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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气小哭包——多金少女猫(37)

    他们找了一块儿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邱栩宁拆开小布丁,正要吃,一道影子覆上来,将他的眼睛遮住了,随即,眼皮上也传来了一阵子冰凉的触感。
    邱栩宁僵住了,维持了好一会儿张嘴要吃小布丁的姿势,才开口说话:你买这个,是因为我啊?
    贺知渊说:眼睛肿了,很丑。
    邱栩宁脸颊鼓了鼓,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小声问:真的很丑吗?
    贺知渊低声说:应该拍照的。
    贺知渊手法轻柔地滚动着冰凉的啤酒,邱栩宁感觉眼皮上的烧灼感也少了许多,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安静地吃起了奶香浓郁的小布丁。
    过了好一会儿,贺知渊才拿开啤酒,垂眼看他,问:怎么样?舒服了吗?
    邱栩宁眨了一下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看了贺知渊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小声说:舒服很多了。
    他到这会儿,说话还带着鼻音,软软的,细细的,听起来平白添了几分软糯稚嫩感。
    贺知渊打开啤酒,喝了一口,又扭头看了一眼邱栩宁,忽然说:我想吃。
    邱栩宁愣道:吃什么?
    贺知渊慢慢凑了过来,声音低沉,吃你的小布丁。
    说完,他伸手抓住邱栩宁的手腕,略微举高,张嘴咬了一口。
    邱栩宁呆愣地看着手里已经被贺知渊咬了一大口的小布丁,半晌都没有说话。
    贺知渊离他还很近,邱栩宁能感觉到他吐出来的气息还带着些许的冰凉,有着小布丁的奶香味儿。
    你、你怎么能吃我的?邱栩宁呆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
    贺知渊没有说话,只是垂眼看他。
    邱栩宁眼皮还红着,但浮肿已经消去了很多,叫贺知渊能清晰地看见他黑白分明澄澈透亮的眼睛里浮着浓重的慌乱和紧张。
    他都能感觉到邱栩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贺知渊说:你嫌弃我?
    邱栩宁哑了,过了一会儿,才结巴着说:不、不是嫌弃的问题,你要是想吃,你再去买啊,你吃我的
    贺知渊说:哦,你嫌弃我。
    没有!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邱栩宁巴巴地说着。
    手里的小布丁略微融化了一点,滴在了他细白的手指上。
    贺知渊收回了目光,随意地说:不吃就给我,我吃你的剩食也习惯了。
    这话说的邱栩宁脸红了起来,有时候他吃不下的东西,贺知渊能面不改色地吃掉,但现在轮到他,却犹犹豫豫的。
    邱栩宁吐出一口气,小声说:不要,我吃的,我不嫌弃你。
    他说着,张嘴,将贺知渊咬过的小布丁含进了嘴里。
    不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因为邱栩宁背对着路灯的缘故,因而他突然爆红的脸色能被轻易地遮掩在夜色之中。
    邱栩宁心跳忽然跳得厉害,唇舌也跟着滚烫了起来,他吃到了啤酒的味道,是刚刚贺知渊喝过的啤酒,有点涩,也有点清冽的苦。
    贺知渊迎着昏暗的光线,脸上露出了一个笑,那笑容看起来不像是看笑话,好像带了别的意味,有一种叫邱栩宁悸动的魅力。
    似乎是光线作用,贺知渊那双眼睛灼灼的,像是燃着一簇火光,他盯着邱栩宁,声音低沉起来,好吃吗?
    邱栩宁含着小布丁,他那张原本白皙通透的脸颊迅速浮现了一层浓重的红,即使背对着光线,贺知渊也能察觉,他现在已经脸、脖子、甚至耳尖都红了。
    邱栩宁只要情绪激动,就会这样,哪儿都红,像煮熟的虾。
    他只看了贺知渊一眼,就飞快地移开了目光,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贺知渊无声地笑了起来,转回头,重新提起那罐啤酒,若无其事一般喝了几口,轻声说:吃了这根小布丁,回去好好睡一觉。
    邱栩宁感觉嘴里的啤酒滋味渐渐消散,但胸膛里那颗心脏,却因为他的举动一直在躁动,安分不下来。
    他很想大声问贺知渊,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
    第49章 得寸进尺
    今天仍然是下雨天, 却比昨天多了一丝闷热,邱栩宁打开窗户通风, 将昨天没有时间折叠而堆放在床尾的干净衣服一一叠好,放进了衣柜里。
    他显然也没睡好, 又哭过, 所以双眼还略微有些浮肿, 眼下也是一片淡淡的黑。
    他叠好了衣服,又拿了垃圾桶里的垃圾袋,要去外边倒掉。
    周明美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他像陀螺似的转来转去, 随口问:你没事干?
