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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懒癌福音——吃肉能瘦(84)

    猴子早已带着重要账本和存货机智地躲了开去,此时地下钱庄不过小猫三两只,以及坐在大堂中的娃娃脸,他面前摆着茶具,悠然自得,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朴嘉言暗道这地下钱庄不好对付,看样子已经料到了锦衣卫的行动,谨慎地命各缇骑力士看守好各个出口,自己坐到娃娃脸面前。
    盗神果然名不虚传。朴嘉言先声夺人,一语道破娃娃脸的身份,显然已经做过功课。
    娃娃脸则看着面前英气俊美的锦衣卫千户,心潮澎湃,难以自制,眼中就透出一些情愫。
    你认得我?朴嘉言奇怪地问,眼前之人给他一直诡异的熟悉感。
    娃娃脸点头:我认得无忧客栈老板娘,听她提起过你。 他说着亲手给朴嘉言倒了一杯茶。
    朴嘉言面色如常,心中却是不悦起来,他虽不在姚晨身边,却时刻关注着西北的消息,听闻最近老板娘故态复萌,招蜂引蝶,他知道或许只是掩人耳目的把戏,还是有些吃味。
    这盗神俊秀可爱,目光灵动,提起姚晨的时候语气熟稔、自然,说不得也是老板娘表面上的入幕之宾,可他与姚晨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不能摆在明处,只能遮遮掩掩的,真是心情复杂。
    娃娃脸却仿佛是个自来熟,丝毫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南镇抚司权势赫赫,威名在外,我一直想去逛逛,却不得机会。他趁朴嘉言不备,抓住了他的左手,笑得意味不明,有劳副指挥使引路。
    朴嘉言冷笑,不动声色:盗神亲至,蓬荜生辉,必会好好招待。他没有立刻甩开对方的手,静观其变,等待对方出招,但娃娃脸似乎只是为了表达亲近一般,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久久握着他的手不放,超过了应该有的时间。
    第81章 密探不想要情报20
    南镇抚司内的气氛一直肃穆安静,今日依然如此,只是在秩序井然中透着些诡异。
    一百户与身边的同僚咬耳朵:咱副指挥使
    噤声。
    传言是真的?!
    嘘!同伴狠厉地瞪了他一眼,带着他快步走远了。
    待到了无人的空旷处,他们才稍稍放松警惕,低声议论起来。
    回到岗位上的百户神情恍惚,犹如梦游。
    因为他们副指挥使,好像、可能、也许、大概是被传说中的盗神骚扰了。
    抓捕盗神的行动非常顺利,此时人犯正囚禁在牢房最深处,插翅难逃。
    只是在审讯时遇到困难,他只愿意在朴嘉言在场时说话,但凡开口,虽透出情报,可总是伴随着妄语,导致这几天副指挥使周围总是环绕着低压,令人不敢接近。
    副指挥使,这是今日的供词。刑讯的锦衣卫顶着迫人的压力,将一张纸呈上。
    朴嘉言扫了一眼,是首情诗。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
    后面没有写完,熟读诗词的朴嘉言忍不住在内心补上。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恍惚间,朴嘉言想到了远在荒漠令他朝思暮想的那人,仿佛又听到了他们相拥时他细碎而情切的低吟。
    副指挥使?属下疑惑地叫了数声,朴嘉言才回神。
    不必管他,他在故意激怒我等。
    为何?
    我亦不知,严加看管,日后自见分晓。
    娃娃脸青年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随遇而安地在牢中住下,就是看管严密了些,而且每回进来送餐的人都不一样,用一种好奇、同情并夹杂着敬佩的目光过来瞻仰,他们仿佛在看一种命不久矣的奇异生物。
    敢来调戏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他们敬他是条汉子,等上头定了他的死期,尽量给他一个痛快。
    这人真是盗神?看着年纪不大,武功也不高的样子。
    盗神易容出神入化,天底下见过其真面目的不超过五个,其精通盗术,诡计多端,不能轻视。要不是顺着地下钱庄的线索,也抓不到他。
    几个锦衣卫正在闲聊,突然在暗处闪过一个黑影,他们却恍若未觉,以为只是烛火的颤动。
    牢房深处,本来正在沉睡的娃娃脸突然睁开了眼睛。
    朝廷和明教的交锋,是从宝钞开始的。
    谢玄不愧是谢家这辈的佼佼者,在了解了谢家与明教的渊源,借助师正阳的力量成为谢家当今家主后,便开始一系列动作。
    他自小浸淫商事,又熟悉官场,敏锐地看到了大明朝最薄弱的地方国库。皇帝暴虐昏庸,极尽奢侈,并不爱惜百姓,又宠信宦官奸佞,朝中党派倾轧乌烟瘴气,贪墨成风,国库早就搬空了,去年差点连朝廷命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这样糟糕的财政,是断没有能力挽回宝钞颓势的,就像立在悬崖边的人,只要轻轻一推,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第一环是令宝钞其贬值,使官府信用破产,失去民众信任,同时物价飞涨,百姓生活无以为继,底层小吏与百姓损失惨重。待民怨沸腾,动荡不安之时便可执行第二环,传播明教教义,广收门徒,积蓄力量,伺机揭竿而起。环环紧扣,步步为营。
