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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狸奴——月无弦(15)

    阁下偷听了这么久,该现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到加拿大啦!路上出了点事耽搁啦!电脑又不小心被我啪叽了一下(啜泣)
    最近得想办法买个新电脑了,尽量保持更新,谢谢小天使们不离不弃!
    ☆、【蛰伏】
    方才还莺歌燕舞的酒楼此时一片寂肃,东境之主带来的守卫将楼里楼外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宾客被赶至楼下,惶恐地望向二楼,不知发生了什么。
    境主,隔壁这间是苣州孙家老爷包的。一侍卫低声向他禀报道。
    东境之主没有作声,缓步走至房门前,一对藏在皱纹里的褐黄眸子微微转了转,探身嗅了嗅房门,面色微变:不是人味。
    门外侍卫登时竖起长矛对准了房门,而刚刚被自家祖父抓了个正着的小王八也慌忙跑了过来,狐假虎威地喊道:里面的出来!东境之主驾到!
    闭嘴。东境之主并不领情,烦厌地斜了他一眼:你是生怕他们逃不脱?
    没没没小王八讪笑地搓着手,讨好般去揉他的肩膀,却被一巴掌打开了。
    屋中依旧静静悄悄,没有任何的回应。东境之主抬手想去叩门,顿了一下后,改为大力一推,硬生将门给拍穿一个窟窿。身后侍卫当即以次入内,环绕一周围住了床榻。
    东境之主蹙眉看向一片狼藉的床榻,见被子底下明显不止一人,犹豫了一瞬后抬手一挥。侍卫登时上前,扒开散落得到处都是的衣物,将被子一把掀开。
    岂料映入眼帘的是两具叠在一起的躯体,一男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中间呼呼大睡,酒气熏天,而最为诡异的是,这男子身上还趴着另一位油腻的中年男子。
    东境之主不禁见了鬼似的向后撤了半步,愕然问道:这是谁?
    小王八探头瞅了一眼,咧着嘴地回禀道:祖父,这就是苣洲孙家老爷和和覃州刘老爷。
    东境之主狐疑地环视四周,又绕着床榻走了走,最后无奈地低叹一声:还有别人入了这间房吗?
    回主公,先前刘老爷带了位朋友来呃,好像没见他出屋。一侍卫上前应道。
    东境之主顿时沉下了脸,冲小王八怒斥道:朋友?你忘了楼中规矩了吗!不准带生客入内!
    祖父,孙儿知错了,孙儿该死!小王八被吓得魂飞魄散,忙跪地叩头认错。
    东境之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负手转身离去,走至门外看向一楼的诸多宾客,满脸的褶皱里挤出一道笑容,拱手朗声道:让诸位受惊了!今日,诸位在楼中的一切花销全算在老夫的账上,算是向诸位赔罪!
    东境之主客气!宾客们登时喜形于色,搂着女妖四散开来,楼中不消多时便恢复了以往的繁闹。
    祖父,您破费了小王八凑到他身边尴尬地笑着。
    东境之主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那人在这天罗地网之下跑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小王八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化为惊恐:跑了?!怎么可能!
    唉东境之主无奈地摇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怎么可能去查查,孙家带来的那个朋友姓甚名谁,盯紧了!
    是!小王八忙不迭地应道,又悄悄转身往屋里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俩跟肉夹馍似的帖在一起的刘老爷与孙老爷,辣眼睛。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没过几日,刘家与孙家两位老爷行苟且之事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族商贾世家津津乐道,刘孙二家则炸了锅,两位老爷越解释越完犊子,各自大夫人默契地一哭二闹三上吊,家中生意更是如雪崩般全面坍塌,也不知算不算现世报。
    对此,幕后作俑者夜某表示不仅不后悔,甚至有点快乐。
    蜉,你的手段越发熟稔了。夜谰翘着二郎腿坐在客栈房顶上,看向几辆疾驶的马车,手里顺着猫,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蜉立于他身侧,淡然问道:主公,您好像心情不错,莫不是这些腌臜之人曾惹恼过主公?
