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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替身为后——唐一张(15)

    贺珏瞧了,似乎与宫中做的不大一样,尝了尝味道,跟着赞了一句。
    随后太妃引开话头,钟宛秀也附和着,偶尔贺珏应上两句,三人笑笑说说似乎也其乐融融。
    靳久夜回了寿康宫,玄衣司送来的卷宗差不多都看完了,还有一些更早的陈年旧案,因不宜搬动,靳久夜打算明日回玄衣司再看。
    正这会儿空档,他又拿起往日翻过的温贵妃传,这几日沉迷于翻卷宗,又没有主子在旁边督促,他已经不碰这些书许久,甫一翻阅还有些许陌生。
    张小喜领着御膳房的小宫人进门,笑嘻嘻地冲靳久夜道:影卫大人,方才陛下吩咐了御膳房,这会儿给您送些冰饮来。
    靳久夜点点头,眼睛盯着书册没说话。
    御膳房小宫人将吃食摆在桌上,影卫大人,这冰镇葡萄是今晨刚到贡的,最是新鲜香甜
    葡萄?靳久夜被这个字眼吸引,再扫了一眼书册上所记,温贵妃以吃葡萄的名义,将去了皇后宫中歇息的陛下叫到了自己宫中。
    嗯,这是宠妃,他应该学的,也是主子命令他学的。
    靳久夜遂放下书,对张小喜吩咐:你,去寿康宫将陛下请回来,就说
    他再看一眼书中记载,原封不动地告诉对方,就说我想吃冰镇葡萄,请陛下一同吃。
    张小喜听到这话就愣了愣,他万没有想到靳久夜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影卫大人素来只会砍人,他刚入宫那会儿光听见影卫大人的名头便吓得两股战战,若真见到影卫大人本人,就连道也走不动了。
    这样的男人,即便被陛下中意纳入后宫,张小喜对他的敬畏也从未变过,可这突然之间,影卫大人居然会贪嘴吃食,还邀请陛下一同?这言语,似乎与后宫妃嫔别无二致,早听说寿康宫进了一位貌美如花的钟小姐,影卫大人莫不是吃醋了,这这是在争宠吗?
    张小喜只觉得三观炸裂,一时没回过话来。
    倒是御膳房那小宫人先开口:好教影卫大人知道,之前太妃命人要冰饮过去,这冰镇葡萄,寿康宫也是有的。
    是吗?靳久夜翻翻书册,温贵妃传尚未记载此事,他也没有参照的标准。
    张小喜见此情形,连忙抖着机灵劝道:不若便罢了,寿康宫可是太妃的居所,影卫大人还是避免争锋相对的好。
    靳久夜合上书册,想起主子说过,宠妃就该放肆些,万事有他兜着。
    既如此,那便放肆些。
    这样吧,你过去若是他们问,就说我这边的葡萄好吃些。
    张小喜霎时张圆了嘴巴,好半天合不上来。
    但靳久夜的神情太认真,他又不免犹疑,莫不真是永寿宫的葡萄好吃些?以陛下对影卫大人的宠爱,这等偏心兴许是做得出来的,于是他应了是,拖着送吃食的御膳房小宫人一同出门。
    吴钱,这永寿宫的葡萄跟寿康宫的有区别吗?
    御膳房小宫人也被靳久夜的话惊了半晌,好一会儿才说:并无不同,都是同一批上贡的,挑的都是最好的,连冰碗的花纹图案都是一样的。
    张小喜心想,是了,御膳房那等地方,自然谁都不敢得罪。若是寿康宫那边特别吩咐了,说不定还要偷偷弄得好一些,毕竟谁都知道影卫大人并不在意吃食,便是残羹冷炙他也是食得的。
    可若是按影卫大人的话回过去,这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寿康宫。
    贺珏心里不耐已久,但面上却不显,保持着应有的帝王风度,毕竟在太妃尚未表露心思之前,还得做戏一番。估摸着时辰,兴许他还得在寿康宫用罢晚膳,好在只是用晚膳罢了,随意敷衍几句即可。
    正想着这话,外头一个小奴才就匆匆进来,寿康宫的宫人也没拦着。
    兴许是张小喜曾在勤政殿当值,他们还以为是勤政殿的奴才,便不好过问,由着他去了。
    陛下,奴才张小喜声音在贺珏身旁响起,贺珏赫然望过去,就那小宫人跪伏在地, 何事?
