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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娱乐圈](GL)——玄笺(172)

    唐若遥向来不违逆她的意思,既然她按着自己,她索性就不动了,乖觉地轻声问:怎么了?
    秦意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说:不好听。
    唐若遥好笑,心道不好听你听完以后抱我这么紧干吗?但秦意浓说不好听,她便顺水推舟道:那你喜欢听哪个?
    秦意浓声音闷闷的:都不喜欢。
    唐若遥哄着她:那我都不说了,好不好?
    女人沉默了一秒,下巴轻轻地搁在她肩膀上:好。
    唐若遥心头滑过一丝微妙的寒意,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知道秦意浓大度,特别是在表演方面,一向是她的领路人,不会因为她要调动情绪拍戏的原因冷落她一天生太久的气,但她现在忽然不敢肯定了。
    理智上再大度,情感上她也是个小女人,所以她还没消气?
    唐若遥把事先打好的腹稿挖了出来,细长手指梳着她背后的乌黑长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想好了措辞道:我很快就杀青了。
    秦意浓说:嗯。
    唐若遥说:所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太多次,下次我再拍这种戏的时候,你就当我在宾馆睡觉没有来片场,片场没有唐若遥,只有韩子绯,那个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意浓攥着手指,下颔线绷紧:嗯。
    今天我没理你,对不起。唐若遥又道了一次歉,诚意十足。
    没关系。秦意浓还是说。
    唐若遥顺势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女人柔软的发顶上,蹭了蹭,认真保证道:一切都是权宜,我保证杀青以后,绝对能缓过来,到时候我天天在片场给你端茶倒水,捏腰捶腿,好不好?
    秦意浓垂眸笑了下,只有唇角上扬,窥探不出真实的情绪。
    唐若遥闭上眼,低头在女人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秦意浓往她怀里窝了窝,说:我有点冷。
    唐若遥已经抱得她很紧了,单手牵过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搓了搓,往里哈气,担忧溢于言表:你怎么这么冷?都夏天了。
    秦意浓:你不是知道么,体寒。
    唐若遥俨然以她女朋友自居了,她们之间只差一个名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于是唐若遥半开玩笑地数落道:衣服穿少了。她作势起身,我给你拿件外套,是都在更衣室里吗?
    秦意浓拉住她,下巴指了指沙发另一边的薄毯。
    唐若遥一只手扯过那张毯子,展开来盖在秦意浓身上,整个人包住。
    唐若遥握紧她的手,心疼道:好点了吗?
    融融的暖意从毛毯里散发出来,近旁还有年轻女人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在熟悉的怀抱里,秦意浓生出一分迟疑。
    她拉了拉唐若遥的袖子。
    唐若遥低头:嗯?
    秦意浓试探她道:你喜欢我穿成这样吗?
    哪样?唐若遥反应了一秒,才明白她说的是标志性的红色长裙,说:喜欢。你不是一直这么打扮吗?
    秦意浓敛眸道:我有一段时间天天穿长袖长裤的。
    唐若遥说:也喜欢。想了想,她问,你是不是更喜欢休闲一点的打扮?
    秦意浓点点头。
    唐若遥笑道:那就穿得休闲点吧,你开心最重要。
    秦意浓一句我是谁涌到了嘴边,怕唐若遥起疑,咽了回去,低低地说:嗯。
    唐若遥看她乖巧得不像样,心底涌上万般柔情,忍不住低下头,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了她唇上红润的胭脂。
    分开后,她对上秦意浓明显有些懵然的墨黑双眸,好笑道:早上你和我说的话,忘记了?
    什么?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亲我,你说要让我美梦成真。唐若遥曲指刮了一下女人的鼻梁,轻笑着说。
    你的梦还没有成真。秦意浓说。
    为什么?
    因为秦意浓直起身,抬指卡住了年轻女人的下巴,迫得她仰起头,目光锋利,你梦见的是我亲你,不是你亲我。
    唐若遥属弹簧,秦意浓弱她就强,秦意浓强她就弱,此消彼长。现在秦意浓忽然强势起来,她便有点儿腿软。
    她主动凑上前,秦意浓却往后一撤,没让她碰到。
    唐若遥睁开眼睛,流露出一丝不解。
    她张了张嘴:秦唔!
