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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永不后悔——火棘子(34)

    钟蔚越听越冷,原本想着远离京城就好了,现在看来皇帝对柳庆是真恨啊。
    而外边的柳庆已经听得魂魄俱碎。
    就在这时。
    皇帝又一脚上去,钟蔚正分神着呢,不慎被踢中胸口,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忽然,哐当一声巨响,桌子被掀翻了。钟蔚看向皇帝的后面,喻崇竟然站起来了,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状的玩意猛的一挥。
    砰,木棍端端地落在正回头的皇帝的肩上。
    皇帝啊的一声,半跌在地。
    喻崇艰难地向前跨了一步,再度狠狠挥下。皇帝忽然灵醒了,猛然一闪,后知后觉地想喊。钟蔚暴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皇帝的嘴。外边的护卫听见了异响,就要行动。钟蔚赶紧做口技,发出了巨大的接吻声、夸张的喘息声。
    护卫们停下了。
    钟蔚口中做口技,手往皇帝的后颈部狠狠一劈,皇帝软软地倒下了,晕过去了。这边,喻崇用力过度,马上就要倒下,钟蔚一把将他接住。
    没想到,喻崇忽然抱住钟蔚,冷不防地亲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
    钟蔚差点一掌劈下去,恼火地推开喻崇,三下五除二将他塞进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回到皇帝身边,轻声呼喊:圣上,圣上,您睡着了吗?我们到客栈去吧?酒楼的旁边,就是柳氏客栈。当然非寻常客栈可比,极度奢华。
    护卫长看钟蔚衣裳凌乱的样子,就默许了。
    怕皇帝醉得不深明天还会想起这一切;又怕掐得太重掐出毛病来;催眠的话,怎么说呢,并不是百发百中,万一有百分之一的疏漏就完了,自己的背后可是一整个柳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钟蔚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
    皇帝醒来,使劲揉着宿醉的头疼,看到眼前的钟蔚,忽然吓了一大跳:你、你这是怎么了?
    钟蔚假装疑惑地说:什么怎么了?
    你的额头?
    钟蔚摸了摸额头,用特殊药水写下的「手」字越摸越黑,他走到镜子前,疑惑地问:圣上,我的额头什么也没有啊
    皇帝忽然想起昨晚的事,灯影之下,他看见了已经去世的兄长,他顿时啊的一声,脸色苍白。
    圣上,你怎么了?
    昨、昨晚是怎么回事!皇帝色厉内荏地质问。
    昨晚?
    不、不可能的,他分明死了!皇帝否认似的摇头,昨晚,我身后的那个人,你和他串通了?!
    什么人?钟蔚故作茫然:昨晚,圣上忽然大叫之后,就扑倒了草民
    根本不需要钟蔚的辩解,皇帝已经吓得手软。而此时,刚才蹭过的「手」字又在皇帝眼前慢慢地淡去,最终不留一丝痕迹,仿佛诉说着什么诡异。皇帝的瞳孔越睁越大,脸色越来越白,手抓着被子,抖成了筛糠一样。
    钟蔚知道,过关了。
    比起怎么整死柳家,皇帝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做:验证他哥太子的死。他抖着双腿去找四王,当年,就是四王给太子下的毒,并买通御医,在太子假死状态时就送入了棺材里。
    四王听完就一个反应::皇兄,你喝多了吧?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怎么能肯定?
    大家都看见了!
    万一有人把他挖出来了呢?
    四王笑了:皇兄,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第三天,我趁先帝急病、大家都忙得团团转时,开棺验了一次,保险起见,我还剁了他一只手。那毒果真厉害,人虽已死,全身都黑了。
    皇帝几乎跳起来:你、你、你说什么?一只手?
    对啊。
    为什么?
    我也怕大哥死而复活,所以才开棺验的。想一想,虽然死透了,还是不保险,所以剁了一只手为证。四王指了指外边,现在还埋在树下呢,皇兄要不要去看看。
    皇帝使劲摇头:手的这事谁知道?
    就我一个。
    砍手也就是一时想法,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四王说,皇兄,我看你是真的累了,好好歇息一下。实在要是不行,请个人驱驱邪。
    没错!驱邪!
