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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你自照——五两银子(31)

    你这小兔崽子!老娘辛辛苦苦花银两供你去学堂读书识字,你却偷偷逃出来在这儿逗蛐蛐儿!覃母怒火朝天地骂道,还喷了不少唾沫星子出来。
    娘,我知道错了,您先松开,疼!覃文山哭着央求道。
    覃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覃文山,松开他的耳朵后又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冲他吼道:你哪次不是口口声声说知道错了,结果下次还是接着犯事!
    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覃文山坐在草地上捂着被揪红的耳朵,眼里闪着点点泪光。
    覃母叹了口气,还有下次,就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知道了,覃文山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阿洺哥不也偷偷跑出来玩,也不见他娘这么凶。
    覃母的火气本来已经消了一大半了,但没想到听见这句话后整个人又重新被怒火燃烧了,她指着覃文山的鼻子骂道:只要是看过的字阿洺他都能准确地识得,你能吗?阿洺他经常受到夫子夸耀,你行吗?阿洺是咱镇上出了名的聪慧,你跟他能一样吗
    一旁的江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娘覃文山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覃母不肯罢休,继续指责:你要是跟他一样,我还会天天骂你?她说着说着自己就红了眼。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转头对江洺说:阿洺也早点回家,下次得好好听夫子授课,别再偷跑出来玩了。
    江洺缩着脖子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覃文山被覃母拎回家之后,自己也觉得斗蛐蛐无聊了起来,他嘟着嘴看着蛐蛐儿:下次再来陪你们玩。说着便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
    可惜,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次。
    小江洺先是在四处无所事事地转悠了一圈,又估摸着学堂散学的时辰快到了才吊儿郎当地向家中走去。
    他回到家进了大门后,小心翼翼地溜进庭院,见没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往里走来到了父母的寝房,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里头传来说话声。
    所以,这些年的恩爱都是假的,这些年的同甘共苦也是假的?俞淑英尽力压抑着自己嘶哑的声音。
    江洺一滞,愣在了当场。他没想到他那一向贤良淑德温文尔雅的母亲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方才那声音情绪复杂,掺杂了三分怒火,三分怨气还有三分遗憾,最后一分是后悔和自责。
    这些东西我不久前才发现,你相信我。江海峰坐在桌前冷静地说。这话虽说是在恳求对方的信任,但语气却极其冷漠,没有任何感情。
    俞淑英捂着胸口,哽咽着说: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够了够了,洺儿快散学回来了,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江海峰不耐烦地打断她。
    江洺听完这句便轻手轻脚地掩身于窗下,踩在椅子上偷偷地继续看着。
    俞淑英抬头断断续续地吸了口气,好久才下定决心道:洺儿我带走,我不会让他掺和进这些腌臜事的。
    江海峰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怒火了,他怒目圆睁地看向俞淑英,厉声道:洺儿是我儿子,岂有被你带走的道理。
    他跟着你只会受罪!俞淑英撕扯着嗓子道,我不会放着他不管!
    江海峰冷笑,身为我江家的孩子,理应如此。今后还有一番大事等着他去做呢!
    对于洺儿,我绝不会让步!俞淑英的声音开始颤抖。
    臭婆娘,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不听是吧!江海峰起身狞笑着向她走过来。
    江洺见此用双手捂住了嘴,震惊地看着江海峰,浑身瑟瑟发抖。虽说父亲这段时间确实有些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有些暴躁凶恶,但是这副可怕的嘴脸他还是第一次见。
    俞淑英不退反而问道:怎么?想动手打媳妇儿?
    她自嘲地笑着,是我当年看走了眼。
    啪地一声,江海峰没等俞淑英反应过来便抽在她脸上,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俞淑英被他打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捂着脸深深地吸了口凉气。
    你好好认清此刻这情况,就凭你还想阻挠我?