    邱栩宁啊了一声, 抿了抿唇,小声说:我有点无聊。
    周明美说:客厅的垃圾袋先别拿去倒掉, 都没满,满了再倒。
    邱栩宁轻轻地哦了一声,拿着剩下的垃圾袋,出门倒掉了。
    回来后,他又找了拖把,开始拖地。
    周明美注意到他这异常的举动, 忍不住坐直了身子,你这是干什么?
    邱栩宁抬起脸看了她一眼, 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回答道:我我看地有点脏, 所以想拖一下。
    周明美说:拖什么?我刚刚才拖过。
    邱栩宁只好放下了拖把。
    周明美对他招手, 宁宁,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邱栩宁顿了一下,小声说:等我一下,我去洗手。
    他很快洗完手回来,搬了一条自己经常坐的板凳儿,坐到了周明美身边。
    周明美说:宁宁啊,我想问问你,你心里是不是怪我?
    邱栩宁呆了一下,怪你什么?
    周明美说:怪我没让你姐念书。
    邱栩宁知道她说的是邱海燕,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周明美看着他,说:你也知道我们家家境不是很好,你爸又没什么本事,其实一年也就赚个四五万块钱,你那会儿和昭昭一块儿念小学,你哥快小升初,学习一塌糊涂,补课费也花的多,家里负担也重。
    邱栩宁没说话,他知道家里负担重,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子女的家庭,他以前最多只见过家里有三个孩子的家庭,但他们那个家庭很富裕,三个小孩都是很精细的养,谁都没有亏待,一碗水端得很平。
    邱栩宁也想过要一个哥哥或者姐姐,但没机会,要弟弟或者妹妹的话邱艳茹女士一直醉心事业,从年轻的那一次跟头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过对象,到邱栩宁穿过来的时刻,她仍然是单身,应该也不会有给他添弟弟或者妹妹的可能了。
    到了这儿,他如愿有了哥哥和姐姐,但也和理想中的有些差别。
    周明美说:你姐也不是特别聪明,初中成绩的确是不错,但高中哪儿是那么好念的?你知道谢军叔叔吧?他女儿初中成绩和你姐差不多,到了高中就废了,压根读不上去,白费了那么多钱。
    邱栩宁忍不住说: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周明美语重心长地说:你姐姐我还不知道,她就是不行,她不算多聪明,顶多只是勤奋而已,干别的可以,读书?她不会的,我也是不想她浪费时间,她现在要不是顶掉了养猪场,过的肯定不错。
    邱栩宁突然很心累,脑袋都快垂到了胸口,语气也跟着沮丧了起来,妈妈,你喜欢夸我,你每次夸我的时候,我都很高兴,因为你是我的妈妈我被你肯定的喜悦,远远大于被老师或者同学夸奖,你明白吗?你很重要,不止对我,对姐姐也重要。
    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你是不是总是对她说这种话?如果是,我觉得你很不对。
    妈妈,可能你不知道,我很感激你总夸我,总是肯定我,我不想辜负你的信任,想让你保持对我的骄傲,所以一直努力,不敢松懈,我现在中考成绩出来了,能考出这样的好成绩,和你也有关系。
    他抬起脸,看向了周明美,认真的说:妈妈,如果我是姐姐,我听到你一直对我说,我不行,我不可以,我不会成功,那么久而久之,我可能就真的觉得我不行,连我妈妈都否定我,我还能干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
    邱栩宁声音低了下来,妈妈,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对,你是不是也对昭昭姐姐说这种话了?
    周明美语塞,半晌都没有说话。
    邱栩宁看着她的表情,明白了,他脸色黯淡下来,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失望。
    周明美心慌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听到邱栩宁说自己考得好,是因为她总夸她,她心里是高兴的,然而他其他的话,显然是在怪她了,而她听完他说的话,即使不想承认,但心底还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还嘴硬道:难道她不行,都是我的错了?