    不,孤只是单纯地想看他们倒霉。夜谰揪了一下猫耳朵,轻笑道。
    蜉颔首,虽有些想不通,但能取悦主公终究是件好事,便没有作声,只克制不住地想道主公依旧还是个爱玩的孩子。
    蜉,你今年的例银没了。夜谰眉角一挑,缓缓立起手指,指尖赫然飘着一条细丝,正连向蜉的心口。
    蜉微僵,忙跪下认错,同时不忘换个话题转移注意:属下该死。主公,昨日属下的姐妹查到,东境之主的长孙于不久前,率妖兵进入白巫森林,从中转移走了一些东西藏在距此地百里有余的一家当铺中。
    罢了。夜谰来回乱瞅的猫提了起来,放在自己肩头侧眸说道:查清这批东西是什么你亲自去查。孤沿着暗庄这条线再往前走走,看看东境的势力究竟延伸到哪里了。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枚灵符递给她:这符纸上有孤的血,情况紧急下可保你一命,万不可大意。
    是。蜉接下灵符后便消失了,只可惜她依旧没忍住多想了一句主公确实贪玩。
    蜉,你明年的例银也没了。夜谰耳根微红,手指一捻掐断了指尖的细线。
    程雪疾见蜉消失了,这才敢抬起头来小声问道:主人,要离开这里了吗?
    嗯,孤还有件事要查。夜谰眺望着远方,总觉一股暗流正徘徊于妖人二界之间,若能顺流而下尚且还好,但这河中乱石繁多,稍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程雪疾倒是没想这么多,只酸溜溜地觉得主人对那条冷心冷肺的虫虫有点太好了,便昂着脑袋用耳朵蹭他下巴,小声问道:主人,蜉为什么这么厉害,她的妖力不算高啊
    夜谰起身,一边走一边反问道:雪疾,你在人间听说过虫族吗?
    没有哎。程雪疾迷茫地抖着耳朵:我第一次见到能修成人形的虫。
    嗯,虫族确实很不容易。夜谰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迎面撞来一位行人,竟似是没看见他一般,径直打他身体里走了出去,如同穿过一团空气。
    程雪疾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去的行人,伸爪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夜谰低头看向他,捏住他的前爪笑道:这是夜氏秘法。雪疾,你知道为什么夜氏如此强大吗?
    因为主人是蛟,蛟好大好大的程雪疾伸爪比划着。
    夜谰微微摇头:不是,本体大的妖族,不一定实力强大,就像是小小的虫族。其他妖族都鼠目寸光,觉得虫族天赋低微,寿命极短,对其嗤之以鼻,甚至将他们赶出领地但,虫族的强大是他们所不能想象的。容易被忽视的东西往往最可怕,这些他们都不明白
    唔程雪疾听得云里雾里,乖乖趴在他怀里羡慕地说道:主人好厉害!
    我不是厉害,是比他们看得多一些夜谰抬头望向天空,被阳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自嘲地笑道:夜氏,蛟族,本体确实不小,但真正令夜氏站在今天这个地位上的缘由,说来有些不可思议。当年的蛟族不单有夜氏一脉,还有许多其他的家族。之所以只剩下夜家,是因夜氏擅藏匿,蛰伏于黑暗中伺机而动。妖界数次大战,各大家族争得两败俱伤,最后夜家坐收渔翁之利听上去有点卑鄙,但,这就活下来的策略。
    程雪疾目瞪口呆,止不住地想象着庞大的巨蛟隐藏在阴影之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的猎物,悄无声息地将其一口吞下,果真极其可怕。
    夜谰见小猫盯着自己的肉爪若有所思,眼底浮现出一股复杂的情愫。夜氏为了权利而藏起爪牙,虫族为了生存而销声匿迹,他所认识的妖都在为不同的理由而伪装着自己。
    那,小猫咪呢?他又是因为什么?
    妖界北境妖王宫,赫辛夷正笔直地站在境主殿外,未着侍卫装,显得有点起眼。远处几只路过的妖见状,纷纷接头接耳道:那不是赫大人吗,怎么几日未见,守大殿去了?
    还不是得罪了连大人,被老祖宗罚了。另一妖的语气中掺杂着鄙夷:也怪他自己没摆正位置。一只被南境狼族送来当奴隶的弃妖,能有今天的地位已是老祖宗的恩典,不安安分分地做奴才,还吆五喝六的,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他不就仗着境主宠爱,天天绷着脸装大爷!又有妖嗤笑道:殊不知秃尾的狼不如狗,老祖宗想杀他不过一句话的事!反观连大人,那才叫聪明妖,对老祖宗说一不二,被当成亲族养着,真令妖羡慕啊!
    可不是吗。众妖附和着,带着讥讽的笑容离去。
    这时一妖兵走向赫辛夷,低声道:赫大人,换班了!
