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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于我如鹿向林——泠萸(11)

    季灵霄说不过他,只得顺着毛哄:叔叔错了,叔叔不该跟人相亲,更不该说你小心眼。不生气了,我们去打气球,叔叔给你赢一个大公仔好不好?
    高天宇蹙着眉瞪他:你哄儿子呢?
    季灵霄失笑:不然怎么办?给你两巴掌?我怕你哭给我看。
    高天宇翻了翻眼皮,随即拉住他的手说:来都来了,就帮你恶补一下童年吧,你想要大公仔还是小白兔?
    像是要证明自己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屁孩一样,余下的时间里高天宇俨然一副家长姿态,牵着被迫恶补童年的季灵霄打气球,射飞镖,套小兔子,还给季灵霄买了一大朵棉花糖。
    高天宇虽然没做过家长,但在有关玩的事上他是高手,打气球赢走了人家的镇摊之宝,射飞镖带走了一架遥控飞机,套圈套来两只小乌龟一只荷兰猪,套中的小白兔他没要,兔子味道重,不适合养在楼房里。
    两人离开时收获了无数羡慕的注视,高天宇一手提着做梦也没想到会被关进一个笼子里的荷兰猪和小乌龟,一手提着装有遥控飞机的大盒子,季灵霄则抱着气球摊位上赢来的那只接近两米的北极熊公仔,在那些小有收获和毫无收获的小朋友们看来,他们就是人生赢家。
    经过捞金鱼的摊位时,高天宇停下来问季灵霄:鹿鹿,想要小金鱼吗?
    季灵霄都没顾得为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昵称发愣,立即摇头:不要了,没手拿了,车里也放不下。
    高天宇一派慈父模样:好吧,下次来再给鹿鹿捞小金鱼。
    季灵霄勉强牵了牵唇角做回应,心想还是别有下次了,来了一次他就从季叔叔变成季鹿鹿了,下次再来谁知会变成什么。
    高天宇费了些工夫才把那只肥硕的北极熊塞进后排,遥控飞机和蜗居在一个笼子里的荷兰猪与小乌龟被放进了后备箱。
    季灵霄迟疑道:豚鼠不会咬乌龟吧?
    高天宇:没事,它有壳。
    季灵霄又开始反向担心:乌龟会不会咬豚鼠?
    高天宇:没事,它会跑。
    季灵霄:笼子那么小能跑到哪里去?
    高天宇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说:鹿鹿同学,你有点可爱超标了。
    季灵霄面色一窘,闭上嘴不再发表意见。
    高天宇关上后备箱,揽住他的肩膀道:好了,接下可以去约会了。
    季灵霄:不是已经约过了吗?
    高天宇:你说刚才?那是帮你恶补童年,只能算做亲子活动。
    季灵霄:
    第20章 恨生不逢时未能护你
    和想法奇多的年轻人约会很开心,就是有些累人,加之晚饭时喝了一点白葡萄酒,回家的路上季灵霄差点睡着了。
    高天宇解开安全带,吻了吻他带着倦色的眼尾:去按电梯,我来搬东西。
    季灵霄还记挂着后备箱里的小乌龟和豚鼠,下车后先把它们解救了出来,提着笼子和冷哥的晚饭去按电梯了。
    年轻力壮的高天宇包揽了卸车运输的工作,来回跑了两趟才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挪进电梯。
    今天这场约会不敢说浪漫完美,但收获着实不小,除去亲子活动中赢得的战利品之外,他们还带回来一个乌龟缸,一个复式豚鼠笼,三个小家伙的口粮,以及冷哥的晚餐和它老人家最爱喝的特级碧潭飘雪。
    难得小两口出去约会还记挂着家长,冷哥甚感欣慰,但看他们满载而归的架势,还是习惯性的吐槽了一句:你俩约会去了还是上货去了?
    高天宇忙着安置家庭新成员,没空儿跟狗爹逗贫。
    复式豚鼠笼组装起来果然如季灵霄预想的一样占地方,但因为高天宇一眼就相中了,他便没有多言。对待高天宇,他总是很容易妥协,如今已经发展到无需对方撒赖,他就自动让步的地步了。
    安置好家庭新成员,高天宇又忙着和季灵霄归置东西。看得出季灵霄已经很累了,但儿时的成长环境导致他看不得家中杂乱,不收拾整齐没法安心休息。
    小件的物什都放好了,只剩下一只比豚鼠笼更占空间的北极熊公仔。季灵霄抱着它左顾右盼,想给这个大家伙找个不碍事的安身之处。
    我来放,你去泡个澡去去乏。高天宇接过公仔转了一圈,最后夹抱着它进了季灵霄的卧室,把它摆在了飘窗下面,撤身看了看,忽然觉得那双黑亮亮的小眼睛有点猥琐。
    季灵霄放完水进卧室拿睡衣,正瞧见想法新奇跳脱的高天宇往熊头上绑围巾。
    季灵霄疑惑的问:绑它干什么?