    那之后的事就不消说了,皇帝很是折腾了一阵。
    钟蔚终于松了口气,没有解决问题,但是彻底把水搅浑了。不怪钟蔚装神弄鬼,实在是喻崇忽然跳出来那一下子,死而复活,是个人都受不了不利用一下就太可惜了。
    送走皇帝,他回家洗漱完毕。
    就听属下汇报,有一名贵气的公子正在厅堂等候。钟蔚眼皮一跳,果然是阿含公子,再看到喻崇也就不奇怪了。事到如今,不是一根绳上的也拴在一起了,钟蔚把额头刻「手」字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主意好,我老早就想吓唬他们了。喻崇笑笑地说。
    可是你暴.露了。
    也没办法。
    我知道你恨皇帝,不过你太沉不住气了。
    喻崇的手指拂过嘴唇: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听着他那么对你,我特别难受,我很庆幸只凭着一股劲就站起来了。实话说,我后悔的是,同意周丞相用你代替他儿子。
    那时没见过你,心想,就一个陌生人而已,等见了你之后就后悔得不行,我怎么能同意呢。喻崇叹了一口气,我后悔死了,即使知道你跟皇帝没什么,还是后悔。
    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很喜欢。喻崇仰起头,目视钟蔚,某种充满了欢喜。
    心骤然狂跳,像被电击中一般。
    钟蔚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第一眼就很喜欢」同样的话,木格央说过、唐西斐说过、宁格汀也说过,虽然性格因际遇而不同,但无一不是坚韧的、积极向上。
    是这个人。
    虽然外表不同,但就是这个人。先于理智,心已经变得欢喜得不可抑制,钟蔚慢慢地蹲下,手放在喻崇的膝盖上:原来,是你啊。
    嗯?
    受了很多苦,是吗?钟蔚抓住他的手。
    喻崇对他这样的反应感到惊讶,他眨了眨眼睛,忽然狡黠地说:如果你愿意亲我一下,我就能忘掉那些苦了。
    钟蔚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舌尖,流溢着记忆。
    柔软而温热的唇,述说着久别重逢的饥渴钟蔚手伸进喻崇的衣裳,唰的一声,扒了下来。喻崇笑了,竟然有一点点羞涩:你这样,我很高兴,但是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你嫌快?
    昨天你不愿意被我拉拢现在真的是太快了。转瞬之间,吻,舌吻,深.喉之吻、乃至某些地方亲密接触互吐思念之液不过,喻崇很快抛弃了杂念,只剩欢愉,全身的所有细胞都被这无法形容的欢愉唤醒了。
    喻崇伸手,一口气扒下了钟蔚的衣裳。
    来拜访的时候还是早晨,现在已是晚上。「虽然双腿不行,某条腿还是很厉害」,钟蔚腹诽着,披着长袍挑亮了油灯,研墨,拿过几张纸张。
    你在干什么?喻崇坐起身,好奇地问。
    把你夺皇位的计划告诉我。
    我帮你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就你跟阿含两人,我还真不放心。
    喻崇的手拥揽住了钟蔚:不只有我们两人,还有九弟的军队,以及朝中几个重臣,还有,多个州池的掌实权的刺史我绝对不是单打独斗。只是,我想单独见你,要不是双腿不灵便,连阿含都不想带。外边,阿含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想来,你也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
    你不必担心。
    不肯说,是不相信我吗?钟蔚搁下笔。
    要是不相信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就袒露身份吗,你忙柳家的事都够了。
    喻崇如数家珍一样,将钟蔚的事一一数来:柳家内务理得顺顺的;什么四王、太傅、太师、某将军的外患关联都掐断了;樊家被搅和的不得安宁,想兴风作浪都没空;顺手就让云熙街声名远播;手还伸到了后宫
    就这么下去,京城迟早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喻崇亲了一下钟蔚的额头,我很好奇,为什么以前柳庆不让你出来呢?他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旁观者清,幸亏喻崇是自己人。钟蔚不再过问喻崇的事,如今,他做的就是拼命将柳家从京城的关系网中拨拉出来。
    柳庆一夜之间又老了。
    富可敌国,又能怎么样,他无法将儿子救出来。皇帝醉酒后的痛斥声一次次破墙而出,每一句都足以让柳庆死透假如不是醉话,而是圣旨,这会儿已经脑袋搬家了吧。
    爹,你看这样如何?