    赫辛夷漠然抬步,与他擦肩而过,向后花园走去。行至偏僻处,摊开手看向掌心中的纸条,只见上面简短地写着四个小字:
    狼已出巢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与上本文隐隐约约有点联系,不知大家有没有看出来。当然没看出来也无所谓,不影响剧情理解。
    劈叉笔芯!
    ☆、【美食】
    蜉走后,程雪疾一路上都紧张兮兮。因为他明白,夜谰来人界是为了达成一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十分重要的事情。如今蜉走了,保护主人的重担就落在了他一猫的头上。而且作为知情猫,他似乎面临着随时被主人灭口的风险,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
    于是程雪疾打夜谰的怀里抬起头来,严肃且认真地关注着四周动向,随时准备提醒主人跑路。
    夜谰自然不知小猫拳头大小的脑袋里能装下这么多念头,瞥向街边小摊,随口问了一句:雪疾,你饿不饿?
    喵!程雪疾郑重地回答道。
    夜谰蹙眉,轻轻揪住他的后颈又问:这是想还是不想?我又听不懂。
    喵喵。程雪疾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夜谰顿住脚步,凝视着猫的双眸来了场心灵上的沟通,最后得出结论莫不是抱错猫了?!
    雪疾,怎么了?突然不会说话了?!夜谰把他提起来晃了晃。
    程雪疾被摇得晕晕乎乎,忙用爪子勾住他的衣袖说道:主人,我不饿。
    不饿?夜谰戏谑地戳着他瘪瘪的肚皮:那就可惜了。本来我还想多尝尝人族的食物,既然你不饿,就继续赶路吧。
    嗯,我不饿,咕程雪疾努力作出值得信赖的样子,只可惜嘴角流出的一串口水出卖了他。
    夜谰无奈,将猫放在地上,点了点他的脑门。程雪疾便控制不住地变回了人形,且没有耳朵尾巴,俨然是黑发的人族少年模样。愣了一瞬后慌忙低头看了看身上,见这回有衣服包着,方松了口气。
    来吧,吃点东西。夜谰转身看向一家简陋的店铺,坐定后举目望向热气腾腾的大锅,略显踟蹰:雪疾,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馄饨,好吃呢!程雪疾眼巴巴地盯着一碗新出锅的馄饨,口水险些再度决堤。
    夜谰颔首,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想吃什么自己买吧,我休息一下。
    嗯程雪疾犹豫不决地摸了摸银子:主人,这钱太多了
    夜谰却没有回话,微合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程雪疾无法,看向银子不知该不该拿,又不敢打扰正在养精神的主人,左顾右盼许久后引来了店家的注意,忙端着盘小菜走了过来,讨好地笑道:这位小少爷,您吃点什么?
    我程雪疾一时间有些无措,慌张地看了看旁边的桌子,随口道:馄饨
    哎,要几碗?店家的眼珠子恨不得掉到了银子上头,暗道这可真是位有钱的主儿。
    程雪疾下意识地攥紧了银子,吞吐道:要两碗不三碗吧。
    得嘞!店家眉开眼笑,顺手把小菜直接放在了桌上:客官您尝尝,新卤好的!又将视线投向身侧这位显眼的高个男子:哟,这位是您的兄长吧,不知大少爷他吃什么呀?
    我我内个程雪疾嗅着扑鼻的香味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头小心地问向夜谰:主少爷您吃什么?
    夜谰的眼皮动都没动,眸光莫名有些呆滞,低声回道:随意。
    那那程雪疾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冲店家说道:要三碗馄饨再包一些好放的干粮路上吃。
    妥嘞,您稍等!店家把手伸到了他跟前,谄媚地笑道。
    程雪疾又看了看夜谰,见他依旧没有反应,便有些不舍地将银子放在了店家手里。
    不消多时,三碗馄饨端了上来。程雪疾将两碗推到夜谰手边,自己抱着一碗馄饨吹了吹,歪着头问道:主人,我能吃吗?
    嗯,多吃些。夜谰的目光完全没落在他身上,而是垂着眼看向自己的双手,似是在发呆。
    程雪疾咬着筷子,探头探脑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去夹馄饨。见滑溜溜得不好夹,又改为拿瓷勺捞了一个,匆匆丢进嘴里,烫得他险些把耳朵露出来。
    主人,您,您吃程雪疾也不好吐出来,鼻涕眼泪齐飞地眯眼等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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