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牡丹霸主[重生]

>牡丹霸主[重生]——糖风大作(31)

    侯营囡也被人扶上去。
    施甄冥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楚心乐,他看侯营囡,问:今日的药可炼好了?
    侯营囡不知为何有些怕他,原先平起平坐的兄弟样全没了,他点头,答道:马上了。
    施甄冥没作回应,这才肯看一旁的楚心乐。
    侯营囡心思缜密,见状立刻说:我去看看屋里的药。
    等他消失,楚心乐还维持原来模样。
    施甄冥嗤笑一声:别装了,人都走远了。
    楚心乐摇头,朝施甄冥说:大哥,我就是这样啊,怕你又仰慕你。
    呵......施甄冥觉得恶心,眼里的狠又重几分:命可真大,两次,都能活下来。
    楚心乐将手背在身后,一手不断摩挲玉镯,思付片刻,说:大哥何必如此呢,从前的记忆我在河里全都被水冲散了,都说是我自己跳下去,那我认了,可这次大哥为何又要赶尽杀绝,我说了,葭铭一直都在帮大哥呢。
    施甄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声音低得不像话:你帮我?你利用我把侯林昌拉下来,难道不是想要炼药办这个职位?可惜施恩择没如你愿。
    楚心乐神色无辜,他睁大眼看施甄冥,有些苦恼地说: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要真是这般蠢笨,那还不是拖大哥后腿?连施恩择都能想到的事,我又为何要冒险去做呢?
    施甄冥似乎被说动。
    楚心乐的双眼没有任何躲闪,他明白如今的处境,若是露出一点畏惧来,那么全都功亏一篑。
    也是,你可不像是会冒险的人。施甄冥点头,又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楚心乐朝人行礼,转身走进炼药屋里。
    他能感觉到身后施甄冥的眼神,他躲不开。
    楚心乐一步一步走得坚定,本来两三步的路程却显得异常远,楚心乐眯眼,在方才的对峙中寻摸出些新的东西。
    施葭铭从前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啊......
    今日回来的晚,楚心乐不打算吃晚饭,让青竹玉莲去歇着,和霍刚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感觉累得无法抬手,这才回房。
    尘凡把今日从施府书房偷来的几本图志放在屋里桌上,见楚心乐进来,便退到一旁,给人倒上杯茶。
    楚心乐接过茶润一口,伸手翻图册,问:就这些?
    尘凡点头,说:施府只找到这几本。
    已经够了,去歇着吧。
    尘凡得令退出屋。
    楚心乐翻着书册,油灯摇摆,有些晃眼,他还没沐浴,身上的汗浸湿衣衫,他拿出帕子擦干脸上的汗,放到一旁。
    还不睡?熟悉的声音打断他,楚心乐翻书的手明显放慢。
    里屋的帘子被撩开,邢雁鸿走出来。
    看来这习惯改不掉了。楚心乐没看邢雁鸿,依旧垂眸看书。
    邢雁鸿也不在意,仿佛从前的事没发生过,他坐在一旁,拿过楚心乐喝了半杯的茶慢慢品,说:三公子没打算改。
    之后又起身站在楚心乐身后,朝前倾身,双手撑在他两旁的椅把上,把人圈在怀里,头稍低放在楚心乐左肩,与之耳鬓厮磨一样,瞧楚心乐手里的册子。
    中原地形图?低沉的嗓音在楚心乐耳边响起,恍惚间两人似乎还在那夜的酣畅淋漓,要逃了?
    楚心乐没理他,耳垂却渐渐漫上红,他故作镇定,说:是呀,把地形记下来,方便跑呢。
    死记硬背可不好,三公子教你。邢雁鸿右手指上汝南,中原地大物博,分七大洲,而坐落于西南角的汝南与其他六洲离得远,再加上西东各围永宜山和孤鹜关,南横云台关阻挡,仅有北面汝燕马道直通燕都。邢雁鸿不再指汝南,而是改向汝南东北方的燕都,顺便摸一把楚心乐的手,接着说:燕都南有燕琅海道与琅琊相连,东有燕奉海道同奉天相接,北面又连赤天粮马道,不过两年前这条道被奉天的土匪占了,堵住过不去,相当于作废。
    楚心乐躲开邢雁鸿的手指,思付片刻说:奉天的土匪头目很聪明,他知道其余世家中九原邢家是他无法抵抗的,临安在最南面,他自然不怕,因此他切断赤天粮马道,而在九原东南方有通天阙阻挡,因此赤天粮马道就成了九原与奉天唯一要道,而奉天可是东有天都港对外,南有永安港至琴川,是个枢纽宝地。
    邢雁鸿无视他的躲避,偏头在人光滑的脸颊上亲一口,夸赞说:易安聪明。
    ......
