开了视线,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于是轰焦冻继续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发呆。
    他在数到点的时间,然后默默忍受着时间的流逝,再起身背着单肩包慢吞吞地走回家里按理说,这一天和他之前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区别,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当到点的时候,弓道社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不属于社团的人的身影走了进来。
    怎么说呢?这一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室内光线显得暗淡,仿佛添加了雨幕滤镜的老旧相片,但门被从外面推开的时候,一缕阳光顺着缝隙投了进来,而那个人的身影就随着这束突如其来的光线一起走进室内。
    这是一道金色的光。
    一只彩色的甲壳虫突然撞在了玻璃上,这细微的响动让轰焦冻回过神来。
    荒木,你来了。之前轰焦冻认为箭法不值得一提的社员放下了弓箭,迎着对方走了过去,疑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呀?
    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饮料,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正好特别口渴想喝水呢!你真好!
    黑发少年朝他递来了饮料,笑着说道:因为我偷偷溜出来了啊,这不是要看中岛的训练么。
    中岛飞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肯定会被淘汰的吧。
    猜到了。
    荒木凉介!
    被叫出名字的人忍不住笑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箭术那么差劲,我随便找个同学他们都会这么说吧。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你还继续坚持训练,所以已经很厉害了啊,这样下去,我怎么能不鼓励你?
    中岛飞鸟:真会说话啊。明明是很过分的话,但是完全让人生不起气来。
    走了?
    好吧好吧。他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一定要进入英雄科,因为相泽老师的个性是消除别人的个性,没有多大的攻击性,因为体术不错,但依旧是排名很前的英雄呢!要是我的箭术练起来了,说不定也能当职业英雄了。
    是么?荒木凉介不置可否,帮对方接过了弓箭,那就祝你成功了。
    你不想做英雄吗?
    我根本不会弓箭啊,也没有做进攻型的打算。荒木凉介道。
    轰焦冻突然感到一阵战栗,因为他看出了对方接过弓箭的动作是多么标准和流畅,他毫不怀疑,就算这个时候荒木凉介突然拉开弓箭朝着靶子随意地射出弓箭,他都能够准确的命中靶心因为他就是突然给人一种很强的直觉。
    他立刻识破了这个谎言,荒木凉介一定会射箭,因为它被他攥在手里的时候,就像人类需要呼吸一样自然。
    为什么?
    安德瓦总告诉他,轰焦冻是最强的,因为他完美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个性,同时拥有了操控冰和火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打败NO.1英雄欧尔麦特,成为最强的英雄。
    虽然轰焦冻并不喜欢安德瓦,但是因为欧尔麦特击败了他的混蛋父亲,那么只有他变得更强了,直到能够击败欧尔麦特,才能证明自己比父亲强得多,这是他隐藏在顺从命令下的叛逆想法。
    所以变强是轰焦冻唯一想要实现的愿望,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拥有力量却不展现出来。
    真冷淡啊!
    轰焦冻注视着他们收拾好了东西,结伴离开了,依旧没有收回看着荒木凉介的目光。
    弓道社社长是位女性,她坐在了轰焦冻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轰,刚才那是荒木凉介,和你同年级的普通科学生。
    哦。他道。他听到对方叫他这个名字了。
    但是是普通科吗?他没有个性?
    但是别小瞧他啊,社长打趣道,虽然轰你被学姐们评为最优质帅哥资源,但是荒木也不差,你们总被人在外貌上放在一起比较。但是不要太担心,我是支持你夺冠的!
    轰焦冻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荒木凉介的脸,是挺好看的。
    他会射箭吗?他问。
    这个的话社长陷入了沉思,显然被轰焦冻问倒了,他说他不会,但是有一次我来早了,那个时候荒木君貌似是在等中岛同学吧,社团场地没有人,我看到他射箭了,姿势很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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