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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星际直播养崽(穿越)——为喵作伥(10

    是在等着被拍照?他想要自己和顾与眠的合照上新闻?
    然而,记者们最后还是屈服于曾经的恐惧,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询问。
    朔寒显得有些不满,悻悻地哼了一声。
    顾与眠:
    救援星舰的门已经打开了,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将护送这艘星舰返回首都星。想到接下来有好几个月可能见不上面,顾与眠很舍不得。
    空旷的星港刮起了带着沙尘的风,是独属于灰土星的月下之景。
    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我看着让通讯员给你捎过来。
    嗯。
    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有空给我通讯。
    嗯。
    我爱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他们看了彼此一眼,顾与眠不好意思地弯起眼睛。朔寒有点别扭,红着耳根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启程的时间到了。
    顾与眠后退了一步,转过身。
    忽然手被朔寒握住。
    等等。
    朔寒沉默地看着人类青年浅褐色的、温柔又干净的眼睛,手扶住顾与眠的后颈,俯身吻他。
    大约有半分钟那么久。
    几个记者诧异至极地捂住嘴,拼命克制住拍照的冲动。
    周围的军官们很大胆,竟然吹口哨鼓掌,小声起哄起来。
    不得不说,那真是很让人震撼的场景。荒芜的灰土星,战争,月光,眷恋的吻。
    好了。
    朔寒松开手,看着顾与眠转过身,踏上了救援星舰。
    轰
    星舰缓缓起航,扬起一片尘土,带着顾与眠逐渐驶离灰土星的地面。
    顾与眠从窗户里朝朔寒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地面了,才有些揪心地揉揉眼角,闭上眼睛。
    他打开光脑,恰好看到了灰土星出现感染案例的新闻,这才知道朔寒急着要送他走的原因。
    被感染的人,自己也会成为感染源。照片上被寄生了的那个矿工,一声青紫伤痕,和哭着的妻女被隔离开。
    好好想想,仔细想想。
    虫族,异能,寄生,感染源,不可逆许多个关键词在顾与眠大脑里轮番滚过。
    有什么不对劲。
    顾与眠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一定有,一定有什么他们忽略了的细节。
    灰土星。
    随着救援星舰穿过大气层,朔寒的所有表情也彻底收敛下来。
    他戴上白手套,皇室披风被卷起一个角,眼神变得更加凝重,但很快隐藏在漫不经心与倦怠的神色后面。
    士兵们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带路。
    副官躬身:
    是。
    他一步步走向隔离区域。
    那个被寄生了的矿工,被看守起来的地方。
    .
    男人满身是血,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牙关不住颤抖。
    痛苦,好痛苦
    没想到被寄生是这么痛苦的过程,连死亡都成了一种解脱,但寄生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却不会容许他提前死去。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沦为那丑陋虫族的温床,而最可耻的是,已经这么痛苦了,他却还在渴望血肉。
    好饿。
    茉茉,他对栏杆外面、偷偷跑进来的女儿招手,茉茉,来爸爸这里。
    小女孩听话极了,懵懵懂地抱着小书包挪进一点,在栏杆外面坐下。
    男人的脸色扭曲着。
    一会儿是痛苦,一会儿是可怕的笑容,残存的清醒和被虫族支配的意志反复博弈,挤出几句话:
    茉茉,把手伸过来不,你把这个刀刺进爸爸心脏里手伸过来
    几分钟后,在哪里也找不到自己孩子的女人,踏进了关押丈夫的房间。
    眼前的景象让她一点点睁大眼睛。
    朔寒到来的时候,室内一片兵荒马乱。
    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女儿,挡在丈夫面前,手握不知哪里拣来的光剑,和士兵对峙。
    谁、谁也不许伤害我老公和女儿