    她本是畏惧的,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样一个场面都会惧怕,但一想到江洺她便不敢退却,一个母亲的血性逐渐控制了她的理智。
    俞淑英飞快地从地上跃起,扑向缝纫篮里拿起了剪子向他刺过来。
    谁知江海峰动作更快,侧身躲过攻击后又反手夺过剪子朝俞淑英的腹中刺了进去。
    俞淑英滑落在他的怀里,不甘心地仰着头瞪大了眼睛,她双手捂住腹部的剪子,大口地喘着气。
    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涌了出来,浸湿了她的罗裙,也染红了江海峰的衣物。
    淑英淑英!江海峰一下子傻了,似乎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形,他手忙脚乱地将她搂在怀里,我我不是故意要去这样的我
    俞淑英靠在江海峰的肩头看到了窗外的江洺,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绝望过后,目光也逐渐暗淡了下来。
    江洺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母亲倒在血泊之中,瞪大着眼睛看向他的画面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娘,娘江洺大汗淋漓,发着抖在床榻上挣‖扎着,被褥被汗水浸湿得凌‖乱不堪。
    隔壁房间的李昀似乎听到了江洺的叫声,他眉头皱了皱便掀开被子起身来,裹好狼皮袄子就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康子正缩成一团打起了盹,沉迷在梦中对现时的境况一无所知。
    李昀看着他叹了口气,就兀自关好自己的房门走向隔壁,又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江洺的房间溜了进去。
    江洺依旧沦‖陷在噩梦之中醒不过来,眼角到额边还爬着一道道泪迹,湿透的发丝粘在脸上,他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不安地在床榻上蠕‖动着,带着哭腔一声一声地喊着娘。
    江洺?李昀走上前坐到床边,俯身去拍了拍他的脸,你在做噩梦,快醒醒。
    李昀试图喊醒他,但江洺感觉到触碰后反应似乎更加剧‖烈了。
    皱了皱眉之后,李昀一把捞起他搂到怀里抱住,伸出一只手在他后背上下抚‖摸着,又凑到他耳边低声安‖抚道:别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江洺依旧缩在他怀里发着抖,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见他在熟睡,李昀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平在床榻上,刚要起身就发现江洺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抓得指节泛白,
    李昀想要掰开江洺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他怕惊醒江洺,便也在他身旁一同躺下了。
    睡梦中的江洺没有了方才的心惊胆战,却依旧微微皱着眉,有点像白日里被自己挑‖逗之后的样子,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李昀一笑,将他的头发都揽到背后,也闭上眼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李昀一睁眼就看到江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看到这副表情,他就知道江洺铁定误会了什么。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狡辩不,你听我解释李昀扯开嘴角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就被江洺一脚踹下了床。
    啧,李昀龇牙咧嘴地捂着腰,看了一眼江洺叹息一声,你昨夜梦魇了,我听到你的叫喊声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江洺眼光一闪,半信半疑地看着李昀。
    谁知你就不让我走了,哭着闹着非让我留下陪你李昀看江洺听了这句话之后面目不善,便适时而止。
    江洺也记起来自己昨夜梦到了什么,想到李昀好心地半夜过来安‖抚自己此刻又被自己踹了一脚,心下便有些愧疚起来。
    腰没什么大碍吧?需要涂跌打损伤药么?江洺掀开被褥起身想去看看李昀怎么样了。
    谁知他一下床,身上的一侧的寝衣便落了下来,露出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胸膛。
    江洺:
    李昀:
    ☆、风寒
    昨夜你全身是汗,我怕你捂太久受寒,就想着替你换件寝衣,没想到刚解开扣子才发现我不知道你干净的寝衣搁在何处李昀苦着脸解释。
    江洺黑着脸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李昀。
    李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我滚,我这就滚。说完便从地上起身扶着腰走了出去。
    要是搁在平日里,李昀必定又会好好挑弄他一番,但他看江洺的脸色不大好,怕自己说多错多再惹他气急攻心,便只好低头做小好生哄着他。
