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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离婚[穿书]——孺江(6)

    不行我都答应他们这个学期好好读书,不然我就买不了那套油画颜料了。林言说着说着,又有点想哭的趋势。
    齐修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褪下书包打开,拿出自己的卷子和笔袋,从笔袋里摸出一块橡皮擦,擦掉了卷头上的名字:要不你拿我的卷子回去吧,在上面改成你的名字。
    林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这这是作弊呀!
    那不然你还想怎么办?齐修泽看着他,虽然说话的声音还很平缓,但眼底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不肯回家,在学校里干耗着,他们要是一着急给班主任打电话,你的成绩还不是会被他们知道?
    那那我就听你的吧。林言咬了咬下唇,又咽咽口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等我买到那套颜料,就先给你用。
    不用了,我对画画没兴趣。齐修泽摇摇头,拍拍林言的脑袋,赶紧起来回家吧。
    好林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珍而重之地把齐修泽的卷子折起放进书包,又满脸通红地把自己的试卷递给对方,和齐修泽交换。
    齐修泽面无表情地接过林言那张满纸鲜红的卷子,看着林言破涕为笑,跟他挥手道别后,低头看着卷子上的红叉叉直皱眉。
    想丢又不能丢,不然回头林言又要哭。
    啧,真麻烦。
    姜秋躲在后面看,没忍住噗嗤一笑。
    谁?!齐修泽一转头,就看见姜秋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瞳孔微缩,捏着卷子的手轻轻颤了颤,小秋?
    是我。姜秋点了点头,这回他直接承认了,因为齐修泽能分得出来。
    齐修泽在惊喜之后眼中又浮现深深的担忧: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会在学校?难道又被关在厕所里了?
    姜秋心里也十分震惊,看来这还真是个连续剧梦,齐修泽竟然还记得上一次他被关在厕所隔间的事!
    不对啊。姜秋喃喃着蹙起眉,你是怎么知道的,上一次我记得没有跟你说起这件事啊?
    结果齐修泽微偏着头对他笑了,好像在回味什么似的,看起来有点高兴:因为那次事情之后,第二天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姜秋眨眼:啊?
    你偷偷塞到教导主任办公室里的匿名信,第二天被他当着全校的面公开读出来了,还说以后放学会检查每个教室、厕所、天台之类的地方,如果有校园霸凌现象,严惩不贷。齐修泽说。
    当然,这其中也有齐修泽出的力。那所小学风气之所以这么差,全是因为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然而齐家的儿子在学校里被人揍了,这回却是怎么都不可能混过去的。
    姜秋自然想不到这点,他还为自己的匿名信居然这么管用而感到惊奇。
    上次他从厕所隔间里爬出来,就从原主的作业本后面撕下空白的一页,声情并茂地写了一封投诉校园暴力的匿名信。
    为了表示逼真,姜秋还在手指上用红笔涂了厚厚一层,拿水晕开抹在纸上,看起来就像血迹,足够吓人。
    他想着这封信虽然不能从根上解决问题,但引起老师注意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原主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点。
    而且姜秋的字迹和原主不一样,也不怕匿名信被公开后会怀疑到姜秋的头上。
    目前看来,这封信的效果还不错。
    齐修泽这时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关切,想知道姜秋为什么在放学后这么久仍留在学校。
    姜秋开始也以为原主跟小学那时候一样又被同学欺负了,但刚才看见林言后,他又翻了下原主的书包,发现原主的卷子也非常的鲜艳,顿时就有点怀疑他到底是被迫留在教室里,还是单纯因为不想回家而留下来的了。
    于是他只好摇了摇头。
    齐修泽温柔地注视着他:没关系,只要能再看见你就好。我总是很怕很怕哪天小秋突然就消失了。
    嗯?姜秋似有所感,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没什么。齐修泽摇了下头,手上的卷子也跟着一晃,顿时提醒了他这里还有个烫手山芋没处理完。
    齐修泽的手僵在了半空,想要收回手时,姜秋却已经快他一步把卷子夹起来看了:这成绩,完美避开了正确答案啊,你真打算拿林言的卷子回家签名?