    张小喜垂着头,没看见贺珏的神色,是影卫大人遣奴才过来,说是御膳房进了一盏冰葡萄
    他哆哆嗦嗦连声音都在颤抖,贺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语调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带了几分玩味。
    太妃听到张小喜是从永寿宫来的,当即脸色就垮下来了,但贺珏在她身前,转身面向张小喜,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她的神情。
    张小喜继续:影卫大人请陛下去永寿宫,想同陛下一起享用。
    一起吃葡萄么?贺珏笑了,张小喜听到轻轻的笑声,这才敢微微抬起头,用余光打量上首的贵人们。
    恰在这时,他看到那案几上,正放着一盏冰镇葡萄,尚未动过,连摆盘都与永寿宫的一样。
    可是咱们寿康宫这儿,有葡萄呢,也是御膳房那边刚送过来的。脆生生的女儿声音犹如银盘落珠,正是那钟家小姐。
    张小喜偷偷打量着,钟小姐长得可是极好,身段好脸蛋也好,一双明眸眼含秋水,平添了几分动人姿色,倒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了。
    原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若再长成些,怕是没有男人不为她心驰神往,要再进了宫,连前朝宠冠后宫的温贵妃也能比了下去。
    是啊。太妃也开口了,葡萄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陛下何苦再去永寿宫吃,若是喜欢,现下便有。
    说着使了个眼色,让钟宛秀端起那盏冰葡萄,送到了贺珏跟前。
    贺珏看了她一眼,便见她盈盈一笑,比方才的天真无邪多了几分妩媚撩人,那双眼便是专门来勾人心魄的。
    陛下,请用吧。钟宛秀柔柔地说着,连身子也倾斜过来,像是要靠到贺珏的身上了。
    张小喜跪在下首,乖顺地垂着头,心想今儿个不能帮影卫大人将陛下请回去了,只能回去复命挨罚,也不知影卫大人会如何生气,自己可得好生讨饶,兴许能轻些刑罚。
    可想到玄衣司那骇人听闻的传言,他整个人都汗了一身,脸色煞白。
    却没想到,贺珏竟轻轻拂开了钟小姐,朝着他问:影卫大人还说了什么?
    张小喜一惊,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将靳久夜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影卫大人说,永寿宫的葡萄好吃些。
    贺珏听着又笑了,笑意似乎从心底蔓延颤动着喉咙发出来的,连张小喜都听出了那声音里充满欢愉。
    寿康宫虽也有葡萄,可朕的影卫大人说永寿宫的好吃些,那朕便去永寿宫吧。贺珏转身向太妃行了个礼,改日再来陪太妃说话。
    言罢,径直往宫外走去,不曾多看钟宛秀一眼。
    方才那明媚动人的姿色,在他这里,竟半分都入不得眼。
    钟宛秀又气又恼,羞得脸都红了,她承认自己使出了全身上下十足的媚劲儿,就是想把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留下。
    早在淮州就听闻陛下纳了一位男妃,就是凶名遍天下的玄衣司首领,可她也想了,那人影卫出身,又是从血腥残暴的生死营出来的,怎会懂得柔情蜜意,更不知如何讨人喜欢,恐怕陛下也只是一时新鲜。再说陛下也是个正常男人,更是个万人之上的帝王,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臭男人?后宫佳丽三千,也该有她一席之地。
    然而没想到的是,即便她在一瞬间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贺珏留下来。
    她不禁愤恨地咬着下唇,柔情似水的双眸里充满嫉妒,张小喜偷偷瞥了一眼,心里也惧了几分,这看着温柔漂亮的钟小姐,怕是个两幅面孔的蛇蝎美人吧。
    他不敢再多想,连忙跟随贺珏跑走了。
    姑祖母钟宛秀回过头来去缠太妃,太妃也被贺珏甩手而去气得半死,连忙拍拍小姑娘的手,以示安抚。
    今日是陛下与你初见,想来也没什么情分,待你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与陛下相处时间长了,自然有了可趁之机。
    钟宛秀乖巧地点点头,可臣女担心,陛下莫不是不喜欢女子?
    太妃闻言皱了皱眉,却也一口否决:不可能的,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陛下不过是风流些罢了,就算不喜欢,可为了皇嗣,他总要选个世家女做皇后的,他这个人清醒得很,不可能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储君。
    钟宛秀亦赞同,毕竟权势比私情来得更重要。陛下是皇帝,为了延绵贺氏江山,他也必须要有个储君才行,而这,是永寿宫那个影卫给不了的,也是天底下任何男子都给不了的。
    于是她定了定心,又议起刚才的事,姑祖母,永寿宫那位便是再得宠,那也是你的晚辈,怎能这般明目张胆将陛下从咱们寿康宫请走?还说了那样的话,什么叫永寿宫的葡萄好吃些,这分明是看不起姑祖母,没把姑祖母放在眼里。臣女竟不知一个出身低贱的影卫也敢如此嚣张,姑祖母你好歹也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啊!
    太妃原本按下去的火气,被这一撩拨,蹭蹭蹭又冒出三丈高。
    他既入了陛下的后宫,自然应该敬着哀家,原本在外廷也就罢了,哀家只当他是陛下的走狗,可现在住进了永寿宫太妃咬着后槽牙,发狠地说道,哀家定要挫挫他的锐气!
    当年便不肯为她所用,一心只想着贺珏那个小儿,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还要来阻拦中宫后位,实在可恨至极!