    高天宇说:这货的眼神太猥琐了,我把它眼睛蒙起来,不让它看你。
    很显然,他不光想法新奇跳脱,独占欲还很强,他喜欢的人,熊都不能多看一眼,哪怕那是头假熊,所谓的眼睛不过是两个塑料扣。
    季灵霄却觉得他的举动很可爱,看来自己不光越来越没原则,思想观念也越来越不客观了,也许这就是多巴胺的奇异之处吧?
    高天宇说他不会强迫季灵霄改变,但在热烈的阳光照进季灵霄清冷孤寂的生活时,影响已经产生了,改变不过是早一点或迟一点到来的既定事实。
    在季灵霄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转变之前,平日与他交集较多的同事已经发觉他和以往不同了。尽管季灵霄为人处事与从前无异,但他清冷寡淡的眉眼间多了几许鲜活。就像是一棵汲取不到养分只能停止生长保命的花树,被人移栽他处精心的养护起来,渐渐抽出了新的枝芽。
    这本是好事一件,即使无关者见了也不会产生负面心思,偏偏就有内心阴暗的好事者恶意曲解,造谣生事。
    刘重叫住下了会议准备离开的季灵霄,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蹙着眉点了支烟。
    以为他要和自己谈工作的季灵霄打开公文包,去拿才收起来的报告,却听他用一种带有责问意味的语气说:你和那小子怎么回事?
    季灵霄拿报告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办公桌后的老搭档,漂亮的眉目透出几许茫然。
    私下跟他瞎搅和还不够,还让他往单位跑,你也不怕同事说闲话。刘重蹙眉看着季灵霄,话说的比以往还要直接尖刻,再说你都什么年纪了,跟个没定性的毛头小子搅和什么?你几岁?他几岁?他有的是时间瞎胡闹,你有吗?他玩够了拍拍屁股走了,你行吗?
    季灵霄把抽出一半的报告放了回去,茫然自眉目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与疏冷: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能处理好,就不牢刘队操心了。
    我是为你好!刘重的脸色越发难看,你和那小子的闲话都传到局里来了!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说你吗?说你清高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装的,现在傍上个年轻富二代,没心思装下去了。
    人言可畏,尤其是吃公家饭的人,更忌讳这类流言蜚语。刘重真的是为季灵霄着想,话才说的这样直这样重。
    季灵霄脸色发青,却没有试图为自己解释什么,他拉上公文包的拉链,站起身来,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私事。
    你给我站住!见他不听劝告,转身要走,刘重终于火了,季灵霄,你瞎了还是傻了?看不出那小子是个花花公子吗?你跟那种人谈感情,也不怕他玩死你。你以为
    公文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打断了刘重的怒斥。
    季灵霄从侧袋里拿出手机,电话一接通高天宇带着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鹿鹿,在学校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海棠糕,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在,我被临时叫回局里开会了,找了张教授帮忙代那堂课,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季灵霄青白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眉宇间的疏冷也隐没了,他像是被耳畔带着笑的声音暂时带离了这间令他烦乱窒闷的办公室,连同声音都回温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吧。
    好啊,你过来我就不让老板打包了,这东西还是刚出锅的好吃。高天宇说完报了个地址,之后又叮嘱了一声小心开车才挂断电话。
    季灵霄收起手机,回身再面对刘重,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冷峻了。
    刘队,我知道你是好意,谢谢你的提醒。季灵霄也知人言可畏,但他左右不了好事者以讹传讹,也不想做不必要的解释。只有一点,他希望共事多年的老搭档知道,他不是什么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也不是花花公子,他年轻热情,待人真诚,我只怕自己耽误了他。
    刘重瞪着不为自己澄清一句却为那小子说了这么一套的季灵霄,恨不得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脑神经是长拧了还是短路了。这他妈还不如以前那副怪咖德行好呢,至少那时候说话办事看起来没这么蠢。
    季灵霄从警局出来,发现高天宇挂断电话后又发过来一个地址定位,附言:鹿鹿快来,我和海棠糕在这里等你。
    关于鹿鹿这个称谓,或者说鹿鹿的由来,高天宇是这样说的:鹿鹿是我生不逢时没能护到的小可怜,对不起宝贝儿,我迟到了,从今以后我会把欠你的关心爱护加倍补偿给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平日嬉嬉闹闹的高天宇在说这番话时眼里没有一丝玩笑意味,他透过季灵霄看着那个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的小男孩,他的自卑怯弱,惶恐无助,都让高天宇心疼,他恨不能回到那时候,把他牢牢的护在怀里,为他挡去一切伤害。
    这样的高天宇,季灵霄怎么能不去维护?他可以容忍别人恶意揣测自己,但他不能容忍那些人诋毁高天宇。那是他的阳光啊,他在清冷孤寂的角落蜷缩了那么多年,渴望而不可得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出现了,他怎么能不珍视不爱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某萸:不是说不走温情路线吗?这都煽上情了,肉麻吧啦的。
    狗头宇:老子是暖男,天生的,强生的。
    某萸:我就说嘛,这种独一无二的二缺气质才是你风格,分分钟秒杀一切温情,芭蕉扇都煽不起来。
    狗头宇:滚犊子!