    情况很是尴尬,因为这一家人的确并没有犯罪,即使是特殊时期,身为军人的他们也没有权利对平民刀剑相向。
    而且说到底,这也是一家可怜人。
    莫名被感染的丈夫,丈夫在虫族的操纵下,又让虫族寄生了女儿,那可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
    朔寒眉头皱起来一些,然后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女人茫然警惕地抬头,瞳孔里印出男人居高临下的身影。
    朔寒颔首示意。
    身穿防护服的士兵上前,把女人和女孩、男人强硬地分隔开来。朔寒走到那因为恐惧而颤抖的男人面前,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尖聚起一小簇光。
    所有生物的身体结构在朔寒眼里都是透明的。
    虫族马上就要寄生到这个矿工的神经中枢。
    接下来只有更多的痛苦,清醒着走向死亡。
    被虫族寄生的人都并不是死于寄生,而是死于过度疼痛甚至还可能会连累身边的人,就像他的女儿。
    朔寒见过太多人被虫族寄生后,末路穷途时的模样。
    不如现在痛快地结束。
    虫族是霸道的,它们不会允许宿主这样死去,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所以只有朔寒,只有强大到这个程度的朔寒,才能给予被寄生者这样的死亡。
    几乎没有什么痛苦,就像做了一场梦。
    汇聚于朔寒指尖的光芒,一点点融汇进男人的太阳穴,
    男人看着朔寒,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他的眼神是复杂的,有浓浓的悔恨与痛苦扭曲。
    朔寒手下一顿。
    这个矿工,他不想死。
    即使这么痛苦都并不想死,为什么?
    而就连朔寒,曾经很习惯的事情,现在却做的很生疏。
    他的潜意识在抗拒杀人。这又是为什么?
    朔寒回想着顾与眠的笑容,顾与眠的声音,想要自己清醒一点。但越是回想,就越下不去手。
    而女人意识到朔寒想要干什么,绝望地尖叫一声,变回兽形、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却依然被士兵牢牢压制着。
    放开我丈夫!!呜呜你这个暴君!!!垃圾、恶心的白化种
    士兵尴尬地想要捂住女人的嘴,朔寒眼睛里却一点波澜也没有:
    让她说。
    我诅咒你,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大坏蛋,不要伤害我爸爸!!已经被寄生了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整个都是通红的,死死抱着父亲的小腿。
    爸爸没有错,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
    我诅咒你!
    那些因为关心同伴,而潜伏在矿区地下井不愿离去的矿工们,此时也挥着武器在外面吵吵嚷嚷起来。
    他们矿工本来就是社会底层,异能都是些最不珍贵、只强化力量的,几乎是在别的星球生存不下去、才会来灰土星当矿工。
    离开灰土星,在哪里也都没有容身之所。
    他们的同伴要被杀了,恐怕之后他们自己也难逃一死,不如破罐子破摔!
    暴君!放开比尔!
    他女儿才九岁啊,刚刚上小学,你怎么忍心?你没有心!!不试试,怎么知道真的没救了?
    你要是杀了他,我们也不活了,我们跟你拼了!!!
    士兵们连武器都没有抽出来,只能努力拦着矿工们。
    他们的武器是用来保护民众的,不是用来镇压民众的。
    在许多年前由朔寒亲自制定的、军队没写进文书里的铁律,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对平民动手,无论是谁。
    包括朔寒自己,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不然,想要解决这群矿工,手指都不需要动一下。
    这次出行匆忙,主要是为了打虫族,又没想到会遇见这些平民,因此没带不致命的镇静剂。
    因此这场只能这么持续下去。
    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得让朔寒眉头拧起来。
    门外,上千双眼睛瞪着他,愤怒的、绝望的、憎恶的,好像朔寒是什么天底下最大的恶人。
    这种熟悉的感觉。
    说实话,朔寒早就习惯了,朔寒并不是太在乎。
    只是觉得很吵。
    太吵了。
    我诅咒你,诅咒你众叛亲离,永失所爱。
    你最爱的人被寄生过吗?哈哈,哈哈哈,你那么高高在上,想杀谁就杀谁你真可怜,我同情你
    那么高高在上,真可怜。
    可怜?
