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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娱乐圈](GL)——玄笺(4)

    秦意浓果真没生气,莹白指尖捏捏她下巴,手感不错,爱不释手地多捏了两把,目光浸染笑意: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嗯?
    唐若遥面不改色地回答:姐姐教得好。
    秦意浓啧了声,说:少赖我,我可没教你犯傻。
    我只在你面前犯傻。唐若遥怀着某种隐秘的心思,试探她道。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意浓的眼睛,企图在里面看到不一样的情绪波动。秦意浓回视她,里面有笑,有玩味,唯独没有唐若遥要的那一种。
    唐若遥眼神黯了黯。
    秦意浓将她微妙的转换尽收眼底,垂在一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唐若遥迅速调整好情绪,抬眸道:做吗?
    秦意浓哪怕不形于声色如此,还是被她这番直白的问询震了震。等回过神,她耳廓蓦地发起热来,忍住了别开脸的冲动。
    唐若遥淡然道: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吗?
    是她的错觉吗?刚刚好像看见秦意浓眼神里出现了一丝躲闪?
    秦意浓没再给她思考的时间,低头吻住了她,唇与舌的舞蹈,染上了欲念的味道。
    秦意浓实在是个很好的金主,在一起的时候温柔体贴又大方,无可挑剔。
    唐若遥躺在温暖软和的床上,烫人的体温依偎过来。每次只有这种时候,唐若遥才会觉得秦意浓也是个柔软有温度的人。
    关于秦意浓此人的分析,媒体的文章满天都是,好点的说她风流多情,坏点的说她水性杨花。不论如何,都脱不了一点,她是个热情似火的人。但唐若遥知道不是的,她只是看起来热烈,实则在那火焰下,包裹着的是一座坚寒的冰山。
    她多情,却更无情。
    唐若遥睁着眼睛,头顶天花板的图案渐渐扭曲成分辨不清的乱纹。
    房间昏昏然在乱转,世界温濡湿润,思路变得断断续续,脑子糊糊涂涂。
    唐若遥忽的贝齿咬住下唇,白细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美曲线,将即将出口的声音吞了回去。秦意浓拇指却按住少女被咬得发白的唇瓣,将它从牙齿的禁锢下解救出来,温柔吻着她的鬓角,带着清浅的喘,在她耳边喃喃地道:不要忍不许忍
    唐若遥于是侧过头,用力将脸和酣畅的声音一并埋进了枕头。
    秦意浓漱完口,回到床上躺下,唐若遥侧身过来抱住了她,抱得很紧,额头死死地抵住她,眼神失焦,还处在方才的余韵里没回过神。
    秦意浓难得宽容,手放在她头发上,一触之下微愣,发根还是湿的,方才太急迫,连头发都忘记吹。
    秦意浓手指一动,唐若遥便抱她更紧,阻止她离开。
    做什么?唐若遥哑着声音问。
    也就趁着每回刚结束的这个时候,她能放肆地将秦意浓圈在她怀里,就像拥有她一样。
    我去拿吹风机。秦意浓柔声说。
    她伸指撩开唐若遥遮住眼睛的长发,平时澄澈的眸子,此时像晕了一汪桃花池的水,我见犹怜。秦意浓目光软了又软,轻轻地吐出口气,转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不要。唐若遥直接拒绝。
    许是方才的温柔以待,让她多了一分底气,秦意浓总不会把她从床上踢下去。这只是她做的最坏的假设,事实上,秦意浓从未对她发过脾气,或许有生气,但不会对她大小声,更不用说动手了。
    这样睡觉会感冒的。秦意浓望着她,唇角上扬,笑得无奈又温情,听话,好不好?
    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眼瞳迎着光好像一块幽深的墨玉,那玉却仿佛藏在深山云雾中,永远氤氲着一团让人看不清的雾气,明亮而迷离。
    专注地凝视着谁的时候,瞳仁里映出对方小小的倒影,那雾气便有如实质,缭缭绕绕,缠缠绵绵,丝线一样紧紧缠绕过来,让人心甘情愿地在她的眼神里沉沦。
    唐若遥略微失神。
    吹完头发,你还会唐若遥说到这顿了顿,才说,留在这里吗?
    嗯?秦意浓挑眉,疑惑她为何有此一问。
    唐若遥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她也没让秦意浓去拿吹风机,而是自己坐了起来,倾身拉开床头的抽屉。
    她端坐在床头,长发披在肩头,螓首微垂,颜如白玉,肤如凝脂,映着房间的昏暖光线,整个人像玉相一样漂亮。
    秦意浓无端端发起怔来。
    唐若遥撩起眼皮,蹙了蹙眉头:姐姐?
