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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兄弟们都对我下手了[穿越]——苏罗罗

    司景明垂着眸,似是随口道:那就不走了。
    师南摇头:我说了不算。
    不,你说了算。
    司景明眸色渐深:在阿南心里,我是你的什么?
    师南一句崽儿差点脱口而出,但他瞬间想起,人族的崽儿相当于儿子,司景明可能不愿意有他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
    于是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出来变成了:好朋友。
    ......朋友,吗?司景明咬了咬这两个字。
    师南笑道:是啊。
    司景明常年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有了点暖色,我们是朋友。
    师南心生怜意,伸手摸了下他顺滑的头发,笑得像是夏日的太阳花一般耀眼:乖乖吃饭,几天不见,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司景明定定地看着他,好。
    然后司景明就眼睁睁看着,师南夹起那块色泽鲜艳的红烧肉,笑眯眯对他道:答应就好,咱们先从这块吃起。
    挑食的小少爷:......别的友人也是这样相交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不是呢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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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梦与期待
    师南清楚的意识到他在做梦。
    晚间,他连哄带骗的陪司景明吃了不少东西,不方便外出,两人则在园子里走了几圈消消食。等月儿升起,又赏了会月,才各自回房休息。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人族总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从猫妖师南有意识起,他就没有做过梦。
    师南观察了一下他的处境,他似乎是附在某个人身上,借由他的视角看向外界,并且无法控制行动。
    他是个人族,身形偏高,穿着素白的袍子走来走去。偶尔有看不清面目的人错肩而过,好像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
    做梦嘛,不合理是能理解的。
    师南正沉浸在第一次做梦的新奇感之中,他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遍布碎石的林子中,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动作麻利地躺了上去,晒起了太阳。
    虽然是在梦里,高挂的太阳还是晒得人暖呼呼的。
    就在师南差点在梦里睡着时,突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本来昏昏欲睡困倦的师南,骤然清醒过来,兴许是他借用了梦中人的视角,他不由得生起了紧张之意。
    难道这个林子里有野兽?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一咕噜翻身而起,顺手从地上捡了个树枝,兴致勃勃的往发出声响的草里探去。
    这片老林子的树木长势并不好,到处都是枯死的,或是半死不活的树,疯长的杂草几乎蔓到了人的腰身高。再加上地上时不时出现的碎石,很难想象这里还有动物存活。
    他比师南的耐心好很多,拨开了一簇又一簇草,那声响被他惊动,便也跟着逃跑了起来。只看得见杂草的顶端极速颤动,沿路划出一条草浪来。
    师南光是看着就替他捏了把汗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敢追。
    终于,他追上了。
    以高挑的身形堵住那惊慌乱窜的小动物,他拨弄开遮挡视线的枯草,对上了一双警惕的大眼。
    小刷子似的睫毛扇动,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
    眼睛的主人并不好看,脏兮兮的脸蛋没挂几两肉,破旧的衣物不知多久没换了,布匹似的挂在身上,勉强遮挡住冷得发紫的小小躯体。裸.露的四肢瘦得像干枯的树干,肤色暗淡干燥。
    不是动物,是个小孩。
    见他看来,小孩猛地后退半步,将自己缩在比他还高的草堆里,瞪着因为瘦小而显得格外大的眼,凶狠的朝他龇了龇牙,发出喝喝的威胁声。
    师南经历过许多段短暂的人生,比小孩形容更狼狈的人也不是没有,他一眼就能看出其瘦弱的外表下,隐藏的对外界的不信任。
    这种看起来被抛弃长大的孩子,其实往往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求生欲和生存能力。
    与此同时......也有与之匹配的攻击力。
    刚想到这里,师南就见他轻笑一声,视角骤然下降至与小孩平行的高度他蹲了下来,探手想要去擦干净小孩黢黑的脸。
    别!师南下意识发声阻止,才想起他根本听不见。
    白玉般光泽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小孩的脸颊,就被早就警惕万分的小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嗷呜一口咬住。这一下用了狠劲儿,那白的发光的指尖瞬间渗出了血珠,直叫人下意识叹息,好似美好的东西被浑浊玷污。
    师南:啧啧,我就知道。
    师南幸灾乐祸的不行,叫你瞎好心!