    柳庆从沉思中抬头,见幼子俊容秀姿,心再度如绞痛:柳三,你受苦了,京城的确不能久待,我隔几日就回垒州,你跟我一起走。
    钟蔚早散布「柳庆病重、柳家衰落」的谣言,让劲敌放松警惕,也让柳庆的离开变得顺其自然。
    柳三,昨天钱掌柜、史掌柜、白掌柜、孔大掌柜都来过,都想买几个坊,就趁云熙街还热乎的时候散出去,能捞回多少算多少。
    皇帝夜巡、朝臣番使捧场、又有那稀世盛景震撼世人,云熙街铺坊的身价连翻了几个大跟斗,倒手出去,也能赚一大笔。像之前,被官府封了,求着别人接手也没人愿意啊。
    爹先回,我留着收拾一下后局。只要过了泞江,皇帝的管辖就松了。山高皇帝远,不至于这般畏手畏脚,钟蔚拿出早已规划好的路线。
    柳庆沉思说:爹倒是想去西北一线。
    爹因富得祸,不如散出去。矽州一线,地广人稀。矿石、药草、马匹骆驼等牲畜取之不尽,但缺布匹、茶酒等生活什物,柳家大有可为。若能打通地域,这些地方亦能富庶起来。果然是天赋的巨贾,散财即聚财。
    矽州一线,也是太子所倚重的九王的封地,钟蔚微笑说:大哥去东南沿海,爹走西北古道,都好。今日起,我就把京城的家业扫清,只留云熙街了。
    我先去,你尽快过来。
    柳庆又说:前两天有人说起文国公的小女儿待字闺中,跟你年龄相当。唉,若咱们不是商贾人家,你也是能配上的。
    文国公是什么身份,先帝的重臣,权倾一时。这种时代,没落的士族都不会跟商贾结亲,何况是文国公这种身份呢,柳家再富也很难高攀上。柳庆一直想让两个儿子当官,就是想摆脱白丁的身份。
    钟蔚微笑:爹尽快离开京城要紧。
    要说柳庆为什么能溜得这么快,就因为皇帝被太子的「鬼魂」吓着了,忙着祭祀,请神驱邪,把个宫殿都闹得乌烟瘴气,别的事都没心情管;而群臣们,新旧交替,都在争权夺势,也没空给柳家使绊子。
    这种时机打着灯笼都难找。
    柳庆带着部分家人往西北去了,柳家空了大半,就剩柳二和钟蔚了。
    ☆、商贾之子【七】
    【快穿之永不后悔商贾之子第七章】
    柳二捐的是骁骑尉,没事就爱跟人喝喝酒,除了一身花钱的毛病倒没什么野心和坏心。柳二的大舅子屠利却野心勃勃。屠利仗着妹妹是柳二的正妻,没少在柳家搜刮。柳庆一走,他后脚就上门了,撺掇柳二把京城的家当都捞过来。
    柳二的肠子直通通的,钟蔚稍微问了几句,他就把底儿全漏了。
    二哥想怎么分?
    云熙街归我,其他你看着办。
    柳家在京城的家业大多压在了云熙街,钟蔚撑了撑下巴:爹才走,咱俩就要分家,怎么都说不过去。这样吧,脂粉铺和布铺的货品最全,生意也最旺,哥哥要不接手试一试?
    哥是骁骑尉,经商得受罚,这两铺子就挂在归屠利的名上吧。柳二毫无戒心地说。
    真亏屠利也敢张口,亏柳二也敢信。上一世,柳庆破败后,屠利等一干亲戚纷涌而来,落井的落井,下石的下石,彻底把柳家挖空了。
    钟蔚微笑:那是自然,哥哥以后是当将军的人,绝不能沾染上生意。
    柳二想起什么似的:柳三啊,今天吃全羊,蒸的,大补。
    柳二的嘴巴挑,全家的伙食都是他把关,食谱他说了算。说起来,柳二最讨厌囫囵地蒸煮,这几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天天让厨房大鱼大肉大补汤地进补吃时,柳二自己又说最恶心这种饭菜,吃没两口就放筷子,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天天油腻,我倒胃口。钟蔚说着都腻。
    说什么话呢,再油腻也得吃下去,这些药膳是郎中给安排的,吃了长膘能胖!
    要那么胖干什么?
    你一胖,胖个二三十斤,体形变了,跟二哥一样,皇帝那狗东西就没心思惦记你了。柳二拍了拍肥厚的肚腩,啪啪地响。
    主意不靠谱,多少是兄弟情义,钟蔚微笑:我没事,皇帝的劲头减了。
    爹进牢那会儿,我跟大哥也是没法子,才让你进宫去的。我还花了好几千两银子,从一个绝世名医那里买了一副毁容药,又怕你吃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柳二烦躁地挠了挠头皮,粗声粗气地说。
    哈,毁容还是算啦。钟蔚哑然失笑。
    不说兄弟两人聊天。
    就说,屠利乐颠颠地接手了两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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