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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离婚[穿书]——孺江(15)

    他的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下,因为姜秋还以为他在紧张,因而更用力地紧紧攥着,让他心头逐渐变得火热。
    他将另一只手覆在姜秋的脸上,视线将眼前的人牢牢锁定,开口就是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以后别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知道吗?
    姜秋看不到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反而是齐修泽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危险,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此时齐修泽的那张帅脸在他面前骤然放大,最后唇上一凉,姜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迅速抽离了。
    他,他这是被人亲了?
    被齐修泽?
    平时挺灵活的脑袋到了这个时候反倒生锈罢工了,姜秋瞪着眼睛看向前方,其实眼里已经没有多少焦距,整个大脑都呈现放空的状态。
    齐修泽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眸色沉沉,眼里闪动着许多姜秋无法看明白的情绪。
    姜秋艰难地张了张嘴,想问对方这个吻是什么意思,然而齐修泽的表情又让他心里敲响警钟,危险感与压力一起闷在他的心口,堵住了他的嗓子,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在齐修泽很快收拾自己的情绪,他反手握了下姜秋的手,原本微凉的指尖已经重新变得温热,甚至比姜秋的手还要温暖。
    暖意驱散了危机感,那种压迫般的气势也随之收敛起来。
    齐修泽的目光也恢复了清正,连语调都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你看,你刚才那样的表情就像一个邀请,绝大多数的人都很难把持得很住,连我都不例外。
    姜秋:
    刚才是我不好,向你道歉。齐修泽视线低垂,眼帘半阖,很有些低眉顺眼的感觉,让人说不出谴责他的话来。
    齐修泽顿了顿,又正儿八经地说:抑郁症中的一部分人就是习惯了被动承受周围环境给他的一切,超出了自己的负荷能力,才会导致心理上的崩溃。刚才我亲你的时候,你也没有主动反抗,推开我,这样的顺从反而会让别人更想欺负你。
    所以总结结论是:刚才那个吻就当做是应急演习,测试你的反应能力。虽然你还不懂得拒绝别人,但只要慢慢培养反抗的意识,以后在别人面前多注意些就行了。
    齐修泽说完,自己心里也如一块巨石落地,总算是圆回来了!
    姜秋看着他貌似从容镇定,实则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过了好半天才捂着脸无声地笑了。
    要换成是原主,说不定还会被他糊弄过去,但姜秋刚才可不是因为没有反抗意识才没推开对方的,他单纯是被齐修泽的举动给迷惑了,而且他也不反感齐修泽的这个吻。
    齐修泽的嘴里有淡淡的甜味儿,大概是下车前嚼过木糖醇的缘故,姜秋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亲一下还要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姜秋摇着头笑,耳垂略红了红,他就算再迟钝,也看得出来齐修泽对他是有好感的了。
    所以他要尽快确认梦境与现实是不是一个世界,以及他到底还能不能再回去。
    到目前为止,姜秋不论是穿越的事,还是做梦的事,全都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发生的,处境十分被动。
    但是姜秋不会放弃尝试,他最近已经能模模糊糊地摸到梦境的触发条件了,只要再做一个梦去印证他的猜想就行。
    只有排除了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姜秋才敢放开自己去谈一场没有顾忌的恋爱,要不然他实在不敢给齐修泽什么承诺,就怕感情投入得太多,分开之后两人都会陷入痛苦之中。
    理性与克制让姜秋恢复了一下心情,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最新的那条短信,拨通了对方的号码:陈扬吗?我是姜秋,同学会是几号,几点,在什么地方集合?
    作者有话要说:  齐修泽:亲一口真不容易啊。
    第23章
    秋风送爽,一夜之间仿佛街上所有的树木的枝头都被吹得光秃秃。
    连校园里也是同样,枯黄的落叶铺满了地面,由于周末没有清洁工打扫的缘故,这层落叶铺就的地毯越来越厚,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同学会的组织者已经事先跟学校打了招呼,学校又跟保卫处说了,所以见到打扮成熟的青年人就知道是校友,问了是几年几班的聚会后就放行。
    这个周末不止原主的班级搞同学聚会,还有同届的其他班,不过姜秋没听齐修泽提过这件事,就以为他们班没办。
    事实上姜秋也不知道齐修泽是哪个班的,当初他跟林言换试卷,姜秋也没仔细看卷头上的班级,光顾着欣赏那一串红红的叉叉了。
    姜秋是提前到学校的,报了自己的班级后就去了教室,跟聚会的组织者打了个招呼。
    这组织者据说就是从前班里的组织委员,有点油滑的感觉,眼神里总是带着点审视,好像在掂量说话对象的份量,姜秋不太喜欢他那种过分功利的视线。
    姜秋来之前去健过身,运动过后脸颊还带着些粉色,头发稍显凌乱,跟他身上穿的某大品牌休闲服搭配起来,按理说是相得益彰,轻松闲适,既不会显得太正式,也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可偏偏就有人愿意往糟糕的方向钻牛角尖。
    组织委员刁迁衍上下打量了眼姜秋,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这身衣服今天是第一次穿吧?