    这时,本以为会发怒的他,竟然轻笑一声:你是小狗吗?松口,乖。
    这嗓音极其悦耳,凉丝丝的,带着的笑意,像是冰雪中融化的温泉。
    小孩明显神情恍惚了一瞬,师南心道他应该长的很好看,不然这种吃喝都成问题的狗崽子,不会轻易为这么一句话所动。
    可惜小孩很快回过了神,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凶狠极了,齿间咬合的死紧,一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拼命样子。
    他轻微的吸了口凉气,随后无奈地伸出完好的另一只手,不顾小胳膊小腿儿的推拒,精准掐住了小孩的下颌,微微用力,小孩被迫张开了嘴,解救出印着深深的一圈齿痕的手来。
    小孩儿,东西可不能乱咬,脏。
    他单手制住只有大腿高的小孩,垂落的乌发晃荡,轻柔又强硬,用洁白的袖子擦干净他的脸蛋。浑然不顾受伤的那只手,正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血,滴在灰色的石头上,开出艳丽的花朵。
    好不容易擦掉了脸上的脏污,袖袍已是灰扑扑一片。
    他终于放开了小孩,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评价道:擦干净了,也不是那么丑。
    小孩从他手下逃脱,登时窜出了八丈远,隔着安全距离冲他龇牙。此时听懂了他的话,看着被他蹭得黢黑的袖子,小脸骤然涨红,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喉咙里发出阵阵模糊不清的气音,俯下身,做出欲攻击的姿态。
    他不以为意,只是朝小孩挥了挥手,潇洒极了,小孩儿,我每天来这晒太阳,你明日过来,我给你带点好吃的。
    小孩躲在草丛背后探出个小脑袋,闻言凶恶地咧着嘴,从地上捡了个石头,拼了吃草的劲头,往他这里丢来。
    随后草丛摇晃几下,小孩不见了踪影。
    这意思不言而喻。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微微摇着头,太阳也不晒了,就往另一个光影模糊的方向走去。
    从这里开始,师南就渐渐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中。
    失去了意识。
    ......
    兄长
    司景明眉头紧蹙,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几下,忽的睁开,露出里面旋涡般令人深陷的眸子。
    光滑的额间渗出薄汗,他坐起身,闭了闭眼。
    王爷,又梦见了他?听见动静的曾管家从隔间赶了过来,身上披着匆忙间扯下的外袍。
    司景明又坐了会儿,等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平静。
    嗯。
    曾管家见状松了口气,脸上的沟壑动了动,慈祥道:看来这一次不是噩梦。
    司景明睫毛颤了颤,开口道:我梦见,第一次与兄长见到的场景。
    曾管家笑容更甚,这还是第一回 呢,看来是个好兆头,王爷怀疑的事,想来不是真的。
    司景明想到了那个人,唇线微微上弯,道:他不像是那种人,应当只是巧合。
    曾管家笑着应是。
    阿南的处境不安全。司景明前一刻还算平静的声音,立马直线往下,凉得剔骨,过几日,背后的小耗子们自然坐不住,我会替阿南清理掉。
    那王爷的身份,曾管家略显犹豫,怕是隐瞒不住了。
    说到这里,司景明不太自然地拢了拢衣领,曾伯,你交过朋友吗?
    曾管家:当然。
    司景明问道:朋友之间,可是要坦诚相待?