    没事。秦意浓将眼睛里的惊艳一点一点收敛,冷静自持地打开吹风机开关,修长的五指灵活地穿梭在少女乌黑的发丝里。
    唐若遥还在上学,长发没染过,保持着最原始的黑亮色泽。
    就像她自己,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被秦意浓包下,由着她信笔涂抹。发丝的淡淡清香钻入鼻端,秦意浓指尖忽的抽动,她定了定神,继续给她吹。
    好了。秦意浓关掉吹风机,放回抽屉,蹲下来将地板上掉落的长发仔细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唐若遥钻进被子里,回头看秦意浓却没上来,心里一慌:姐姐
    秦意浓边解浴袍的系带边大步往浴室走,说:我再去洗个澡,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
    要我陪你吗?唐若遥冲口而出。
    背对她的身影一滞,秦意浓回过头,扬了扬自己的手,笑着叹了口气,说:我没剪指甲,委屈你一回,总不能委屈你第二回 。
    秦意浓在国外拍戏,几个月没见唐若遥,忘了这茬。她虽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但真要派上实际用场,还是长了点。
    唐若遥想到十几分钟前,脸上不由发热。
    上阵才发现武器出了问题,临时剪两人都等不及,先退而求其次来了一次。
    唐若遥嘴唇嗫嚅半晌,整张脸都憋红了,含糊地憋出一句:不委屈,挺挺舒服的
    真的舒服?秦意浓语气上扬,嘴角噙着笑。
    唐若遥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怕她没听见,脚指头都蜷了起来,忍着害羞点了点头。
    那就好。秦意浓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说,我还怕你对我有意见呢。
    唐若遥忙道:我怎么敢对你姐姐有意见?
    你这话说的。秦意浓一个眨眼,桃花滟滟,笑道,别的事不能有意见,这件事还是可以有意见的。顿了顿,她拖长了音,暧昧补充,互相进步。
    唐若遥耳朵里嗡嗡的,满脑子都是互相进步在回响,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等她清醒点以后,浴室里的花洒打开,从玻璃墙看进去,秦意浓面对着镜子站着,身上整整齐齐套着浴袍。她把唐若遥那套学去了。
    唐若遥:
    唐若遥倦怠地倚在床头,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昨晚就没怎么睡,又刚经过了一场欢好,身心俱疲。但她知道她要是这么睡着了,就会错过睡前唯一和秦意浓独处的时间。
    她每次睡醒,一摸身边的位置永远是冰冷的。原先以为秦意浓起得早,后来才知道对方从不和她在一张床上过夜。
    秦意浓就像无数个谜题组成的迷宫,每一条路都弥漫潮湿的白雾,让人眼花缭乱,看不穿,猜不透。她不无怅惘地想:不知道谁才能有那份幸运,拿到这所迷宫的钥匙,找到里面的宝藏。
    唐若遥眼神飘忽了一瞬,思绪跟着飘远。
    在那张酒桌上,众人欢笑刺耳,她浑浑噩噩,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但她不能,只能死死地咬住牙关,任凭口腔里弥漫淡淡的血腥味,将发白的指尖掐进掌心。
    桌上的人一直在说话,说了什么唐若遥全然没听清。
    旁人的男人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像惊弓之鸟一样剧烈地抖了一下,才惶然地抬起头,一眼撞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内,不由怔了怔。
    包厢顶上华丽的玻璃吊灯晃眼,秦意浓的脸艳光四射,夺去了所有的光华。
    女人一手慵懒地支着下巴,另一手纤指如玉葱,指着她的方向,唇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要她。
    第六章 006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将唐若遥从回忆中抽离。
    她抬起眼睑,秦意浓披着雪白的浴袍出来,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地绑着,露在浴袍外的皮肤透着饱含水汽的淡粉,颈间未擦干的水珠滴到锁骨上,又慢慢滑到浴袍开口处消失不见。
    她长相好,身量颀长柔美,粉黛不施,刚出浴的时候比平时少了些妩媚,多了分清纯,更是迷人。
    唐若遥眼神不躲不避,直直地看着她走过来。
    秦意浓绕到另一侧,掀被上床,被子落下的时候掀起一阵凉风,复归于平静。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秦意浓懒懒地半倚在床头,低眸望她:睡吧。
    她并不忌讳唐若遥发现自己不与她同床过夜的事实。
    唐若遥双肘撑在枕头上,将身子往上支了一点,和她并肩倚着,摇摇头轻声说:我还不困。
    所以?秦意浓挑眉,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没拆穿她。
    或许是夜晚褪去了秦意浓浓烈的保护色,抑或是方才的亲密无间让她对唐若遥暂时卸下了心防,她脸色很淡,眼神更淡,更深处的是浓重的疲倦。
    像是一个在永夜里奔跑的旅人,失去了方向,明明很累,却没办法停下来。
    我帮你剪指甲?唐若遥莫名地为她感到心酸,语气里故意带上了一点俏皮。
    秦意浓如愿被她逗笑,浅浅地弯了下唇角,然后温柔地说:下次吧。
    唐若遥没坚持,说:好的。
    秦意浓从不放纵情欲,每晚只肯要她一次,但每次都会让她彻底尽兴。倒是她自己,有几回明明也忍得很难受,唐若遥大着胆子去碰她,却被秦意浓死死按住手,喘息着推开她。
    唐若遥不知道为什么,是觉得自己不配碰她?还是有别的理由?抑或是那个她不愿意去想的那个理由秦意浓还有别的情人,她的需求轮不到她来解决。
    唐若遥明眸暗淡,一时提不起兴致再哄她。
    秦意浓适时再补了一句:睡吧。
    神情寡淡。
    唐若遥躺下了,眼睛还睁着:姐姐。
    秦意浓给她掖被角的手顿了顿,视线落到她脸上:怎么了?
