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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美颜盛世[快穿]——长云暗雪(97)

    院落里,里里外外一大片的人,谢月锦脚步略有迟疑,还是提步走了进去。
    哟,咱们公主殿下回来了。打扮的贵气的妇人金钗摇曳,笑容灿烂。
    族婶。谢月锦退后一步,挡住女人热情伸过来的手,稍稍福身。
    族婶如今可担不起公主的礼了。妇人笑容可掬,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受了谢月锦这一礼。
    她养大了谢月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是谢月锦好命成了公主,这一礼她也是受得的。
    不知族婶来这儿有什么事?谢月锦不卑不亢地开口,丝毫不为妇人难得的亲近而触动。
    那个月锦啊,族婶是来劝劝你。妇人叹了一口气,族婶知道你这丫头重情重义,不过那孟言霄实在是配不上你,你如今又成了公主,那他孟家是更配不上了,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谢月锦闻言,顿时笑了,就在数月之前,妇人还说她思慕外男有失体面,如今竟这么快又换了话术,说她重情重义了。
    不劳族婶费心,侄女与孟公子已经订下婚约,如果仅仅因为成了公主就毁约,那时外人该如何评判我们谢家?
    妇人讪讪一笑,你父亲如今是皇上了,天底下哪里还有人敢说你的不是。
    他们表面不说,心里却是会想,月锦身无长处,但不为父亲、家族丢颜面,月锦还是能坐到的。
    谢月锦说完之后,再次福了福身。
    族婶自便,来接侄女进京的使者在外候着,侄女需要收拾东西,先失陪了。
    婶知道,这不婶带了人手来替你收拾。妇人拉住谢月锦后,连忙招呼周围的仆人进去收拾。
    仆人飞快抬着大箱子进去仔细地将谢月锦的东西收好,随之抬到谢月锦面前让她检查。
    月锦,快看看,还少没少其他东西。妇人殷情开口。
    谢月锦缓缓摇了摇头。
    都齐了,有劳族婶了。
    哪里哪里。妇人呵呵一笑,又用帕子抹了抹眼角,你是我亲侄女,如今你上京了,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见,婶一想啊,这心里就有点难受。
    谢月锦心无波澜。
    哎哟,时候不早了。妇人表演了一会,看向仆人,你们快把箱子封好,抬马车上去。
    仆人应是。
    吩咐完毕之后,妇人又从怀里掏出几张大额银票塞进谢月锦的手里
    这是婶子的一点小小心意,月锦你一路上拿着买点吃的玩的。
    谢月锦抬起目光看了看妇人满是讨好与小心翼翼的脸色,忽然笑了。
    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没落世家的嫡女,她是公主,就这一层身份就足够让人畏惧了。
    她父亲与她还未谋面,给她带来的好处却先让她享受到了。
    谢月锦想起自己的婚约,缓缓垂下了目光。
    孟家。
    第126章
    宽敞而舒适的马车里, 谢容锦与谢月锦相对而坐。
    谢容锦手里捏着一把银票,大致数了一下, 随后抬头看向谢月锦。
    整整两千两, 那女人这回为了讨好妹妹你, 还真是舍得了。将银票递给谢月锦后,谢容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夸张语气开口。
    两千两对于他们世家来说并不多,即使是谢家之前沉寂了, 但祖祖辈辈累积的财富也是不可小觑的。
    但两千两对于内宅妇人来言,却是一笔极大的私房钱了。
    即便是谢家的主母,私下能拿出这么一笔钱也是很不容易, 需要多年积攒。
    谢月锦将银票递给自己身后的丫鬟, 丫鬟双手接过银票,将银票放入首饰盒的隔板下。
    她无非就是怕我向父亲告状。谢月锦说着又突兀地停下, 其实她是想多了,父亲看在族叔的脸面上,也不会去越过族叔教训他的妻子。
    以谢月锦的玲珑心思, 从谢瑄给她带话的那一次便听出来含意了, 父亲总不会无缘无故说让她自己做主婚事,定然是知道了族婶做的糊涂事。
    谢月锦抬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 那手腕上有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
    妹妹,这就是孟言霄那小子给你的手镯?谢容锦眼尖瞥见,我瞧着这镯子也不咋地, 就这还祖传的啊?
    谢月锦垂下眼眸, 摸着镯子, 目光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轻飘飘地开口。
    哥,你相信人可以梦见前世今生吗?
