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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娱乐圈](GL)——玄笺(129)

    关菡低头给她收拾酒瓶,一边收一边数,心里叹气:这是喝了多少?
    关菡把秦意浓搬到了床上,才发现她身前染了一大片酒渍,湿哒哒地黏着,布料上洇出的痕迹明显比其他地方深,登时犯起了难。
    这样睡觉是肯定不行的,自己帮她换衣服?
    关菡虽然是秦意浓的24小时贴身助理,平时会给她搭配衣物,但是她从来没给对方脱过除了外套以外的衣服,秦意浓也不会允许她碰。
    关菡愁眉紧锁,想到了一个人,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了。
    她出门找人,开门开得急,差点迎面撞上一道人影。唐若遥及时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问:她怎么样?
    关菡不废话,说:喝醉了,你给她换个衣服?
    醉了?
    唐若遥只捕捉到前半句话,心里打了个突:为什么喝醉?
    我不知道。关菡神情平淡,侧身给她让开路,先进来吧。
    好。唐若遥立刻进门,先看到了关菡收拾好一字型排开在桌上的酒瓶,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床沿奔了过去。
    醉酒的秦意浓眼睑轻阖,安静得过分,如果不是还在均匀起伏的心口,容易让人联想到不详的事情。唐若遥握了握秦意浓的手,从冰凉中察觉到了一丝常人的体温,才稍稍定下心。
    你先出去吧。她眼睛盯住秦意浓不放,自若地吩咐关菡。
    寡言的关菡意外多了句嘴。
    替秦姐换完衣服以后,唐小姐便回自己的房间吧,不要久留,或许会好一些。
    唐若遥一怔,微微抿唇:我知道。
    秦意浓醉酒和她有关,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她恐怕不是很想在醒来,第一眼又见到她。
    唐若遥连为自己难过的心情都来不及感受,心绪全被面前的秦意浓填满了。
    她从衣柜里挑了件质地柔软的睡裙放在枕边,扶起秦意浓把弄脏的衣服换了,拧干热毛巾给她擦拭,忙里忙外地转了大半个小时,累出了一身的汗。
    唐若遥坐在床沿,久久不动。
    房间里的大灯因为接触不良闪了一下,她才如梦初醒似的,握住秦意浓绵软无力的右手,埋首在手背上亲了亲,给她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口,关灯,带上房门。
    她辗转反侧,几乎夜难成寐,不断地反思白日的作为,是自己这一步走错了,才导致这样的局面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但是,前半章还是很甜的!
    唐唐:追个人我太难了,我在做数学题
    第102章 102
    秦意浓半夜醒了一次,傍晚喝的酒从胃部返上来。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唐若遥眼皮子一跳,立刻翻了个身,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这所房子的隔音条件非常好,如果不是对面弄出很大的动静,基本上是听不到的。但唐若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冥冥之中总有一种直觉在指引她,就像那天晚上,秦意浓做噩梦不慎打翻了水杯,她第一时间便惊醒了,冲到了门外。
    今天也是一样,心脏处蔓延着说不上来的感觉,被扼住一抽一抽的,她抬手按住心口,眉头轻拧,凝视着黑暗里的房门,耳尖竖起来听着隔壁的动静。
    秦意浓。
    唐若遥掀被下床,披了件外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脚步一顿,秦意浓房间门缝里隐隐有亮光透出来,耳朵贴上去,有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还有隐藏在其中的女人难受的呕吐声。
    唐若遥仰面瞧着这扇不算厚的房门,垂在身侧的指节曲了曲,伫立良久,没有勇气去敲响。
    她想和秦意浓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一直笃定自己能够带给她幸福。但如今尚未到结果便事与愿违,秦意浓宁愿喝得烂醉如泥也不愿意面对她。
    她这样坚决的追求态度,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爱情中,人们常常会觉得自己不够好,不能为对方做什么,配不上对方。唐若遥在家里就曾这么想过,但她最大的底气是她确信秦意浓喜欢她,而喜欢是不分高下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配不配,只有愿不愿意和值不值得。
    唐若遥刚按下那个负面念头,新的问题来临得她措手不及。如果她能给的,是秦意浓根本不需要的呢?换言之,她不愿意,不是口是心非,不是装腔作势,是真的不愿意。
    唐若遥可以无视秦意浓的冷言冷语,可以一次次地从伤害中浴火,一往无前,但她没办法坐视秦意浓受委屈,特别是这委屈是她带来的。
    放弃吧。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说。
    唐若遥垂下眼帘,攥紧了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放弃吧,你忍心她难过吗?