    曾管家迟疑片刻,道:是。
    司景明想了想,干脆道:等解决了阿南的担忧,我就与他坦白。
    我什么都告诉他,他会原谅我的隐瞒,是么?他漆黑的眸子发亮,其中隐藏的期待,让伴随他无数年的曾管家心里发酸,声音哽咽道:是,我们王爷这么好看,谁舍得让您难过呢。
    司景明像是被他提醒,突然道:把那件兄长做的衣服拿出来备着,那天穿。
    曾管家老泪还未落下,就忍不住笑了,是,王爷穿那件最英俊了。
    第二天,冷冬的早晨起了雾,整个郁京笼罩在薄雾中。
    师南莫名其妙做了一晚的梦,起来后却是神清气爽,从奢侈柔软的床榻上爬起来,看见云雾缭绕似的仙境,心情不错。
    直接将昨晚那个讨人厌的狗崽子,抛到了脑后。
    有下人听见动静,有序地端着各类洗漱的东西进了房间,伺候不太习惯的师南洗漱干净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咳了一声,示意下人退下。
    师南打眼一看,乐了,曾管家,找我呢?
    曾管家眯了眯眼,看着师南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蠢样,心里感叹王爷看上的人果真不平凡,瞧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江阴王放在心上。
    实际上只是心大的师南招呼曾管家坐下,正要给他倒茶时,才想起这是人家的地方,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道:您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
    曾管家正了正神色,道:冒昧前来,想与师公子聊聊少爷的事。
    师南听说是司景明的事,收起了嬉皮笑脸,道:您说。
    师公子与少爷相识以来,少爷一日比一日好转,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看在眼里,十分高兴。
    师南嘴里下意识客气道:哪里哪里,我也没做什么。
    他忽的反应了过来,皱起眉,什么叫好转?景明什么时候生病了?
    曾管家犹豫了一下,看着师南真切的眼神,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少爷自从他的娘亲和兄长意外去世,一直以来抱着复仇的心态,行尸走肉的活着。自从前一年大仇得报
    他就一心求死,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可不能死,还有你好兄弟呢。
    英俊的作者罗:明天有事会咕咕(心虚)一天,评论有红包掉落喔(别骂,疼)~
    ?(???????)?
    第20章 出发
    直到送走曾管家,师南都有些精神恍惚。
    怎么会有人不想活?
    他这么多年来穿来穿去,啃过树皮,喝过雨水,乞讨过别人吃过的剩菜。最初的他是什么性子,他早就忘了。
    即使如此,他依旧热烈的想要活下去。
    景明他......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的绝望呢?
    师南没养过孩子,但他觉得在他心里最完美的样子,应当就是景明这个模样。乍的听闻景明有这样灰暗的念头,他的心中像是被蓦地刺了一刀似的,隐隐作痛。
    师南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不请自入,进了隔壁司景明的房间,面前站着略显疑惑的司景明。
    阿南哪里不舒服吗?司景明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
    师南晃了晃脑袋,看见活生生的司景明,脑子里再次出现曾管家对他说的话:
    少爷这么多年没有与谁亲近的,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做什么,只是想拜托师公子,少爷对于这方面没有经验,如果出于好心办坏了什么事,请师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师南想象着私底下小少爷,指不定为了与他亲近,暗地里悄悄求助了曾管家,磕磕绊绊的花小心思想对他好的可爱样子,不由得露出慈祥的笑容,景明,怎么起这么早啊,不多睡会?
    司景明顿了一下,看了眼外面大亮的天,默然道:睡足了。
    师南欣慰道:景明真厉害。
    司景明:......
    师南再次关心:昨夜睡的怎么样?
    司景明垂眸:做了个梦。
    师南哎呀一声:我也做梦了呀,不愧是景明,和我这么有默契。
    司景明:......
    于是这一日,所有人都发现,师南似乎脑子出了点毛病,这毛病还只对司景明发作。
    比方说,师南热情招呼了讨论刺杀大计的兄弟们一起吃饭,其乐融融之际,司景明在师南的温柔关爱下多吃一个虾丸,师南当场睁大了眼,夸道:景明真棒呢。
    旁边的霍斯年面无表情咽下了一个狮子头。
    络腮胡:......所以这有什么了不得的?
    再比方说,司景明咳疾发作,克制着只咳了一下,师南就皱着眉,肃然道:景明这次只咳了一声,别人都忍不住呢,真是太坚强了。
    络腮胡:??
    霍斯年:......
    这回连司景明的表情都一言难尽了,阿南,你......
    师南慈祥地望了回去:崽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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