    为什么可怜?因为强大吗?
    你没有被真正爱过吧,所以也不害怕失去,没有人在乎你,所以你才能视生命如草芥。哈哈,多么可怜
    下一秒,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咽喉,双脚悬空,面容扭曲。
    朔寒漠然地看向她:
    安静一点。
    他没打算杀她,只想要这群人别那么吵。
    焦躁。
    好像回到了遇见顾与眠之前的状态,看什么都觉得无所谓。
    全场哗然。
    那是没有被寄生的普通人,却也
    朔寒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此时此刻也是倦怠乏味的,像是整场宴席里最状况之外,端坐于高台观赏闹剧的宾客。
    没有人看得出他的想法,只知道那双蓝瞳颜色变沉,恐怖的气场暴风雨一样压下来,大半个灰土星上空的阴云在此处汇聚。
    就连最近的士兵都因为恐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乏味。
    无趣。
    眼前的场景和朔寒的前半生,许许多多的画面,这样的相似。
    而他自始至终,只是个冷静的旁观者,沉默的座上客。
    眼前女人的脸,变得越来越像朔寒母亲。
    那个在亲生儿子面前饮弹自杀的女人。
    因为政治联姻嫁入皇室,如果能够生下精神力强悍的继承人,她和她的家族就可以解脱了,但朔寒却是个白化种。
    你这个废物,白化种,你毁了我的一生哈哈,但是我不恨你。
    我同情你。
    朔寒,永远都不会有人爱你这种怪物。
    很快画面又变成了二十多年前的塔克星。
    在战争中被摧毁的学校。
    赶来增援的,是与朔寒并肩作战十年的战友、副官,他亲手带出来的一支军队,他熟悉每一张脸孔。
    知道查理结束这场战争就要回去结婚,知道戴夫的母亲快过生日了,也答应了副官萨克,战争结束后会给萨克的儿子亲手挑选一份周岁礼物。
    但他在他们的大脑里,看到了虫卵。
    被救下的师生里,也有三个中学生和一个老师被寄生了。那个老师拼命保护着学生们逃离废墟,但神经中枢已经被完全寄生了,很快就要变成新的感染源。
    处理完一切的时候,那些学生看着他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恐惧憎恶。
    还有许多年前皇宫的那个雨夜。
    那是朔寒第一次觉醒,第一次杀人,杀了他的父亲。
    那个小时后让他无比敬仰崇拜的大英雄,那个在他成年时说出朔寒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父亲,那个成年后形同陌路的陛下。
    朔寒,这么些年,是我和你母亲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快点!!!你这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吗?
    我很痛苦,它们在咬我的内脏,我不要变成那样丑陋的东西给我一个体面的结束。
    灰土星,暴雨倾盆而下。
    朔寒闭上眼睛。
    还好顾与眠不在。现在应该快到安全区域了吧?
    雨声轰鸣。
    结束吧。
    女人脱力地跌坐在地板上,门外的矿工们发出恐惧又愤怒的惊呼声,被寄生的男人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就好像要熟睡过去一样。
    睡过去的时候,生命也就结束了,伴随着所有疼痛一同湮灭。
    无数人,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朔寒。
    这一次也是这样,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反正他已经背负了这么多恶名,不在乎更多一点。
    朔寒是君主,是最强大的人,他无所不能。
    也就是在这时候。
    门砰地一声被打开!
    人类温和无害的气场,像一阵不合时宜的暖流,注入这个暴雨夜晚。
    朔寒睁开眼睛,呼吸停住。
    漠然的表情有了变化。
    就像整个人被抛到冰窟里,从头顶到脚底都在一阵阵发冷。
    为什么要来,顾与眠不该来的。
    不要看他
    顾与眠不顾士兵们的劝说和阻拦,在几个医生的护送下往里走。他先是看见即将沉睡过去的男人,和同样被寄生的女孩,松了口气还没有晚,一切都来得及。
    再往前走,他看见了面无表情、手足无措地站在人群里的朔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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