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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懒癌福音——吃肉能瘦(17)

    好好好。
    姚晨回村里一趟,又载回来不少行李,其中有很多腊肠,还有姚家一大早赶出来的羊肉炊饼。
    炊饼放不了很久,要尽早吃。
    姚二郎架着牛车把姚晨接回城里,那里候着朴家的车马,等姚晨到了就出发。他性子木讷不善言辞,虽然近两年做生意,与人打交道多了,但私底下还是沉默寡言。
    到了报平安。农家汉子动了动嘴唇,只吐出几个字来。
    是,爹。
    姚晨给他递了一本册子,是他这几日写的考试总结,把各方分享给他的考试注意事项和应试技巧合到了一块,托他爹转交给郑浩。
    郑浩已经答应帮忙代写书信,有话可以传达给他,遇上急事可以找牛家或者老师帮忙。
    姚二郎一一应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吧,别让人久等。
    旅途枯燥无聊。
    所幸官道还算平坦,朴家马车又极为舒适,姚晨觉着还好,在车里闭目养神。
    中午车队在路边的客舍停下休整,喝些热水吃点干粮。
    食舍提供小炉,方便旅人加热食物,姚晨取了一个煮饭,将切好片的腊肠、咸鸭蛋、黍米放在一起煮,还放了些胡椒粉调味,方便又好吃。腊肠滋味丰富,鲜香四溢,因为制作时放的香料足够,飘散出的香气已经令人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待饭熟了,姚晨将又闷了一会,再打开搅拌,将黍米和腊肉及调味拌匀,他放的水少,黍米颗粒分明,闪着油光,锅底和周围还有锅巴,焦香酥脆。
    诱人的肉香与米香混合在一起,扑鼻而来,一同在食舍休息的旅人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干粮索然无味,纷纷探头,好奇地打量朴家这一队人。
    家里做的腊肠足够多,姚晨给车队里的每人都分了一些,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学他的法子煮饭,或者干脆夹在干粮里吃,也香得很。
    小郎君,你这腊肠能否匀我们些?我这里有腌笋与你换。一带着南方口音的客商过来搭讪。
    经验丰富的行商通常比较警惕,谁也说不准旁边是不是有盗匪假扮的探子,但这里离晋阳城挺近,匪类不敢靠近,而且南方客商观察到,这车队里的话事人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另一位小郎君也是文质彬彬,应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所以才敢搭话。
    姚晨看了朴嘉言一眼,后者虽不大高兴,但还是点头首肯。
    他这才欢喜地与对方换了,其实刚才他就瞧见了那腌笋,不知道是怎么保存的,看着很新鲜,尝了一下果然又脆又鲜,十分好吃。
    他与朴嘉言吃了腊味饭,又歇了一会就上车了,白天要抓紧时间赶路。
    进了车里,朴嘉言道:到了偏僻地方,就莫再与生人说话了。哪怕是一直走官道,也要小心。
    我省得。姚晨歪在朴嘉言身上。
    朴嘉言亲了亲他,真乖。
    姚晨与家人话别辞行,两人已经好几日没见了。
    喜不喜欢吃肉肠?朴嘉言低声问道。
    喜欢。小兔子眼睛眨啊眨,他的耳朵贴在朴嘉言的胸口,能听到小狼狗突然加速的心跳。
    来吃我的。
    朴嘉言的手抚摸着小兔子的脑袋,小兔子很配合,他的意识起起伏伏,喉咙发出舒适的叹息。
    少爷,到客舍了。车外传来仆从恭敬的声音。
    先去把行李搬进去,在远处守着,我们一会儿下去。朴嘉言镇定吩咐。
    他们收拾好,打开车窗散了散味道,才下车休息。
    朴嘉言让人备了热水,帮姚晨仔细洗干净。
    姚晨有些疲惫,实在太刺激了,车外是许多侍卫仆从,偶尔还有路人,要竭力控制才不至于泄露任何可疑的声音,他嘴唇都快咬破了。
    还有十天左右路程
    姚晨抱着小狼狗沉沉睡去,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姚晨一直听人说京都繁华,却缺乏一个直观的印象,待慢慢靠近这座古都,才发现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仅城门就数丈宽,车马人群有序地接受检查,排队入城。
    看到巍峨的城墙,多日奔波的车队终于露出了欣喜放松之色,气氛都活跃很多,不少人相约去熟悉的酒肆青楼吃酒。
    京城有宫、里、外三道城墙,分皇城、内城与外城,人口逾百万,茶房瓦肆不计其数。朴嘉言在马车里指指点点,为姚晨解说,路过一条大街的时候,他道:你瞧那处,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是界身巷,里头做金银采帛交易,每一交易,动即千万。