    那个声音又说,带着轻轻的叹息。
    唐若遥咬紧牙关,吸了下鼻子,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可越抹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喉咙里泄露出低低的哽咽声,唐若遥慌忙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快步回了房。她背抵着门板,浑身脱力似的,慢慢地滑坐下来,牙齿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哭声压抑。
    秦意浓吐完神智清醒了不少,被刻意遗忘的下午在院子里的画面不由分说地从脑海里冒出来,来来回回地放映。唐若遥爱她至深,秦意浓不怀疑自己要她做任何事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办。她爱得热烈、诚挚、专一、无私,万事以她为先,但正因为如此,秦意浓才更加不敢面对她。
    她注定无法回应这段感情。唐若遥的每一句承诺,捧出来的每一分真心,都像是往秦意浓的背上压一根名为愧疚的稻草,越来越重,最终把她压垮。
    她什么都可以给她,只要她有的,包括身体和心灵,她的未来却不会属于她。这是她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至今未曾动摇。
    秦意浓扶着马桶站了起来,给自己洗了个凉水脸,两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看着镜子里神情麻木的女人,滞涩的眼珠迟缓地转了一下,低头注意到了身上的吊带睡裙,目露迷茫。
    她喝酒不至于断片,醉前的画面她记得清清楚楚。关菡绝对不会给她换衣服,那唯一能做这件事的只会是唐若遥。
    秦意浓忽然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那她岂不是见到自己这幅样子了?她会怎么想?
    秦意浓心脏不住地往下沉。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样是她的错?
    秦意浓心头一跳,拔腿往外冲,猛地拉开了房门,走廊里空荡荡,尽头那扇关不严实的窗户吹进一阵夹着细雨的风,秦意浓缩着肩膀打了个寒噤。
    她站在唐若遥门前,薄唇微抿,抬手,良久,轻轻地叩了一下。
    咚
    一门之隔的响声在耳畔响起,唐若遥抬起通红的眼睛,凝神细听,以为出现了幻觉。
    咚
    又是一声。
    秦意浓眼睑低垂,唇锋紧抿,静静地等了几秒钟,没有回应。她转身回去,却听到隔着门板传来一声低沉微哑的嗓音:谁?
    秦意浓张了下嘴,却没发出声音,她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才顺利地吐出一个单字节:我。
    唐若遥背部紧紧贴着门板,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用力地咬了下虎口,方将话语里的颤音压了回去,平静道:我睡了,秦老师有什么事吗?
    秦意浓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面对着紧闭的房门,问道:你给我换了衣服?
    关菡让我帮的忙。
    我来向你道谢。顿了顿,秦意浓补充说,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好,不留神喝醉了。
    举手之劳,不用谢。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客气疏离,秦意浓干巴巴地接话道:那你继续睡吧,晚安。
    嗯,晚安。
    脚步声渐远,接着是隔壁房门被带上的声响。
    唐若遥牙齿松开了咬出血的下唇,重新坐到地上,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
    怎么那么巧,自己刚和她说完那句话,她家里就突然出事,借酒浇愁,这么蹩脚的借口,唐若遥一个字也不相信。她深更半夜过来解释,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因此自责,更加佐证了此事就是因她而起。
    她仰了仰脸,苦笑了声,已经流不出眼泪,如果自己的爱对秦意浓来说真的是负担的话
    ***
    唐若遥请假的这几天,留守儿童辛倩一个人在别墅里住着,快乐得像米缸里的老鼠,醒了吃,吃了玩,玩累了继续睡,过着日夜颠倒的幸福生活。唐若遥回来的这一天,她先是睡了一下午,晚上吃了一碗唐若遥煮的面,抱着第二天上班的想法,早早地就入睡了,导致她醒得更早,该睡觉的深夜,一点困意没有。
    一楼的隔音设置不如二楼,客厅里有什么动静,辛倩房间里都听得到。她躺在床上,忽然觉得空气冷幽幽的,客厅传来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好一阵都没消停。
    她光脚下地,手里举着一只拖鞋,悄悄将门缝拉开了一条缝隙,谨慎地朝外望去。
    冰箱前站着一道颀长柔美的身影,很是眼熟。那人转过来后,辛倩就更眼熟了。她将拖鞋放下,寻到另一只穿了,走了出来。
    唐唐,你在干吗?她走近了才失声惊叫,你的眼睛!
    唐若遥顶着两只红通通的兔子眼,手里拿着两个冰袋,躲是来不及了,于是神情自若地招呼道:正好你起了,给我冷敷一下。
    辛倩连忙接过来,按着她坐在沙发上,边动作轻柔地给她冷敷,边问道:怎么回事啊?
