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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江湖——抽了不傻(23)

    至于花若水。自然是去追凌飘飘本人了。
    所以说,事情本来就很简单啊。我叹气,拿起被凌飘飘用过的筷子夹萝卜进碗,面对那边吃饭懒管眼前事的大师兄,同样默默扒起饭来。
    ......
    ......
    始终担心陷入昏迷的薛千。
    我问过明夕他现在的房间,不久就来到了他的房门前。
    不知道千奚和步雨箬有没有在里面?
    我在门外踌躇一会。下定决心后,便在门上轻扣两声。
    进来吧。
    是来自薛千那低沉动听的声音。
    我心里惊喜。他醒了。
    一把推开门。在对上那对如星般璀璨的眸子时,他眼底有疑惑,随着浅浅动人的笑意漾开,明朗温雅,谦谦又带有疏离感。
    薛兄。
    你是谁?薛兄......难道指的是我么?
    哎??我惊讶的看着他。惊愣当场,再问一遍:你说,什么?
    他微微偏头,疑惑浮现脸上:我们认识?
    脑海里轰隆一声。
    心口处的刺痛越来越厉害。来自身体里的还有彻骨的冷意。
    薛千他,不记得我了。
    ☆、第三十六章 刺探白银堡
    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自己的房间。
    喉口总有种涩涩的味道。
    说不上来。但我知道那是难过。
    因为薛千恢复了记忆,他不认识我,不记得薛千的那段过往。
    他自称姓千。再结合千奚和步雨箬对他的态度。他是谁?身份不言而喻。
    什么后山闭关?原来是哪里出了岔子导致他失忆下山。
    想起明夕第一眼看他时,那种震惊的表情。还有钱进谦面对他,亲昵的称呼他为时秋......
    千家和钱家一向交好。
    钱进谦与千霏雪的关系自然也是......
    瑞雪霏霏烟云拢,且待来年丰秋时。
    千霏雪。时秋。
    亦或是薛千。
    我早该想到的。
    ......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自我感伤,自怨自艾的情绪里。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眼下最主要的任务上面。
    温岩那边有刘奇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者我只要把温岩说的前因后果、回去后再同花无期和师父说一遍。那么下山此行,所有的纠葛烦恼,也该就此做个结束了。
    回到凌云峰后。
    就忘了这一切吧。
    至于欠薛千的这条命。不,应该称呼为千掌门了。我暗暗苦笑,这恩情大概不会有还回去的那一天了吧?
    ......
    ......
    我去找温岩。千霏雪竟然提出要与我一同前往。
    千奚顾虑到大师兄身上有玉佩在,就说他出门危险,不如暂留在客栈。
    明夕师叔以伤腰为由。于是前去的人自然就只有我和千霏雪两人了。
    正准备前往时,明夕喊住千霏雪:掌门,你的剑。说话时他将常背着的包袱打开,将剑取出扔给了千霏雪。
    千霏雪一把接住。看清是雪骅后。爱怜的在剑身上抚摸一回,后收回视线,对着千奚两人道:父亲,阿娘,儿子这就去了。
    步雨箬点头。千奚只简单两字:去吧。
    眼看千霏雪身影消失在视线所能望着的角落。旁边明夕道:玄盟主那边说元沁有意北方英手里的玉佩。她很有可能会亲自动手。
    千奚眼神寒冷:玄燕飞本人意下如何?
    明夕道:玄盟主说,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让二十年前的混乱再次发生。
    希望他真能狠下心。千奚叹声:但愿如此吧。
    ......
    来到温岩住处。
    我犹豫着是否要敲门。旁边千霏雪先喊了声:刘兄,你可在?
    刘兄?
    怎么千霏雪还记得刘奇么?
    没容我多想。门吱呀一声打开,是打着哈欠的刘奇:你们这几天干嘛呢?留我一人在这,啃了那么多顿萝卜。
    我面露歉意:抱歉,这几天有事耽搁了。所以才......
    罢了罢了。刘奇摆摆手,将我们迎进屋内:你们不在,我又闲的无聊。便一个人去那白银堡刺探情况。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我好奇问:是谁?