    不。齐修泽果断摇头,我宁可说试卷丢了,也不会拿出来的。
    丢不起那个人。
    那直接扔掉不就完了?姜秋看着他。
    林言过几天肯定会问我要的。齐修泽无奈地耸了耸肩,考完试才想起来要好好用功,到时候他会跟我要卷子写错题集,要是弄丢了也很麻烦。
    那就先藏起来好了。姜秋跟他一前一后地走出一楼大堂,走过校园里的林荫道,他眼角瞥见一棵粗壮的老树,忽然灵机一动,把卷子塞进树洞里!这样一来你不用带回家,还眼不见为净,林言需要的时候还能再找出来还给他。
    他快步走到那棵树前,树上有个天然的树洞,一眼看进去黑黢黢的,有点骇人。姜秋捡起一根树枝往洞里掏了掏,将树叶残渣挖出来,露出深约二十公分的树洞。
    这洞比想象中的还要深一点。
    姜秋从书包里翻出原主装饭盒的塑料袋,把卷子叠好用塑料袋一裹,往树洞里深深一压,再重新填上枯叶,拍干净手上的泥土灰道:这样就行了,管保其他人看不出来!
    齐修泽站在姜秋身侧,转头伸手在他的脸上抹了抹,帮他擦掉脸上沾到的灰尘,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嗯,小秋真能干。
    作者有话要说:  姜秋:在梦里我也要迎难而上!
    齐修泽:嗯,迎男♂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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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姜秋又被摸了一把脸,迎面对上齐修泽眼中那泛着笑意和淡淡宠溺与纵容的目光。
    顿时老脸一红:我知道把东西藏在树洞里的行为可能会显得有些幼稚,但是临时也想不到别的好法子了,你要是以后找到别的藏匿点,再转移就是了。
    姜秋想办法给自己打了个补丁。
    谁知齐修泽却摇摇头:不会,我也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地方了,还是小秋聪明。
    姜秋:少年,你知道什么叫彩虹屁吗?
    齐修泽疑惑地看着他。
    梦里的世界还是主角们的初中时代,没听说过时下流行的网络词汇也是正常的。姜秋本来想跟他解释解释,然而一见到齐修泽微微偏着头,眼神锁定在他身上又略显茫然的样子,一下子什么言语都被他忘掉了。
    想到之前一个人站在教学楼里,看着林言硬塞给他的试卷,独自对着卷子纠结的齐修泽,姜秋忍不住嘴角又上扬了下。
    齐修泽这人从小面部的表情就算不上多,偶尔展露出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情绪时,看起来就显得格外的可爱。而姜秋则幸运地连续看到了好几次。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姜秋朝他眨了眨眼。
    梦境到此就结束了。
    姜秋是被阳光晒醒的,虽然还没到日上三竿的程度,可这天天气好,万里无云,一大早阳光就穿透了窗户,直直照在了姜秋的床上。
    昨晚睡觉前姜秋特意把窗帘拉开,原主那颜色暗沉又厚得一比的窗帘让他感觉不太好,从生理上来说,开着窗户能保证空气流通,拉上这么厚的窗帘睡觉,容易缺氧。
    从心理上来说,有这么厚的窗帘在,只要灯一关,房间就成了完全漆黑的四方形的牢笼,哪怕是身心健全的人也会难免产生压抑感。
    原主本来就忧郁,还喜欢那么乌漆抹黑的颜色,一晚上把自己关在这么沉重的空间里,难怪病情很难有起色了。
    倒是除了这个房间之外,齐修泽家里其他地方的装修多以浅色为主,看着就让人心情轻快,自然而然地就能放松下来。
    姜秋打了个呵欠,在床上蹭了蹭枕头、被子,赖了会儿床,被太阳晒得暖融融后才拉开被子去洗漱。
    原主的卧室里带了个小卫生间,只保证基本的牙膏牙刷和毛远远巾,护肤品就只有一瓶大宝,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别说男士香水了,连盒发油都没有。
    这一看就是不常出门的,活得不修边幅。
    倒不是说姜秋平时出门会像女士那样精心打扮,只是他之前工作时深刻体会到外形对于谈判对象的影响力,起码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一点,别人也会认为你对他足够重视,在开始谈生意前就能先入为主地博得对方的好感。
    目前条件不允许,姜秋只好用自来水抹了抹发梢,将稍长的刘海略略往后一拨,露出小半个光洁饱满的额头。
    这么一看就精神多了。姜秋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下头。
    他收拾完自己,从衣柜里找了套运动服出来。
    原主的衣品也有点堪忧,全是花格子衬衫和皱巴巴的休闲裤,乍一看还以为是IT行业的程序员。唯一能看的几套正装也都是黑色的,姜秋又不是去参加葬礼,实在不想穿一身黑的出门。
    勉为其难换上了运动装。
    不行,如果过几天我还没穿回去的话,得帮姜秋把衣柜给改善一下。姜秋说。
    做完这些他终于觉得有点肚子饿了,姜秋赶紧将充满电的手机和其他证件装进背囊,猛地一打开门,差点跟门后的人撞了个满怀:齐、齐修泽,你站这多久了,怎么也不出个声?