    楚心乐侧首看他,两人呼吸交错,邢雁鸿眼里明显是得逞的笑。
    奉天是个好地方,谁都想要,可最后争来争去,倒成了土匪的窝。邢雁鸿无视楚心乐眼中怒气,问:你对第七世家可有了解?
    楚心乐稍愣片刻,似在组织思考,之后他转回头继续看手中图册,说:第七世家是蛮夷部落里排挤出来的一个分支,当时能够在中原落脚并占据奉天是因为他们能够给蛮人最强大的打击,后来,中原被破坏的最惨烈的一次,就是蛮人从东城门自奉天打进燕都之时,当时中原脉络惨遭抨击,各世家咬定第七世家寻家,也就是蛮夷部落中的阿克饹部,然而寻芳路并没否认,却带整个寻家奋力驱除蛮人,给了他们最致命的一击,导致他们往后十余年只得在中原境外虎视眈眈地养伤,而寻家也因此全军覆没......没留下一个人。
    邢雁鸿称赞道:不错,所以蛮人如今卷土重来打定九原的主意,因为寻芳路将天都港的港口缩小,让其无法再有机可趁。
    楚心乐有些疲惫,他起身,把书册朝桌上一扔,活动筋骨进了里屋,等他脱衣躺下,油灯突然灭了。
    邢雁鸿吹灭灯进来,躺上床,又把楚心乐往里挤。
    你做什么?三公子,前些时日的话难道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楚心乐嘲讽说。
    邢雁鸿抬臂把人揽进怀里,下巴放在楚心乐头顶,说:难道你也忘了?拿你三公子的帕子,还带三公子送的玉镯。
    他明显感觉怀里的人身子一僵,小心思被拆穿,楚心乐没脸没皮地说:这是我该拿的,三公子当我白睡吗?艳香楼里的姐儿们睡一晚还要给银子呢。
    你和她们不一样。邢雁鸿说,又想到什么,解释说:我去楼里只喝酒。
    那你在我这呢,干什么?只睡觉?楚心乐问。
    邢雁鸿手在他后颈捏了捏,叹气地说:易安,我在追你啊。
    第43章 端倪
    今日来得挺早啊,铭儿。侯营囡刚来,还在打哈欠,就见楚心乐走进来,穿得还是那身青衣。
    楚心乐朝他一笑,正好看见下人往里扔血块。
    有那么多猪血?楚心乐问。
    侯营囡瞧他手腕上的手镯,心思没在他的话上,随便答:猪没那么多,人有......他瞬间闭嘴,眼神从玉镯向上移到那张明艳秾丽的脸,嘿嘿笑起来:人多,养的猪就多,放点血而已,自然够了。
    楚心乐看他那张装疯卖傻的脸,也笑,像是明白他的意思,慢悠地点头,那那双含情眼睨他,说:这样吗......
    夏越来越近,临安已经开始进入炎热时期。
    云既明还是会来清安院,不过来的时间不多,有时待一会便会走,索性到了夏日医馆里几乎没有病人,倒是有些来讨绿豆水喝的流民。
    邢清章不知道云既明在忙什么,他已经完全习惯人在身边陪伴,如今又剩下他一人,心里难免会失落。
    这夜,他刚要熄灯睡下,便传来敲门声,平安睡得熟,没被惊醒。
    是谁?他轻声问。
    屋外没有声音,可又是三下敲门声,邢清章走近,没出声。
    屋外人似乎察觉屋里的人走近,他朝身后左右查看,发现没人,这才轻声说:是我,渊儿。
    来人的声音是他一年都未曾听过的,可熟悉与往事一瞬间蔓延进他的脑海,大明山上的点滴回忆涌进来,激得眼泪充满眼眶,他哆嗦颤抖的手拉开门闩,把纪无涯请进来。
    纪无涯摘掉黑袍帽,油灯映上他灰白的发,离别一年后的重逢饱经风霜,他们在紧握的双手里传递自己的安慰,没人说话,邢清章跟在纪无涯身边六年,他从未见过纪无涯的模样,可已经在心底里印下令他最深刻的形象,这是除去邢烟平之外,他的师父。
    渊儿啊。纪无涯声音里带着无奈:你怎么......怎么没回去呢......
    师父要渊儿救苍生,九原不需要我,这里,才需要我。邢清章紧紧握住纪无涯的双手,感受指尖上的沧桑老皱,他的眼眶更湿润了。
    纪无涯陡然笑起来,他抬手抹掉眼里的泪,拍拍邢清章的手:邢烟平没给你取字,我纪无涯给你,师父赐你善渊,就是要你心济天下心存善念,如岸渊博。他抱住邢清章,安抚地拍其后背,说:做到好,我的善渊,做得好啊。
    平安被吵醒,他揉着眼迷糊地走过来,眼神渐聚焦,等看清楚人后哇的一声哭着抱住纪无涯的腰,把满脸的鼻涕眼泪蹭到纪无涯腰上,喊道:师父!平安好想你啊!