    刘奇道:因兰教教主任定。他旁边还跟着刚从无人山寻回来的二把手布楷新。听他和白银堡堡主冷云辉交谈,大多都是涉及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我听的无聊,半途就懒得再听下去,提前回来了。
    听他提到任定。就让我想起无人山上打过照面的那次。
    师父一提到布楷新洞房后任定就急匆匆冲出去了。不久花无期出现,带着我和师父下了山。然后就是遇到刘奇,意外见到失忆的千霏雪,发生了后来的一些事......
    其实转念一想。因兰教产业众多,任定跟白银堡生意有往来也很正常。
    刘奇又道:温岩说的没错,冷云辉身上有些古怪。我怀疑他和合欢教有牵扯。
    正这么说着的同时。那边温岩带着换了同样短衫粗布裤子的温煦扬过来。
    薛兄弟,甄......姑娘?温岩犹疑的喊着最后两个字。原因自然是露出本来面貌的我怎么看都和姑娘两个字挂不上边。
    那什么?我咳咳一声,一脸郑重的将恢复记忆的千霏雪介绍给眼前几人:这位是我们天罡派的新任掌门千霏雪,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用了化名。
    刘奇显得并不是很吃惊:千掌门,之前多有失礼了,在下华山派刘奇。
    千霏雪微微一笑:刘兄无须客气,抛除身份不谈,你我年纪相仿,还是直唤我名吧。
    刘奇并不推诿,反观是落落大方貌:那好......呼名就算了,我便和以前一样,唤你声千兄吧。
    刘兄。
    千兄。
    两人相视一笑。再就是温岩那边介绍道:千掌门,这位是我紫铜谷新任谷主温煦扬,我乃上任谷主大弟子温岩,事关有人故意给紫铜谷造谣一事,请容我慢慢向你道来。
    千霏雪略一颔首:好。
    之后几人简单彼此介绍认识过。随着温岩进去里屋众人各自落座,接着就听温岩说了大概情况。
    紫铜谷世世代代守着一个金库,而开启金库的钥匙则是由每任谷主执掌。本来钥匙是该由少谷主继承的,老谷主因为担忧少谷主心向顽劣,所以钥匙还是由老谷主执掌。
    我家少谷主说,有歹人心机不纯,假充是我远房表弟,并说我欠了大笔赌债,若是此事被老谷主得知,不仅会被逐出紫铜谷,还会被赌坊的人借机抓走。
    说到这温岩看着旁边的温煦扬就是一阵苦笑,而温煦扬则是默默坐在一边,绞着手指头,垂头做错事状。
    其中可疑点不少?旁边两人不说,自然是觉得不好意思询问。
    我倒是没有此方面顾忌:那歹人说的再天花乱坠,你家少谷主就没有怀疑过么?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在他旁边始终垂头,一语不发的温煦扬。
    听我这么一说,温煦扬猛地抬起脸,一张清秀小脸难掩气愤的:本来他这么说,我自是不信的。谁知那人不知打哪拿出伪造温岩笔迹的借据......说到底也是我以前确实顽劣些,那人就借此威胁我,还要我签下许多借据,并到处造谣说是我赌博所致。后来我爹一怒之下花了大笔银子圆了此事,不知听谁规劝,把谷主一位让了我,一个人游玩散心去了。
    至今还没联系上我爹,他恐怕这次是真的动气了吧,我,哎,事至如此,也都怪我......
    说到最后,声音一轻,听声还带了哽咽,连带眼睛都闪起雾气。
    好了。温岩伸手轻拍他的小脑袋,温柔拭去他眼角的余泪后道:剩下的就由我来说吧。
    此事虽是圆了过去。但那人眼看老谷主离开,贼心不死,竟惦记起了紫铜谷世代守护的金库。所以......我家少谷主不从,他故技重施,不知怎的找了些轻功甚好的江湖人士偷走谷内的金银细软。至于拿不走的,则是一把火放了,烧毁不少值钱的古画古玩,又四处散播紫铜谷欠债累累、开不出工钱的消息。眼见众多谷内下人纷纷离去,加上那时我误会他真的脾性愚顽,无可救药,大吵之下就跟着几个老仆离开了紫铜谷。
    后来,白银堡和其他做生意的几家找上我,说是我家少谷主自他们那边借了大笔银子,又拿出他签字的借据......其他几家我已还清,剩下的就还有白银堡的还差一些。
    千霏雪沉吟道:此事古怪,需得再去白银堡刺探一番。
    刘奇道:事不宜迟,现在出发?