    清晨康子守在李昀房门口许久都不见他出来,正焦急得很,心想世子是不是生病了起不来身。谁知一转眼就看到李昀踉踉跄跄地从江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殿下,您这是康子看到李昀唉声叹气地走过来,还一手扶着腰部。他大惊失色,猜到这世子殿下可能是在江洺房里睡了一夜,可是没想到还
    李昀只是吩咐道:准备沐浴。他又转头看了看江洺房间的方向,江洺也要。说完也没看康子就兀自朝前走了。
    康子一听这话就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脸上顿时精彩万分,是。
    清明时节在即,世子院里满园的落英缤纷犹如从天际撒下的花雨一般,各个颜色的都有,落在翠绿的草地上恍如仙境,煞是好看。
    一个时辰后。
    殿下?康子在门口犹豫了好久,终于敲了敲门轻声道,江公子看着脸色不大好,身子有些发热,似乎是着凉了。
    李昀叹息一声,心里也料到会这样,去请郎中来好好看看,我过会儿再过去,他现在看到我铁定又要生气。
    这句话在康子的耳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想入非非,不禁脸红了起来,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李昀又继续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才穿好衣裳走向隔壁间。
    丫鬟们正用热毛巾小心地擦拭着江洺的脸颊,见李昀过来便起身行了个礼,殿下。
    李昀拿过丫鬟手里的毛巾在热水中浸湿之后敷在江洺的额头。江洺烧红的脸透露着点点疲色,盯着别处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一个大丫鬟忖度着李昀的心思道:许大夫已经过来给江公子把过脉了,康总管正跟着他去开药方。
    李昀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丫鬟们散了之后,李昀俯身给病患掩了掩被子,江洺总算舍得开口吐了几个字:李昀,别来招惹我。
    李昀止住动作,微微诧异。他表达心意这么久,这次江洺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总算不再避开这个话题了。
    他看着江洺烧得微红的脸出神,等着江洺继续说。
    可江洺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却再没有再开过口,一直安静地躺着。
    李昀也一直在床边坐着,这话题提出来之后他再吊儿郎当地调‖戏人家就没意思了,正想起身离开,留江洺好好养病,谁知江洺又开口了。
    我前段时间似乎对你说过,我不相信感情。江洺嗓子有点干,所以趁现在还早,你也早点收回你那点心思。
    李昀看他如此冷静地说出这些话,如此干脆地与自己撇清关系,将自己这些天以来对他做的视若无睹毫不心动,心头便升起了一股怒火。
    他拿开江洺额头的毛巾随手丢进热水盆里,双手捧着他的脸从上而下地细细描摹,突然对准了江洺的唇瓣亲了下去,他由浅入深慢慢地伸出舌头舔‖弄着,最后从唇缝滑了进去与江洺的纠‖缠在一起。
    江洺也丝毫不反抗,闭着眼睛任他摆‖弄,被子下的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许久,江洺才偏过头推开他,嘴角还扯出了一条银丝。李昀又tian了一口,才嬉皮笑脸着道:抱歉,收不回来了。
    江洺呼吸微滞,也不说话。
    李昀看着他狡黠地笑道:你不相信感情,我相信便是。
    你不怕我到头来捅你一刀么?江洺咬牙道。
    李昀目光微沉,半晌才自嘲地笑道:我想过,但我会天天看着你不让你做那些事。
    我问过你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尽力帮你,但是你不说。李昀道。
    饶是江洺性情寡淡,此时也心头一痛,他闭上了眼没说话。
    李昀也不再逼他,替他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就离开了。
    江公子今日心情不好,别说太多话再惹他生气,好好伺候他养病就是。李昀站在门口轻声吩咐道。
    丫鬟们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殿下放心。
    几天后,天气放晴,江洺的身子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在王府后院里随处散步游览,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有点夏日的味道了,在日头下站久了也会出汗。但江洺不知是想晒晒太阳去去病气还是怎么,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久。
    王府虽大、景物也别致,但也不过就是那么点摆设,无论是谁,看久了也都会觉得腻。可江洺每一次出来都会发现新鲜的玩意儿,比如说杨树下的嫩草下多了个蚂蚁窝,走廊屋角新搭了个燕子巢。
    江洺也乐意看这些小玩意儿。
    随之。章益坐在四轮车上被陈不觉推着过来了。
    江洺闻声露出笑容,温笑着走向前去,打招呼道:夫子,道长。
    陈不染关怀地问候了一声,江公子伤寒好得如何了?
    已然好全了,多谢道长关怀。江洺笑着点点头。
    陈不染刚想说什么,章益却先开口道:你年纪轻轻的就更要注意身子,免得落下病根。
    是啊,不然不仅江公子自个儿受着病痛,其他人也跟着难受。
    江洺听这话原以为陈不染意有所指说的是李昀,没想到陈不染又接着说道:章老先生这几日可是挂心得很,几次都想着要去看看你,还是世子劝他说怕把病气过了去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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