    姚晨目瞪口呆,朴嘉言笑道:今天先安置,我在内城买了一处小院,有仆人照应,你就安心住着,今晚我得回家,明日空了再去寻你,带你好好逛逛这京城。
    姚晨信任朴嘉言能把一切安排好,全都应下。
    待到了住处,朴嘉言果然没让姚晨失望,院子不大却很齐整,环境比他想象的安静清幽,适合读书备考,从巷子里往外走几步就是大道,旁边有食舍行店,粮食面点杂货布帛应有尽有,非常便利。
    已经提前通知了今日会到,有一家子仆从听到车马声就迎出来,一对夫妇带着个十来岁的小子见过主人家。
    朴嘉言一一给姚晨介绍:中年男子李忠顺管着整个院子,他的妻子是厨娘,小子可以干些跑腿的活儿。
    朴嘉言又嘱咐了几句:有什么事就找李叔。
    李管事连道不敢。
    姚晨还是第一次听朴嘉言待仆从这么和气,他有世家子的傲慢,平时虽然不会恶意磋磨刁难下人,但他是全然无视,将仆从当工具在使用。后来姚晨才知道,李忠顺的娘亲是他母亲的乳母,与李氏一家较为亲厚。
    他在好奇李氏一家,李氏也在好奇他。
    这院子里的家具摆设,几乎样样朴嘉言都问过,看着院子不显,实际里面都是好东西,李管事之前就听说少爷在晋阳有一至交好友,如今终于见到,确实是翩翩少年郎,年轻才俊,见之不凡。眼下只是初见,看不出什么脾性,只暗暗打点起精神,用心伺候。
    第17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16
    李管事一家觉得再也没有比姚晨更好伺候的小郎君了。自朴嘉言将他送到院子里,他就没有出过门,安心在房里看书。
    吃穿用度不甚讲究,他媳妇之前被朴嘉言叮嘱过姚晨的口味,一开始还有点忐忑担心味道做不对,除了日常吃的,另外还做了自己拿手的京城特色小吃,不想姚小郎君用得很高兴,他没什么忌口,甜的咸的都能欣赏,每样都尝了,连连称赞。
    差遣的活儿也轻松,姚小郎君目前只吩咐了投帖、寄信或做点吃食这几件轻巧的差事。
    李家也没有因此怠慢,李管事看出他的随和并不是出于拘谨畏怯,不像寻常外地书生,初来乍到,因京师繁华气象而心生畏惧,他十分坦然安定,不骄不躁,似乎心无旁骛,全意备考。
    看到自家小子闲得发慌,手上拿着小郎君赏的糕点在吃,李管事打发了他去外头,看看有没有人挑梨来卖,有的话就叫进来买点,给小郎君润润嗓子。
    李叔,有事?姚晨按着朴嘉言的称呼李管事,放下书本。
    少爷传口信说傍晚过来,晚膳一块在外面用。
    姚晨:自己这是被翻牌子了?
    说好一天就过来,结果把人晾在外面放了几天。虽然人没来,东西却天天送,有衣物有吃食。
    有点像外室啊
    姚晨咂摸几下,用了一碗冰糖炖雪梨,继续看起书来。
    朴嘉言终于摆脱了家里的一堆破事,赶来看小兔子,他有意讨好,特地定了附近最好的酒楼长庆楼的席面,邀他去吃酒。
    朴嘉言嘴上没有说赔罪二字,举止却比平时更贴心,温柔小意。
    姚晨笑笑,颇有兴致地同他出门。
    朴嘉言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小兔子没有给他亲亲,他有点遗憾,觉得小兔子应该有点不高兴,借着宽大的袖子偷偷握住小兔子的手。
    二人边走边逛,京城果然非同寻常,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姚晨听到不同的口音,甚至还看到发色肤色不同的人种。
    朴嘉言道:那是番邦人,还有昆仑奴昆仑奴暹罗婢波斯舞女在京城随处可见,有高门大户圈养的,也有商贾放在店中招徕客人的。
    到了酒楼门口,姚晨看到还有小贩托着白瓷缸子卖辣菜,这辣脚子和辣菜其实都是用芥菜疙瘩(芥菜根茎)做的。有条状的,封缸腌制半个月,起缸叫卖,叫辣脚子;也有只腌制一夜的,浇上了醋和小磨油,制成辣菜。
    姚晨多看了两眼,朴嘉言便立刻给了钱,让店家送到姚晨的住处。
    店小二殷勤地将他们引进去。
    长庆楼是高档酒楼,有厅院,廊庑掩映,里面排列小阁子,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大多数酒楼客舍还提供特殊服务,有伎人歌姬,陪酒弹唱,娱乐助兴。
    他们进入二楼的一个隔间,姚晨依窗而望,夕阳西下,给青瓦染上金色,远处桥上人来人往,桥下有游船画舫,也有轻舟小船,一派繁华热闹。开着窗,他能听到厅堂的丝竹之声,关上了便没有,房间隔音很好,空间既开放,又私密安全。
    姚晨暗叹,怪不得人人都向往京师,见识过如此盛景,恐怕很难再安于穷乡僻壤。
    对姚晨来说,京城确实令人震撼,却还不能撼动他的内心。
    当一条咸鱼的内心。
    在京当官多苦啊,就这物价,要承担多少压力,仅靠那点俸禄是远远不够的。当官又不能行商贾之事,捞偏门被参,收贿赂要命,唉
    求外放,求清闲。
    而且他应考时间毕竟仓促,哪怕中了进士,最终名次怕要不好,他得提前和朴嘉言说清楚,免得他走一步看十步地又早早安排上了。
    这回他一定要意志坚定,不能被美色迷惑。