    你唐若遥咬了咬牙,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除我以外,还有别的情人吗?
    秦意浓眉梢微挑,轻描淡写地反问:你觉得呢?
    唐若遥提前预料到她可能会这么回答,直言道:我觉得没有。
    她认识秦意浓这么久,不敢说了解她,但秦意浓是她的半个老师,关于事业方面她是很清楚的。
    秦意浓勤奋到了可怕的地步,除了配合必要的电影宣传外,她不接采访,不上任何节目,微博一年发不到一只手的数量,一心扑在拍戏上,一个剧组到另一个剧组,每年都有两部甚至两部以上的电影产出,出了名的高产高质。国内各种颁奖典礼只要她入围,必定包揽最佳女主,没有其他女演员拿奖的份,谁要是越过她得奖,必定会被批为黑幕。声名归声名,演技归演技,观众不是瞎子。
    任何圈子里都一样,可怕的不是天才,可怕的是天才比你还要努力。
    其实还有种说法,称秦意浓频繁拍戏是为了集邮,即以和明星上床为爱好,把明星当成邮票收集。集邮男女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并不少见,但像秦意浓传出来的就很夸张了,说她男女不论,荤素不忌。这个说法捕风捉影,谁也没有证据,但由于早年秦意浓黑历史太多,铁证如山,竟然被很多人引为一谈,一传十十传百,成了当今网络的主流。
    秦意浓的不回应更让网民们狂欢,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秦意浓的新情人,媒体们更加大肆渲染,起各种噱头明显的标题,生生将她营造成了这样的形象。
    秦意浓为人低调,除了作品,基本不出现在公众面前,唐若遥今天收的机场图都是粉丝知道她近期要从国外回来,特地蹲守了好几天拍到的。
    但她的名字却三天两头挂上热搜,一是因为她艳极无双的脸,偶尔被拍到的生图、路透,哪怕是以前电视剧电影的截图和剪辑,都能分分钟引来一大波人舔颜,全网疯转,秦意浓有很大一部分粉丝就是标准的颜狗,不管名声多差,看着那张脸他们就能坚定地粉下去,何况人家还有碾压的实力!大清早就亡了,竖什么贞节牌坊呢?
    二就是蹭热度,秦意浓是真正的顶级流量,捆绑她名字炒作的数不胜数,艳压通稿是买得最多的,即使敢发艳压的女明星被眼睛雪亮的路人嘲到泥里,但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天网上铺天盖地称唐若遥为小秦意浓的通稿,就属于第二种形式的捆绑炒作,至于背后操控的人是谁,就不清楚了,反正不是唐若遥团队的人。
    秦意浓很忙,忙到脚不沾地的地步,唐若遥没有她的行程表,但大致能推测出来,以她的工作强度,大抵是没工夫再包养第二个情人的。
    脸大地想一想,即使她不爱自己,但对自己是上心的。秦意浓认为演员的文化程度至关重要,知识阅历,直接关系到对人物的深层理解能否到位。所以会单独给她布置表演作业,让她去看各种展览,开拓视野,写读书笔记,有时还会亲自过目。
    她能对第二个人做到如此地步吗?她每天就算有48个小时也不够吧。
    唐若遥紧紧锁住秦意浓的眼睛不放。
    某些隐秘的欲望一经浇灌,便从蛰伏中抬起了头,像是贪婪的兽,黑暗里张开幽绿的眼。
    如果她真的只有自己一个,那她是不是还有机会可以搏一把?
    秦意浓眼底平静,没有起一丝波澜,红唇张合,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有。怕她听不懂似的,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止你一个。
    唐若遥脸色登时发白,竭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良久,她垂了垂眼,将失态的表情一点一点收回,轻声道:我知道了,姐姐。
    不要再痴心妄想。
    少女的心思浅,竭力压抑了,还是听出了细微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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