    秦意浓忽然封住了她的嘴唇。
    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唐若遥,她不是沈慕青,她要对方认清并记住的只有她秦意浓。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唐若遥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眼前出现画面都是再久以后的事情了。
    秦意浓去倒了两杯水过来,一杯放进仍在出神的唐若遥掌心,嗓音低哑道:喝一点。
    唐若遥两只手掌合拢,低头抿水,悄悄用余光去瞟秦意浓,对上她揶揄的视线却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这个秦意浓有点像她最初认识的那个,温柔、强大、充满难以抗拒的成熟女人的魅力,不同的是,没有以前刻意划分出来界限的疏离感。她可以随时牵她的手,十指紧扣,和普通的情侣一样。
    秦意浓看着唐若遥在自己的注视下脸越来越红,桃花眼微微上挑,坐到了她身边。
    喜欢吗?她笑着问。
    唐若遥点点头。
    喜欢你亲我还是我亲你?赶在她回答之前,秦意浓抢先道,不能回答都喜欢。
    唐若遥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抬眸迅速看她一眼,复又低下,声若蚊蝇地哼哼道:你亲我。主动是表达,被动是接受,她能从秦意浓的亲吻里清晰感觉到自己是在被爱着的,目前对她来说比爱人更重要。
    秦意浓揉了揉她的脑袋,弯起眼睛,说:乖。
    唐若遥动了一下肩膀,忸忸怩怩地问:所以能不能再
    秦意浓欣然应允。
    她不想沉溺在自己的主观臆断里自怨自艾,这是她现在唯一想要主动争取的,她舍不得放弃。所以她要发掘对方属于唐若遥的一面,越多越好,来说服自己坚持下去,不要动摇。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唐若遥,能够拥有无穷无尽的勇气,去追求,百折不挠。她不行,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刺激她脆弱敏感的神经,她怕光,也怕暗,怕伤害,也怕受伤,身后就是她躲惯了的硬壳,在里面什么都不用担心,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一盏油灯,不亮,但足够支撑她安然无恙地活下去。但她感受过外面的鲜花和阳光,脚就跟扎根在原地似的,无论如何也退不回去了。
    她想为唐若遥勇敢一次,即使那很难,要花很大的心力和自己斗争。她还是想试一试。
    如果结局依旧失败的话
    唐若遥闭着眼睛,没有看到秦意浓慢慢地睁开了眼,眸底一闪而过的泪光。
    ***
    关菡,遥遥其他的资料都整理齐了吗?回程的保姆车上,秦意浓一只手点着平板上唐若遥的百科界面,里面的介绍她早已烂熟于心,但她还是点进了这个页面,上下滑动着。
    关菡说:好了,如果有遗漏我稍后再补充给你。
    秦意浓嗯声。
    关菡问:你心情好一点了吗?
    秦意浓划过一页图册,说:还行。
    保姆车里其他的小助理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充满了困惑。
    秦意浓抬头,环视那帮已经修了一天闭口禅的小孩儿,弯唇笑道:怎么这么安静?阿肖,给我唱首歌听。
    阿肖愣了下,瞧一眼关大总管,关大总管面无表情地点头,她才应声道:好嘞,秦姐想听什么?
    秦意浓笑着问:大家想听什么?随便点。
    助理们闹起来,叽叽喳喳地开口点单:
    爱情三十六计。
    月亮代表我的心!
    光辉岁月!
    波斯猫!中国话!
    阿肖朝天翻个白眼,吐槽道:都是什么老掉牙的歌,年轻人,能不能时尚一点?来点儿新歌。秦姐你说是不是?
    秦意浓唔声,一本正经道:那就美酒加咖啡吧。1972年发行,流传广泛,比在场年纪最长的秦意浓都大了一轮多。
    众人哈哈大笑。
    阿肖认命地从手机里搜伴奏,掐了个甜美嗓,开始唱: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
    全车人包括秦意浓非常有默契地给她打拍子,除了铁面无私的关菡。
    一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关菡虽然没有笑,但望向那帮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年轻助理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暖意。
    她做不到哄秦意浓开心,这群人可以,算是各有所长。
    秦意浓没忘记关菡,凑过来低声问她:你想听什么歌?