    邱栩宁没辩解,只是很安静地坐着,脸上透露出一种心灰意冷,竟是连话都不想说了。
    过了一会儿,周明美败下阵来,说: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姐辍学,都是我的错。
    邱栩宁说:妈妈,我现在不是在怪你,姐姐现在都二十几岁,是个成年人了,再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周明美她实在看不得他这样没生气的表情,语气软化了许多,那你想怎么办?
    邱栩宁终于抬眼看她,声音轻了许多,对她好一些,对昭昭姐姐也好一些,多夸夸她,肯定她,关心她,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周明美没说话。
    邱栩宁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很好、很完美的妈妈。
    周明美只好说:行,我都听你的。
    邱栩宁这才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个笑来,他很轻缓地说:谢谢妈妈。
    谢谢她能听他说这些不成熟又逾越的话。
    *
    邱栩宁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家里每天都有电话打进来,有南阳高中招生办的老师、有二中、六中的老师,甚至还有乡镇的高中,想将邱栩宁挖过去。
    全市前十的成绩,要是不出意外,板钉钉的清华北大种子选手,是活生生的招牌,所以这些学校一天打好几个电话过来劝,甚至有的出了奖学金五万、学费全免、包食宿的优渥条件。
    江老师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邱栩宁情况,他也是怕邱栩宁看着钱多,就错过了一中实验班的机会,所以打电话过来敲打。
    虽然一中奖学金不多,但是老师好,你也知道去年一中一本线有多少,85%的一本率,一个实验班有半数以上985、211,你能进实验班,至少985打底,要是去南阳、六中你会被耽误的。江老师苦口婆心道。
    邱栩宁认真的说:放心吧,江老师,我不会去别的学校,我哥哥在一中,我想和他一起上学。
    江老师听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管那些学校说的多天花乱坠,你都别答应,你也跟你爸爸妈妈交流好,要是你不会说,我联系你爸爸妈妈,我和他们说清楚。
    邱栩宁笑了起来,虽然他跟江老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能感觉到他对他的关怀,他抿了一下嘴唇,小声说:我知道的,老师,你不用担心我,他们都听我的话,都一心想我去一中念书的。
    江老师听到这里,彻底放心了。
    挂掉了电话,邱栩宁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看见贺知渊立在身后,直直地看着他。
    邱栩宁经常被他吓一跳,这会儿看到他,竟也习惯了,没多大反应,但嘴里还是要小小地埋怨道:你又故意吓我。
    贺知渊说:我没有。
    邱栩宁看了他一眼,说:你有,你就是有。
    贺知渊没有说话。
    邱栩宁脸颊鼓了鼓,睁大了眼睛瞪他,你以后这样吓我没用了,我耳朵很好的,能听到你的脚步声。
    贺知渊说:我没吓你。
    邱栩宁微微抬了抬下巴,说:你扪心自问,你说这个话,你自己相信吗?
    贺知渊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信,我说的话,我都信。
    邱栩宁被他的厚脸皮惊倒,张了张嘴,没话说了。
    贺知渊看见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唇角微微挑了起来。
    邱栩宁看见他嘴角的笑,抿了抿唇,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那天晚上的事情,也过去很久了,邱栩宁现在都不吃小布丁了,他一看见小布丁,就会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有一种异样强烈的难为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是想起来,好像再次重现当时的情景一般,羞耻得脸颊通红,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埋死自己。
    也许这就是青春期,只是因为对方的一个举动、或者一个亲密的行为,就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忘却。
    邱栩宁很明白的,他除了难为情,还能感觉到兴奋雀跃,每次回忆,脸红着,嘴角不知道为什么,会弯起来,显得他很傻。
    贺知渊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邱栩宁始终没有问出口,他不敢问,也从不觉得,贺知渊对他还能有别的情感。
    从始至终,都是他心怀不轨,所以才会因为对于男生来说其实很寻常的举动疯狂悸动。
    这样不好,但邱栩宁显然有一种沉迷的趋势,他自己还不知道,或者说,都还没意识到。
    邱栩宁收回了思绪,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小声问:你暑假有什么活动吗?
    贺知渊回答:没有。
    顿了一下,又目光灼灼地看着邱栩宁的眼睛,你呢?
    邱栩宁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想学游泳。
    贺知渊微微挺直了脊背,学游泳?
    邱栩宁点了点头,他抿了抿唇,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说:我还不会游泳,我就想学一下游泳。
    贺知渊略思忖了一会儿,才说:我会,我可以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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