    话说贺珏一从寿康宫走出来,便觉得身心畅快,连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不自觉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小喜跟在身后,又偷偷打量着贺珏的神色,觉出天子脸上那一分怎么也掩藏不住的高兴,顿时明白了,以后定要对影卫大人唯命是从。
    甭管影卫大人多嚣张多无理取闹,陛下都喜欢着呢,还喜欢得紧。
    第18章 勾引朕的招数,朕竟无法招架。
    贺珏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快了些,回到永寿宫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尚在,靳久夜没窝在屋子里,正拿了一把长剑,在中庭空地处随意挥舞着。
    他身上有伤,不敢过多牵扯裂了伤口,那把长剑也没有开刃,他就拿来活动活动身体。
    招式舒展优美并不凌厉慑人,连动作也很缓慢,纯粹是观赏型的。
    贺珏进到永寿宫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微末的日光照映着那一身黑衣的男人,身形潇洒,眉目冷冽却又掩藏不了举手抬足间的写意风流。
    原来他身上也不光是血腥肃杀,也有这等如翩翩佳公子般的温和纯良。
    贺珏一时间不敢再近前,怕破坏了眼下这份美好,兀自站了一会儿,靳久夜就停下了招式,看向贺珏,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线,主子觉得如何?
    贺珏眨了眨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方才靳久夜笑了?
    不是那种克制矜持的笑,而是另外一种,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仿佛勾着人似的。
    极好。贺珏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心里涌出些许异常的冲动,他喜欢靳久夜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靳久夜只看了一眼贺珏,脸上便恢复成一片淡然,与平日别无二致。
    贺珏问:你不觉得好么?
    属下不觉得好。靳久夜实话实说。
    贺珏纳闷,为什么?朕看你舞得挺好,行云流水好不畅快。
    靳久夜默了默,终是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武器,是用来杀人的。
    不管刀也好,剑也罢,都不应该违背它本身的宿命,若沦为玩物,岂不可惜?
    听到这话,贺珏立即明了,靳久夜的招法向来一击毙命,不曾用过这样只为了好看的花架子,因而心里不痛快。
    既然不痛快,那舞它作甚?贺珏问出了口。
    靳久夜无声叹息,恭敬道:主子,属下觉得前朝那些宠妃,实在难学。
    贺珏愕然,很快想起自己曾经给靳久夜下的命令。
    那时他告诫对方,要他做好自己的宠妃,还专门去藏书楼搜刮了前朝宠妃的记录册来给他看,他倒是照本宣科地学了两次。
    一次是将他从南书房内阁会议上叫了回来,一次便是刚才将他从寿康宫当着太妃的面叫了回来。
    那现在,那一支剑舞,难不成也是学来的宠妃行径?
    学得挺好。贺珏明白之后笑了笑,再看靳久夜一副乖顺恭敬的模样,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捉弄的念头。
    趁靳久夜不留神之际,伸手环住靳久夜的腰,靳久夜惊得浑身僵硬,却没有丝毫反抗。
    两人亲近得很,贺珏的呼吸都在耳侧,声音里带着调笑,勾引朕的招数,朕竟无法招架,影卫大人已然大成,莫要妄自菲薄才是。
    身后的一干宫人迅速退去,很有眼色地给二人留下亲密的空间。
    多多谢主子夸奖。靳久夜不大习惯与主子靠得这般近,果然连视线都不敢与贺珏对视。
    贺珏心道,小样儿,论调情你小子还嫩些。
    他垂首看着靳久夜的脸,又一眼看到了那颗淡淡的几近失了颜色的泪痣。
    怎么不看朕?贺珏将人环得更紧,忽然发现靳久夜好像瘦了,比以前抱着的时候松了一节,腰肢似乎也柔软了些。
    这大约是第一次,贺珏在白天清醒时将人抱在怀里,其实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堪比兄弟,平日搂搂抱抱也不是没有,甚至于赤身相对也有那么几次,只不过没带一丝除却兄弟之情的其他心思。
    莫不是脸红害羞了?贺珏故意凑得近些,靳久夜连忙往后让了让,没有,主子,你放开我吧。
    贺珏哪肯,这人故意在宫院里舞剑,舞得好看不说,还那样冲他笑,引得他一时惊喜。
    如今既要做戏,岂能轻易放过?
    遂愈发搂紧了靳久夜的身体,手还移到对方臀上,不怀好意地摸了一把,抬起眼来,看朕。
    靳久夜下意识挣了下,他觉得自己太冒犯主子,然而这样的挣扎只能让二人更为亲近些。
    甚至在那些微的动作间,令得贺珏察觉自己与靳久夜紧贴的身体,遮盖在服饰下的皮肤陡然发烫起来。
    贺珏一下子就愣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想将人揉捏在怀里,又好像不敢再亲近。
    偏偏怀中那男人听到贺珏的话,缓缓抬起眼来,一双沉黑的眼眸清清楚楚地看着贺珏。
    这回,轮到贺珏不敢直视了,他觉得心里嘭嘭直跳,也不知道在跳些什么,只觉得心慌意乱,有些不敢面对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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