    姚晨暗暗下决心。
    他心有所想,表现出来就是对小狼狗有点冷淡。
    朴嘉言与姚晨说起这段时日朝上的风波。
    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之英隽,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自今科起科举不考诗赋,改经义,今天下谕旨发邸报,终于把事情定了下来。
    罢诗赋、帖经、墨义,改后的考试分四场:第一场本经,第二场兼经,第三场论一首,第四场时务策三道。经义是出题者从儒家经书中截取一句话,考生阐述其蕴含的义理;论,类似于命题作文,议论文体;策也是议论文,与论的区别是主考官就时务提出具体问题,让考生发表见解。
    姚晨:这个朝廷很任性啊
    他的诗赋比经义水平略差些,但少了背记的送分题帖经和墨义,难说利弊。
    朴嘉言又道:主考官也定了,是小房相。
    姚晨恍然,怪不得自己投的拜帖杳无音讯,大概是为了避嫌。
    不过,礼还是要送到的,一些土仪特产,不费什么银钱。
    论起来,他是老房相的弟子,和小房相勉强同辈吧,而小房相今科主文是他座师,他又和孙辈的朴嘉言搞在一起真乱!
    这时,窗外传来议论之声,姚晨随意听了几句,碰巧也是一群举子,在谈论此事。
    有人义愤填膺,有人犹疑踟躇,有人心有成竹,也有人暗暗窃喜的。
    唉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等不如早散了,回去读书。
    这时候你还看得进书?说话之人明显心思浮动,被突如其来的变动影响了心态。
    国家取士,竟如此儿戏,说改便改了,哪有将天子读书人放在眼里?
    举人们都是从各地优才中千军万马杀出来的,千里挑一,里面不乏自视甚高桀骜不驯的才子,欲上书抗议,更有言辞激烈的骂到小房相身上,说他尸位素餐,也不劝谏圣人,朝中在职的都是一帮糊涂蛋。
    姚晨问朴嘉言:你怎么看?
    朴嘉言知道不少内情,觉得这些书生成不了气候,事情都没弄清楚就瞎叫唤。
    据说与当今有关,圣上重实才,轻诗赋,改制势在必行。还能去找皇帝老子算账?
    姚晨把窗户关上,将纷扰隔在外面。
    两人继续吃酒说话。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姚晨问道。
    刚回家,老爷子不放我出门,京中这时举子多,怕我出去惹事。朴嘉言有些无奈,他爹管教严格,这并假,但他其实没有把全部实情倒出。
    一是担忧说出来影响姚晨科考,二是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好,不想姚晨担心。
    姚晨的第一反应:叛逆期的小狼狗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爹的话了?
    他心中存了些疑虑,朴嘉言与他父亲的关系并不和睦,朴嘉言很看不上自家父亲的诸多行径,他父亲又觉得儿子与自己不亲,仿佛生下来就为了气自己。而朴嘉言娘亲在他幼年时早逝,没了女主人扮演在其中润滑的角色,父子之间的沟通就很有问题,差不多每次都是硬扛,互相伤害。
    若有什么烦心事,你也和我说。
    什么事能难住我?朴嘉言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似乎想岔开话题。我总要为你遮风挡雨,若是连你都护不住,显得我多没用啊。
    姚晨一口老血。
    他忍了忍,还是决定先打个预防针:我可能做不成京官,万一外放了
    朴嘉言以为自己忧虑的事情被姚晨察觉,更不愿深谈下去,故作轻松道:不在京城你还想去哪儿?这些交给我操心,你就安心读书,好不好?
    姚晨:MMP不想和这人说话。
    他一提起,朴嘉言就回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两人有点不欢而散。
    科考改革已成定局,少部分书生蹦达影响不了大局,大多数人还是很实际,不如多花点时间备考,琢磨文章,好把别人压下去。因此,局势虽有波澜,但最终趋于平静。
    大家更关注的是主考官的政治倾向和对文章的喜好,一时间什么《今科春闱必须知道的十件事,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小房相最喜欢的人竟然是他》《小房相与我娘亲二三事》类似标题的私报小文广为流传。
    李管事也非常关注科考,他见姚晨一不出门应酬,二不与士子来往,怕他错失重要信息,便让自家小子出去打听,把市面上的这些消息全都收集起来,一股脑儿给到姚晨。
    姚晨闲暇时就拿出来翻一翻解闷,还把这件趣事写到信中,截取了几段精彩之处,告诉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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