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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宠爱[重生]——sherry_c(3)

    陆清竹。简单的三个字在他舌尖缓慢捻过,微微刺痛的质感,像是有灼烫的火在唇间轻轻燎过。
    林锦阳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因为两个人之间距离很近,声音落入耳中的一刹,陆清竹握笔的手猛地一颤,抬眼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人。
    猝不及防的视线相接。
    逆着窗外璀璨明媚的灯光,少年温润的眼睛剔透干净得让人心惊,眼里的惊慌和躲闪却让他在一瞬间,如坠冰窖。
    作者有话要说:  对天发誓这本书是HE,不要担心
    给各位看个小片段
    二十七岁那年,陆清竹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望着满树璀璨绮丽的松月樱花。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温柔地洒落,和煦微风在他耳畔缱绻低语,他温柔地望向落花掩映的门扉,有人踏着一地落日余晖缓缓而来,在他额前覆落一个满含爱意的亲吻。
    他想起对方牵着他的手走入教堂的那一天,站在牧师面前所说的话。
    他说:
    陆清竹,你是我十七岁时第一次遇见,就想要深爱一生的人。
    欺凌
    林锦阳默不作声地把眼里隐约的期待悉数敛去。
    不是他。
    梦里的那个人不会用这种害怕的眼神看着他。
    果然,他真的是疯了才会把梦和现实混淆。
    林锦阳收回视线,心情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陆清竹低垂着双眸,眼尾的余光瞥见那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尖一下下状似漫不经心地敲击在桌面上。
    上辈子他一直远远地跟在对方身后,他清楚对方所有的喜好和习惯,自然明白这样的动作,暗示着对方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可他不敢说话,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会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瞬间崩塌。
    陆清竹伸手轻轻覆上自己校服遮盖下的手腕,昨夜用铅笔刀割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背上的淤伤痛得像是被活生生剥下了一整块皮肤。
    他越是憧憬林锦阳就越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卑微肮脏。
    贫困潦倒的生活,破碎畸形的家庭,就连他自己都在生活摧折中变成了残缺可怕的怪物。
    在正常人眼里,他这样的人就是臭水沟里的垃圾,自卑又敏感,胆怯又阴郁,今天吃饱了还要担忧着明天怎么活,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陆清竹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身旁的人,轮廓分明的五官,窗外恣意洒落的阳光在那人眉眼间覆落一层明亮过分的光晕。
    他从来都不奢望得到什么。
    像他这样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还能奢望些什么。
    只要能看着自己深爱的人灼烈又恣意地活在世间,就已经足够了。
    爱慕光的人从不奢望将其据为己有,对于他们而言,能被温热的光芒照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陆清竹沉默地笑了,眉眼低垂,苍白的指尖轻轻抚上湛白的纸页。
    窗外阳光正好,璀璨日光花瀑般盛放。
    那年他们十七岁,他们第一次见面,一年之后的悲剧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能挽回。
    身旁的人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五官干净利落,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热烈且锋利的少年气质。
    【林锦阳,人间很好,我会让你好好活着】
    林锦阳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有主动和陆清竹说过一句话。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挫败感,他知道自己没理由因为这个生气,但他每次看到那张和梦境里完全一样的脸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
    他就像着魔了一样,每晚反反复复做着那个真实到几乎要将现实混淆的梦。
    浸没在夕阳余晖中的人俯身去亲吻他冰冷的双唇,嘶哑的咽喉呢喃爱语,清亮温润的眼里淅沥落下殷红的泪珠。
    没有人能够拒绝那样的专注温柔的目光,那种被人珍视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人的温柔,没有人能够抗拒。
    可梦境越是美好,现实就越是让他恼火。
    那个和梦里的人毫无二致的陆清竹处处躲着他,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瑟瑟发抖,恨不得立刻从他身边逃开。
    林锦阳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他从出生开始就不是个讨喜的人,就连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待见他,更何况是相处不过几天的陌生人。但陆清竹的躲闪,却莫名让他恼火不已。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做那个梦,可每次清醒过后的痛楚和失落只会让他更加恼火。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渴望得到什么,焦躁难忍的心里徒留满心急切无处发泄,更无法释然。以至于每次看到身旁的人瑟缩的模样,他都不会给人什么好脸色看。
    察觉到他对陆清竹的态度,班上的坏学生自然就打起了讨好对方的主意。
    毕竟在他们这样的年纪,林锦阳就是他们渴望成为的模样,活得潇洒又恣意,出手阔绰为人仗义,他们做梦都想和林锦阳这样的厉害角色成为朋友。
    去教室办公室交完作业,陆清竹一进教室就被人揪着衣领带去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孤僻安静的性子,孱弱瘦削的体格,这样的人很容易成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再加上陆清竹就算被欺负也从来不会打小报告,于是他们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他被人重重地推倒在地,满是淤痕的背撞在粗糙的地面上,带头的人踩住他受伤的手腕,用力碾了碾。