    能啊。谢容锦双手相交,垫在脑后。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因为我以前经常晚上睡觉做梦,在梦里总觉得自己飞起来了。
    谢月锦心中的愁绪被冲散,那算什么前世今生,书上有说人在睡着后长身体的话,那么就会做在梦里飞起来的梦。
    开玩笑的。谢容锦放下手,随后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不过说起梦见前世今生,我还真有一回。
    你别说了。谢月锦已经不相信谢容锦的说词了,便扭过头朝着马车门口,以示拒绝倾听的意思。
    别啊,妹妹你听我说,这回绝对不是逗你玩儿!谢容锦举起两根手指保证,随后看向周围的仆人,你们先去后面的马车坐会,叫你们过来才可以过来。
    丫鬟起身,稍稍福身,而后抬手轻轻在马车门上叩了一下,不过一会儿,马车慢慢停了下去。
    丫鬟们离开后,马车重新前进,谢容锦这才低声开口,就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成了谢家家主,然后带着谢家重回了上京,梦里连赵家都得避咱们的锋芒。
    那你的梦还真是够谨慎的。谢月锦凉凉开口,在梦里,都没敢做个把赵家弄死的梦。
    谢容锦:
    谢容锦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那不是最重要的,在梦里我也去了云虎山寻父,不过梦里那山寨里可凶险极了,我好几次差点被山匪们识破身份
    谢容锦说着又消了音,随后勉强笑了笑,就是个梦而已,不说了。
    梦里的他根本没找到父亲,他只得到了一点线索,他随着那点线索一路追查,也一路壮大谢家,最后线索指向了上京赵家和雍朝皇室。
    而后,梦还未做完,便强行醒了过来,而后再没有做过那个梦。
    不过,当年造成他父亲失踪的主凶是赵家还是雍朝皇室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两都不存在了。
    都被他父亲灭了。
    谢容锦骤然心情澎湃,打开马车车窗,看向道路下方一望无际的山脉。
    哥,你看什么呢?谢月锦好奇。
    谢容锦伸手指向外边,我在看我们谢家的江山,父亲也太厉害了,做到了光宗耀祖的最高境界。
    谢容锦头一次意识到为什么谢家那些人在他父亲失踪多年后归来,还是愿意奉他为主。
    不仅仅是血脉,而是这份能力无人可敌。
    祖父当年那个麒麟入梦果然不是白做的。谢容锦一边关上窗一边感叹。
    一个月之后,谢容锦二人抵达了上京。
    族叔!
    刚下来马车,谢容锦便看到城门下,骑着高头大马的谢瑄一行人,当即开心地大喊了一声。
    谢容锦!谢瑄看见谢容锦从谢月锦的马车里下来,就脸色一黑。
    即便月锦是你亲妹妹,在外你也该避嫌了。等到谢容锦走近了,谢瑄这才翻身下马,靠近谢容锦后低声开口。
    这不是路上走的无聊,找月锦说说话嘛,而且马车里那么多伺候的人,能有什么事。谢容锦耸了耸肩,再说族叔你也知道,月锦她从未见过父亲,我这也是担心月锦一路上紧张,开导开导她。
    族叔。谢月锦走了过来,冲着谢瑄福了福身。
    公主快上轿子吧。谢瑄指了指不远处的轿辇,谢月锦轻轻颔首,随后带着丫鬟走到了轿子让,丫鬟掀开轿辇,谢月锦坐了进去。
    族叔,那我呢。谢容锦看了看四周,总不能让我走着去见父亲吧。
    给你备好马了。
    随着谢瑄的话音一落,一名身着护甲的城门守卫牵来一匹骏马,走到了谢容锦的面前。
    谢瑄翻身上马,看着谢容锦在马背上坐好之后,这才拉了拉缰绳,几人朝城门内而去。
    又是半个时辰,几人抵达了宫门。
    谢大人!宫门口的守卫们看见谢瑄纷纷行礼,一边朝着谢瑄身后陌生的少年看了一眼,谢大人这位是?
    皇上的一对儿女。谢瑄淡淡开口,守卫连忙让开路,退到两边跪下。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
    走吧。谢瑄看了谢容锦一眼,几人骑着马进了宫门,又缓缓进了几重门后,这才下了马。
    行了,你们两个跟我去见你们父亲吧。谢瑄看向谢容锦二人。
    谢容锦眼神里划过一抹悲壮,一边抬手摸了摸胸口。
    画还在。
    就是不知道像不像。
    谢月锦却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自从她有记忆之后就没有见过的父亲,一直存在于长辈们口中的父亲
    会喜欢她吗?