    见那边两人都看向我。我心想你们都已拿定主意了,作什么还要听我的意见?
    那就......我挠挠脑袋,憨笑道:出发吧。
    ......
    ......
    去白银堡。
    谁知千霏雪不是直接去寻那白银堡堡主,而是与我寻了任定住的那间厢房去了。
    千霏雪上前,轻敲响房门。
    是谁?声音低沉中透着自有的一股清冷感,是任定本人。
    子重,是我。
    时秋?任定声音听来十分意外。随着脚步声,一把开了房门。
    见到千霏雪后,表情既惊又喜:你怎么下山了?说这话时,还看了旁边的我一眼。
    千霏雪透过他看到里面只有布楷新一人后,压低声音道:进去说。
    好。
    ☆、第三十七章 任定帮忙
    简单说了来意后。任定表情凝重:那冷云辉他......此事当真?
    只是猜测。千霏雪抿了一口热茶:子重,你任家与温家一向交好,这次怎的会不顾温家颜面,转而和冷家做生意?
    哎。此事话长,也是因为紫铜谷最近琐事太多,今年更是对外说暂不做铸剑修剑的买卖了。
    感觉任定眼神落在我身上多了一会儿:时秋,你旁边这位,嗯......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回任教主,我师父凌不飞,无人山上,额,打了个照面。
    经我一提,任定有了印象:原来如此。
    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候在一旁的布楷新,神情温柔起来:劳烦回去后,替我向花峰主道个谢,以后若有机会来我因兰教做客,我自当盛情款待。
    我点头:好。
    也许是千霏雪出面。又或许是提及起了花无期不知是帮了他个什么忙?
    任定当即爽快的答应配合我们演一出戏。
    ......
    等我们走后。布楷新被任定拉着坐下。
    教主。你这次帮了千霏雪,那岂不是要得罪冷云辉?
    知道他一家独大,又听我我此次货量颇大,所以冷云辉才敢如此毫无忌惮的抬价。任定轻哼,眼中精芒一闪:紫铜谷的事你我也听了,损失的不过些小东西。再者听南边来的消息,那温檠寒带着散去的谷内铸剑师就在紫铜谷附近,这次帮了他紫铜谷一个大忙,他帮我加急铸些兵器,不过分吧?
    温檠寒在附近?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布楷新很是惊异:既然他在,冷云辉如此紧紧相逼,他是想看着紫铜谷毁于一旦么?
    冷云辉胃口不小。可惜紫铜谷太大,他吃不下。再者说温檠寒那老狐狸......
    任定看来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好了,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作什么?龚家小姐与任珀大婚数来有些时日,教内一些事情也该任珀帮着处理下了,你不是想去塞外看看么,正好趁此时机,等处理完眼前这些事后我们即刻启程。
    自任定解释,与龚家小姐成亲的是他那二弟任珀后,布楷新与他的心结才算真正打开。
    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带着潋滟流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布楷新感觉心口的跳动快到就要破开胸膛一般:你不问我为什么去那吗?
    为什么?
    你曾经念过一首诗,就是那个,大漠孤......什么直?本来还想卖卖墨水,文雅一回。结果半途卡词,令布楷新无比尴尬。
    是大漠孤烟直。任定好笑的为他纠正过来,声音低沉起来:这么说,你是为了我?
    我想去看看,沙子遍地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花草这种的存在?要是有的话,你和我之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说到这。布楷新一脸向往的表情。
    随着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微笑,任定伸手,摸向他的脸颊,细细的、温柔的抚摸着:好。我们一起。
    有时候。他和布楷新之间,也许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种默契。别人给不了。
    还有布楷新这个人。谁也替代不了。
    就在布楷新离开的那几天里,任定才真正想明白。幸好不晚,布楷新同样放不下他。
    一把将人拉过,浅尝深鉴,只唯这点,就只当事人明白那情浓究竟是个几分了?
    ......
    ......
    回去客栈。意外发现里面桌椅毁坏大半。
    看着一楼的狼藉,还有来自木梯间的点点血迹,旁边千霏雪的脸色无比凝重。
    我在旁,小声一句:难道是暗杀楼的人?
    上去看看再说。千霏雪脚下轻点,轻盈落在二楼,刘奇和我各自对看一眼,跟着飞上了二楼。
    正上了二楼。一把长剑就架在了我脖子上。
    看清来人后,我忙喊道: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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