    其实衣服买回来是洗过的,不过上身的确是第一次,姜秋从陈扬那里听说这位刁迁衍是开洗衣店的,还以为他是靠眼力判断出布料的洗涤程度,向自己展示他专业的眼光的,所以姜秋点了点头道:你能看出来?
    看你浑身不自在的表情就知道了。刁迁衍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是不是等下回去还要把衣服还给别人啊?那你可要小心别碰脏了,这种面料只能干洗,放洗衣机里会弄坏的。
    谢谢你的提醒。姜秋觉得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脸上也没了笑容,不过这衣服是我自己买的,我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本来以为这人是给他的洗衣店打广告,但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刁迁衍嘲讽地勾了勾唇,从桌上一溜的礼品袋中拿起一只递给他:拿着吧,今年你可走运了,聚会礼物都是杜总出钱买的,跟我以前拿来的洗衣液是天差地别。
    见姜秋微微睁大眼睛,他还以为是说中了姜秋的心思,又得意道:你也是从陈扬那里听说了杜总的吧?往年三催四请都找不到你人,今年还不是冲着限量版的克罗克腕表来的?
    姜秋:
    不好意思,什么杜总他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往年参加聚会就送一袋洗衣液,我要是原主我也懒得来一趟。
    姜秋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把那礼品袋随手放回桌面,不想再受这莫名其妙的气:我不是冲着礼物来的,如果你说的那位杜总连送出一只表都需要有人在旁边提醒这玩意有多贵重,那我还是给他省点钱好了,免得他老是惦记那点钱。
    姜秋轻笑了下,在签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在礼品领取那一栏上打了个巨大的叉。
    做完这些,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陈扬和几个同学站在走廊上抽烟,姜秋路过他们时,还皱着眉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看陈扬的眼神,令陈扬有些莫名。
    不多时身后的刁迁衍追了出来,此时姜秋已经走出教学楼,压根不理会他在后面大呼小叫,气得直跺脚:这个姜秋!给脸不要脸!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人纷纷围过去,他们以前跟姜秋都不熟,几年联系不上,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除了陈扬也没人敢上前搭话。
    如今同性恋婚姻都合法了,很少有人会隐瞒自己的性向,姜秋刚进初中的时候也曾被大家悄悄奉为男神的,可惜他的性格太孤僻,整天发呆,都不怎么跟人说话,害得他们想接近都没有办法。
    但是抛开性格,光吃那个颜值就够了啊!如今十年过去,那张脸非但没长残,还变得更有魅力了,几个同学暗地里咽口水,还在为谁先去搭讪而较劲。
    这时刁迁衍说了有关姜秋的事,让大家都非常好奇,想知道他俩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组织委员气得跳脚。
    听完刁迁衍的描述,几个人非但没有跟他生出同仇敌忾的想法来,反而还拍着他的肩膀说:刁迁衍,你那以貌取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没想到啊,姜秋还挺有个性的,我一直以为他不爱说话是怕口吃被人发现
    好歹是扬哥找到的人,老刁你就给扬哥一个面子呗!
    刁迁衍发现这一圈同学居然没一个站在他这边说话的,心里咬牙切齿地骂这个看脸的世界。然而他一回头,发现陈扬的脸色也说不上有多好,顿时就有种找到了战友的感动,看向陈扬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革命的友谊。
    他勾着陈扬的肩膀小声说:还是你够兄弟!
    陈扬很想扒开他的手,跟这个傻逼撇清关系。
    他刚才听了一耳朵,就知道事情搞砸了。他跟刁迁衍这种目光短浅的家伙不一样,把姜秋带到同学会,他的目的可不是像刁迁衍那样,向其他人吹嘘杜锐思,给杜总长脸面的!
    陈扬想起姜秋刚才经过时留下的那个眼神,心里没来由又是一阵咯噔。姜秋在此之前可是警告过他泄露客户资料的事,因为他擅自从前台那里拿到姜秋的号码,在姜秋这里是留有案底的,如果他把刁迁衍的这笔账也算在他的头上,那他可就太冤了!
