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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快乐——年终(62)

    不会。阮闲咬紧牙关。
    那你不要离开我。几秒后,那仿生人用十分讨价还价的语气继续道。
    为什么?阮闲几乎被他气笑,笑意带来的肌肉颤动又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我不知道。唐亦步看起来越发困惑。但要我把身边的东西一件件丢掉你会是我最后才丢的那个。
    这真是我听过最糟糕的甜言蜜语。阮闲终于难耐地按住对方的后脑,大口吞咽空气唐亦步温热湿润的呼吸喷上他的脸侧,掌心温暖而粗糙。
    根据我的观察,你应该没有听过太多
    闭嘴。阮闲报复性地扯起唐亦步的头发,一口咬上对方的咽喉,情绪有瞬间的空白。
    唔,现在真实性足够了。唐亦步懒得撑起身体,他够到枕边的纸巾,随便擦了擦被鲜血与其他液体湿润的手。要继续吗?我这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或者你打算现在开了那瓶香槟,把他们引进来
    阮闲一只手捂住眼睛,低笑出声。
    我真的疯了。他有点开心地声明。
    我有着和人相似的外观和构造,你有反应也正常。唐亦步将又开始自己的写名大计,理论上进食和亲昵行为都会带来快感,实践感觉还不错,你我之间不会出现信息泄露的风险或难以控制的生理问题,可以进一步尝试
    不,你不明白。阮闲脸上还带着笑容。我还以为杀人不会产生罪恶感已经算异常现在看来,和异种亲热也不会。我正式疯了,这值得喝一杯。
    他没有理会身上的血液和汗水,懒洋洋地挪动身体,去够那瓶半埋在冰中的香槟。
    唐亦步比他更快。他嘴里咕哝了一声,抓住瓶子,又往嘴里吞了两块冰。
    看来我的问题是没时间解决了。那仿生人嘎吱嘎吱咬着冰块,我得人工调整下激素和血液分布
    真方便。阮闲懒得拉上浴袍,直接倒了两杯。来,先尝尝这里面是什么,宝贝儿。
    强效安眠药,对人脑和老式电子脑,双份混合。唐亦步抿了一口,嘴唇上的残血沾上玻璃杯。他贴近阮闲的耳廓,公正地用气声点评道。喝下后五分钟会发作,但对你我应该无效毕竟你可以把它快速代谢掉,而我刚刚摄取过你的血。
    哦,我还以为你的电子脑和一般电子脑不同呢。阮闲耳语回去,沾着冷水的手摸过唐亦步的面颊。干杯?
    干杯。唐亦步顿了顿,笑着应道。
    五分钟后,阮闲乖乖闭上眼睛,拉长呼吸。花孔雀已经在门外徘徊,这次脚步声多了些,门外不止他一个人。
    门发出开启的声响,阮闲完全不担心对方起疑浴室里还响着水声和女孩像模像样的抽泣,空气中满是浓重血腥和轻微麝香混合的暧昧味道。
    而唐亦步那个混球为了追求所谓的真实感,直接趴在自己身上装晕。染透血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垂着,满是皱褶,在光线下近乎黑色。
    这倒给他留下了藏起两把血枪的空间。自己带来那几把普通枪早就在一边地毯上散好,连带他们的衣服一起。
    操,这他妈可难收拾啦。要命的家伙,早知道就上差点的酒了。花孔雀嘶地抽了口气,声音很低。老规矩,把他俩一起装箱,小心别弄醒了,这年头不少人给自己注射过抗药的玩意儿地毯上的武器收好,带回去一起估价。
    那个小丫头呢?
    夜长梦多,把房间锁了,送完货回来再处理。她以为我们在高处,跑不了的行了快点,她他妈一个穿成那样的小妞,也没防毒面罩,宵禁跑出去不比待在这惨?