    关菡微愣,说:我不爱听歌。也不爱唱。
    阿肖众星捧月,得意忘形,吆喝道:关菡姐给我们唱一个呗。
    关菡一记眼刀飞了过去,阿肖差点从座位上滚下来,再次引得哄堂大笑。
    秦意浓唇角勾起恶作剧的笑容,拍着手道:来一个,关菡;关菡,来一个
    老板带头,山里的猴子们纷纷冒出了头,齐声起哄:来一个,关总管;关总管,来一个
    五千只鸭子嘎嘎齐鸣,连坐在驾驶座里的司机都听到隐约传来的动静,挠了下后脑勺,好奇得不行。
    这换在往常,关菡一人一个脑瓜崩弹过去,奈何有秦意浓这座大佛坐镇。她今日好不容易开心了一些,关菡舍命陪君子,破罐子破摔道:你们想听什么?
    秦意浓仁慈地一笑:你挑一首你擅长的。她还没听过关菡唱歌呢。
    关菡问:清唱行吗?跟着伴奏她肯定找不着调。
    秦意浓:行。
    关菡清了清嗓子,半晌,认真地唱了一首《精忠报国》。
    保姆车抵达酒店,一行人仍然笑得东倒西歪,差不多是从车上跌下来的,一个扶一个地并排站稳了。关菡黑着脸,倒数第二个下车,候在车旁,尽职地等秦意浓。
    秦意浓一只手捏着张纸巾,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只手搭在了关菡的胳膊上,提着裙摆下车。
    关菡不能说秦意浓,于是板起脸呵斥那帮小孩道:在这杵着当门神呢,还不赶紧回去?
    一行人作鸟兽散,阿肖跑走之前不忘朝关菡吐了吐舌头,相当地皮。
    关菡气得心口起伏了一下。
    秦意浓拍了拍她的手背,出言安慰道:明天再收拾她们。
    关菡幽怨地看她一眼。
    秦意浓理亏,讪讪地避开她眼神,低头摸了摸鼻尖。
    她怎么知道关菡五音不全,是个破锣嗓子?
    早知道
    早知道的话你会怎么样?晚上,秦意浓和唐若遥打电话,把这件趣事说了,唐若遥笑了半天,才继续问道。
    我就开录音录下来,给你放房间里镇邪避灾。秦意浓说。
    你这么损关菡,关菡知道吗?唐若遥忍俊不禁。
    她知道的话恐怕要辞职。秦意浓斜倚在桌边,低头无所事事地把玩着笔筒里的圆珠笔。
    唐若遥哈哈大笑。
    秦意浓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了句:我这样你喜欢吗?
    唐若遥莫名,不假思索回答道:喜欢啊。不是说喜欢是需要理由的,但爱不需要。她爱的是她这个人,不管秦意浓变成什么样,她都喜欢。
    她语气真诚,做不得伪。
    秦意浓轻轻地咬住下唇,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她像是一个冒着被冲走的风险摸着石头过河的盲人,每寻到一块石头,便如获至宝,紧紧地抓住不放,终点是她的爱情。
    唐若遥听出了她细微的不对劲,道:秦老师。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还是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秦意浓垂眸望手中的笔,说:没有。
    真的吗?
    真的。秦意浓明知她看不到,却还是点了点头,像是说服自己。
    不想影响唐若遥的拍摄状态,这是秦意浓不和她说实话的主要原因之一。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始终没有要和人,不管是亲人、朋友,哪怕是现在的爱人分担的意识。一个人扛久了,渐渐地就习惯了,光是主动倾诉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上次是唐若遥不管不顾非揭她的痛处,她才忍不住透露了一点真实的情绪。
    她习惯了以保护者和付出者的姿态出现,护佑她想护佑的,将最好的展现给对方,内心深处的不安、狼狈和伤疤都留给自己。
    很多年了,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将来有一天她会发现,其实很多事情没必要一个人扛,学会放过自己,两个人的晴空会明媚且美好,地上有花有树有野草。
    唐若遥不放心道:如果有事的话,记得随时和我说,我们俩一起面对。
    秦意浓:嗯。
    耳旁响起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关菡的声音:秦姐。
    秦意浓和唐若遥说了句,挂了电话,说:请进。
    关菡进来后带上门,道:我来把酒瓶收走。
    秦意浓点点头,主动往窗户那边走了几步,给她挪出空间。
    这些东西一向是关菡亲自收的,早上秦意浓状态不佳,关菡跟着着急上火,又得下楼见唐若遥,便留到了晚上。关菡扫一眼旁边新开的一瓶威士忌,和玻璃杯里只剩下浅浅一个杯底的酒液,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严肃道:你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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