    第21章 一狗千面
    季灵霄不想高天宇为那些流言蜚语恼火烦心,因此只字未提。可惯于装疯卖傻的人一旦正经起来,往往比精明人还要精明通透,善察人心。
    况且高天宇那么在乎季灵霄,季灵霄的一颦一笑他全都看在眼里,想在他面前隐藏心事并不容易。
    季灵霄闭口不提的事,高天宇到底还是知道了,恼火自是不必说的,但更多的是担心,怕季灵霄受影响。
    虽然性取向无关对错,一个人的人品好坏不能以性取向来评判,但对于既是党员又是公职人员的季灵霄来说,同性恋是有可能被上升为生活作风问题的,严重的话也许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和前途。
    高天宇直怪自己虑事不周,行事张扬,三天两头往季灵霄单位跑,又是接送下班,又是送衣送伞,简直明目张胆的告诉季灵霄的同事,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看着刚才还在笑吟吟开着玩笑,忽然面色一沉,眉毛皱成阴郁模样的高天宇,窦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套话了。
    高天宇直言道:没有,都是我想知道的,但还不够全面。
    窦嘉憋住了似的瞪着一双圆眼睛,心下愤愤不平。你装的大度能容套我话就够过分了,怎么套完话还有恃无恐的承认呢?你都不怕我生气翻脸么?你这是看不起人你知道么?!
    高天宇瞥了眼愤愤不平的窦嘉,道: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我的态度的让你不舒服了,我愿意道歉。
    窦嘉的视角,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圆寸头,宽阔紧实的臂膀,棉质衬衫也无法软化使其看起来斯文无害一些的肌肉线条,以及一双比风雪前的寒天还要阴郁冷冽的眉眼。
    心下的愤懑犹如遭遇呼啸寒风的烛火,一丝挣扎也无的熄灭了。
    窦嘉一边摇头表示不需要,一边挤出笑容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高天宇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他阴郁着眉眼由下至上凝视窦嘉的模样像极了心有算计的头狼,窦嘉头皮都麻了,哪敢再和他过招?
    高天宇看着提起外带的红茶咖啡几近落荒而逃的窦嘉,半晌勾起个阴恻恻的笑来:没关系,老子要想调查什么,抵不上警察也能抵条警犬,就算闻着味儿也能把背后兴风作浪的孙子揪出来。敢阴老子的人,等着和好日子说再见吧!
    从饮品店出来后,高天宇给季灵霄打了个电话,称公司有事,杨澈叫他过去一趟,他就不等季灵霄下班了。
    季灵霄不疑有他,挂了电话继续看报告。窦嘉进来送咖啡的时候,他也没细看对方,只道了声谢谢就收回了视线,因此没有看到窦嘉眼里的纠结。
    不知该不该把饮品店发生的事告诉他的窦嘉担心再因多嘴惹祸,纠结了一忽儿就把话咽回去了。师徒再亲也亲不过两口子,况且他家师傅也不是个与徒弟亲密无间的性子,他们两口子的事还是留给他们两口子解决吧,自己还是做个吃瓜群众好了。
    高天宇回到家里也没提从窦嘉那里套来的话,只说最近工作比较多,怕是没时间接送季灵霄上下班了。还嬉皮笑脸的强调,他不是那种追到手就不再珍惜的渣男,忠心小狼狗对季叔叔的爱是永恒无止境的。
    季灵霄摸了摸他蹭过来求爱抚的圆脑袋,笑说:嗯,你最乖了。
    自此之后高天宇就不再去单位找季灵霄了,日子稍久一点,便有人传言季科与富二代小男友分手了。
    八卦轮回,新旧交替,传着传着就换了主角,副科长出轨实习女法医的丑闻不胫而走,迅速流传开来。
    这是真正的作风问题,引得同事议论纷纷还在其次,被领导叫去谈话,批评教育,严肃警告,才叫自诩淡泊清高实则比谁都盼望升迁的丑闻男主角惊惶。祸事及此还不算完,时隔不久,惯爱拿腔作势的杨副科长又被自家夫人抓了一脸花,只能口罩掩面来上班,真可谓家庭事业双灾害,赔了夫人又折兵。
    平日没少受他气的袁稍没有幸灾乐祸,她只是非常可观的评价了一下杨科的行为,评价只有一句话:作大死者死不足惜。
    窦嘉:袁姐,你真的不是在幸灾乐祸吗?
    袁稍:也可以是,姐不屑装君子,如果做小人更痛快,姐甘当小人。
    窦嘉:姐,你坦率的我无话可说。
    袁稍屈指弹了下小豆荚儿的额头,笑斥:以后少跟你师傅家的小朋友玩,都学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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