    寒意浸入眼皮,唐若遥轻轻地嘶了一声,忍着躲闪的冲动,搪塞道:我在看剧本,入戏演了一段。
    再敬业也不用这样吧,明天韩导看到了肯定要骂你了。辛倩说,对她的说法半点不疑。
    我知道,所以才冷敷,争取明天天亮消下去。唐若遥闭着眼问她,你看严重吗?她没哭多久,因为皮肤白且嫩,一哭就很明显。
    还行。辛倩仔细观察了一番,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
    唐若遥舒了口气。
    辛倩将用过的冰袋丢进垃圾桶,拍拍手,说:好了,你赶紧睡觉吧,晚上睡不饱也是会浮肿的,到时候肿的就不止眼睛了。
    唐若遥笑笑,说:晚安。
    晚安。辛倩叮嘱说,不要再看剧本了,明天起不来。
    唐若遥笑着应下。
    艰难地入睡,早晨被闹钟惊醒,唐若遥睁开眼睛,抬指按着酸疼的太阳穴,第一时间便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照自己的眼睛,除了脸色苍白,略显精神不济外,没有任何问题。
    年轻人身体底子强,自我修复能力快。唐若遥刷牙洗漱,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涂上口红,唇红齿白,容光焕发,便看不出那点忽略不计的憔悴了。
    她收拾完毕,习惯性地将房门拉开,留一条缝隙,以便听到对面的动静。刚做完这个举动,旋即一愣,唐若遥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会儿,长睫垂下来,径自开门出去了。
    辛倩见到她一个人下楼还挺奇怪的,朝她背后张望:秦老师呢?
    唐若遥平静地瞧她一眼,不作回答。
    辛倩一根筋归一根筋,眼色还是会看的,当即识趣地不再问。
    ***
    秦意浓比不上唐若遥的身体机能,这几日又被高质量的睡眠惯坏了,昨天晚上冷不丁宿醉加上失眠,脑子里便跟有把凿子在一下一下地往最深处凿着似的,疼得她眼泛泪花,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关菡及时扶了她胳膊一把,低声说:遥小姐已经先下楼了。
    她在走廊看到的,刚好撞见对方的背影。
    秦意浓掐着眉心的指尖倏尔一顿,久久不语。
    关菡又低低汇报说:昨晚您喝醉了,我让她给你换的睡衣。
    我知道。秦意浓哑声说。
    关菡注视着她奇差无比的脸色,忽然万分后悔,她昨晚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不让唐若遥看到秦意浓醉酒,是不是她们俩就能保持原样。
    秦姐,我关菡下颔线绷起来,紧紧抿住嘴,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平淡以外的表情,欲言又止。
    秦意浓看穿她所想似的,道:与你无关。这是她们俩之间的事,迟早要面对。
    她将胳膊从关菡手里抽出来,摇摇晃晃地进了盥洗室。
    辛倩接了个电话,对唐若遥道:剧组的车来了。看着面无表情的唐若遥,她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我们现在走吗?
    唐若遥说:不走,等会儿秦老师。
    辛倩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解。
    唐若遥在剧组里的情绪起伏基本上都与秦意浓有关,如果她笑吟吟的,说明和秦意浓发展得不错,如果她冷冰冰的,说明闹了别扭,现在明显是闹别扭状态,怎么还等她?
    唐若遥无意给她解惑,低头看手机里今天的通告单,时不时抬眸朝楼梯口的方向望去。
    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交替响起,踩在木质楼梯上。
    唐若遥摁灭手机屏幕,站了起来,单手抄进黑西裤的裤兜里,目光迎接她一步一步下来。
    秦意浓一眼便瞧见了她,扶在楼梯扶手的手指短暂地收紧了一下,足下一个难以捕捉的停顿,她信步走近,嘴角噙着一抹和气温柔的笑,客气周到:唐老师早上好。
    早。唐若遥礼貌地回,眼神逡巡过秦意浓的脸。
    妆容掩饰不了的疲倦,唐若遥心脏猛地揪了一下,收在裤兜里的那只手攥得指尖泛白。
    唐老师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我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剧组见。
    剧组见。
    两人在楼下打了个照面,不冷不热地寒暄了两句,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别墅。
    韩玉平在家休息了两天,也是昨天到的,心情还不错,但看秦意浓那张脸,他就嘴痒,喷了她两句,说她沉迷美色云云。
    秦意浓好脾气地道:您骂得对。
    韩玉平:???他说,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秦意浓笑眯眯的,语气轻快:没有啊。对了,她说,林若寒今天要来探我班,你派个人去门口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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