    大明朝这艘航行了百年的巨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要找对地方,便能令它船毁人亡。
    就宝钞一事,最初十分顺利,如谢玄预料的那样,宝钞在其谋算下飞快贬值,人们见之弃之。
    可渐渐地,竟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的态度:底层小吏和普通百姓拼命想要脱手,江湖人却暗中大肆收购,甚至恶意竞价,局势相当混乱。谢玄见状意识到不妙,立刻派人追查,待查清时为时已晚,南京的地下钱庄被锦衣卫查封,首犯之一收监,另一在逃。
    因为百姓见到宝钞仍然有价值,慢慢地停止抛售,或者本来想全部换成铜钱的变成只换一半。富豪之家高门大户的态度也随之转变,态度模糊,甚至由卖转买。
    在一开始的恐慌和疯狂过去之后,宝钞价值居然稳定下来,虽明显低于原来,但好歹是稳定下来了。
    这时,官府发邸报通告各路,皇帝驳斥了请废宝钞的奏疏,命百官朝议钱钞方略。
    谢家密室,师正阳、谢玄及明教各首领齐聚,也在商议此事。
    有不少人认为当及时收手,皇帝已经下旨,没必要再死磕。而且前期投入太多,应该适时止损。这时衡量货币价值,主要看粮价,他们为了使货币贬值,暗中操作,收购囤积了大量粮草,使市面上流通的粮食大量减少。虽说起义造反要广积粮,但囤积的基数太大,几乎耗尽了明教和谢家全部的流动资金。
    谢玄却认为应坚持到底:纸币只发不收,既不分界,也不回收旧钞,致使市上流通的宝钞日多,泛滥成灾,每况愈下,贬值是必然,我们不过是避坑落井,顺水推舟。
    双方争论激烈,师正阳仍未表态,示意众人安静,由谢玄继续。
    谢玄早就控制住了朝中几位官员,言之凿凿:国库空虚,皇帝圣旨不过一纸虚言,朝廷已无力回天。
    师正阳最后决定继续原计划,谢玄暗暗松了口气,若是此事能成,立下大功,他便能在教中树立一定权威,前途无量。
    朝廷中大部分官员与谢玄是一样的看法,虽然宝钞暂时停止了贬值,但他们没钱没粮也没想法,束手无策。
    货币贬值有很多原因,其中涉及范围和领域甚广,错综复杂,简单解释便是国家财政入不敷出,钱的价值多过了市场商品的总价值。其实宝钞贬值,朝廷本身要背最大的一口锅,正如谢玄所说,钱不够花就拼命印,财政策略有等同于无,这才导致情况愈演愈烈,日暮途穷。
    其实姚晨很早之前就警告过皇帝,可惜朝廷没有把一佞幸玩物的话当真都怪那些小作坊出的精彩小黄文,好在皇帝十分信任他,暗中做了许多布置。
    国库确实空虚,朝廷也的确没钱,去年连百官的俸禄都发不出亦是真的。
    谢玄的所有情报都没有丝毫错误。
    只是漏了重要的部分。
    既然去年朝廷无力承担官员的俸禄,那么他们的薪水究竟是谁发的?
    答案是:皇帝本人。
    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有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但若去掉国库呢?一般皇帝就很穷了,仅有些皇庄和内库,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国库和内库是不同的,国库不完全属于皇帝,应该说属于朝廷,相当于家族企业的财产,而内库才是皇帝的私有财产。去年官员的工资,就是皇帝自己掏的腰包,文渊阁写了张欠条,要不是老臣掩面而泣直称愧对先帝,皇帝差点要把那欠条装裱起来挂在书房。
    事关朝廷颜面,知情人讳莫如深,本来朝堂四处漏得跟筛子一样,这消息却一丝都没透出去。
    寻常皇帝手头的钱并不多,宝物产业有,现钱仅有少量。内库收入渠道有限,主要来源于皇庄出息、异国各地贡品、国库拨款、皇家煤矿之类,本来每年都有定数,虽有起伏也不会波动太多。
    当今万岁却是个例外,因为刚登基时有重臣把持朝廷,他闲着没事做,就亲自打理内库,由东厂等心腹协助。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他并没有破坏祖宗规矩朝廷法度,私自增加渠道,也没有用过多激烈严酷的手段,而是不断拓宽原本的渠道,手段灵活温和,行事低调,连最清正严苛的谏官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比如在皇庄种奇异的作物,其中有一果农,有个本事能种出娃娃或葫芦模样的瓜果,并让苹果的表面长出天然的福禄寿等字,这等充满福气的果子,极大地迎合了中上层阶级,皇庄获利百倍千倍不止。甚至有官员还特地将其献上,称天降祥瑞,皇帝私底下笑了一年。
    又比如每次水师接送外番使臣朝贡,总有许多满载货物的商船尾随,其中自然有皇家的船,但大部分还是其他商家的,只要交高额的赞助费,便可获得与各国使臣同行的机会,共襄盛举,同贺太平。
    还有皇帝前后数次招辟人才,勘探矿脉,发现了不少中大型可开采的煤矿,朝廷看得格外眼红,皇帝却是不管,全进了自己的私库。
    后来就是钱生钱生钱生钱生钱生钱生钱