    阮闲感觉到两条裹着胶皮的机械臂轻轻抬起他俩,等待他们的是个四个棺材叠起来那么大的狭窄空间,内壁触感微凉。
    那八成就是花孔雀所说的箱子。
    箱子被嘭地封上,发出沉闷的磕碰声。确定箱子封好后,阮闲立刻和唐亦步分开,四处摸索了一番。触感是金属,箱子四壁留了成片的细密气孔,看孔的深度,金属板的厚度足足有五六厘米。
    阮闲微微一笑,把血枪在浴袍里收好。
    你能扯开这东西吗?他贴着唐亦步问道。
    当然。
    看来我们能给钱一庚一个不错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真的搞上阿晋应该不会制裁我吧( ; )
    糖糖大概有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苗头,不过他不懂的.jpg
    被锁了一下(。
    _(:з」)_
    第72章 老主顾
    箱子被装上车, 空气的流动骤然减缓。尸臭和排泄物的腥臊透过气孔深入箱内, 让人胃里一阵翻天覆地。车内气温低得惊人,湿淋淋的浴袍快速冷下来, 拼命汲取皮肤上的热量。对比上刚刚房内的高温, 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的待遇。
    就算喝过两杯加了料的香槟, 一时不会脱水。把两个普通人放在这种环境,别说逃跑, 有勇气多动弹几下都难得。可惜被关住的两位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类。
    阮闲分出一点注意力, 默默记录车速、颠簸和转向情况, 将两把血枪在浴袍里藏好。唐亦步则抱住他的背, 意图减少热量散失的速度。他们安静地躺在箱子里,尽职尽责地扮演两个晕过去的人。
    我刚才看了两眼,脸的质量和身材都不错,亏你能一次找到两个壳子。钱老大正愁没有新产品推出呢, 你小子要立功。阮闲又分出一点注意力这声音不属于花孔雀, 大概是花孔雀叫来的帮手之一。
    可惜是俩男的, 要有个女人就好了。花孔雀用力藏好声音里的得意, 故作遗憾。男人的销路还是不旺啊。
    胡扯吧你,那几款美人儿卖得明明不错。现在新鲜劲儿没过,算是西区那几家店的摇钱树了。和花孔雀对话的男人啧了两声。谁都知道, 这年头芯子容易弄, 壳子不好搞。再说了, 想想你卖什么的,还想从客人里捞到女人?
    芯子容易弄也是最近的事情。花孔雀嘟囔道, 技术人才总找得到嘛,说不定哪天他们不再弄出合成怪物,真的能搞出能活下来的美人壳子呢。到时候咱就不用打猎了,偷拍几张解决一切问题。哪像现在
    抱怨前先把你那偷笑藏好,妈的,羡慕,怎么就没有小白脸撞到我手里
    一个急转弯,车子继续前进。阮闲在黑暗中皱起眉。
    芯子和壳子这说法让他有种不妙的联想。
    怎么开车呢你!
    肉体磕碰硬物的碰撞声后,一声痛叫响起。花孔雀咬牙切齿。
    羡慕去跟钱老大说啊?不是有那么几个没过季的款吗,弄回来倒腾倒腾,换个衣服发型,除了那几个熟客谁还能认得。反正有机物打印机还在钱老大手里,只要有新鲜的细胞数据,壳子要多少有多少要我说,芯子硬件虽然好弄,高档的性格数据才是重点。脸顶多把人引来,性子才是留住客人的关键。你看我店里那个甜甜,每周刷新一次记忆,周周都是小烈马,客人就爱这口。
    有机物打印机。这不是阮闲第一次听说这东西,他们人还在森林避难所时,避难所的人们曾经试图用它打印领袖田鹤的内脏,那具无头躯体滚落水槽的样子他还记得。
    站着说话不腰疼。男人嗤笑一声,算了,争这个也没啥意思。你猜车后面这俩本尊会被赏给哪个店?
    难说,搞不好钱老大那边的人自己留下呢。还不如赌后面那个仿生人什么时候会被编辑记忆,反正驯服期也就那么一两周,那帮人可对小绵羊不感兴趣。
    唐亦步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像嗤笑。在冰冷的环境里,那仿生人就像个正在燃烧的小火炉,源源不断地朝外散发热量。车前方的对话久久不见后文,阮闲缩缩身子,转过脸。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还是开了口。
    唐亦步方才在注视箱壁上一个陈旧的挠痕。抓挠的人指头准是破了,在黯淡的金属上留下几道血印,如今已经变为铁锈般的赤褐色。听到阮闲出声,他缓缓把目光转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闲总觉得那目光和之前的有些许区别。
    你指什么?我什么状态算心情恶劣。那仿生人开始一问三不知模式。
    季小满的店,你听说钱一庚从阮闲那里抢到电子脑的思维接入针,之后就不太对劲。阮闲用呼吸发着声,几乎悄无声息。
    这不是个好迹象,他厚重的谨慎墙壁在坍塌,露出其后颇具进攻性的硬刺。阮闲清楚,不久前发生的只不过是一场异种间浮于表面的亲热,他不该为这点小事动摇。
    然而心中的魔鬼一朝被放出,不愿老老实实回到箱子。它疯狂抓挠他构建多年的外壳,让裹在其中的本能开始朝外丝丝渗透漆黑的谨慎渐渐染上赤红的疯狂,可这让阮闲感觉前所未有的愉快。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为了某个承诺干巴巴地存活,或自虐式地坚信在心中豢养魔鬼的自己不会轻易死去。
    现在看来,养母孟云来说得没错,生存这件事也可以很有趣。
    他紧盯唐亦步黑暗中的轮廓,心跳没有放缓,就像被关在黑白房间中人第一次看到了色彩。
    唐亦步第一次翻了个身,背对阮闲。阮闲吸了口气,执着地戳了戳对方的背。
    我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不稳定因素,告诉我。
    那仿生人还是保持沉默。
    好吧,我有点担心你的状态。阮闲狡猾地换了个说法,抹了把脸上残存的血渍。他开始渐渐掌握与唐亦步打交道的诀窍那仿生人比他原以为的还要纯粹。
    唐亦步稍稍侧过脸,用余光瞥了阮闲一眼。五六秒后,他才磨磨蹭蹭开了口。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说阮闲?