    谢容锦跟着谢瑄走了几步,发现谢月锦还在原地发呆,顿时停住脚步。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快走啊!
    谢月锦回过神,连忙跟上两人,藏于衣袖下的手,掌心却不由地冒出了汗。
    妹妹啊,你是不是紧张了?谢容锦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故意放缓了脚步,等谢月锦走上来了,这才低声开口。
    谢月锦抿紧唇,不肯承认。
    你别担心,父亲他只是人看着冷淡了一点。
    谢容锦宽慰了一句,然而谢月锦却半点没有感觉到又被宽慰到,反而因为冷淡两个字,心里更加地打起鼓。
    东转西转,一道又一道的回廊之后,眼看谢瑄还是大步流星的,谢容锦看着已经体力不支的谢月锦,实在是忍不住了。
    族叔,到底还有多远啊?
    谢瑄停住脚步,指了个方向,就前面,马上就到了。
    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谢容锦嘀咕了一声,回头等着谢月锦走上来。
    妹妹,你脚走的难受,要不我背你吧?
    谢月锦摇了摇头,我没事,走吧。
    三人又绕了几道回廊,最后终于在一处宫殿下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皇上这会一般在处理政务,你们和我一块进去吧。谢瑄开口。
    谢容锦两人没什么意见,便跟在了谢瑄身后,随着他一起迈进了宫殿的大门。
    父亲!谢容锦刚踏进殿门,便看见殿上方的人,顿时忘记了心中的担忧,嘴比脑袋快地喊了出来。
    参见皇上,太子和公主已经到了。
    祁恒抬起头,目光从谢容锦的身上滑过,落在那名低着头、身体紧紧绷住的少女身上。
    月锦。
    谢月锦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好一会儿,才有些生疏地学着谢容锦喊了一声父亲。
    最近经常做噩梦?
    谢月锦垂着头,也不敢抬头看只胡乱地点了一下头,不管那梦是否预兆前世今生,反正是噩梦就对了。
    祁恒一眼就看出来谢容锦两兄妹身上的痕迹波动,他改变了剧情,原来的剧情分离崩析,因为谢容锦原男主身份的关系,越是和谢容锦走得近的人,越是会梦到一些不该梦到的东西。
    祁恒悄悄抹去了两人身上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后,祁恒这才好以整暇地看向谢容锦。
    谢容锦,画像呢?
    谢容锦的笑容一僵,原来父亲你还没忘啊
    还好,他有老实作画。
    谢容锦从怀里掏出经过数次修改的画像,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谢容锦的面前。
    谢瑄皱起了眉,先是提起来心,见祁恒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谢容锦这蠢孩子,也就仗着少主就他一个继承人,就这么不知礼数胡作非为!
    祁恒展开谢容锦的画像,顿时沉默了一下,看着谢容锦闪亮的眼睛,违着心夸赞:罢了,这次好歹眼睛画的挺写实。
    虽然其他部分,依旧抽象的只能看出来是个人。
    祁恒将画还给谢容锦,又看向底下一直垂着头脊背却僵直的少女,月锦,你不用这么紧张。
    是。谢月锦抿唇应声,哥哥画的画像她看过
    画成那样也不见父亲动怒,那父亲应该脾气很好吧。
    她就看一眼自己父亲的模样,也不为过吧?
    想及此,谢月锦鼓足了勇气抬起头。
    第127章
    上面那人没有如想像中那样身着龙袍, 只是一身简单的玄衣,只在袖口出用金线纹了数朵云纹。
    谢月锦缓缓将目光往上移, 却在乍然间看清模样的时候, 陡然的愣住。
    那是一副好看到无法用言语描述来的容貌, 如月光皎皎、如天人下凡。
    他坐在龙椅之上往下看来,却似从九天之上的神座垂眼看人间。
    神情淡漠,仿佛任何事都不能经他眼、入他心。
    原来哥哥真的没有乱说, 父亲真的比孟言霄要俊上一万倍,也没有她想象中
    因为行军打仗沾染上的血腥之气或是凶煞,即使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玄衣, 落在上面那人的身上却仿佛是最上等的仙衣, 精致而又华贵。
    因为冲击力有点过大,谢月锦的脑袋难得有点发懵, 胡思乱想起来。
    妹妹,这下你相信我当初说的话了吧!谢容锦靠近谢月锦,笑嘻嘻地开口, 声音丝毫没有压下去的意思。
    被戳破了心思, 谢月锦脸色不免有些晕红散开,到底是个脸皮薄的女孩子, 虽然上面那人是亲生父亲,可多年未见,与陌生人也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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