    几天前的刀伤小心翼翼保护到现在也只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一点点力道的施加都能让它重新破裂。被那些人踩在脚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凝结的血痂被重新撕开的痛楚,一阵一阵,痛得他眼睛发酸。
    重来一次,就算他曾经遭受无数次,但再一次面对这样的毫无理由的恶意和欺凌,他还是觉得,害怕。
    在家里,那个男人从来不让他和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任何鸡鸭鱼肉都和他无关,他每天只能吃少得可怜的米饭和几片菜叶,那人就算把肉丢给楼下邻居的狗也不愿意给他吃一口。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比同龄人发育得迟缓,每次看着镜子里瘦骨嶙峋满身伤痕的自己,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可怕的怪物。
    他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现实却一次次告诉他,反抗毫无意义。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保护他,继父从来都对他在学校里的遭遇漠不关心,甚至他恨不得他被人打伤打残,那他就有理由上门去向对方家长要医药费。
    他不敢反抗,因为这能换来的绝对不会是霸凌的停止。那个男人只会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带着他登门道歉,一次次助长和默许那些人施加在他身上的欺凌。
    与其这样,倒还不如默不作声地忍受,起码这些人不会用皮带和木棍打得他遍体鳞伤。
    阳哥,给你看个好东西,有惊喜。
    被疼痛模糊的耳畔突然传来了别人的声音,陆清竹费力地睁开无法聚焦的双眼,朦胧一片的视线里只能隐隐约约瞥见来人的轮廓。
    熟悉的模样,他曾经无数次反复把这个人的模样烙印进心脏,哪怕逆着日光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他也能认出来人究竟是谁。
    一瞬间的绝望,像是在瞬间坠入冰冷刺骨的深渊。
    正准备睡午觉的时候被人请到这里,林锦阳一开始还以为这群人是想耍什么小把戏。可穿过狭窄的小径,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在瞬间停下了脚步。
    瘦弱苍白的少年被两个人按在泥泞的地面上,另一个人用脚踩着他的手腕,像是戏耍一条路边的野狗一样用脚跟不断碾压腕骨。
    阳哥。踩着手腕的人扭头一脸讨好地让他过来。
    陆清竹的目光闻声望了过来,满溢着清亮与悲戚的眼睛里弥漫着大片大片苍白的雾气,紧咬的嘴唇渗出缕缕鲜血。
    【林锦阳,别让人欺负他】
    【别让任何人欺负他,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脑海中突兀生出的念头电光火石般划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大步上前,伸手一把把正在推搡的两个人猛地推开。
    笑得正开心的两个人猛地愣住了,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眼里阴冷的狠厉吓得噤声,面面相觑后灰溜溜地跑了。
    有传言说林锦阳刚转学没几天就把周围学校的混混全部揍了个遍,手段狠戾,打起架来不要命,他们没必要更不敢去招惹这个煞星。
    谁都没有想到林锦阳居然会为陆清竹这样的人出头,他们原本是想要讨好对方才刻意把人带到这里,结果对方非但不领情而且还一副要找他们算账的样子。
    在学校里,欺负弱者是他们课后的消遣。陆清竹性子安静成绩却好得出奇,瘦削苍白的样子谁都能把他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周围的人看惯了大多也选择冷眼旁观,从来没有人会站出来为陆清竹说一句话。
    陆清竹站起来踉跄着逃跑了,明媚日光落在他满是泥泞的背上,隔着校服,没人知道衣服下满是伤痕的皮肤是如何被撕裂,顺着每一道被重新裂开的伤口淌下鲜血。
    他能够忍受任何人的欺凌和侮辱,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不想被对方看到任何狼狈。
    他竭尽全力地奔跑,背上的伤痛得他泪流满面,干涩的眼眶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看着那人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林锦阳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到教室,他刚坐到座位上,刚才欺负陆清竹的两个人就凑了过来,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欺软怕硬,就是这些人的嘴脸。
    林锦阳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只是淡淡地望向窗外的天空,沉默了一瞬之后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不容置疑的叙述口吻。
    原本低着头道歉的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互相推让了一会儿之后才有人开口告诉了他理由。
    陆清竹这个人是个娘炮,高一的时候有人在他的书包里看见过遮瑕膏和粉底,这个年龄,男生化妆的话未免也太奇怪了,所以很多人都传他是个异装癖和同性恋,阳哥你还是不要和他靠得太近比较好,毕竟这个人阴沉沉的,奇怪得很。
    毫无悔改之意的语气,仿佛他们对对方所做的事是理所当然。
    是吗?林锦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异装癖,同性恋。
    林锦阳的眼神暗了暗,隐在身侧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收紧。
    他想起那天晚上无意中看见的景象,瘦弱的少年满身淤伤,动作艰难地往自己背上抹药。
    那些伤痕他曾经在母亲身上见到过,那个温柔却也怯懦的女人,为了早已厌烦她的爱人的体面忍气吞声。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她遭受了怎样可怕的暴力,她每天早上起床,都会用遮瑕膏和粉底,小心翼翼地遮掉那些被施暴的痕迹。
    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治愈进行中~欢迎留评
    糖果
    急匆匆地跑进走廊尽头的医务室锁上门,午休时间,医务室的值班老师基本都不在,他就算处理伤口也不会被人发现。
    踉跄着走到放满药物的柜子前拿了一卷绷带和一瓶医用酒精,陆清竹伸手卷起校服衣袖露出布料遮掩下早就被鲜血浸湿的绷带,有殷红的血渍逐渐浸染蔓延,顺着指尖淅沥滴落。
    他慢慢解开紧紧缠绕着腕骨的绷带,大概是昨晚缠得太紧的缘故,伤口破裂后渗出的组织液把血痂和绷带黏在了一起,撕下来的瞬间一片血肉模糊。
    陆清竹的眼睑轻轻颤了颤,漆黑浓密的睫毛蝴蝶般轻颤着抬起,眼底死寂得像是盛夏暴雨来临前阴云密布的漆黑夜空,毫无恐惧和慌张,只有一大片雾气般弥漫的茫然和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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