    皇帝一开始也并不是非常擅长此道,当时有为皇帝正衣冠的太监投其所好,建议派钦差(最好是内侍,像他这样忠心的这种)到各地去征非朝廷制定的正式税,比如矿税、山地税、河流税、坟墓税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捞偏门。
    姚晨得知后便劝了一句,因为他觉得吃相难看,激起民怨镇压叛乱的成本太高,而且更重要的是,来钱太慢。皇帝极为赞同便作罢,后面还常询问他经营之道,姚晨出了几个主意,倒是因此得罪了那个太监,处处找姚晨的麻烦。姚晨也不是好脾气的,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衣冠禽兽。
    今日正当衣冠太监轮值,低眉垂首,视线规规矩矩地看着脚尖,突然听万岁爷哼了一声,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其面色不渝,手中握着的正是东厂曹督主刚呈上的密报。
    一定是那老贼子和小贼子惹万岁爷生气了,他幸灾乐祸地想。
    给皇帝换衣裳的时候,衣冠太监故作忧愁,皇帝对他还是上心的,便随口问其缘由。
    衣冠太监作态道:唉,都是奴才没用,无法为万岁爷分忧,不像曹家父子精明强干,手眼通天。
    皇帝看他一眼,阴晴不定,后者被看得吓出了一层冷汗,随即皇帝嗤了一声,笑道:你确实挺没用的。衣冠太监谄媚而笑,扮作小丑逗乐。
    其余人看在眼里,也说笑逗趣,暗暗感慨曹家父子深得帝心。
    皇帝仿佛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先前心情欠佳,主要还是因为家族企业的事儿。
    朝堂对宝钞一事迟迟得不出一致意见,出的方案耗费一个比一个高,国库出不起钱,他们便打起了皇帝内库的主意。
    一回生二回熟,抛去脸面,再打张欠条也没什么吼。
    皇帝对此就很有意见了,你们打理生意出现了亏空,却要朕来买单,莫不是以为我忘记了你们以前对朕不屑一顾的嘴脸?
    哼!昨天的我你爱理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皇帝本来打定主意让朝廷百官喝西北风去,然而,姚晨的来信让他产生了动摇。
    姚晨用计破坏了明教的阴谋,成功阻止情况恶化,但要挽回局面,彻底杜绝隐患,还需要更多的投入。
    实际上,目前是江湖人和豪商短暂地撑起了国家财政,这种支撑是极其脆弱的,因为他们看重的是宝钞未来的潜力和价值,若是等不到朝廷采取有效措施使宝钞稳定,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抛出宝钞,抛弃朝廷,国家经济会以更快的速度崩溃,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皇帝叹气,创业易守成难,祖上传下来的偌大家业,他不得不维持下去,否则他的私产也要受损。
    他深思熟虑后,还是将姚晨的方略拿到了文渊阁。
    你适可而止。朴嘉言直视牢中之人,冷冷地警告。
    近日给他的供状从情诗变成了床帏之间的淫词艳曲。
    什么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什么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甚至还有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他看不透眼前这人,总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可努力回想,却是毫无头绪,自己过去确实没有见过此人。
    娃娃脸歪头一笑,对朴嘉言探究的眼神恍若未觉,他面前的桌子上不但摆着酒盅酒盏和数个小菜,还有消遣的赌具,两个骰盅。他们说好比大小,谁输一局谁就得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堂堂南镇抚司副指挥使,难道输不起?
    朴嘉言沉着脸,不予回应,他重承守诺,只是对方这个问题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他本以为以自己的武功,赢他不在话下,却是一时大意中了招那人给他的骰盅一开始就少了两个骰子。
    从小到大,我与人打赌,都是十有九输。没想到如今身陷囹圄,反而转了运。不过是说出心爱之人的姓名,没想到副指挥使竟这般为难,既然如此,不妨将赌注改成为我做一件事?
    你且说来听听。
    朴嘉言听后久久不语,看着盗神沉默半晌,快步走出了牢房。
    娃娃脸要朴嘉言给无忧客栈老板娘送一封书信,并要求他不得以任何形式拆看。
    朴嘉言强忍着怒火履行诺言,随后到了校场,把正在训练的百名力士几下打倒,仍不解气,一掌将千斤石鼓拍成了粉末,数块地砖裂开飞溅。
    烟尘中,无数锦衣卫听到了因为极致的愤怒捏紧双拳,导致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纷纷屏息,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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