    平安长高了,变成大人了。纪无涯顺着平安柔滑的发,轻声说。
    一年的离别使得三人耽溺其中,没人注意到紧闭的窗户上被捅出一个纸眼。
    云既明没让钱益跟随,等到回云府早已经是后半夜。
    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被证实,云既明心里却没想象中的舒坦。
    钱益见到他之后迎上来,小声问:怎样......
    云既明看他一眼,颔首默认。
    钱益神色突变:他真的是邢......注意到自己失态,钱益立刻闭嘴,声音放下去,说:夫人来了,就在屋里。
    云既明一挑眉,平静自如的神色出现一丝破裂,嗤笑一声:现在来?
    他走进去,就见一穿淡紫衣衫的女人坐在椅子里喝茶,已经半夜,这人似乎没有要睡的打算,盘起的发髻上依旧插着各种精致钗饰,面上妆容完整细腻,年纪在她脸上不留一丝痕迹,投射目光的眉眼与云既明如出一辙,虽是端坐,气势不输半分。
    这么晚了,母亲来我房中可是有事?云既明装疯卖傻,明知故问。
    琴氏把手中的茶放下,伸出一只带满金戒玉镯的手由一旁的丫鬟翠儿扶着站起来。
    这话该我问你,长洲,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琴氏的一颦一笑皆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她不比身旁的翠儿水灵,但通透优雅的气质出众难敌。
    云既明就着那双眼随了琴氏。
    嗳?母亲怎么问这话?云既明提高声调,大问出声,声音传遍房间。
    琴氏喜静,最烦人吵吵闹闹,顿时一记眼刀横过去。
    云既明看到自己想要的模样愉悦地笑,好心地降下音调,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母亲的人跟丢了啊。
    不只云府,整个临安乃至其他世家,都能看出云家依然分成两派,他们互相撕咬,没人愿意进去掺一脚,只在自己安全的范围内乐呵呵地看戏。
    云长洲,你就该这样孝敬怀胎十月千辛万苦生下你的母亲?琴氏太阳穴暴跳,礼法使他控制在暴起的边缘,警告的声音里充满危险。
    屋里除去琴氏和云既明只有翠儿和钱益,他们二人低下头,在此刻被压制地不敢呼吸。
    云既明面无表情,看琴氏如同陌生人:生养之恩我自当会报。说到此他倏的笑起来,嘲讽说: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母亲,您可是想要我的命啊。
    你若就此收手,我留你一命,如今局势已定,云家当家,该是云段目。琴氏提醒道。
    云既明颔首,说:因为他傻,好控制,傀儡家主,多令人期待。
    琴氏没有反驳,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由翠儿扶着往外走,经过云既明时停下,侧首瞧他,橙红的油灯打在她灿烂的金钗吊坠上,她说:我给过你机会。
    云既明也侧首,直视琴氏,忽然问:你可知和云段目传信的人是谁?
    琴氏面色互变,她和云段目都不知道此人是谁,可每次此人都能算到接下来的事,准确地给出两人正确的做法。
    你知道?
    云既明笑:母亲,别紧张啊,我要是知道了,那人还有命传信吗?
    琴氏终于被激怒,她不再去看云既明,由翠儿扶着走出院子,消失在他们眼前。
    钱益见人走了,松口气,问云既明:你知道传信人?
    云既明叹口气,侧首白他一眼:不知道。
    那你刚才威胁她!钱益怒了。
    云既明捂住被震的耳朵,往里屋走:我吓吓她,别的没有,咱气势得上去。
    钱益火气上头:我可去你的气势吧,命都快没了!
    云府院中,迎春花的香气扑鼻。
    翠儿明显感觉到琴氏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问:夫人为何要助二公子?明明大公子才是您亲生的......
    琴氏长呼一口气,疲惫不堪,她轻拍翠儿的手,说:你不懂,他是怪物,是生来就不甘被约束的毒蛇,我控制不住,他身体里流淌着我一半的血脉,正是因为这样,那该死的不甘人下想要高人一等的思想注定我们无法和平共处。他太冷血,没人能打动他的心,若是不压制他,到最后,只会落得满身重伤,甚至是死亡。
    漫天的星光璀璨,闪进琴氏的眼里,少女的天真早就消磨在这幽深寂寥的云府深院里,她从九原嫁到临安,注定她的一生都要锁在云家。少女的情怀很清透,只想和夫君一心一意一辈子,可云庭柯没给她想要的,他沉迷酒色,喜新厌旧。当云庭柯收进第十五个小妾时,琴氏终于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云庭柯眼中的昙花一现,她要不停地勾心斗角去保住自己徒有其名的云家大夫人。
    男人的爱都是骗人的鬼话,唯有权力才是可以握在手中的利剑。
    琴氏懂得这个道理,也在一步步靠近这个道理。
    云庭柯当不好云家家主,那就换一个,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