    他现在恨不得赶紧追上姜秋跟他解释,哪有时间在这跟刁迁衍勾肩搭背,然而他正要拔腿去追,就见一身高定西装的杜锐思正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都怎么了这是?
    杜锐思看起来就是一副精英范儿,比起这个年纪已经被生活催熟、看起来足有三十岁的刁迁衍,杜锐思不光保养好,而且因为事业上的顺风顺水,显得很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举手投足都像是会发光一样,很容易让一般人自惭形秽。
    他是世界一百强企业的高级主管,今年还被提拔为亚太地区负责人,可以说是班上目前混得最好的人了。就因为他一句话,原本安排在圣诞节的同学会聚餐,就被提前了一个月,地点也给改了。
    不过因为他提供的赔礼克罗克腕表是世界驰名品牌,同学们看在手表的份上就没计较那么多,由着他的性子来。
    其中最渴望抱大腿的刁迁衍是最卖力的,他对待杜锐思的态度就跟我家有个xx亲戚似的,恨不得把他捧上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拿他跟其他发展不如杜锐思的人比较,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而且杜总也爱听这个。
    刁迁衍一见到他来,马上就跟学生时代向班主任告状一样,对杜锐思说起了姜秋的坏话:还不是因为那个姜秋,好好一个聚会,被他闹得下不来台!说着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杜锐思。
    陈扬深吸一口气,给杜锐思使了个眼色:其实事情不是像老刁说的那样
    可惜,杜总并没有领会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姜秋,伸手指着他笑:就是那个挖树洞吧?你们也真是的,跟一个脑子有洞的人计较什么?
    他这话故意往大声了说的,那棵树的位置离他们所在的走廊其实不算很远,杜锐思知道姜秋能听见。
    姜秋确实是听见了。
    他手上正忙着,没工夫搭理那些爱攀比的人,听了也当做没听见。
    手上的树枝被他折成两段,两手一起开挖,将树洞里腐烂的枯叶一点点扒出来。忍着难闻的腐蚀的味道,终于将树洞掏干净,将两截树枝当成筷子,夹起被塞在最里面的塑料袋。
    姜秋的心情有点激动。
    心跳如擂鼓,他小心地将塑料袋放在地上,用树枝撑开,将里面泛黄的纸张挑起来看。
    或许是袋子的密封性不够好,这张纸已经完全氧化了,刚弄出来就成了粉絮状,散得满地都是。别说看清上面曾经写过什么了,连这张纸是不是曾经的那张试卷,姜秋都不敢确定。
    他的心情极其糟糕,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在他面前大声说:杜总经手的生意都是上千万的,当然不会跟脑子有洞的人计较了!要是拿下跟齐氏的合作项目,那就是上亿的生意了吧,不愧是xx企业亚太地区负责人!
    刁迁衍真是不遗余力地在吹捧杜总。
    陈扬单手捂脸,心想完了。
    姜秋把纸张碎屑扫进塑料袋里,拎着袋子站起身,终于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杜蕾斯?
    是杜锐思。杜总黑着脸说。
    抱歉,这个牌子我一直想用但没机会,你的名字跟它太像,所以我搞混了。
    姜秋的语气没有丝毫歉意,随手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他拍了拍手,又道:亚太地区的负责人是吧,我看你也不是很负责任,在跟齐修泽打交道之前,并没有对你的客户进行一定的了解,我劝你们公司还是换一个负责人比较好。
    杜锐思拧起眉,看姜秋的眼神十分不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觉得我夫人说的话挺对,你们公司如果要谈生意,就请拿出诚意,别把什么糟心玩意儿都放到我们面前来。齐修泽穿过他们身后的一楼大厅走出来,冷着脸扫了一眼杜锐思和他的狗腿们,然后快步走向姜秋。
    夫夫人?
    杜锐思觉得眼前一黑,他手指颤抖着指向姜秋,张了张嘴,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陈扬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我还想趁今天介绍你俩认识的,姜秋是齐修泽的合法配偶,比起你想利用同学会跟隔壁班同学来个偶遇,我觉得还是姜秋更容易说话些,没想到全被你们搞砸了。
    刁迁衍跟着一块傻眼,其余同学也是大眼瞪小眼,茫然不知所措。
    姜秋看见齐修泽出现在校园里,还有点惊讶:你今天也有同学会?
    本来是有的,但是我早就推了。齐修泽握着他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暖着,边走边说,虽然你不想让我陪着,我还是忍不住想来找你,结果不是还来对了?
    齐修泽挑了挑眉。
    姜秋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别弄脏你衣服,我刚才可是摸过树枝,又碰过垃圾袋的,这面料不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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