    嗯,虽然他很残酷,但据我所知,阮闲很少碰那种东西。唐亦步的声音有点发闷,浸满血液和汗水的浴袍边缘已经被冻上,变得冰冷坚硬。包括他之前在各处对幸存者发表的演讲阮闲对人格与记忆的自然性有着近乎极端的拥护,这也是他坚决反对MUL01掌控一切的原因之一。
    然而他的时代还是出现了仿生人。阮闲小心地引导话题。
    现存的老式电子脑原型是范林松发明的。唐亦步转回身子,学着阮闲蜷起身体。开始只用于医学用途,被非常严格地限制,阮闲也勉强同意了这种做法。后来普兰公司窃取了电子脑制造的核心知识,专门开发自己的商用电子脑,仿生人才正式诞生就算阮闲影响力很大,也不可能一指头摁死对头公司。
    医学用途?
    各种原因诱发的脑损伤和脑萎缩之类的症状。人脑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毁,并且毫无疑问会在一段时间内死亡。一开始电子脑被提供给这些病人的家属他们能够把病人的记忆和人格数据提取,放到与人脑功能高度接近的电子脑中,然后和人脑进行替换。制造出和本人别无二致的人工智能。
    唐亦步的呼吸在黑暗中腾起一片片白雾。
    物理意义上,人们很早就开始这种替代做法。人工心脏,人工肺脏,人工胃只不过这次是脑。家属需要签字通过,并且签署无数保密协议才可以。后来这个项目被爆出,人们叫它告别计划。从这个计划开始,阮闲的反对就没有停过。
    继续。阮闲也呼出一口白气,指尖拂过唐亦步的眼皮。后者吃惊地磨蹭了下脑袋。
    普兰公司走了其他的路,他们用机械混杂人体组织做了外壳,给电子脑灌注了人工智能程序,直接制造出仿生人,并把它们投放到陪护、家政、危险区域勘探和极限科研等各个领域。色情业当然也没有落下这些行业盈利过于巨大,阮闲的反对没有产生太大效果。毕竟机械生命早些年就被投入市场,大众接受度不低。
    然后他就去研究初始机了?
    嗯,之后阮闲致力于研究机械武器与工具化相关的领域,人工智能的研究也没中止。后来他们之所以没被普兰公司吞掉,完全是靠那三台初始机优秀的衍生产品当然,他和范林松的工作中也会用到仿生人做工具,可除非极限情况,他们不会注入任何数据,更别提商业化行为。阮闲说
    唐亦步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个有点扭曲的奇怪表情。
    阮闲说工具只是工具,人类的自然性不容亵渎。大众的认知还没有成熟,社会也尚未有全面掌控人工智能的能力。放任仿生人在市场上发展,普兰公司是在挑战人类伦理。
    阮闲突然发现四肢真的很冷,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换做自己,他也可能会反对过于轻率地商业化仿生人,但理由绝不会是这个。
    你是说他咽了口唾沫。阮闲认定携带人工智能的电子脑是纯粹的工具?
    你不就是吗?被灌注了人类的记忆,完美的对MUL01武器。唐亦步垂下眼帘,初始机级别的人格设置我还能想象,但他现在还带着思维接入针,我想不出理由。
    看来等我们找到了他,我得跟他好好谈谈。阮闲喃喃道。
    那就得看钱一庚先生知道多少了。唐亦步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
    与此同时,车前面也热闹起来。
    这条破路还要走多久?我想撒尿。花孔雀很不讲究地叫起来。
    急啥,反正八点前到就行。钱老大不得先把电子脑收了,再来跟咱谈这事儿。唉,妈的,我真羡慕季小满那个丫头。你说她忙活忙活,一天做那么几个仿制电子脑,就够老子吃喝玩乐一周的了。
    哦。唐亦步平淡地补充,看来季小姐也藏下了不少情报。
    金属处理垃圾场。
    谁?季小满声音沙哑,义肢上的刀刃尽数弹出。余乐利落地摸出枪,屏气凝神。自己在这片破地方人生地不熟,又有一群机械生命干扰,尽管对方只是个小丫头,他没太有稳赢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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