    齐修泽先是眼疾手快地扶住姜秋的胳膊,帮助他站稳。
    随后目光在姜秋脸上逡巡一圈,眼里的紧张担忧之色褪去,被淡淡的暖意所取代,又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我听见你房间里有动静,想着你应该是起床了,没多久就会出来,所以直接在这里等。
    你在等我?姜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我干嘛?
    齐修泽用一个清冽香气的怀抱告诉了他答案,并用低沉黯哑的嗓音在他耳边道:早上好。
    早早上好。姜秋四肢僵硬,在对方离开后,耳根子还有点发痒。
    今天要出门?齐修泽看了一眼他的装备,看似随口问,却微微蹙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嗯,约了人。姜秋跟他一块下了楼。
    楼下的餐桌上已经放着阿姨做好的早餐了,有吐司煎蛋和豆浆油条,中西结合,算不上丰盛,但也绝对不寒碜。
    姜秋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坐下以后就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而齐修泽之前已经吃过了,他起得比姜秋早,照一日三餐给姜秋来了个早安抱之外,提起公文包准备回公司:尽量早点回家,别去太远的地方,有困难及时与我联系。
    姜秋正嚼着筋道十足的油条,腮帮子都微微鼓起来,闻言抬起头,含糊地嗯了一声,活像一只愣头愣脑的小仓鼠。
    齐修泽忍不住弯了下唇,带着好心情上班去了。
    姜秋吃完早餐,将盘子碗筷收拾了下,没多久也出了门。
    他约见的人是个美女,虽然年过四十,仍然风韵犹存,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材保持得很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妩媚的风情正是这副身体的生母,谭女士。
    谭女士看起来柔弱无害,其实是个精明的女人,她一上来就对姜秋嘘寒问暖,像母亲那样给他关怀:小宝最近怎么样,姓齐的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昨天不接电话,我担心受怕一整晚,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谭女士为姜父生了两个儿子,喊他小宝,那大宝指的自然是原主的大哥姜杭。
    谭女士继续捂着胸口看他,泪眼盈盈:看见你没事,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我点了你最爱吃的烧麦。
    他们约好碰面的地方是一家广式茶楼,包间里还提供了功夫茶具,谭女士将烧麦的竹蒸笼用热毛巾裹着,这样一来姜秋就能尝到热腾腾的烧麦了。
    姜秋低垂眼帘:您其实不用麻烦,等我来了再点也是一样的。
    谭女士不怕麻烦,就怕姜秋体会不到她的良苦用心,表情僵了僵后,又挂上满脸的笑意:我这不是一坐下就想到了你,顺手就点了吗,点完以后才想起你还没来。唉,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顺便又卖了一把惨。
    姜秋从进门起就从跟她的聊聊几句对话中发现,这女人段数很高,难怪能把姜父哄得团团转,实在兜不住婚外情了还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离婚。
    她很会演戏,而且擅于揣摩人们的心理,知道姜秋从小缺爱,她就给了他无微不至的母爱,把原主那点本就不多的积蓄几乎要骗光了。
    姜秋之所以一定要来见她,就是想亲自看看,如果谭女士的确为生活所迫,为人子女确实有赡养父母的义务,他会斟酌着赡养,保证谭女士生活所需。如果谭女士只是为了钱而哄骗原主,那他是一分钱也不会给对方的。
    现在一看,谭女士有手有脚,还保养得比他这个儿子精细多了,身上穿戴用的全是名牌,连手机都比原主用的贵多了,双摄像头的新型号连姜秋也只在楼下的广告牌上看过一眼,他原本的世界里还没出现呢!
    于是姜秋也不想陪她演下去了,竹蒸笼里的烧麦他一个没吃,茶也没喝,直接开口道:谭女士,我很抱歉,现在我的经济情况不能由我自己打理。
    啊?谭女士还在用关怀的眼神看着他,乍一听到这句话,有点没反应过来。
    姜秋低着头,揣摩着原主的语气说:我患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所有财产不由我自己做主,必须得到监护人的同意。如果您真的急需用钱,应该去跟齐先生商量,按照法律我现在做的一切决定都不作数的,只有我的伴侣能决定。很抱歉,答应给你的钱恐怕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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